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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误真是恰当好处,正好在他表达心意的时候咔嚓一剪子,剪掉了他一小块皮,倒是不严重,就是血流的有点多。
“何兄又忘了我们的约定?在我们霸业未成之前,不许谈些儿女私情。”顾晏生提醒他。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我是打算等我们霸业成了之后哎呀哎呀,你轻点”
何钰疼的话都说不出来,憋了半句在心里。
有了前车之鉴,他说话也小心了些,“总之一时半会不会谈,这玩意儿靠缘分,搞不好我真与顾兄似的,孤老一生,来世还做兄弟。”
“如此不也甚好?”
何钰低头瞧了瞧,人在人家手里,不得不低头,便附和道,“嗯嗯,你说的都对。”
顾晏生也没有反驳,给他包扎了伤口,又给他稍稍洗漱一番,擦擦脸,擦擦手,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依旧瞧见何钰站在窗户口,摆弄花朵,“早啊顾兄。”
他昨个儿睡着了,不死心,今个儿又起这个早,打算提前适应上朝的日子,顾晏生知道他想迫不及待上朝,当晚早早回来,将何钰肖想的东西拿回来。
是丞相的官服和官印,何钰接到东西,眼睛瞬间湿润,这套与他父亲的一模一样,经不住便触景生情。
顾晏生叫他试试看,何钰摇头说,等明天再试。
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日,半夜何钰睡的很香,床边便是官服和官印,他歪头就能瞧见,原来见的多了,如今再见心中竟也平静,一直等到第二天才换上。
换了身衣裳,整个人似乎也气质大变了似的,显得越发干净,今日是他第一天上早朝,怕做的不好,特意跟在顾晏生身后。
天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暗,便如何钰每年第一次入宫进学时的模样一样,瞧见了好多蹭灯的大臣,故意上前与顾晏生搭讪,然后蹭他的灯进殿。
别说,虽然这里的行宫没有京城大,不过金銮殿还是一样气派,文武百官各站两排,两人一排,站了一溜。
顾晏生喜欢掐着点来,将路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故时间算在内,提前一刻过来,何钰也是,他俩来的时候朝中大臣已经来了大半。
顾晏生的位置不与大臣站在一块,在皇上的下方一点,百官之上,搞得何钰不好跟他站一块。
他第一次上朝,一问三不知,怕被皇上提问,选了个低调的位置,藏在中间。
今个儿没有穿厚底儿的鞋,一米七八的身高只能算普普通通,隐在众位大臣中间瞧不见。
百官占位都是有规律的,文官站左,武官站右,丞相是百官之首,既管文官,也管武官,他要站哪?
往这边站,这边多了一个,本来方方正正的队伍里突然凸出来一块,颇为不好看。
何钰左站觉得不对,右站也不对,正犯愁着,太师朝他招招手,“这里,站这里。”
他将身边的同僚往后推了推,硬生生挤出一个位置给何钰,眼瞅着时辰快到,皇上快来,还没找到位置的何钰松了一口气。
皇上怕是也有强迫症,文武百官的站姿正正好好就是个豆腐块似的方形,多一个人都多,这样挤一挤就不会显眼了。
他外公似乎也喜欢低调,身为皇上的夫子,有提醒皇上头脑不要发热,给皇上拿主意的权利,居然站在正中间,也是藏在众臣里头瞧不见的角色,打着跟何钰一样的心思。
“外公近来可好?”皇上还没来,何钰见到熟人,没忍住,想唠唠嗑。
“我好的很,就是差点没被你气死。”太师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他。
“怎么了?”何钰一脸迷茫。
“你说怎么了?”太师瞪他,“六十五万啊!够我买多少东西了,半个长安买下来都不在话下,你居然跑去买一个虚职!”
拍卖之前顾晏生说的清清楚楚,干的不好撤,有小心思撤,没能力者撤,这就等于何钰花六十五万买一个随时会被撤的虚职。
“外公不要生气,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用意。”况且那钱不是他的,是何晓的。
何晓非要用自己的钱拍下官印,第一,是愧疚,对何钰的愧疚,和对安语嫣的愧疚。
他插足何府,分走了何钰一半的爱,这是对何钰的愧疚,主母待他那么好,他最后却没能救出主母,这是对安语嫣的愧疚。
第二,就是叫何钰欠个大人情,第三是为了完成对安语嫣的许诺,无条件帮何钰。
当然这些太师都不知道,纯粹怪他败家,听到六十五万的天文数字时,吓的手一抽,险些厥过去。
想过来找何钰,何钰似乎知道他会来似的,白天躲起来,晚上也没必要去了,就这么拖到了今天。
“你有个屁的打算,你这一打算,都快成朝廷笑柄了,户部数钱数的牙都笑掉了。”太师气的不行,同时也有些疑惑,何钰是怎么弄到六十五万的?
“你小子跟我老实说,是不是做什么”
“哎呀。”太师话都没说完,便被何钰打断,“皇上来了。”
皇上的位置高,可以将底下尽收眼底,太师不敢再交头接耳,连忙站直了身子,看皇上一身龙袍走来,刚一坐稳,便有太监挥起拂尘高喊道,“上朝。”
百官登时叩首,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见惯了这个仗势,只平静道,“众爱卿平身。”
众人这才起来,大太监尖利的嗓音再度响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倒也干脆,如此一来只要没人提到他,皇上根本不会注意到有他这个人,第一天还是低调些好。
“儿臣有话要说。”顾晏生突然站了出来。
何钰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任丞相之子何钰拍得丞相官印,今日已来上朝。”顾晏生回身,准确的指了指何钰,“就在那里。”
何钰:“”
不带这么坑兄弟的。
出了风头()
他藏的这么严实;还是被顾晏生找到了;怕皇上看不见;还特意指了指他的位置。
还能更坑吗?
行踪已经被顾晏生暴露;何钰主动站出来;单独行了一礼;“微臣参见皇上。”
“是何文斐的儿子啊。”顾晏生长大了;皇上倒是老了,加上这三年操劳过度,视力不好;瞧不清楚。
他招招手道,“上前些,叫朕仔细看看。”
何钰犹豫了片刻;依言往前走了几步。
“抬起头来。”他低着头;皇上依旧看不清楚。
何钰眨眨眼,心中有几分疑惑;皇上非要看清他长什么样做甚?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想;何钰还是抬起了头。
皇上似乎微微一愣;半响道;“像啊;真像。”
何钰像爹,五官长开;越发精致立体,依稀还能瞧出安语嫣的影子;安语嫣是娃娃脸;何钰遗传了她,脸颊有肉,瞧着便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他这是遗传的恰到好处,将父亲母亲的优点尽数揽在自己身上。
柔中带刚,刚中带柔。
“今年多大了?”皇上像唠家常似的问。
“今年十六。”何钰如实回答。
他倒是疑惑了,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他如对亲戚似的,一脸慈祥。
他什么模样何钰能不清楚?
莫不是真的年纪大了,还是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装起了亲切?想打感情牌?
没必要啊,他是皇上,何钰也才第一天上朝而已,朝中势力一个没有,皇上没必要跟他打感情牌。
一般打感情牌的不是想收拢他,就是想讨好他。
皇上手底下什么人没有?没必要收拢他,讨好他更不可能,莫不是想对他下手?
先表现的亲近些,等他毫无防备时,再一招毙命?
“也是十六啊?”皇上有些感叹,“你爹就是十六岁时当上丞相的。”
这是他第二次提起丞相,毫无避讳,也没有心虚,仿佛他做的那些事不是他做的似的。
说起来也奇怪,何钰知道他爹投靠了康泰王,皇上眼线遍布整个大尚,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干脆宣告出来,叫他爹彻底背上叛徒之名,这样何钰也会因此被钉上羞耻柱,再也别想翻身,可他没有。
如果不是他对外宣称丞相死了,何钰也没有机会拍卖丞相。
一般叛国罪是要满门抄斩的,但是死了的话,就没有那回事了。
莫不是还念着旧情?不想赶尽杀绝?还是说留着他有用?
“微臣也是自小听着家父的故事长大,十分崇拜,故而不愿丞相之位被别人拍去,拼了命的借钱,欠了一屁股的债,总算是将丞相之位拍下来了。”
当日他与何晓在一个包间,众人只凭声音和数字断定谁是谁,原本以为最后赢家该是何晓,谁料竟成了何钰,判断也瞬间出错,只以为声音稍低的那个是何钰。
所以他说是他自己拍卖而来的,没人怀疑,皇上消息遍布天下,知道是知道,不过给他个面子,没有拆穿。
何钰不说是何晓,是想保护他,也是为了自己,要是旁人知道他俩手里还有这么多钱,免不得要打主意。
“虎父无犬子,你父亲文成武德,智勇双全,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皇上言尽于此,话说完,挥挥手,叫何钰归位。
何钰双手举过头顶,鞠了一躬后退回原位。
顾晏生又来找茬,“何丞相,你的位置在这里。”
指了指头排的位置,御史大夫的旁边。
何钰心里破口大骂,顾晏生这厮今个儿跟吃错了药似的,老爱看他笑话。
奈何他是太子,他大,要听他的。
何钰讪笑一声,挪了挪脚,尽量降低存在感,小幅度过去。
“何丞相,两步路而已,你怎么这么慢?”
何钰:“”
莫不是又哪得罪他了?
“难道是不好意思?”顾晏生故意跟他作对,“前两日是谁不要脸的说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全京城的姑娘只要想,随随便便就能哄到手?”
何钰连忙反驳,“不,不是我,我没有”
“哦,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何丞相才刚从牢里放出来,听说是因为逛青楼被抓,何丞相年轻风流,我懂。”
你懂个屁!胡乱栽赃嫁祸是要遭报应的!
“何丞相长的好看,一双桃花眼勾人摄魂,大家可要将自家的姑娘看好,小心被何丞相惦记着。”
这下好了,整个朝廷上百个人,人人瞧他的目光都带在警惕,宛如看采花的贼。
“何丞相,原来风流倒了罢了,为官之后可要收敛啊。”
顾晏生这一把火添得,何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艾艾道,“多谢太子关心。”
他认栽,顾晏生也见好就收,放过他,谈起了其它的,譬如南方赈灾款已经送去,灾情有所控制。
北方的水灾也逐渐退去,近日国泰民安,唯一的问题是宁阳,继洛阳之后,又一个城被攻陷,目前萧将军已经赶去支援,希望拨款十万两,沿途招兵买马,壮大军队,争取一举夺回宁阳。
皇上这边还没说话,户部先站出来,“皇上不可啊,国库紧张,万不可铺张浪费,再说萧将军手下已有二十万大军,夺一个宁阳而已,还怕不够?依我看,招兵买马便算了,兵马日常所需五万两便可。”
“父皇。”顾晏生站出来,“出征打仗,粮草先行,没有足够的粮草,我军吃不饱饭,如何上阵杀敌?况且敌军一路攻陷我军数座城池,若是这一战没能夺回宁阳,上对不起祖宗打下的江山,下对不起黎民百姓,所以这一战只许赢,不许输,依我看十万两还少了,最少也要十五万才能确保我军必赢。”
“太子这是对萧将军没有信心?”户部尚书跟他怼了起来。
“非也,做两手准备岂非更好?”顾晏生回望过去,“萧将军自己带了二十万兵马,为何还要招兵买马,因为萧将军并非是要夺回宁阳,还要将平海,南北,洛阳尽数夺回来,只拨十万两确实不够。”
“这”
户部尚书还要再说什么,顾晏生打断他,“尚书每日琢磨着节俭,不如跟何丞相多学学如何赚钱,只会节约不算难事,会赚钱才是本事。”
顾晏生才是好本事,不声不响又给何钰拉了个仇敌,户部尚书歪头瞧了瞧何钰,气的冷哼一声。
皇上似乎也注意到了何钰似的,突然问道,“丞相有何看法?”
何钰一点看法都没有,他刚入朝廷,什么情况都摸不准,所以想先观察观察,做个透明人瞧瞧情势,偏偏顾晏生不叫他沉默,非要他出风头。
既然划下道来,接着便是。
何钰右跨了一步站出来,“微臣以为太子说的对”
户部尚书用鼻孔看他。
“户部尚书说的也没错。”
户部尚书有些意外。
“出征打仗,粮草先行,这没错,朝廷国库紧张,须得节约着用,这也没错。”
“这没错,那没错,你倒是说说看,谁有错?”卓亲王插话道。
“两个都有错。”何钰不假思索回答。
他刚说了两个都没错,又说两个都有错,这不是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俩人各持己见,说的都有道理,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什么不商量商量,折中处理呢?”何钰中气十足道,“所以俩人都有错。”
这一番理论似乎很有道理。
“如何折中处理?”这回是皇上问话。
“回皇上,萧将军需要钱和兵马,给他便是,钱给个八万,兵马只需叫萧将军不要赶尽杀绝,留一部分俘虏,穿上我军战袍,赶去战场,俘虏们不杀也要杀,不杀就只有死路一条。”
穿上大尚的战袍,赶去战场,兵荒马乱的,谁有空管是不是自己人,只管杀便是,为了自保,俘虏们不得已拿起武器,反杀敌军,如此一来省了不少兵。
“微臣前几日进了趟牢房,是一间又阴又潮的小黑屋,微臣想换一间,但是牢房的牢头说监牢满了,没地换。”何钰站的笔直,“微臣便想,犯了事,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住我们的,没这道理啊,不如通通送去给萧将军调教,为我大尚出一份力。”
皇上面无表情听完,半响抬了抬下巴问顾晏生,“太子以为呢?”
“儿臣没意见。”
他又看了看户部尚书。
“老臣也没意见。”
皇上一槌定音,“那就这么办了。”
朝廷用钱确实过劲,他这一句话,八万两银子没了,难怪宰了那么多贪官奸商,还是不够,打起了拍卖丞相一职的主意。
顾晏生等了三年,就是在等国库空虚,拿不出钱的时候,所以很顺利,皇上一下子就同意了,何钰也当了丞相,第一天就出尽了风头。
他是不想出的,没奈何有人想叫他出。
散朝后何钰第一件事就是把太子堵在殿外的墙根上,问他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何兄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何钰就是想叫他解释。
“既然不明白,那我就告诉你。”顾晏生老神在在,“两百年前有一位皇帝,疑心极重,担心丞相弄权,一连杀了九位丞相,只有一位丞相担任了下来,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吗?”
纠结死了()
“怎么做到的?”何钰压的更紧。
他本来就比顾晏生高了一些;今个儿虽然没穿五厘米的鞋子;不过千层底也有两三厘米;依旧能秒顾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