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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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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样还不够,还要立一个以后的立场。

    “帮理不帮亲。”何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假如我姐姐生下的真的是男孩,他有治国之才,比你出色的话我就帮他,假如他不如你,我还是帮你。”

    顾晏生笑了,“假如他真的比我出色,便说明我不如他,退位让贤又如何?”

    不过一个太子罢了,皇位也没那么想要,原来顾晏生最想要的是权利,如今竟是变了,变成了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

    “江山需要的是明君,他若是明君,我不仅不会对付他,我还会帮他。”

    都说顾晏生坏,顾晏生自己也说自己坏,可他坏在哪,他跟何钰一样,只对坏人开刀,也只杀坏人,如何算坏人?

    坏人逍遥,没有人治,他们治,坏人肆意,没有人管,他们杀?

    杀坏人的人不该叫坏人,换句话说,该叫好人。

    可惜何钰与顾晏生都觉得自己是坏人,何钰这个奸臣之子十分有自觉,顾晏生这个坏太子也十分自觉,他俩都不在乎名,只在乎心。

    心之所向,便是他俩要做的事。

    “帮他便等于没了自己的,你舍得吗?”那可是皇位啊,顾晏生当真舍得?

    “荣华富贵,王权霸业,都不过是过眼云烟。”顾晏生转头看他,“何兄还记得那个问题吗?”

    “皇宫外是什么?”这是他俩第一次见面时讨论的问题。

    “当时我回答说天有多大,皇宫外就有多大。”顾晏生站起来,绕着何钰走了两圈,“现在改了。”

    ???

    何钰疑问,“改成了什么?”

    “何兄先回答我,你的皇宫外还跟以前一样吗?”何钰那时候回答说,蓝天白云,青山长河,高原沙漠,皇宫外是万里江山。

    何钰摇头,“虽然过去了一年多,不过我的答案还是一样的,皇宫外是万里江山。”

    还是万里江山吗?

    顾晏生眼神有些黯然。

    “先别说这个,你的答案改了,改成了什么?”何钰比较好奇这个。

    无缘无故,顾晏生怎么改了答案?

    “现在别问,你以后自然而然就懂了。”

又少一个() 
“切。”何钰自讨没趣;“装神弄鬼搞神秘;不告诉我拉倒。”

    他生了个小气;意思意思回去睡觉;顾晏生失笑;“这个不能告诉你;不过有一个可以告诉你。”

    “什么事?”何钰来了兴趣。

    “周浩然请求参军。”

    “他要参军?”何钰陡然坐起身子;“他才多大?十三岁就要参军?”

    周浩然与他同岁,何钰倒是忘了,十三岁的他就已经独自回京去救父母;周浩然十三岁参军,又有何不可?

    “我劝过他,可他不听。”周浩然意志坚定;非要参军;说是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周家成了这个样子;他根本没有心思读圣贤书;不如参军;这才是他要走的路;他的爱好。

    他就是想像父亲似的;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先从上士开始;毕竟是周贵妃的弟弟,不可能叫他真的从小兵开始;“他说要做到他爹的位子。”

    何钰叹息;“他爹是太尉,你觉得可能吗?”

    太尉是武官的最高指挥官,与丞相不相上下,表面看来低了一头,可人家掌着实权。

    大尚有一半的武官都是他的手下,还有一半是皇上的禁卫军和羽林军,权利可见一斑,当然没有虎符他也调不动全部的武官,否则造反就是顷刻间的事。

    “谁知道呢?”这个问题顾晏生也回答不出来。

    “什么时候走?”

    “明天卯辰。”

    “我去送送他。”本来顾晏生生日,何钰还挺开心,如今瞬间没了想法,心情沉重复杂。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这一步,逼的他回京去救父母,也逼的周浩然去参军。

    他俩走了父亲的老路,何钰越来越像个奸人,周浩然要去做一个军人,如今还没有变化的当数许修竹吧。

    风水轮流转,书苑里的权臣之子,最大的变成了他。

    ————————

    卯时半刻,周浩然便骑了马,没有通知任何人,一个人上路,知道他要走的只有太子,是他向太子请命,得到太子首肯才去的。

    没有一个人送行,卯时人少,大街上冷冷清清,颇显得萧条。

    不知道是大风刮了眼,还是如何,他竟落了泪。

    一定是早上的风太大,眼里进了沙子,他只能拼命的眨眼,才能不叫视线模糊。

    选了清晨出来当真不好,天还没有全亮,风大,雾也大,稍远一些都看不清楚,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在浓雾里瞧见一道黑色的身影。

    有人说话,声音从远至近,“咱们这么好的关系,周兄要去参军,竟也不通知我。”

    离的近了,许修竹消瘦的身影越发明显,“怕来晚了,我特意起早两个时辰,等了又等,怕等来了你,又期待是你。”

    怕,是担心周浩然真的脑子一热跑去参军,期待是因为天太冷,等了两个时辰,脚受不了,周浩然早点过来,他就能早点解脱。

    “你怎么来了?”周浩然瞪大了眼,生怕看错了似的,盯着瞧了又瞧。

    “你近几日情况大有不对,我与你一同长大,能看不出来?”周浩然最近情绪低落,安静异常,与平时的他明显不一样。

    他还偷偷摸摸的收拾东西,贴身的都被他包在了包裹里。

    许修竹有次进屋突然,没有敲门,周浩然似乎吓了一跳似的,连忙拉过被子将东西盖在下面。

    那次开始他就在怀疑,周浩然藏了什么东西,他将人骗出来,自己谎称上茅房,回去看了看,果然那被子底下掖了个包袱。

    为什么要包包袱,说明他要走了。

    如今周家依附太子,太子说得算,他去问太子,太子也没有隐瞒,只说了参军,不告诉他时辰。

    说是周浩然既然没告诉他,便是不想让他知道的意思,但是他又确确实实是周浩然的朋友,所以只告诉了他一半。

    既然不想告诉他,便不会太早包包袱,因为会被发现,所以周浩然一定是近期就想走,他只堵了今天一天,便真的堵到了人。

    周浩然是当真狠得下心,十几年的交情,说走就走,连他都不告诉。

    “怕分离伤感。”还怕自己没出息会哭,所以不如不见。

    “周兄说错了。”许修竹摇头,“这并不是分离,这是为了下次更好的见面。”

    他从身边书童的手里接过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另一杯叫书童拿给周浩然。

    “愿下次再见面时你为将,我为官,就这么说定了。”

    周浩然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就这么说定了。”

    他一向倔强,做了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许修竹没有劝他,甚至有些鼓励,“一路顺风。”

    周浩然将酒杯还给他,双手抱拳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是还会再见的意思。

    周浩然别了许修竹,一个人出城,踏马继续,也不知赶了多久,前面遇到了一个亭子,亭子里坐了一个人,瞧着分外眼熟。

    他下马过来,走进发现果然是那个人,“见过太子。”

    顾晏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不知道我的面子有没有人愿意给,有总比没有好,你就当死马当活马医吧。”

    周浩然犹豫了一下,将信接了过来,“多谢太子。”

    那信周浩然与顾晏生分别后看过,是写给副将的,那副将曾经是他爹的手下,原来只是个大士,受他爹提拔成校尉,如今又受太子提拔,平乱有功,官升一级,从校尉升到了副将。

    顾晏生的信是空白的,上面只盖了一个印,叫他亲自带信过去,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照顾好人,以后还有升的可能。

    太子虽然头上还有个皇上,可他以后的权利会越来越大,帮一个地方副将往上升一级还是可以的。

    许修竹和顾晏生,两个人一个送的是信念,下回再见的约定,一个送的是照顾,对他帮助都很大。

    这就叫何钰为难了,“我这人只有俗气,就送钱吧。”

    周浩然的马刚骑到山道口,便见前面有人跳下来,何钰从腰上解下一块玉,“此玉外表不显,实则是上好的和田白玉,参军带银子不方便,这块玉若是急着用钱,卖掉便是。”

    何钰没参过军,不过听说新手进去很惨,所有银子都会被搜刮出来,这块玉外面看起来就像假货,是他故意渡了一层蜡,没以前光滑,别人看不出来是好东西,这玉才能安然留在周浩然身边。

    “何小气,我都要走了,你竟然只送一块玉?”跟何钰他似乎没那么多不好意思,直接敲诈道,“说好的钱呢?”

    何钰失笑,“都要走了还要敲我一笔,给你给你。”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数了二十张给周浩然,“一张百两白银,够你好吃好喝三五年了,省着点花。”

    “抠门。”周浩然接过何钰给他的,突然再度出手,将何钰的也抢了过去,一夹马,麻溜的跑了,临走前笑容得意,“哈哈哈哈,何小气,你也有今天?”

    何钰无奈耸肩,“你小心因财失命!”

    可惜他说晚了,周浩然什么都没听到,早已跑的没影,何钰摇摇头。

    能打的又少了一个。

今年十六() 
会叫他外号的人也少了一个;周浩然算得上起外号狂人;什么何王八;何不要脸;何丑丑;现在又多了一个何小气。

    何睡神也是他起的;某天醒来突然全书苑都在喊他睡神;动动脚趾头也能猜到就是这厮搞的鬼。

    这厮都开始努力了,何钰也要抓紧了,当务之急是等姐姐生下孩子;找到何晓。

    何晓真的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跑的无影无踪,可能跑的时间太长;加上有意避开他们;往远的地方跑,天大地大;很难找回来。

    何钰已经不指望了;送粮那条线也断了;因为频繁送粮;已经被人发现;崖上的电梯被他们拆卸,收拾收拾将人全部撤离;有顾晏生这个内应在,走的很潇洒;没被逮住。

    记原这个奸商松了一口气;他这人确实坏,许是尝到了甜头,又想着往新米里面掺陈米,因为便宜,相差了一半价格,坑害老百姓。

    自己没有就去外面收,低价收回来,高价卖,也不怕别人吃坏了肚子找他麻烦。

    原来何钰需要他,将记原征用,在他手底下管的极严,偷卖陈米被他发现一次剁一根手指头。

    他这人眼里容不下沙子,更讨厌偷奸耍滑的行为,你可以坏,但是要坏的有良心,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动的,这个是吃的东西。

    大人还好,老人和小孩抵抗力差,被老鼠钻过,起了虫子,又搁置多年卖不出去的陈米吃了说不定会要了他们的命。

    何钰还发现了一件事,记原良心坏透,与赈灾的官员联合起来做假账,洗钱。

    原来朝廷的赈灾款够买千担大米,官员只给了七百担的钱,剩下的钱自己吞了,给了记原一部分,叫他做假账,说确确实实买了千担,千担只有七百担的钱怎么办?

    有些用陈米代替,有些直接掺些沙石,叫百姓一口咬下去,牙齿崩掉几颗。

    这是原来的旧账,何钰只听人说起过,没拿到证据,他也不是冲动的人,着实叫记原又蹦跶了一段时间,后来用不着他,调查也就中断,主要还是何钰太忙,没空管他。

    他不来找记原,记原居然主动跑来找他,说是被官府的人盯上,寻求他的帮助。

    跪在他面前,哭的可怜兮兮。

    奈何何钰铁石心肠,况且盯上他的人就是顾晏生。

    朝廷国库不够,原来放任不管的贪官奸商就是他们养的一头头肥羊,原来不管是因为国家还没陷入危机,国泰民安不想管,现在管是因为到了宰羊的时候了,羊肥了,不宰难道留着过年?

    记原哭了半天,也没见何钰理他,一发狠道,“如果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何钰挑眉,“威胁我?”

    他站起来,拔下旁边架子上的剑,搁在记原肩上,“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记原咽了咽口水,“你杀了我,你那些事迹就会公布出去,死后还能拉上你,也算够本了。”

    他还有两个兄弟,来何府之前就交代过,只要他三个时辰没出去,便将何钰的事公布出去。

    与虎谋皮,也要做两手准备,否则只能做别人的替罪羊。

    既然何钰能威胁他,他自然也能威胁何钰,都是互相的。

    何钰突然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

    他将剑收起来,重新坐回椅子上,“说吧,官府为何要抓你?”

    记原明显松了一口气,“前段时间”

    “哪个前段时间。”何钰打断他,“说清楚。”

    “就是皇上还没迁移长安的时候,南方大旱,百姓颗粒无收,长安因为离的近,米价便宜,皇上便差人来这边购粮,选的就是我们纪家,那官差极黑,给了七百担米的钱便要一千担的米,这亏本的买卖我不能做啊,可那官差说了,选中了我们纪家,我们不做是要杀头的。”

    “于是你就收了钱,帮那些人做假账,洗,以次充好?”何钰接着他的话道。

    “我这都是被逼的,不是我的本意啊。”记原哭天喊地,大叫冤枉。

    何钰冷笑,“当初收钱的时候乐呵呵,推卸责任倒是做的挺好。”

    他原来一定觉得天高皇帝远,皇上也不会注意这里,他们在这里几乎一手遮天,出不得差错,谁料阴差阳错,京城失守,皇上迁移长安,第一件事就是查贪官,一个不放过,他也就成了活靶子,被那些官员推出来当替罪羊。

    “冤枉啊,真的是那群人逼我的。”

    “行了。”是不是逼何钰还不知道吗?记原毕竟被他征用了一段时间。

    开始极其不情愿,后来瞧见银子,整张脸都乐开了花,主动问他还有没有类似的活,见钱眼开似的,贪心极重,永远不知道满足。

    而且他这人滑头,平时需要用到他时推三阻四,寻求庇护时倒是跑得挺快,今儿哭诉说哪哪的流氓收保护费,明天说刁民闹场子。

    何钰一查发现都是他自己的原因,以为有了靠山,也是存心想给何钰找麻烦,何钰不让卖陈米,他就故意抬高精米的钱,将附近的粮店全部买下,做垄断的生意,一涨全涨,赚不良的钱。

    何钰算是看透了他,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奸商,已经在何钰的黑名单上,唯一的优点还算有点血性,对自己的家人不坏,懂得护短,手上没有人命,还不算坏成渣渣,所以他才没有下杀手。

    不过他肯放过,别人不肯放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威胁你的那几个官员是谁,告诉我,我兴许有办法推他们出去做替罪羊,保全你。”

    记原大喜,“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大臣,户部侍郎,还有当地府尹。”

    “全都参加了?”何钰挑眉。

    记原点头,“若没有他们首肯,我怎么敢做这种杀头的大事。”

    他确实贪,但是他也怕,那么多人一起做了,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大家一起活,那些人要是敢推他出去,他就全都出卖了,拉他们下水。

    “还有没有没交代的?”何钰继续问。

    “没有了。”记原如实回答。

    “你前段时间收购长安所有大小粮铺,高价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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