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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了一个人三次,也挺有成就感的。
“真是一群蠢货,将咱们家的陈米全买走了,以后再也不用来这种鬼地方了。”姓蒋的得意大笑。
“你这么开心我真不想打搅。”何钰无奈,“不过左一口蠢货,又一个傻逼,我还是蛮生气的。”
姓蒋的一伙人登时倒抽一口凉气,还没注意身后有人跟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听到了他们多少谈话?
“别怕。”姓蒋的登时稳住,“咱们人多,他们打不过我们。”
每次交易马车多,带的人也多,三四十个,将何钰一行人团团围住,打他们几个绰绰有余。
“是吗?”何钰一挥手,藏在四周的人顿时从四面八方过来,将姓蒋的一伙人反包围住。
“现在谁的人多?”
风水轮流转,刚刚是姓蒋的包围他们,现在变成了何钰包围他们。
“你们家还真是厉害啊,骗了一次不够,又来骗第二次,第三次,这回栽了吧?”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就是下场,被人逮住,只能任人宰割。
朝堂打脸()
姓蒋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甘心;问起原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何钰挑眉;“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每次给的都是银票?”
银票是什么?就像现代的银行卡似的;银票只是一张存单;实际上钱存在钱庄里;须得拿去钱庄换才行,很多小地方不收银票,也有些会收;但是为了方便,基本上都要先跑一趟钱庄。
跑钱庄就等于多了一个暴露的可能,你无缘无故;也没到钱庄存钱;突然取出这么多银子,别人能不怀疑吗?所以正常的走私贩都是直接收银子;只有那种明面上有生意的人才敢收银票。
他一次给银票;被收了;两次三次给银票;也被收了;除了那三次,其它商贩都不肯收银票;如此还不明显?
能出这么多陈米,要么是专门做这个的;要么是有个很大的米粮仓库;因为每年都剩一点,一年积累一年,多年之后才有这么多的。
专门收陈米的必然还是走私贩,所以不可能收银票,那么就是第二种原因,蒋家是做米粮生意的,而且很大,所以才敢收银票,光明正大花出去。
长安有几个做米粮生意的?做的又大的,模样相似的,一对比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姓蒋的,其实姓记,叫记原。
何钰需要米粮,倒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保障爹娘的生活,如果京城过的不好,没有吃食,那他爹娘日子也过不好,何钰能做的就是尽量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别让他们饿着。
因为要的量太大,不敢明面上买卖,只能跟走私贩接头,但是经常被骗,不止是被纪家骗,偶尔还会被别的商贩骗,他们全是外行。
外行不能懂内行的事,所以就需要找个内行的人照顾着,从第一次纪家收银票开始,何钰就在打纪家的主意,一群智障还以为他真的上当,反骂他是智障,现在谁是蠢货一眼明了。
“没想到竟然败在了银票这么小的细节上。”记原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耍了,脸上有些烧红,“虽然被你看出来了,不过做买卖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面点清,事后如何也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
“那是给讲规矩的人定下的规矩,我们是坏人,不遵守规矩。”何钰话要说到重点,挥挥手,叫人将无关的人打晕,只留下记原一个人。
记原带的都是家丁,没几个能手,两三下就被训练有素的死士们拿下,连挣扎都挣扎不起来。
记原想跑,被人一脚踹中膝盖,整个人跪了下来,待要起身,背上突然一重。
何钰坐在他背上,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比划在记原脸上,“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听清楚了,我要你帮我做事,臣服于我。”
记原不是个好东西,他也就不讲什么仁慈,以恶制恶才是最好最快的法子。
“还有其它选择吗?”记原带的人不少,还以为就算打不过,帮他逃跑还是可以的,谁料一对一的情况下顷刻间便全倒了下去,他眼睁睁的看着,胆都吓破了,但是不想臣服于人,只能壮着胆问。
“有啊。”何钰心情很好,“大不了人死鸟朝天,有什么好顾虑的?”
记原大汗,死的不是你是吧?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错了错了。”何钰摇头,“不是叫你做,是叫你全家做,有一个不做,都要死。”
“不可能。”记原当即反抗,“事是我惹的,跟我的家人没关系,你不要牵连他们。”
“嗯?还挺有情有义?”何钰没想到,吃了一惊,他一向对有原则的人欣赏,对记原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放宽了条件,“既然你想保护你的家人,那也行,就叫你另外两个兄弟来便是,其他人我可以放过。”
当初坑他的还有他另外两个兄弟,纪家总共只有三个兄弟,老一辈的老了,全是新一辈的撑着,控制了新一辈,也等于控制了整个纪家。
“你要我们做事,总该给些好处吧。”记原努力为自己提条件。
何钰失笑,“事还没办成就想要好处?”
记原是商人,不给好处他办的不积极,还是许诺些好了。
“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吗?我们是个组织,上到朝廷,下到商贩,都有我们的人,你加入我们,自然是有好处的,日后若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招呼我一声便是,但是有一个原则,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大恶之辈,若是你自个儿作恶遭报应,我们可不管。”
何钰丑话说在前头,“我会在你身上纹一个特殊的组织印记,平时不显,遇热才会浮现,你若是敢出卖我,光凭这个印记,你也跑不掉。”
这就是他加入组织的铁证,都已经是里头的人了,即便不帮忙,也不敢出卖,何钰倒,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别说什么被逼不被逼,谁会信,况且已经帮他做了事,即便被逼又如何,一样跑不掉。
何钰从他背上站起来,“准备准备,叫你两个哥哥出来,咱们谈一谈。”
记原苦着一张脸,被何钰踢了一脚,“又不是叫你去死,哭什么哭?”
他只是要用记原送货而已,钱他自己不要,都是记原的,还帮记原拉了一个大客户,只是这事违法,被发现了是要掉脑袋的,所以只能秘密进行,不叫人知晓,那个组织印记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其实哪有什么组织,何钰给他纹的就是普通的老鹰,面积大,颇费了一些料。
用的是一种草的根水,再加些辅料,可以制成一种颜料,纹在身体上几十年不消,纹的面积极大,占了半个胸膛,想割皮烧毁都不行,除了遇热时会表现出来,平时不显,基本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何钰也不想他们被误伤,也误伤不了,因为这老鹰只有他们三个有,即便被人知晓,也可以说三人感情深,自己跑去纹的。
只要记原三人不出卖他,他也不会主动卖他们三个,也用不了多久,等京城打通了通往洛阳的路,便不用再送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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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是上朝的时间,用不了多久,一般在半个时辰左右,有时会更早,所以顾晏生通常都在上完早朝后再去书苑。
这是他自愿的,两边都不想耽搁,美名其曰既想多学习,又想为父皇分忧,所以即便年纪不到,皇上依旧许诺了,叫他两边跑。
顾晏生穿好了朝服,驾车去行宫,书苑里都是皇亲国戚,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离皇宫很近,也就是百米的路而已,但是皇家威严,容颜不可叫普通人瞧见,所以坐马车其实是为了避免被行人撞见,也会让想刺杀他的人不方便,有一层马车隔着。
这个点已经有不少人早到,三三两两聚在行宫门口蹭灯。
路黑瞧不见,行宫又小,路很窄,不小心就会被什么东西绊倒,因为小,走水的几率很大,所以皇上特别吩咐,除了一品大官,和亲王皇子之类的,谁都不许带灯进宫。
顾晏生每次进宫,身后都会跟上几个人,有些假借熟络,跟他聊聊天,有些干脆一言不发跟在后头。
大抵是跟何钰熟,太师每次都在门口等他,太师是一品大官,有资格带灯,但是他每次都不带,故意蹭顾晏生的,这回也不例外,跟他走的很近,好几次欲言又止。
“太师有什么话说便是了。”顾晏生目不斜视。
太师犹豫了一下,突然将他拉去一边,瞧了瞧四下无人,在他耳边小声说话,“方才我在门口站着,不小心偷听到卓亲王说话,他想对付你。”
顾晏生不解,“他为什么要对付我?”
同样是皇亲国戚,何必呢?
“还不是因为你抢了他的功劳,原来抄家这些事都是卓亲王做的,现在被你做了,你说他能不妒忌吗?”
抄家在顾晏生看来是得罪人的苦活,因为他秉公执法,从未贪过一锭银子,但是有人觉得抄家是个肥差,可以从中贪取银子,每次都会少个几百几千两的黄金,皇上能不知道?
只因为是亲戚,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回不一样,这回国家有需求,不能再叫他贪,所以全部都交给了顾晏生。
十个官里面有几个是干净的,只有顾晏生出乎意料,公正到近乎苛刻,这也是他对顾晏生越来越满意的原因。
假如不是血缘关系,光顾晏生对待公事的态度,便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官。
其实朝廷除掉了两个能左右全局的大臣,顾晏生的威胁已经大大降低,即便留下他又如何?反正他也翻不出大浪来,朝廷需要像他这样忠于职守的人。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要对付我,来便是了。”顾晏生低头,冲太师行了一礼,“多谢太师提醒。”
太师摇摇头,“你心里有数就行。”
说罢拍拍他的肩,别了他,跟别人拉了近乎,一道进殿。
顾晏生远远吊在后面,很快也进了殿,吹了灯笼搁在门口,回来的时候再拿。
他是掐着点来的,刚进来没多久,便见皇上走来,径自坐在龙椅上,众人跪拜,完了例行公事一样,谈了谈最近遇到的棘手事,还是老几样。
要不要派人打仗,直接将京城夷为平地?亦或者派萧将军支援洛阳,免得京城打洛阳的主意。
也有明察秋毫的,说最近通往京城的山上总是出现马车轮子的痕迹,压的极深,说明运着重物,是时候加快人手巡逻,说不定能逮着大鱼,说着说着话题不知何时变成了谢府抄家一案上。
这事顾晏生主办,已经将抄来的东西尽数归于国库,名单皇上亲自看过,没什么问题,除了抄家前蹊跷的仇杀。
基于对顾晏生的信任,这事本来叫他压了下来,不过有些人不服,旧事重提。
“昨日我在街上遇到一个女子,碰巧就是谢家的十七姨太,谢家主被杀时她就在旁边,巧的很,凶手虽没露脸,不过与太子年龄相仿,而且带的人各个功夫高强,不像民间组织,倒像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卓亲王分析起来有理有据,“太子第二天抄家谢府,第一天谢府就遭人仇杀,还恰巧摸到了密室,打开了密室大锁,将里头的财物尽数取走,不像是临时起意,倒像是蓄谋已久。”
众人目光登时落在顾晏生身上,就连皇上也蹙起了眉。
顾晏生丝毫不慌,“卓亲王可知道如今京城是谁在当家做主?”
不等卓亲王回答,顾晏生继续,“是康泰王,卓亲王原来与康泰王走的最近,康泰王造反,大军轻而易举攻入京城,宛如神助,要说这里面没有内应,怕是鬼都不行,那这个内应是你吗卓亲王?”
“你胡说,本王若真的帮了康泰王,如今还会站在这里?”卓亲王反驳。
“谁知道是不是内应,窥听朝廷大事,偷偷传给康泰王。”顾晏生冷眼看他。
“无稽之谈,康泰王胆大包天,本王与他早已断了联系,没有证据,莫要污蔑本王。”
“卓亲王也知道没有证据是污蔑?”顾晏生冷笑,“我污蔑卓亲王是污蔑,那卓亲王呢?”
卓亲王脸上涨红,“一码归一码,如今说的是你的事,莫要扯到我身上,我问你,那日你在哪?”
“在房中看书。”
“可有人瞧见?”
“没有。”
“没有还狡辩?”
顾晏生嘴角勾起,“我只说没人瞧见我,并未说过我没瞧见别人。”
天降喜事()
“那日我在楼上看书;楼下的诸般景象尽收眼底。”顾晏生慢慢道;“三更时天上下起了小雨;楼下三房的人出来收衣裳;四更时楼下七房的人出来练功;五更才收拾收拾回房;没多久又提着剑出来;那天是武夫子第一课,所有学生皆带剑训练,五更一刻已有数十人起床;五更二刻夫子讲学,我并未缺席,请问我是如何飞天遁地;出现在长安西街谢府;将谢家主杀害的?”
卓亲王先是顿住,后又质问;“谁知道是不是别人告诉你的;你身为太子;身边有那么多人伺候;随便找一个守着;将看到的东西告诉你便是。”
“那卓亲王呢?卓亲王与康泰王关系那么好,万一他给你些好处;叫你将朝廷大事告诉他,又当如何?”
“你”
“好了!”他俩在堂上大吵;底下的人小吵;闹得朝廷跟菜市场似的,“此事揭过,不许再提。”
“父皇英明。”顾晏生左手合拢,盖在右手上,矮下身子行了一礼。
卓亲王不情不愿,但还是跟着行了一礼,“既然皇兄心中自有定夺,臣弟服从便是。”
这话说明他心里还是不服,不过皇上都发话了,他再说就是不给皇上面子,只能作罢,将此事揭过。
后来又谈了些事,今日早朝才算结束。
退朝时众人三三两两往会走,卓亲王瞧见他便冷哼一声,从他身边过去,衣袖还挥了他一下。
顾晏生毫不在意,只笑了笑,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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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不顾皇家威严,竟在朝廷上大呼小叫,丢人。”长安宫内,皇上提起这事还有些余气,但他没表现出来,只当是好玩的事,说给皇后听,想逗皇后开心。
说来也怪,原来这活都是皇后做的,皇后寻着法子逗他开心,那时他不屑一顾,如今反着来,变成了他讨好皇后,皇后不屑一顾。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啊。
“皇上说这个做甚?”皇后眨了眨眼,无辜看他,“后宫不得干政,皇上与臣妾说起朝廷的事,也算犯规。”
“朕就是规矩,我说犯规,才算犯规。”何蓉两句话,弄的皇上又不开心起来,“皇后今天心情不好?”
何蓉摇头,“没有。”
“还说没有?你那表情”
“皇上。”何蓉突然打断他,“你听,外面好像有声音。”
是一种空灵的铃铛声,和婉转清脆的女音,唱着好听的歌。
皇上经皇后提醒,起身出去看了看,门外的院子里有宫女身着粉红女装,甩着宽大的衣袖跳舞,赤着脚,手脚各绑了一串铃铛,每一次挥臂,抬脚,那铃铛都会响起细碎的声音,好听至极。
那宫女舞功底子不错,跳的宛如仙女似的,不仅皇后吃了一惊,就连皇上也吃了一惊。
待一曲终了,那宫女似乎才瞧见似的,连忙跪于俩人身前,“参见皇上,参见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