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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王爷回来了!”
里头立刻出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妈子,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六子的脑袋,瞪着眼睛嗔道:
“喊什么喊!你个小崽子,忘了王爷说过,在这园子里伺候,绝不能大呼小叫,吵了福晋的清净!”
小六子立刻垮着一张脸,委屈地嘀咕道:
“唉!原以为豆苗儿姐姐嫁了人,往后这清宁园里,小六子也算个人物了!谁知道竟然来了个更厉害的主儿!”声音虽小,可还是落入了秋嬷嬷的耳里,她虽是喜欢小六子聪明机灵,却还是故意板起一张脸,正待教训两句,忽听外头又一阵大呼小叫,一个小丫头紧张兮兮地冲了进来,气急败坏地叫道: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秋嬷嬷,你赶快去祠堂瞧瞧,主子跪在那儿不肯起来,说是非要把大福晋给请出来不可!天气这样冷,万一有个好歹,咱们可怎么担待得起啊!”
秋嬷嬷顿时着了慌,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一边溜烟儿地往祠堂跑,一边大声叫道:
“唉哟,我的小祖宗!这可怎么得了!这可怎么得了啊……”
…本章完结…
下部宫闱情仇第五十九章 当初不合种相思()
摄政王府的祠堂里外,满满地跪了一地人。宁儿和东莪打着头儿跪在小玉儿的身后,在她的身后,还有一群人,这群人,战战兢兢地陪跪着,只恨不得多长了几个胆几双手把他们这两个主子从地上给拉起来。两个大人还不说,光说宁主子肚子里的“小王爷”,万一有个好歹,他们这群人的脑袋,恐怕就要集体搬家了!可这两个人,脾气真是一个硬过一个,宁儿劝不动不说,小玉儿闭着眼睛敲着木鱼,只顾“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地念着。众人心里随着她的调调,也都情不自禁地默念着,只愿菩萨显灵,千万不要教多尔衮看见才好!
“姐姐!”宁儿看着这样烈性的小玉儿,知道她心里头委屈,可是,就算是委屈,毕竟年轻,难道真要一辈子老死在这里吗?
“姐姐,不要再跪了,不要再敲了!你就算心里有气,也犯不着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啊!我知道你心里头委屈,可是你和王爷夫妻这么多年,难道非要决裂到这种地步吗?!”
小玉儿心里凄苦,一滴眼泪顺着眼角颓然跌落,她惨白着脸,怨愤道:
“你走开!我要死要活,用不着你来操心!如今你已是这王府里实实在在的女主人,你还来这里惺惺作态,装腔作势地做什么!”
“姐姐,正如您所说,如今宁儿实在是没有必要跑来这里装腔作势!可是,”宁儿看着小玉儿的背脊,诚挚道:
“咱们同是女人,你心里的苦,我都知道,也能理解!可你终究,还是放不下他不是吗?其实王爷也只是一时之气,他心里头对您其实是很尊敬的!‘家和万事兴’,就算看在这句话的份上,也求您大人大量,不要再这么固执下去了啊!”
“是啊!福晋!”一旁伺候的贺兰赶紧帮忙劝慰,“宁主子说的句句肺腑啊!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王爷生气了!您不是时常唠叨着,说是想念格格吗?格格也来求您了!您就算是看在格格的份上,快回去吧!”
“额娘!”东莪眼泪汪汪爬到小玉儿身边,哀求着:
“额娘,咱们回去好不好!这里好冷,东莪不喜欢住这里,也不喜欢额娘住这里,我们回绮罗阁去,或者,或者回我的明月楼,那是阿玛特地给我建的宅子,额娘跟东莪住,东莪一定好好孝顺您!”
小玉儿又是感动又是伤心,伸手一把把东莪揽进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好一会儿,瞧见了门口的多尔衮,才放开东莪,气恼地背过身去。
“回去吧!”眼前这副凄凄惨惨的景象瞧得多尔衮有些揪心,他对着小玉儿的身影柔声道:
“过去,都是我的不对,让你受了委屈,,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原谅了我吧!”小玉儿顿时泪如泉涌,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听见多尔衮这么贴心贴己地说话,心头一热,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又在吹那首曲子了。笛声幽幽的,悲凉绵长,简直就窝心极了。三秀听得出,他在气,在恼,在怨,在恨,可是,笛声里却又有种气不能气、恼不能恼、怨不能怨,恨不能恨的无奈。她想不出,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让这样一个潇洒不羁的男人有了这么浓得化不开的悲凉。她在他身后的瑶琴前坐下,四指一荡,琴音顿时飘飘洒洒地在空气中回荡,她丹唇轻启,唱的正是姜夔的《鹧鸪天》。
“绿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叫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当初不合种相思?”这句话,真的就唱到了多铎的心里。他转过身来看着三秀,眼里有着一丝不可思议:
“谁叫你唱这首歌的?”
三秀一愣,以为多铎生了气,低着头小声道:
“没有,贱妾只是在家乡听得多了,此刻又听见王爷的笛声伤感至极,所以忍不住唱了出来。王爷不喜欢,贱妾不再唱了就是!”
“算了!”多铎摆了摆手,叹道:
“你喜欢就唱你的吧!这豫王府里,有一个人有苦难言已经足够了!”
…本章完结…
下部宫闱情仇第六十章 一半欢喜一半忧()
豫王府里有人“有口难言”,睿王府里,却又有人“苦不堪言”了。宁儿头回怀孕,到了这个月份反应依旧重得不行,一整天又是呕又是吐的,饭没吃下几口,倒差点把苦胆都吐了出来。一群丫鬟老妈子围在身后唧唧喳喳地出谋划策,却还是帮不上忙。多尔衮站在旁边扶着,更是紧张得不行。
“宁儿!你还好吧!”多尔衮着急,回过头来冲着丫鬟春兰大声叱道:
“还跟木头样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福晋拿毛巾!”又瞧见秋菊也在旁边笨手笨脚的插不上手,更加生气:
“你也别给我闲着,快去给福晋端杯茶来啊!”
春兰秋菊跟在宁儿后面早就忙得昏了头,给多尔衮一提醒才如梦初醒,唯唯诺诺地出去干活去了。
宁儿趴在那里吐了半天,胃里早就空了,好不容易稍微舒服了点,才扶着多尔衮虚弱地瘫倒在床上。
“天啊!”她一声叹息,摇头道:
“我看我,早晚要被折腾死!”
“呸呸呸呸!”秋嬷嬷连忙一连声地呸着,大惊小怪道:
“福晋,这话可说不得啊!有口无心!有口无心啊!”
“是啊,宁儿!”多尔衮也紧张兮兮,“今时不同往日,你可不要乱说话。”
顿时给宁儿抓到了小辫子。她板着一张小脸,假意嗔道:
“好啊!有了孩子,就‘今时不同往日’了!说到底,我终究比不上你儿子重要!”
“我……”多尔衮一时无语,顿了两秒,嬉皮笑脸地环住了宁儿,柔声哄道: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说错了话了!儿子重要,老婆也一样重要,行了吧?!”
满屋子的人顿时“嗤嗤”偷笑。
“笑什么笑?”为了“扳回”一点面子,多尔衮冲着众人重重地白了一眼,沉着脸佯作气恼:
“再笑,小心我也给你们找个婆家,早早地嫁了出去,也叫人笑话笑话!”
秋嬷嬷立刻笑着应道:
“唉哟,王爷,那您可就上了当了!这些个丫头,别的不盼,就盼这个呢!瞧你给豆苗儿姑娘配得那门婚事,可教她们羡慕得红了眼了啊!”
说到豆苗儿,鳌拜家里,又另有一番景象。豆苗儿身为靼庆夫妇的干女儿,跟鳌拜也算是门当户对,再加上太后的赐婚,这门婚事,合该美满幸福。事实也是如此,小两口成婚以来,相敬如宾,恩恩爱爱,可是鳌拜久已赋闲在家,言谈举止间难免露出壮志难酬的颓废丧气。豆苗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又实在不敢贸然去求宁儿。原因无它,只因宁儿在送她出嫁时已将话说得明白,要她以后“谨言慎行,万不可恃宠而骄”。这话,当然有所指。多尔衮为了讨宁儿的欢心,给她求了这门婚事已是招人非议,她一个小丫鬟,有今天也该知足,怎么能再扯下脸皮贪得无厌去求更多呢?
“唉!”
鳌拜又一声叹息,她的心又凉了一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有抱负的男人。为了一时的错误,就要让他像这样庸庸碌碌地过一生,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啊!她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幅面孔,那是哲哲的脸,她在进宫谢恩的时候曾经见过她,端庄静雅,不怒自威,可豆苗儿看不清,下头隐藏的,却是暗涛汹涌啊!
…本章完结…
下部宫闱情仇第六十一章 一朝新人胜旧人()
宁儿怀孕了。对多尔衮来说,再没有比这更惊喜的事情了。他每天喜气洋洋的,脾气也一下子温和了很多,文武百官俱都感受得到了他的喜悦和对这个孩子热烈的期盼,众臣纷纷上表祝贺,原本就已经十分热闹的睿亲王府一时间贺客盈门、车水马龙,那些平时逮不住机会巴结多尔衮的官员们更是削尖了脑袋往上挤。多尔衮心里高兴,对这些倒是全不避忌,事实上,他已经开心得恨不得让全世界都感受到自己的幸福和快乐。索性宁儿和小玉儿都小心劝着,多尔衮虽是张扬了一点,倒还是有分寸的。只是,尽管这样,他们这一件家事,也依旧变成了许多人眼里的头等大事。大街小巷酒楼饭馆,无不在议论着这一件事。很多人借机生事,更有好事者说宁儿此番若真是一举得男,多尔衮必定除了小皇帝,为自己的儿子铺一条路。这些话虽是谣传,但却足以叫很多人惶恐、不安。大玉儿就是其中一个。自从那**的谈话以后,她已经很难再见到多尔衮,派人去请,不是说国事繁忙,就是说身子疲倦,总之就是避而不见。大玉儿惊慌不已。聪明如她,此时才真正的领略到了什么叫做“备受冷落”。都说一个变心的女人无情,可是一个变心的男人呢?他岂止是无情啊!她能感觉,多尔衮已经逐渐地从她的掌控中脱离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对多尔衮,还有多少的约束力。御花园里,福临正和一群奴才们开心地戏耍着。这个多尔衮,自己有了孩子,下了朝就往家里头奔,对福临,已明显放松了很多。这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过去的多尔衮,说得再坏,就算有自立的打断,也终究会善待他们母子,可现在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苏麻,”她站起身来,招呼苏麻道:“给我备轿!”
大玉儿要出去,要去哪儿呢?自然是找多尔衮去。多尔衮,多尔衮又在哪里呢?他正在家里陪着宁儿和东莪下棋呢!多尔衮和东莪一边,宁儿自个儿一边,一下午宁儿已经连输了几局,这还是轻的,若不是多尔衮存心让着,指不定得有多惨呢!这不,这会儿,宁儿又是四面楚歌,只待举旗投降了。
“哈哈,”东莪拍手大叫,“姨娘又要输了哦!姨娘又要输了哦!”
多尔衮也满面笑容,又见宁儿鼓着小嘴,满脸的不服气,赶紧拉了女儿,假意道:
“东莪,胜不骄败不馁啊!你再又蹦又跳的,气坏了姨娘肚子里的小宝贝,那可不得了!”
宁儿皱了皱眉,赏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就是拐着弯骂我输不起对不对?好好好,我今天就要拼到底,把你们打到服气为止!”抬眼瞧见了小玉儿和贺兰,立即笑着道:
“你以为就你有援兵?!我的援兵不也到了吗?”说罢扬手招呼小玉儿;“姐姐快来帮我,这父女俩合着伙欺负人呢!”
自从宁儿把小玉儿劝回来以后,宁儿一直对小玉儿谦恭有礼,友爱得很。偶尔,也常劝着多尔衮到绮罗阁“走动走动”。小玉儿也是个热肠子的人,别人待她好,她也真心真意待别人好。姐妹两个如今倒是相互友爱,一团和气。当然,这中间,也少不得多尔衮的功劳,他对小玉儿,倒真的是打心眼里尊敬起来,夫妻两个,说不上是恩爱,但也可说是相敬如宾。这对小玉儿,简直就是莫大的惊喜啊!她的心里,已经是感激万分了。这会儿见宁儿大叫着求助,不由得微微一笑,嗔道:
“光顾着下棋,饭也不吃了?才好了点儿,又成天这么粗心大意!”这一家人,连饭桌都搬到了一起,真是前所未有的事儿。小玉儿说罢,话锋一转,把矛头指向了多尔衮:
“还有你啊!做阿玛的人,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多尔衮立刻笑着喊冤:
“好了,还有我的罪过了呢!天可怜见,我可把她捧在手心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呢!”
宁儿一白眼,嗔道:
“姐姐,你瞧他这一张嘴,真是越来越贫,父女俩合着伙欺负人,这会儿见你来了,话机一转,倒显得我恶人先告状了。”
言谈之间,刻意的讨好谦让,给足了小玉儿面子。小玉儿又怎么能不领情呢?一家人嘻嘻笑笑的,气氛好得不得了。只有敏姬一个人在敏翠园里哭天哭地,骂东骂西,一会儿怪苍天无情,一会儿怪丈夫无义,再一会儿连自己的女儿都骂上了,捶着心口哭唱自己白养了这个女儿,十年的心血都是喂了一群白眼狼了。就在这么个当口,大玉儿来了。她是纯粹给这个惊天动地的哭声给引来的。一进门,瞧见那阵势,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怎么,”大玉儿伸出手去,拉起了地上披头散发的敏姬,“这段唱词,听来怨气冲天啊!”
敏姬一边慌不迭地擦眼抹泪,一边行礼道:
“敏姬不知圣母皇太后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太后恕罪!”
大玉儿幽幽一笑,不置可否地说道:
“得了,是我让下人们不要通报的!方才我去了清宁园,那里欢声笑语,热闹得很,害得我都不好意思进去了,你怎么也不去凑凑热闹?”
敏姬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瞧什么瞧?太后都不好去了,敏姬又好去打扰了么?我们王爷,如今妻贤子孝,心满意足了,哪里还瞧得别的人!”含沙射影的,自也把大玉儿给捎带了进去。大玉儿尴尬一笑,不好再说什么了。
…本章完结…
下部宫闱情仇第六十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
再说何洛会,他被多尔衮关在地牢里头这么多天,早已不成人样。这些天,多尔衮心情好,又想着要为未出生的孩子积福,也懒得去理他,就坐等着秋后算账呢!可是,何洛会受不了啊!这地牢,就跟地狱没什么两样,没有牛头马面,却有钢刀夹棍,没有刀山火海,却有火钳皮鞭。光瞧着这些家伙,他就已经肝胆俱裂了。
“来人!来人!”他隔着囚笼大叫,“我要见摄政王!我要见摄政王!快带我去见摄政王!”
凑巧,苏克萨哈来了。隔着跳跃的炉火,苏克萨哈笑得阴冷极了。
“见摄政王?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咱们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得着的!”
“我有事,有事要向王爷禀报!苏大人,苏兄弟,你行行好,替我通传一声,通传一声吧!”
“算了吧!”苏克萨哈不屑地抬高了下巴,睥睨着何洛会道:
“你跟你们家主子的那点事儿,还能瞒得过我家王爷?说句实在的,要是有证据,你,还有他,还能活到今天!”
何洛会一惊,顿了一秒,死命抓住了栅栏,大声嘶喊道:
“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