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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两张数额惊人的大单。
唐厄只愿意在台上站立二十分钟,事实上他还迟到了。但鲜有品牌能把自己的代言人直接请来展会现场,当红偶像明星的出现;让整个展台的气氛热闹非凡。
祥云剧场的人极其擅于在展会上表演揽客,从开馆那一刻起,觅雅展位前就聚拢了最高的人气。一连串精彩纷呈的垫场表演之后,小宋充当了临时的主持人,将这次展会的主角唐厄引上了台。
岂止是万众瞩目;简直是山呼海啸,连一万多平方米的展馆都有被掀去屋顶的架势。
每一步都前行得分外不易,在十余个保镖的开道下,唐厄总算走上了展台。虚伪与作秀他无师自通,尽管就在开展前一分钟,他还在向自己的情人抱怨出席这样的活动太过掉价,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般任人观瞻十分愚蠢,可这会儿他已面带微笑地向团团簇拥着他的人们挥手致意。
其实一些上了年纪的观展商并不知晓唐厄是谁,比起这个不中不洋的奶油小生,他们更认可李幼斌,或者陈道明。但中国人永远撇不开从众心理,一个尖叫的能带动十个,十个尖叫的便能掀起海啸――从唐厄的现场人气来看,他当之无愧是个超级明星。
而在另一些人看来,觅雅的公关先生才是明星。
薛彤身边围着男人,方馥浓身边围着女人。
薛彤可以唬一些不那么较劲认真的经销商,但真的遇见就加盟问题刨根问底的,方馥浓就会出面,替她摆平。
等到就连战圆圆也能以一套标准的话术去“骗”人的时候,方馥浓就退出人潮,来到战逸非身边。
觅雅的老板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自己的公关先生,对方接过来,喝了两口,他便又从他手上接回水瓶,也喝一口。
他们俩不时贴耳热谈,笑两声,聊几句,没有拥抱与亲吻,却俨然比拥抱亲吻更为亲近。可以看出,两个人心情轻松,对第一天上午的展会反馈基本表示满意。
到了午休时间,陆陆续续还有一些人前来参观,但总算能让忙碌一上午的觅雅员工们喘一口气。战圆圆张罗着为公司员工买来了全家的盒饭,也一视同仁地递了两份给自己的哥哥与方馥浓。
唐厄由于答应了战逸非,下午也替觅雅站一会儿台,与准经销商们碰个面。他这会儿正在贵宾区里用餐,亲自点名要了几道菜,账单直接记在觅雅的老板头上。据托尼传达的唐厄的意思,每道菜都必须加工精细,烹调考究,花色品种什么的最好还得“举一反三”,否则他就会立马走人――虽然为了保证上镜时的绝对完美,很多食物他从来碰都不碰,最多嚼一嚼就吐了。
看着一桌珍稀美味全被浪费,比自己饕餮进餐还要满足。明星嘛,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就算没有怪癖,该耍大牌的时候也绝对不能客气。
这是范儿,是气场,是一般人几辈子修不来的能耐与福气。
偌大的展位上能坐的地方不多,许多人累得直接席地而坐,毫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就连请来站台作为静态展示的四个模特也抱怨不迭,才拿这么五千块,却远比走一场服装秀要累得多!
展台上巨型led屏里播放着由夏伟铭操刀的觅雅广告片,主角是唐厄与“当代毕加索”艾伯斯,还有一众能叫出名号的欧美男模。整支广告片一气呵成,基本没怎么ng,往来的观展商能看见唐厄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以及一位特立独行的艺术大师。
太多人只能看见时尚行业的风光表面,却不会发现,品牌背后的一些人为一场展会站到两腿麻木,毫无知觉。
每个人都很累,何况一宿未眠忙于布展的战逸非与方馥浓。
可两个身高腿长堪比男模的男人就这么捧着盒饭,站着用餐。
他们分开的时候可能只是两个比一般人样貌出众的男人,站在一块就成了丰碑,漂亮的,挺拔的,彼此成就的。
他们俩完全没注意到正业集团的少主也来凑了这个热闹,就被攒动的人流遮挡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
严钦来了有一会儿,和自己的跟班老蒲。当时展台附近围的人太多,里三层外三层的,没人发现正业集团的少主。这会儿他刻意离战逸非与方馥浓远了一些,可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不放。他看见他们俩喝一个矿泉水瓶里的水,看见他们贴耳交谈的样子,还看见了他们就在用餐的时候也有说不完的话,而在他的印象里,战逸非脾气差嘴又刁,不可能咽得下去这么糙的东西。
这两个男人凝视彼此的眼神扎得他简直要发疯。
严钦意识到,不是热恋中的人完全不会有这样的眼神,他们确实是一对儿。
战逸非没看见他,他这会儿在根据上午的展会反馈和方馥浓讨论觅雅的加盟政策,还打算等用完午餐,再和对方一起去别人的展位上“偷师”一番。
严钦把身体往别的企业的展柜后面藏了藏,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让她过来!有通告?让她推了通告过来!别他妈在我面前摆‘天后’的谱!她如果下午不出现在美博会的展馆内,我会让人把她拍的那些个不雅照全散布到网上去”
严钦收了线,老蒲瞧他这会儿在气头上,没敢多问,只是说,“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用目光指了指方馥浓,“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就是这会儿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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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太有意思了(下)()
展会还没结束;觅雅的公关先生就离开了博览中心,在展馆附近找了一个看上去挺踏实的管道工,他让他们凌晨1点的时候来到博览中心的一侧围栏外等着,带上钳工锤、管子钳、活扳手这些常用的工具;有活儿干,也有不错的报酬。
博览中心的十二个上万平方米的展馆里到处都装有摄像头;唯独偏门那儿是个死角。那里靠近厕所;二十几万人流量的隐私总要保障。
管道工守约地来了;战逸非也跟着来了;他看见方馥浓翻过两米多高的围栏,然后在里面冲他招手;示意他们也快进来。
老实巴交的管道工看着挺担心;不住地问,“这是要干嘛,这是要偷东西吗?”
三个人来到一号馆的侧门旁,方馥浓笑着安慰他,“偷东西我都不用叫上你。”他扬了扬手中的电子解码器,“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儿还在建造中。我知道这些大门的门锁和本田雅阁的非常相似,用这种盗车专用的解码器就能打开。”
战逸非露出惊惧的神情,忙问:“你你难道真的打算像薛彤说的,破坏花之悦的展台?”
“我才不会给它更多成为人们谈资的机会,因为‘品牌实力太强而成为同行报复的对象’?”方馥浓勾着嘴角,摇了摇头,“想也别想。”
“那你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进到展馆里是要干什么?”
方馥浓自说自话地走向女厕所,旋即回头妖娆一笑,“旧梦重温。”
“我和当时铺设管道的工人们很熟,只是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这儿有没有改建过。”他在一侧墙壁前停了下来,用手在上头敲了敲,然后就对那个管道工说,“砸开。”
“这这不行吧?!”再淳朴老实的人也知道这是公物,随便砸开就是犯法,结结巴巴地推唐说,“砸墙的声音太响太响了”
“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五分。没人会听见的。”方馥浓用拳头扣了扣那处墙壁,突然一扯喉咙,发出一个异常响亮的怪声,然后他对那个管道工笑了笑,“看见吗?没人听见。mht'网'”
“可是,可是这么干是犯法的吧好好的墙为什么要砸开呢?”
“判不了多少年的。”方馥浓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砸。”
“那要砸多大的口子呢,把整面墙都砸了?”
嫌对方磨磨唧唧太烦人,方馥浓从对方手中一把夺过了木柄的钳工锤,离着墙面退开一步,慢条斯理地卷起自己的衬衣袖子,突然就挥臂砸了起来。
“古木参天黑荫浓,
披荆斩棘路难通。
山兽悲啼毛骨悚”
方馥浓一边挥动锤子砸墙,一边大声唱戏,唱那折能令男人们热血沸腾的山海关。破损剥落的墙面飞溅起来,溅到他的脸上,他也毫不在意。
墙面砸开了一道能容手臂通过的口子,方馥浓转头把钳工锤扔还给对方,说了声,“管子钳。”
这个男人嘴角轻勾,眼眶发红,联系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活像一个疯子――管道工被吓得愣了住,总觉得他有可能也往自己脑门上狠砸一下。
“please?”
管子钳递到了方馥浓的手里,他干脆利落地钳开了自来水管的主管道。
又钳开了另一处的不同管道。
以这出水量,明早开馆后这儿就会水漫金山。以中国人的办事效率,要维修好,至少折腾大半天。
战逸非这才想起来,薛彤那句要把觅雅展台搬去厕所前的玩笑话。搬动展台当然不可能,但却可以把这儿的观众不得不到自己这儿来。
觅雅所在的联合展位就在毗邻一号馆的二号馆内,同样也在有厕所的侧门旁。
“麻烦把这儿收拾干净。”指了指一地的残渣,公关先生衬衣湿透,扔了五张百元大钞给什么活也没干的管道工,就拉着自家老板走了。
回到酒店,已经三点了。先脱了湿透的衬衣,就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那种味道很凶的外国烟。还没开封。(
方馥浓取出一根,放在鼻子下头嗅了嗅,便直接摘掉了烟的滤嘴。因为滤嘴会过滤掉近一半的尼古丁,烟味变淡不说,也提不了神。平时可以根烟不碰,一旦需要提神工作,他就会变成那种最恶质的老烟枪。吞云吐雾,烟不离手,转眼就落下满满的烟蒂。
所幸,这个男人在外表上一点老烟鬼的迹象也没有。他的牙齿又白又漂亮,每次看见他大笑,战逸非也会莫名感到心情变好。
打开酒店配备的电脑,方馥浓开始在键盘上创造一个全新的、集成专业和日化两线运作的渠道模式。这个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主义者,马上就把自己白天的灵光乍现化作了具体理念。
战逸非凑头过去看了一眼,这些数据对他来说太复杂,这些概念对他来说太新颖。
一如既往的,看不懂。
似乎知道对方看不懂,公关先生头也不抬,只是说:“你有没有注意到,无论是花之悦的品牌手册还是主持人的现场推送中,都没有提及统一的电商授权。电子商务是所有快消品行业面临的大趋势,一旦花之悦开放给网商的授权,一定会造成网店与区域经销商之间的授权混乱,价格体系如果失控,那些化妆品门店就只能等着被电商冲击关门了。而‘前店后院’是一个可以规避与电商直接竞争的渠道模式,将美容院结合入柜台销售,区别在于网店提供产品,门店提供服务。”方馥浓突然笑了,“i’magenius。”
战逸非想起白天赵洪磊对自己说的话,他望着方馥浓灯光下的侧脸,他不止一次在这个时候看见这个男人认真工作的脸,突然开口问:“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想了想,又说,“你和唐厄长得很像,一定不止一个人这么对你说过,如果钱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你完全可以像他那样投身娱乐圈,那样来钱又快又容易。”
“早些时候,人们认为成为一个科学家或者金融家会比成为一个戏子对社会有价值得多,我倒不这样想。我只是觉得太容易的事情很乏味。”方馥浓吸了一口烟,目光没有移开眼前的屏幕,“钱对我来说其实并不太重要,我享受这个不断追逐、不断登高的过程,它让我感到没有白活一场。”
“那你追逐的终点在哪里?换句话说,成为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你感到满意?”战逸非依然一瞬不瞬地望着方馥浓,像是一阖眼就会再看不见他,“王石?严中裕?”
“哈。”方馥浓笑了一声,笑声听来十分不屑,然后他就摇了摇头,“没有终点,永远都有更高的地方。”
“可你知道他们的岳父都是谁吗?”
方馥浓停下手里的工作,转头看着战逸非,也没有回答。
战逸非继续说下去,破天荒地说了许多:“王石在接受采访时,总是不断强调自己是如何白手起家艰苦奋斗,不断提及自己是靠贩卖玉米赚到了问心无愧的第一桶金,可他却从来不提他那个时候已经是省委书记的女婿。还有严中裕,严钦他爸,他的丈人比王石的岳父更有来头,中南海的第二把交椅。你根本想不到中国房地产业的‘圈地运动’有多夸张,严钦曾将一张中国地图铺在墙上蒙眼掷飞镖玩,然后被掷中的那块地皮就是他们家的了。甚至连我爸也是,在他那个省长岳父没有离世前,他做什么都顺风顺水,而一旦人走茶凉,就诸事不顺。”他停下来,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望着方馥浓,“那么你呢?凭你的英俊长相与哄人功夫,要娶一个很有背景的女人,根本不难。”
“是不太难。”当他还在外宣办工作的时候,接触的人非富即贵,暗送秋波甚至直接表白的官家小姐遇见不少。方馥浓勾勾嘴角,“但就像我刚才说的,太容易的事情很乏味。”
窗外的天空开始破晓,又是一夜未眠。
两个男人在沉默中对视片刻,然后其中一个男人开口:
“从我十三岁开始,几乎每天都能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至今我仍记得她的眼睛,听见她劝谏我:勿负良辰。”方馥浓注视着战逸非的眼睛,注视着这双绝无仅有的漂亮眼睛,他从这双眼睛里看见了那日的幻景,那个女人。
“一个人的好时辰太短了,一天二十四小时对我来说太少,我都不记得我上一次睡觉超过四小时是什么时候。为了追逐我想要的,我可以去偷,去骗,去恐吓,去勒索,如果我感到有必要,我想我也可以杀人。可唯独没有闲功夫去应酬一个笨女人。”方馥浓笑笑,重又把目光投回自己眼前的笔记本,对身后的战逸非说,“离开馆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战逸非站起身,走往浴室。
走进去,他在里边锁上门。打开淋浴房内的花洒,然后又坐在了淋浴房外的地板上。
微微仰脸,望着洁白素雅的瓷砖,战逸非开始反省。自打十七岁认识严钦,他花了十年时间成为了一个与他相似的纨绔,不学无术,醉生梦死。奇怪的是他本该痛恨方馥浓挟私而来,不怀好意地接近自己,讨好自己,蛊惑自己。
可现在却只感到后悔。
勿负良辰,可自己居然把整整十年浪费在追逐女人与名车上。
他用淋浴的水声掩饰掉哭泣的声音。
这个男人在他不可企及的地方,觅雅的确太小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前店后院”的渠道模式,当然不是富农首创的,这个模式来自一个非常有名的国内化妆品品牌,避免打广告嫌疑就不提名字了,作者因为自己的职业关系有幸见过那个品牌的老总,问了对方不少问题,套了不少话(为了写一篇专业的文,请给我的敬业精神点赞!)
本来也可以胡诌一个什么“左店右院”“前宫后殿”之类的全新概念,但是我的阅历与能力实在不足以真的建立一种管理模式让一个时尚品牌崛起,纯粹夸大其词唬读者就太没意思了。我也实在不想让富农这个角色变成一些文里常见的,拥有着炒鸡万能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