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纪与棠面前,赵暮夕总是有种卑微感。
“你第一次看这样的‘风景’吧?”赵暮夕指着楼下; 蜿蜒破旧的小街道,昏暗的白炽灯,隐隐传来小贩的叫卖声; 这里的人大部分粗鲁,说话大声; 隔着几层楼都能听见谁家在吵架。
对比起纪总的生活,天上人间。
“嗯; 这里的星空很美。”
这样一句话; 让赵暮夕心里一暖; 蓦地转过头,纪与棠正仰着头,看着璀璨的星空,她的侧脸比今晚的星辰还美。
“对啊,这边空气好嘛,星星可漂亮了。”赵暮夕望着她,也慢慢抬起了头,释然笑了笑,抬起头就是另外一片天地。
林微总说有钱人怎么样怎么样,那是因为她没碰上纪与棠吧,赵暮夕现在觉得纪总真是好到没话说,这世界上,怎么有她这么完美的女人,优点都让她给占全了。
“你这么爱喝酒?”那天在聚会上,赵暮夕的酒量让纪与棠挺吃惊的,还是被赵小姐的外表骗到了,长得纤瘦又是一副乖乖女的形象,每次看她喝酒,纪与棠总忍不住说她两句,“女孩子少喝点酒。”
赵暮夕捧了几罐啤酒上来,就是想喝着玩,“纪总,我都25岁了,还女孩子……”
“你看起来可不像二十五岁。”纪与棠看着她那张会骗人的脸,说她二十岁,也会有人相信,纪与棠也拿过一罐啤酒,和她一起喝起来。
“你别喝酒!”赵暮夕也是绝了,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盒牛『奶』,“你喝这个~”
纪与棠对她无话可说,看到她这模样就忍不住要笑,“我不多喝,你也别多喝。”
其实医生当初只是说,让纪与棠一个月内不要碰酒,现在都过去了好几个月,况且啤酒也不太碍事,赵小姐太紧张了点
“够了够了……”赵暮夕看她喝了大半罐以后,二话不说就从纪与棠手里抢过酒,摇了摇,好像还有半罐,赵暮夕没想那么多,直接拿起易拉罐贴在自己嘴边,咕噜噜一口气喝干,朝着纪与棠笑了笑,“没了。”
喝过酒后,她的嘴唇红润润的,纪与棠抱着胳膊打量赵暮夕,脸上带着笑意。
“我脸上有东西么,这么看我。”
“你喜欢吃别人吃剩的东西?”
“啊?”纪总的语气,怎么说得自己像个变态一样?喜欢吃别人剩下的东西,赵暮夕想起上回的煎饼果子,还有这回的啤酒,难怪纪与棠这么说她……
“我哪有……”
纪与棠想起上次去看与潞演出,在检票口碰上赵暮夕和林微,“我看你上次吃别人吃剩的冰淇淋,吃得挺开心。”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纪与棠居然还记得,纪总翻旧账的本事真的很强。除了纪与棠,赵暮夕好像还没有吃过别人吃剩的东西,就是林微,也没有吃剩了再给她……
赵暮夕没接纪与棠的话,而是自言自语嘀咕着,“说好的流星雨呢……”
“想好许什么愿了?”
赵暮夕撇撇嘴,“那还用想么,当然是一夜暴富。”
果然,赵暮夕没有哪一天是不谈钱的,纪与棠反问她,“对你来说,钱才是最重要的吗?”
“嗯,钱最重要。”赵暮夕转过身,很认真地回答纪与棠,她又拉开一罐啤酒,皱着眉往嘴里灌着,赵暮夕并不喜欢说这种言辞,但以她现在的处境,却不得不时刻用这样的言辞来提醒自己。
“慢点喝。”这句话似乎刺到了赵暮夕的痛处,她心情变得有点不好,纪与棠见她大口喝着啤酒,仰着头,脖颈白皙而修长,低垂的眼眸下,像是藏着不想与人诉说的故事。
如果钱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当初给她两万块,她却不肯要?纪与棠也曾以为,她是个『迷』失在都市灯红酒绿生活里的拜金女,可直到进一步靠近她,才发现并非如此………
赵暮夕抿了抿唇,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有时候甚至觉得,钱比命都重要。”
“又胡说了。”纪与棠低声反驳道,可看她的眼神,这又不像是一句信口拈来的胡话,反而像是在心中压抑许久,现在终于说了出来。
“真的,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这种感觉的。”从小以来,赵暮夕就认为什么都靠不住,只有自己有钱才最靠得住。
她说着,声音里有几丝颤抖,纪与棠想问她究竟经历过什么,可又怕揭开她的伤疤。赵暮夕看似坚强,实则脆弱得很,那天清晨纪与棠抱着她时,都感觉她的心会一碰就碎。
“那天打我的……其实是我妈。”过去许久的事情,赵暮夕又突然提了起来,她今晚似乎特别有倾诉欲,也只有在纪与棠面前,她才想这样。
当初她只是告诉纪与棠,和别人吵了一架。
“暮夕……”她似乎想倾诉什么,但又在刻意压制着这些,纪与棠并不追问,都由着她。
赵暮夕也记不起具体是从哪天开始,纪与棠开始叫她的名字,和以前叫她“暮夕”时的感觉不一样,以前让她觉得别扭,现在听着觉得舒服。
赵暮夕不止一次讨厌自己的名字,就像预示着她的人生,暮夕过后,迎接她的只剩下黑暗。她是她母亲在一个小黑诊所生下来的,当时正值夕阳西下,赵彩南随手翻着字典取的。
这些事情,果然还是说不出口,赵暮夕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想博取纪与棠的同情吗?让她再抱自己一回么……
“我傻了,跟你说这个干嘛……”赵暮夕叹了口气,笑着,抬头望天,“看来今晚没有流星雨了……”
“我们再等等。”纪与棠看她的眼睛,似乎有些泛着泪光。
赵暮夕把头仰得高高的,纪与棠像是明白,她这是想哭的表现,那天晚上就是这样。
一直在天台站到晚上十点多,今晚的流星雨并没有如期而至,赵暮夕倒是喝了不少酒。
“呃…我果然不是个幸运的人……”说着,赵暮夕晕乎乎地慢慢将头靠在纪与棠的肩上,哀怨地叹息着,上天也太不公平了,连个许愿做梦的机会都不给。
拖油瓶,白眼狼,倒霉鬼……这是她母亲对她说的最多的几个词,幸运的事情,永远降临不到她的头上。
纪与棠转过头,赵暮夕就和那天早上一样,惬意地靠在她的肩上,纪与棠帮她理了理头发,“困了?”
“有点……”赵暮夕喃喃。
“今晚不会有了,下去吧。”
“还没许愿……”赵暮夕有点执着。
“那你对着我许。”
赵暮夕睁开眼片刻,转而又眯上眼,“你又逗我……”
纪与棠看着夜空,轻声说着,“一夜暴富不太现实,小愿望你可以试试。”
“那……”赵暮夕将头从她肩上移开,望着她的眼睛,把她的话当真了,“抱一下我,可以吗?”
赵暮夕许下这样的愿望,好像又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她看起来,的确需要一个拥抱。
才刚许下“愿望”,下一秒,就实现了。
纪与棠什么也没说,只是靠近她,然后抱住了她,动作温柔。
赵暮夕回过神以后,已经被她搂进了怀里,赵暮夕傻了一会儿,才告诉自己这温暖的感觉不是在做梦,她伸出手臂,笑着将纪总抱得紧紧的……
此时,天空划过绚烂的光芒,赵暮夕抱着纪与棠抬起头,看夜空斑斓时,仿佛遇见了童话。
“还不快许愿,你一夜暴富的机会来了。”纪与棠拍着赵暮夕的背,打趣她。
赵暮夕鼻酸,将头埋在纪与棠的肩上,笑着泪流满面。她有时也觉得自己太过自怜自艾,遇上纪与棠,遇上林微,都是她的幸运,她的世界里也不只是黑暗。
纪与棠听到她在哽咽,瘦削的肩膀也在颤抖,“都要暴富了还哭。”
“我开心——”
纪与棠给她擦着眼泪,这大概是赵暮夕最真实的一面了。赵暮夕这回没忍着哭,就是抱着纪与棠不想松手……
赵小姐耍赖,说是抱一下,现在四五下都有了。
赵暮夕不算醉,只是酒精冲上头,她现在情绪又有些激动,呜咽着对纪与棠说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喜欢上你怎么办?”
说完,赵暮夕很想撤回自己的话,这回纪与棠没去“招惹”她,她却在主动“招惹”纪与棠。
第32章 Chapter 32()
“你对我这么好; 我喜欢上你怎么办?”
赵暮夕脱口而出以后便是后悔,如果是脸上堆笑; 语态轻松说出这样的话也好,一句开玩笑也就带过了,偏偏这时她哽咽啜泣着; 像只可怜虫; 再说出这样一句; 任凭谁都会觉得她是在认真。
该说自己喝多了吗?这样解释显得欲盖弥彰; 赵暮夕说出这句话时; 的确是认真的; 可却不愿让纪与棠看出。
赵暮夕对纪与棠的回答没有丝毫期待,心中剩下的只有不安。
因为她知道她们之间的点滴,在纪总眼里可能只是一场“玩笑”。可赵暮夕玩着玩着有些认真了; 纪与棠还会继续跟她玩下去吗?
即便纪与棠对她真有那方面的意思,赵暮夕一样不觉得期待。林微说的对; 她有老公; 她放任自己的老公在外边花; 而她自己又在和别人调着情; 这算什么?这样的纪与棠; 正沦为了赵暮夕眼中最为鄙夷的那类有钱人。
赵暮夕不愿看到她是这样的人。
所以一对比,赵暮夕更希望纪与棠对她的种种; 只是出于普通朋友间的玩笑; 就像林微有时也喜欢抱着她; 满嘴『乱』跑荤段子一样; 不管怎样,她们都只是普通朋友。
但赵暮夕却没有办法用看待林微的眼光,去看待纪与棠,林微抱她时,她没有感觉,可纪与棠抱她时,她会有臆想。赵暮夕只能寄希望于纪与棠身上,希望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一场戏,就正如她们初识时那样。
纪与棠盯着赵暮夕那张布满泪痕的脸,徒然陷入沉默,两个多月前,赵暮夕也和她说过“喜欢”,只是那时她脸上带着的,是狡黠的笑。
“你这样看我,我会误会你喜欢我的……我说的是那种喜欢……”
她们之间的玩笑,顺水推舟,越开越远。赵暮夕,你是入戏了么?纪与棠依旧不能肯定,赵暮夕是成功骗过她的女人,就算没有骗到最后。
纪与棠和赵暮夕一样,一开始将这一切都只当作一场戏,可戏演到中场的时候,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连自己都分不清了。纪与棠对于欺骗自己的人,一直是零容忍,她也曾告诉自己,不要再同赵暮夕纠缠不清,但转念一想,如果这只是一场游戏,又何必那么当真。
不管真假虚实,她只能确定,她和赵暮夕相处的时候是开心的,她只是享受赵暮夕给她带来的轻松愉悦的感觉,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联系赵暮夕。
她还是在消遣赵暮夕,只不过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
“……我喜欢上你怎么办?”
面对赵暮夕的问题,纪与棠还是像以前一样,摆出一个漂亮的微笑,模棱两可地逃避着正面回答,“你现在不喜欢我么?”
纪总又偷换了概念,赵暮夕本来已经后悔说那句话了,现在自然不会再说出“我说的是那种喜欢”的言论,而是顺着纪与棠的台阶下,不再给自己找不自在。
纪与棠的回答果然没让她失望,赵暮夕反而释然了不少,还好纪总只是把这些当做普通朋友间的玩笑,“走吧,今天真走运,要不是等这么久,都看不到流星雨了……”
赵暮夕笑着说了一大串,大脑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下去吧。”纪与棠还是对着她笑,笑得和她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好看。
“嗯。”
赵暮夕如往常那样,送她下楼,纪与棠转身后,赵暮夕站在原地,傻傻笑着对她的背影挥挥手。
她不想再和纪与棠见面了,她们现在这样的程度就刚刚好。赵暮夕很感激纪与棠,纪与棠给了自己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赵暮夕永远记得,有一个她喜欢的漂亮女人,陪她等了一夜流星,用怀抱温暖过她。
而纪总那么聪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吧,她们的暧昧游戏,或许到此就结束了,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晚上十一点,纪与棠将车停在车库里,却迟迟没有下车,她『揉』了『揉』额头,脑海里满是赵暮夕泪流满面说那句话时的情景。
“……我喜欢上你怎么办?”
纪与棠明白,很多时候,玩笑其实是一种变相的试探。
那天晚上,她们都失眠了。
从那天过后,纪与棠好长时间都没联系自己,其实时间并不长,但赵暮夕觉得很漫长很漫长。纪与棠没有来“还钱”,也没再来蹭饭,赵暮夕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看来纪总也回到了她的世界吧。
破旧的路口,再也没有停着一辆与周遭违和感满满的汽车。
快晚饭的时候,赵暮夕习惯了坐在飘窗上,往熟悉的路口望去,以前纪与棠总是把车停在那个位置。
林微不知道赵小姐最近为何变成这样,还让她少装深沉和文艺。
赵暮夕和林微闲暇时还是在影视城做做临演,因为有任康帮衬,所以待遇还不错。
任康还在追她,尽管赵暮夕说过她不是单身状态,但是任先生似乎并不介意,并且有充分的信心和耐心把赵暮夕“抢”过来。
后来,赵暮夕在剧组又见过一次纪与棠,她和她的未婚夫贺齐一起,手挽着手,看起来十分“恩爱”,贺齐期间还搂了两次她的腰。
赵暮夕看着,差点把手里的纸杯捏成团,她心里酸,也不知道酸个什么劲。
“还忘不了老情人啊?”林微见赵暮夕的眼神在纪总身上流连忘返。
林微这句开玩笑的话,像是歪打正着,赵暮夕生林微的气,并且是十分严重,生闷气的那种,看林微的眼神,就和林微欠了她五百万似的。
纪与棠也看到了赵暮夕,也注意到她在看自己,只不过今天的赵小姐“一脸深沉”,纪与棠习惯了她平日里笑得阳光灿烂的模样。
纪与棠已经好几天没联系赵暮夕了,忙是一方面,心里有些『乱』是另一方面。
赵暮夕看纪与棠注意到了自己,立马低下了头,继续捏着手里的纸杯。
唷,林微看这两人“眉来眼去”的,又想起她们那天躺在床上搂在一起的情景,说她们是清白的,谁信呐!尤其是赵暮夕的脸『色』,铁青铁青,眉心皱着能夹死苍蝇,这醋劲,林微都觉得酸到受不了。
“你跟她究竟怎么回事?”
“你说谁?”赵暮夕疯狂装傻。
“唉……”林微只是盯着赵暮夕,长长叹气。
晚上,林微约赵暮夕喝酒,赵暮夕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反正以后晚上,也没人去她那吃饭了,回那么早干嘛。
这几天心情欠佳,赵暮夕捧着酒杯照死里喝。
“喂喂喂!我请客你也不用这么玩命儿吧?”
“瞧你这抠门劲儿……”
赵暮夕很久没喝得这么爽了,以前总会想起纪总的交代,女孩子少喝点酒。现在赵暮夕再想起这句话,索『性』再多干两杯。
醉了,开始说酒话,以前的赵暮夕醉了只是趴下就睡,她极少让自己喝醉。
“你干什么啊,喝这么多……”
“你说她为什么要和那个男人结婚……”
赵暮夕一说这句话,林微就知道大事不妙,她铁定是喜欢上纪与棠了。
“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跟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