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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举,可是你却未留下任何士兵做后援,若事情败露被发现,谁来助你们逃跑?也就是说,无论做什么,尤其是行军作战,一定要为自己留条后路。昨夜你的疏忽害的五百轻骑悉数惨死,若我不派人暗中按照保护你,恐怕你也要曝尸荒野了。”说着,为傅纪言上药的手有些惩罚般地加重了几道力气。这一按,才知道原来傅纪言的臀部居然如此柔软,难道女子的臀部都这么光滑,这种触感,倒叫慕容敛歌有些想入非非。
傅纪言认真地听着慕容敛歌的话,心中有些沉重,觉得自己无知的可怕,什么都不懂就敢硬闯,不光差点让自己丢了性命,还害得五百轻骑丢了性命昨夜的惨象在傅纪言脑海中久久挥去不得,都是她的意气用事才导致昨夜那番惨象,自己方才还不可理喻地朝敛歌乱发泄情绪,想到这里,傅纪言更觉得羞愧难当,有些无言面对,羞愧地将头埋在长枕上,埋得更低。
慕容敛歌见她情绪如此低落,便出言安慰道:“行军打仗,这种事情在所难免,你”还未说完,却发觉指尖一暖,心中一惊,低下头瞧,却见傅纪言的手不知何时竟牢牢握住自己的手,刚想挣脱,却听到傅纪言闷闷地一句:“敛歌,谢谢你,如此不嫌弃我,还安慰我。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这样好的人。”
慕容敛歌听着傅纪言这样的话,抬头瞧见傅纪言仍将头埋得很低,心中突生些许异样来,分不清是愧疚还是嘲笑,为何这样的傅纪言让她有些恍惚呢?慕容敛歌心中一惊,自己怎么会突然生出些许古怪感觉,赶忙回过神来,定是连日赶路太累的缘故吧。急忙从傅纪言握着自己的手掌中脱离出来,用薄衾将傅纪言的下半身盖住,站起身,声音恢复如常:“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你是我的夫君,自然对你抱有很大期望。药已经上好了,我先去外边巡营,你先早点休息。”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营帐。
傅纪言突然听到慕容敛歌要走,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地回答了声:“好。”侧头有些不明滋味地望着慕容敛歌的身影,虽一身银光铠甲,显得英姿飒飒,但也只有傅纪言才知道这冷冰冰的铠甲下这女子的身体是多么纤瘦,心中有些怜惜。敛歌真是位神奇的女子,如此一个女子居然能在军营中获得如此威望,真的让人万般佩服。但随即想到自己,身为女子的自己,或许也不能总靠敛歌保护,要努力向上才行
一晃十天过去了,后燕大军依旧按着往日速度前行,不日便可到达灵川。傅纪言的伤势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来因她伤势在身,只能用马车驮着她紧跟在队伍的后面,但路途上的颠簸着实让傅纪言吃不消。可是经过了上次的教训之后,傅纪言显然消停了不少,有苦也都往肚子里咽去,平日里也听不到她的叫喊声,整个军队倒显得安静不少。
午时已过,火头兵已经将食物等分发到各队各营,各队各营纷纷就地休息。
“傅副将呢?”慕容敛歌与其他将领讨论完军事之后,走到士兵中,环了四周,不见傅纪言,心中有些疑惑。心忖,这傅纪言的身体这几天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怎么仍不见踪影,平日里不是老粘着自己吗?怎么这几天看不到她了呢,突然有些不适应,慕容敛歌不解地问向身边的小卒。
“傅副将她最近老跟在李俜将军身边,说是要跟着学习行军作战之略,所以”小卒跟在慕容敛歌身边,如实答道。
哦?慕容敛歌有些怀疑,看来上次的事情真是把傅纪言给打击到了,白日里都见不到傅纪言,夜里的时候她回了营帐也总是早早睡下了,天明居然起的比自己还早,难不成真的是去李将军哪里了?真是比自己还勤奋,想来真是转性了不成。思及此,慕容敛歌转身大步向前走去,她还是要去瞧瞧傅纪言才行。
“李将军,你的意思是这地图是要这样看?”傅纪言一手执着图纸一端,一手拉开另一端,一本正经的问道。
“兵法有云: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所以,你瞧,这地图上地势险象环生,这山高谷深之地,方是用兵之大利之所,可出奇兵。”
“原来是这样。”傅纪言一脸认真的看着图纸上的墨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来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这几日的拜师求学,竟真让自己对行军作战有了些许自己的理解,看来凡事还是要肯学才行。
慕容敛歌绕开席地暂作休憩的士兵,朝着李俜将军所在处走去,在离还有二十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在一旁安静地望着不远处有说有笑的两人。看来这就是傅纪言这几天忙之所在了,看着傅纪言蹙眉挠头有些傻气的动作,不知为何本来沉重的心情倏然好了起来,嘴角不禁上扬,微微露出微笑,饶有趣味地望着前方正在认真讨教的傅纪言。
“元帅,你何以在此处?”突然一巡逻小将跳出来挡住慕容敛歌的视线,小将见慕容敛歌在靠近的大树旁呆滞许久,又见她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心中有些疑惑,好奇心作祟,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
小将的话将慕容敛歌拉回神来,遂觉得有些失态,便清咳一声,解释道:“午膳已过,本帅闲来无聊,出来走走,巡一下军中情况。”说着,下意识地收回视线,不再看向傅纪言那边。
小将顺着慕容敛歌收回到地眼神远远眺望,心中惊讶,原来他们元帅刚才是朝着傅副将所在的地方看得愣了神,难怪,难怪啊。遂忍不住笑了出声,原来,他们元帅是想傅副将了呀,这才偷偷地来观望她。
瞧见小将不知礼地笑了出声,慕容敛歌狠狠地瞪了一眼,示意他住嘴。小将受了一记眼刀,这才悻悻然敛了笑容,赶忙识趣地捂住嘴巴。缓了缓声音,讨好道:“元帅,你看我要不要把傅副将叫过来啊?”
这小将怎么如此不知道收敛,居然蹬鼻子上脸,慕容敛歌闻言,几条黑线满额,声音蓦地清冷起来:“不必,本帅说了,本帅只是出来走走的!”言毕,便转了头,也不再理睬一脸谄媚的小将,一脸阴沉地朝远处走去。
小将一脸懵比的望着慕容敛歌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随即又笑眼盈盈。元帅这害什么臊啊?都知道元帅跟傅副将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谁能不理解啊。再怎么说元帅也是一个女子,哪有不思念自己情郎的道理?只可惜,他们元帅就是这样死要面子,不肯承认。哎,经不起挪揄。叹了口气,又回过头来望了望远处仍在一脸严肃与李将军交谈的傅纪言,心中感叹,果然是胸怀天下的美男子最有魅力了。看着傅副将此时一脸专注的样子,再仔细瞧瞧傅副将那白皙的脸蛋、俊硕的脸庞、修长的身段,别说是元帅了,自己恐也三魂七魄被这样又魅力的傅副将给勾了去。怔了一会儿,随即又苦恼地摇了摇头,傅副将已经为人夫了,他也莫要再动这些歪念头了,在元帅头上拔毛如同与虎谋皮,自不量力。哎,这等美男子岂是他这种无名小卒可以肖想的呢?遂失落了也离开了此处。
第三十四章 忆往昔()
亥时已过,夜雨飘渺,此时军营中地茫茫灯火,冷风细雨划过,更觉清冷。
慕容敛歌连夜跟重要将领商议完军事,毕竟第二天若行程顺利的话,他们便可赶到灵川,大梁的先锋军队预计明日便会来接应。慕容敛歌理了理思绪,迈着有些倦乏的步子,朝自己的营帐中走去。
此时的傅纪言早已经陷入了睡梦中,微微蜷缩着身子像极了缺乏安全感的孩童一般,微微蹙紧眉心,好似陷入的梦境不是很愉悦地样子。慕容敛歌走向床榻,注视着傅纪言地一颦一簇,不知为何,看着傅纪言俊俏的脸庞上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觉得有些心疼,她很想要将傅纪言额头上的微微皱纹给抚平。当慕容敛歌想要触及那如玉般脸颊时,却收住了手。什么时候,她居然开始对傅纪言动了恻隐之心了?这显然跟自己的初衷不一样。慕容敛歌,你清醒一下,你身边这个人只是那利用的棋子而已,切莫对她抱有任何其他想法。慕容敛歌赶忙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定是这么多天日夜兼程赶路才让她如此劳神,她现在需要沐浴一番才好。
于是慕容敛歌轻声离开床榻,朝着外帐走去,掀开帐帷,两名守兵正严密把守帐外,谨防有异动。慕容敛歌朝其中一个守兵低声道:“你且去帮我提两桶热水,送于我帐中。”
守兵侧身,拱手答道:“傅副将此前曾嘱咐我等,说元帅您大约亥时会回来,所以命我等亥时时分已将热腾腾的热水送至帐内。”
慕容敛歌闻言,心中突生淡淡暖意,想不到傅纪言居然如此心细,知道今夜夜雨星零,定会打湿她的衣衫,居然如此体贴地差人将热水提前烧好送至营帐中慕容敛歌不再应言,手又将帐帷放下,转过身去,径直往帐中的屏风处走去。果不其然,木桶旁真的放着两桶热腾腾的热水。
慕容敛歌抬手将热水倒入木桶中,将自己身上穿着的重重的铠甲全部解下扔到一边,只觉得身上万斤落地般的轻松。又解开自己身上的衣物,将衣物挂于屏风上,玉足轻巧地踏入水中,随即将整个光滑的身子也没入水中。感受着热水的包裹,慕容敛歌只觉得浑身紧绷的肌肤、紧绷的每一个毛孔都疏散开来,好不舒适。慕容敛歌轻轻地舒着气,闭目养神,感受着热水包裹着身体的愉悦感,行军打仗的日子多么艰苦,也不可能天天沐浴,今日能好好的沐浴一番,自然是身心愉悦。可是军营的生活多么艰苦,这么多年来,她岂会不知?可是就算再艰苦,她也咬着牙都挺过来了,只是自己的身体总归是不像男子般那样强壮,有时候会无意间伤了身体,或者还有那令女子痛苦万千的月事,还好,这些她都忍得过去,慕容敛歌舒展眉心开来。随即又想到此时在床榻睡的昏沉的傅纪言,这近一个月的行军,虽然中间有些小插曲,可是显然傅纪言的身体情况要比自己好得多。除了她知道傅纪言是女子身体之外,她的体力、与男子无异,看来定是昔日经过很长的艰苦训练才是。若真的单打独斗起来,自己恐不是宇文长陵的对手吧?慕容敛歌心中淡淡想到,不禁有些疑惑,这宇文长陵幼年时候到底是如何成长的呢?使得她如同现在这样活着,服下的绝阴散会毁了这个女子的一辈子,而她这辈子却要带着如此假面具的活着,若是宇文长陵还是宇文长陵的话,那她真的愿意这样活一辈子吗?不知为何,慕容敛歌想到此,心中不由得泛起怜惜之情,同为女子,自己显然要比她活得快意很多,尽管
怎么回事,慕容敛歌倏然睁开双眸,这几日来为何自己老是想起这人来,想这人的次数居然比想军事还多?慕容敛歌有些懊恼,伸出沉在水下的双手捧起水来朝自己脸上击了几下水花,随即将整个身子连同头部全都埋入水中,她需要静静沉思一番
约莫过了一刻钟,慕容敛歌这才从水中探出头来,站起身子,用干净的白布将的身体擦干净,抬起脚踏出木桶,将干净的衣物换好,这才慢慢从屏风后走出来。
“爸爸,你不能死,你不能丢下我。”慕容敛歌正在用干布用力擦干自己湿漉漉的发丝,便听到床榻上傅纪言喃喃自语声,语气中略带急切。慕容敛歌心下疑惑,走到榻前,见傅纪言嘴中仍不住地发出呢喃,额头上沁出丝丝汗珠,滑落到脸颊上。看傅纪言此番有些痛苦的表情,定是做了噩梦。蓦地手臂被傅纪言紧紧抓住,只听到傅纪言继续呓语:“顾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那么喜欢你,你却利用我,却这样利用我。”眼角处居然渗出了点点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与汗水混为一体。
慕容敛歌听着傅纪言地胡言乱语,心中一震,细细思量方才傅纪言的话语。这傅纪言在梦中应该提到了两个人,这“爸爸”跟“顾洺”应该是两个人,那傅纪言又说她喜欢顾洺?分析至此,慕容敛歌不由得眯起眼睛来,这傅纪言不是说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吗?怎么突然多出一个人来,那顾洺是谁?怎么在梦中还喊着这个人的名字,这让慕容敛歌很不悦,很不悦。她已经理所当然将傅纪言视为自己私有,一想到傅纪言心中还有别的女人,慕容敛歌心中很不快,只有她能如此对傅纪言,傅纪言不能这样对她。
慕容敛歌心中阴沉地想着,手上力气加重,将傅纪言紧紧抓着她的手,冷冷拍下。没想到,这一拍,却将噩梦中的傅纪言拍醒了。只瞧傅纪言倏然坐起身来,脸上泪痕仍在,一脸慌神呆滞着,惊魂甫定、失魂落魄般地望着坐在她跟前的慕容敛歌。傅纪言从梦中惊醒慌了神,一睁眼便看到慕容敛歌坐在她身边,心中稍感安慰,舒了口气。现在的傅纪言心中很是脆弱,她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遂连想都不想地一把扑入慕容敛歌的怀中,带着些许伤怀,抽泣道:“敛歌,我做噩梦了,我梦到我爸爸了。”是的,傅纪言做了噩梦,好似时间又让她回到了过去,回到傅湛被抢救的医院,回到那日她撞破顾洺跟一个未知男人纠缠的情景不知怎地,心中如受到重钝钝击一样疼痛,不由得留下两行清泪。
慕容敛歌本来有些冷漠的身体,在抱着傅纪言的一瞬间变得温暖起来。又觉得傅纪言梦中的话像真的,又不像真的。心中怀揣着疑问,嘴上也问出了口:“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心上怜惜,不由得抚上傅纪言的后脑勺,没有将傅纪言推开。
傅纪言突然从慕容敛歌怀中挣扎开来,正襟坐在慕容敛歌跟前,看着慕容敛歌刚出浴的染上了些许红晕的脸颊,咬了咬嘴唇,思忖了片刻,吞吞吐吐道:“敛歌,我有件事情跟你说了好久了,我、我如果告诉你我不是这里的人,你会相信吗?”傅纪言试探地问着,她不知道敛歌能不能接受她如此荒诞的说辞?或者听了她的话把她当成怪物一般看待。
“什么?”慕容敛歌对傅纪言的话捉摸不透,不由得瞪起双眼,疑惑问道。
傅纪言端坐了片刻,缓缓启口:“有些话我一直不敢说,我怕你认为我古怪,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顿了顿,好似鼓足了很大勇气,一脸坚毅地望着慕容敛歌,“其实我不属于这个时代,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我在我的世界中”
傅纪言说得情难自禁,控制不住眼中地泪水,今夜她将自己所有的秘密一五一十诉说跟敛歌听,她想要敛歌了解她的过去,不管她的过去是多么匪夷所思,抑或是多么难堪,不管慕容敛歌怎样看她,她都想告诉她关于她的一切。
慕容敛歌定定着望着傅纪言,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带回来的宇文长陵不是宇文长陵,而是傅纪言。不,不是这样,应该是莫名其妙的穿过来的傅纪言占据了本来属于宇文长陵的身体和意志,这件事情虽然听起来觉得荒唐,但通过这多多日跟傅纪言地相处,她的行为和举止的确与常人相悖,她说得也不一定不是真的。不知道为何,在慕容敛歌选择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心情突然松懈了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跃入心尖,让自己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