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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生下来不管不顾,李夫人不是原身的生母,又恨毒了原主的母亲,虐待原主也在情理之中。但李主簿呢,他可是亲爹,还说什么对原身的母亲是真爱,要这样也能称为真爱,那真爱还真叫人恶心。
“你现在翅膀确实硬了,成了解元夫人,连你爹都敢随意招呼了!”李夫人哼一声。
李绮罗一笑:“是,谁叫我相公厉害呢!”
“你。。。。”李夫人气的一个倒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李绮罗在心里说一句:你看看,她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李绮罗,当初说好的,替嫁的事咱们大家都不提,你为什么现在要把这件事说出来?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事儿,月娥在王家的日子有多难过!”李夫人咬着牙道。
“是,我是说过,咱们彼此不招惹,自然相安无事。可你是怎么做的,给我相公塞妾?好大的脸,你既然出了招,我当然要回击了。”李绮罗挑了挑眉。
“你不是已经将那贱人塞到了老爷房里,为什么还要得寸进尺?”
“那你得去问问李月娥做了什么,你们母女俩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不给你们一点儿颜色瞧瞧,那你们还不得像苍蝇一样,老是围着我嗡嗡嗡的叫?”李绮罗皱了皱眉,伸出手挥了挥,好像真在赶苍蝇。
“好,好得很!你现在是越发出息了,想踩我们母女就踩。。。。。”李夫人怨毒的盯着李绮罗,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将李绮罗嚼碎了喂狗。
李绮罗微微一笑:“都是您培养的好。”
“你。。。。”李夫人气的胸脯上下起伏,“来人,给我将这小贱人撵出李府去。”她现在拿李绮罗没办法,但秦家其他人呢,听说秦家的两兄弟都在县里开了铺子,李绮罗这么猖狂,那她就让秦家那两兄弟的铺子开不下去。
李绮罗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在憋什么还击的大招了。
“李夫人,我劝您别乱出手。我记得不错的话,您娘家已经落败了吧,唯一的哥哥还需要你接济。你无论有什么招,无非都要借着李主簿的势力。你觉得他会为了你给你出一口气,就得罪我相公这个新出炉的解元?”
“得罪什么?”李绮罗话音刚落,李主簿就走了进来,这些天,李夫人脾气暴躁,有时候甚至歇斯底里的,弄得李主簿很是心累,一回来就宿在小妾房里,懒得和李夫人见面。
他刚刚从衙门回来,便听见下人说秦伀和李绮罗来了。秦伀以十九岁不到的年龄拿下解元,可以预见他以后的前途是何等远大,李主簿拼了命的想往上爬,现在有这么一个捷径,自然不会放过。小妾的房里都没去,便直奔大厅而来。
见着秦伀,脸上堆满了笑容,“贤婿来了,我猜你这几天肯定很忙,便没叫你,还想着过了这几天,咱们翁婿好好的喝几杯。”
秦伀站起来向李主簿拱了拱手,笑了笑,没有应答。
李夫人哼一声:“老爷,别上赶着了,现在绮罗可不记得她是李家的女儿!她呀,现在是解元夫人了,我们李家这样的破落户,还有你这个小小的主簿,早就入不了他们的眼了。”
李主簿眼神一闪,“胡说什么,绮罗一辈子都是我们李家的女儿,女婿也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就不会什么就不顾及,直接将替嫁的事说了出来。你看看,因为这事儿,月娥在王家过的是什么日子?还有老爷您呢,因为这件事,又受了县令大人多少责怪?她如果真有一分心,有一点儿念着你这个爹,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李主簿咳了咳,坐到主位上喝了一口茶,沉吟道:“绮罗啊,这事儿你确实做的不对,替嫁的事怎能宣扬出去?”
李绮罗也不生气,她勾起唇角,看向李主簿道:“你们做得,我就说不得?”
李主簿的脸色一沉:“看来果然像你母亲说的那样,女婿得了解元,你连我这个爹都不认了。”
“我没有这个爹,他不是我爹。。。。”李主簿的话音刚落,身体里的“李绮罗”立刻愤懑的尖叫。
“既然有这么多的怒气,那就通通说出来!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李绮罗意识一沉,让出了身体的主动权。
消散()
“我。。。。”“李绮罗”一阵恍惚;再睁眼;发现李主簿沉着脸;李夫人则用像淬了毒一样的眼神盯着她。
“李绮罗”下意识埋下头;踉跄着往后退。
“站住!他们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你并不需要怕他们;跟着我的话;抬起头来!”只是她刚退了一步,李绮罗便在脑子里出了声。
“我。。。不行的。。。。”“李绮罗”同样在脑子里以哭音回应。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能解了执念;到时候我会直接将你的意识抹杀!难道你甘心在要烟消云散之前还要带着一颗懦弱的心离去?”
“我。。。。。”“李绮罗”手指甲扎进了手心里,剧烈的疼痛让她心一缩,这对男女最可恶的不是让她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而是连她迈出脚步追逐阳光的勇气都摧毁了。
她看到李绮罗后;才明白原来女人也可以活的这般鲜亮,可以不靠着任何人活出自己的光彩。
李绮罗要刺绣;指甲修的极整洁干净;可就是这样;“李绮罗”也用指甲将手心扎出了血。
“抬起头;试着抬起头;等你抬起头后,你会发现他们一点儿都不可怕;对,就这样。”
跟着李绮罗的声音。“李绮罗”一点点艰难的抬起头。
“绮罗;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为何不答?”李主簿见李绮罗不答;加重了语气。
“我。。。。”“李绮罗”张了张口。
“说你想说的,把你心中所有的愤怒,不甘,委屈全都说出来。”李绮罗冷静道。
“说话!”李主簿皱了皱眉,他怎么觉得忽然之间这个女儿好像又有些变了。
“说。。。。”“李绮罗”深吸一口气。
“说,按你心中所想的说。”李绮罗继续冷静道。
“我。。。。”
“现在连我这个爹的话都懒得答了?”李主簿将茶盖扣在茶杯上。
“李绮罗”将手捏的更紧,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秦伀在后面看了一眼,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不说的话,我就出来了,你要想清楚,如果错过这次,你以后就永远没机会解这个遗憾了。”李绮罗在脑海里淡淡道。
“我说!”“李绮罗”闭了闭眼睛,突然低喝道。
“看着李主簿!将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部说出来。”
“李绮罗”抬起头,正视李主簿:“爹?您。。。。真认为还是我爹?”
“你什么意思?”李主簿脸色更沉了。
“李绮罗”将背绷的挺直,双手紧握捏出了青筋,她再深吸一口气:“这些年来,你何曾尽到一点儿父亲的责任?”
“不错,继续。”
一旦开口,“李绮罗”发现真如“她”所言,往常觉得不可直视的李主簿也并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可怕。
“从小,你的眼里就只有大哥大姐,我四岁就没了亲娘,饥一顿饱一顿,常常吃残羹冷炙,甚至用下人吃过的剩饭,一套衣服穿三年,冬天也是单薄的旧衣,病了从没有请过大夫,甚至连热水喝不上一口。。。。。。,这样的日子,却是主簿家的闺女,说出去有谁信?而大姐呢,你是怎么对大姐的?她可以识字念书,学琴学画,所有的一切,你都给了她。她就像天上的明月,我,我却像阴暗土里的蛆虫!
那时候,我是多么希望你能站出来,对我说你是我爹。我在夹缝中活着,所有的希望都寄存于长大出嫁后,能够迎来全新的日子,可你呢,你们呢,干了什么,觉得秦家不是好去处,秦伀病的要死,怕大姐过去守寡,就把我替嫁了出去,你们硬生生断了我所有的希望!你。。。。”"李绮罗”指着李夫人:“不但杀了我娘,还杀了我,背着两条人命,午夜梦回,你就不会做噩梦吗!”
“我看你是疯了!”李夫人脸色一变:“不要乱说,什么背了两条人命,且不说你娘,就是你,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要不是替嫁,你会成为解元夫人?”
“呵,呵呵。。。”“李绮罗”冷笑一声:“我早就死了,被你杀死的!”
“老爷,我看这丫头是真疯了,胡言乱语的,人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呢,就说些胡话,你要是不中意这个丈夫,那你和秦伀和离,回家来就是了,我保证再给你找一门满意的亲事。”李夫人噙着冷笑道。
李主簿并不理李夫人,他看向李主簿:“看来,你心里对我有恨。”
“是,我恨你,你明明是我亲爹,为何可以做到对我不管不顾。你明知道她在故意把我养废,可你还是放任了,后来我果然变得怯懦不堪,你却连看我一眼都嫌弃。。。。。”“李绮罗”两行热泪滑下。
“李绮罗”话音落下,李主簿有些恍惚,他透过眼前这个多年未曾关注的女儿想到了她小时候的摸样,那时候这孩子也是聪明伶俐,他也曾抱过疼过,可是后来,怎么就忘了呢。。。。。,他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再见这个女儿,她变得呆滞瑟缩,如此几次后,也就烦了。
“孩子。。。。”“李绮罗”那两行热泪似乎烫在了他的指尖,让他手指缩了缩,猛然间,他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一直被他忽略的东西就要被他弄丢了。
“李绮罗”呜咽出声。
“丑人多作怪!”李夫人冷哼一声。
“别叫我,你记着,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女儿,而你,”她转头看向李夫人:“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一席话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可是,当她说出来后,她却觉得无比的畅快,前从未有的畅快!那始终桎梏在她身上,无形束缚着她的东西仿佛顷刻间消失无踪了,她轻松的好像要飘上云端。
她再次回头看向李主簿:“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爹,女儿走了。”
“绮罗。。。。”李主簿站起来想追,却不知怎的,迟迟迈不开脚步。
李夫人看着李绮罗的背影皱了皱眉:她怎么觉得今天李绮罗又变得有些怪怪的,之前似乎根本就没把她和老爷放在眼里,现在这么又哭又喊的,又是闹的哪一出?
出了李府的大门,“李绮罗”对秦伀笑道:“你是很好的丈夫,可惜,我无福消受。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命苦,希望有人来救我,可当我意识苏醒后,看着她做的一切,才明白,日子都是需要自己过出来的。你那么好,我的确想占为己有。可你看,她已经将我悲惨的人生过的这般好,我出来后,却还是没有能力把握。”
秦伀绷紧下巴:“下辈子你会过好的。”
“李绮罗”看向秦伀:“真是无情,这么急着让我消失?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变了,你本来就是我的丈夫,现在让她沉睡,我们做回本来的夫妻不行吗?”
秦伀脸色一变,猛地一把掐住“李绮罗”的脖子,眼神冰凉刺骨,一字一顿道:“你试试看!”
“相公。”
“绮罗?”秦伀一愣。
李绮罗轻易取下秦伀的手,拿在眼前看了看:“相公,没想到不在我面前,你还是蛮威风的哦。”
秦伀收回手,指尖拢在一起搓了搓,低声道:“我是强撑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他说谎!”“李绮罗”在脑子里尖叫:“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刚刚那眼神明明就是想把我掐死!就算我投了胎,我也不要这样的人当丈夫,太可怕了。。。。。'”
李绮罗噗嗤笑一声,看向秦伀:“你把人家姑娘吓着了。”
秦伀扯住李绮罗的衣角搅了搅:“她才把我吓着了。”
“好一个两面派,绮罗姐姐,你以后可得小心些,这样的男人这么会变脸色,你以后当心吃亏。”
“别操心我了,你自己呢,这样就觉得可以了?”
“嗯,我知道,在你眼里,也许我还是懦弱无能,可是,我已经迈出了最难的一步,也算是对我自己有了交待。绮罗姐姐,你知道吗,呆在身体里的时候,我最喜欢的不是秦伀,而是你,你就像我一直追逐的阳光,是我最想活成的模样。对不住,刚刚醒来的时候,看着你手里的东西,我的确起过贪念,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都需自己盛开,才能让蝴蝶自来。谢谢你让我再醒来一次,懂得这个道理,我想,若有来生,我也可以学着像你一样生活了,我走了,再见。。。。。。”
“绮罗?”秦伀见李绮罗呆住,忙喊了一声。
“她走了。”李绮罗忽然五味陈杂,原身最大的执念是恨自己的懦弱无能,所以,当她迈出了这一步,哪怕只是将心中的委屈诉说出来,也是最艰难的抗争。
经此一事,她也明白了,也许在她眼中轻而易举能办到的事,对别人来说,却是千难万难,哪怕往前走一步,都可能需要用尽毕生的力气。
李绮罗看向秦伀:“相公,我觉得我似乎将别人的人生看得太轻了些。”
秦伀拥住李绮罗:“别人的人生你哪儿那么多精力管,你就看我的人生就行了。”
“我和你说正经的。”
秦伀嗯一声:“我也是和你说正经的,而且,现在还有一件最正经不过的事等着我们去办!”
“什么事?”李绮罗想了想,现在还有什么正经事要办?
秦伀扬了扬嘴角:“晚上你就知道了。”
洞房()
“等晚上我就知道?”李绮罗狐疑的看着秦伀;随后恍然大悟;逗弄心起;直面秦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神像丝线一般勾人;微微挑眉:“相公;不知你说的正经事。。。”她凑近秦伀在他耳边呼着热气:“是不是我想的那样?嗯?”她的声音上挑,带着若有若无的魅惑意味。
“咕咚。。。。”秦伀没忍住动了动喉结,耳尖变的绯红:“绮罗。。。。”
李绮罗见他这样;心里偷笑一声,恢复正常的语气:“相公,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不知你想的是哪样。。。。。”秦伀手指期盼的跳了跳;脸上却带了几分羞意;看了一眼李绮罗,又飞快的低下了头去。
“还能是哪样;当然是回去整理帖子啊;这几天来请你的人可不少。”李绮罗一本正经:小样;让你装!
秦伀忽地抬头;愣了一会儿后笑了:“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娘子果然贤惠。”说罢他牵住李绮罗的手:“走吧;咱们回家,回家。。。。整理帖子。”
李绮罗咦一声;这小狐狸这么沉得住气?随后她脖子一缩;她怎么觉得秦伀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咬着牙一样。
回到秦家的时候,秦母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娘,您去洗衣服了?”李绮罗忙走过去帮着做。
秦母道:“你们都忙,这些轻便的活儿我自己做就行了。”
“这哪儿行,没道理我们的日子过好了,还让您更受累了。”
秦母笑一声:“这算啥,有吃有喝的,不过就是煮煮饭收拾收拾屋子,你去看看别家,我这样的日子就是神仙也不换。”
“娘,要不买个婆子吧,别的不说,帮着做做饭洗洗衣,您啊,也该歇歇了。”李绮罗边晾衣服边道,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接受不了买人的设定,但来到这里才明白,对买人的人家来说,也许只是家里多一个人干活的事儿,可对把自己都拿出来卖的人来说,却是给他再活命的机会。所以她对买人,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