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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伀轻轻摸着酒杯,也不反驳,只淡淡一笑。
“你别不放在心上,我并不是要挑拨你和弟妹的感情,但男人哪能被一个女人这么压着。”刚才在饭桌上,秦伀周到殷勤的样子实在超出他受到的教育和认知,妻子服侍丈夫,照顾丈夫才是应当。
秦伀抬眼看纪煜:“纪兄,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娘子有多好,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恃宠而骄有什么不好?”他还巴不得呢!他想骄还要借着“喝醉”的机会,不过没关系,他不骄那就让绮罗骄好了,娘子就是太懂事,太照顾他,所以他要宠她,让她可以在自己面前放下一切。想象李绮罗向他撒娇的样子,心里一痒,摸着酒杯的手轻轻一跳。
纪煜一怔,随后失笑:“倒是我多言了,弟妹好福气,能做你的妻子。”反正换了他,他是做不到这等地步的。
秦伀却抬起头认真道:“是我好福气,能成为娘子的丈夫。”
笑话()
纪煜再一愣;随后回过神来:“是我失言了。”秦伀这么认真的态度;让他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了;忙岔开话题;“秦兄;你知道这回参加两江省乡试有多少人吗?”
秦伀点点头:“约莫两千左右吧。”
“这次可比往届要多;听说有两千两百多人;两江省下辖五个府城,自古就是科考大省,人文荟萃;但乡试录取名额却不比其他省城多”纪煜说着叹了口气,“有人已经为了这次考试,特意将籍贯调到了南安省。”南安省位于大越腹地;各方面都远远比不上占尽地理优势的两江;同样的教育资源当然也不如两江省,科举竞争压力也远远不及两江。
秦伀听了微微点头;每次考试都有这种想进办法走捷径的;一个举人已经足够家里有门路的人为此一搏了。
纪煜却有些愤慨:“他们在两江念书;然后去南安参加科考;此举和作弊有何不同!”
秦伀给纪煜倒了一杯茶:“纪兄;别人的事我们现在管不了,现在大考当前;还是专注自身吧。天气炎热,心浮的话;当心气燥。”
“秦兄;你就不觉得气愤?”
秦伀轻轻晃了晃茶杯,不点头也不摇头。
纪煜有些失望,他认为自己看错了秦伀,本以为他也会是看见不平事就能仗义执言的人,万没想到他竟如此甘于当睁眼瞎。
“我还有事,恕不能再相陪。”纪煜站起来拱了拱手,拿着酒壶就离开了。
秦伀温声说一句:“慢走。”说完他自己也站起来离开了大堂。
李绮罗正在看才子佳人的话本,看到有趣处,忍不住哈哈大笑,秦伀一进门,就见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正用小拇指拨眼角眼泪的模样。
“何事如此好笑?”
“相公,你谈完了?”她话本才刚看几页呢。
秦伀嗯一声:“纪兄可能觉得与我不是同道中人,不屑与我为伍吧。”
“哦,那他是哪个道上的?”李绮罗抬头。
“热血之人。”
李绮罗噗嗤一声:“那你的确不是。”秦伀是冷静的小狐狸,热血和他沾不上边的。
“不过是话本,有这么好笑?”秦伀见李绮罗眼角还有残留的眼泪,小心伸出手指轻轻给她擦拭了。
李绮罗将话本合上摇了摇头。其实也没那么好笑,不过古代的娱乐生活少,就算是话本,她也觉得可乐。
“那你还把眼泪笑出来了。”秦伀神情有些无奈。
“我笑点低不行吗。”李绮罗眨眨眼睛。
因为刚被泪水沁过,李绮罗眸子特别清亮,这么一对视,秦伀咳了一声,正想开口,李绮罗见势不好,忙抢在他前面道:“相公,趁着天色未黑,现在又凉快,你好好看看书吧,我去一边坐着。”说完就麻溜的站了起来,在桌子另一边坐下了。
秦伀默默闭上嘴巴,最后以拳抵唇轻咳一声,笑看李绮罗一眼,依她所言拿起书看了起来。
见秦伀安静的看书了,李绮罗轻吐一口气,她真生怕又是哪个点触动到了秦伀身上的开关,做出让她无法招架的举动。
又过了几天,李绮罗和秦伀再出去吃完饭的时候,他们刚一出现在大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秦伀。
秦伀神色不动,拉着李绮罗坐到了桌子边。
“他就是秦伀,是去年益阳府院试的案首。。。。”
“两江省五个院试案首,独他不满双十,看来的确天资聪颖,这次的乡试说不得也可以争一争桂冠。”
“话不能这么说,他虽然是益阳府的院试案首,但院试和乡试哪能同日而语,一同参考的都是饱读诗书之辈,古来少年成名,后来却泯然众人的人比比皆是,我不认为他这次乡试还能夺得魁首,说不得连末尾都考不上。”
“。。。。。。”
李绮罗听力好,大堂里小声的议论声被她听得清清楚楚,她靠近秦伀:“大家都知道你是益阳府的院试案首了,正在议论你呢。”
秦伀点了点头,这就说的通了。
李绮罗又仔细听了下,发现不看好秦伀的人占大多数,她拿碗的动作重了些,“他们都不看好你。”
秦伀微微一笑:“你相信我就行了,他们爱说随他们去吧。”
李绮罗听了讶然,她觉得自己有些变了,以前她也是不管别人说是说什么的人,但现在却听不得别人说一点儿秦伀的不好。
不,她没变,如果现在别人说的是她,她还是不会在意,但现在这些人只不过是不看好秦伀,她就觉得有些生气。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这么在乎秦伀了吗!
看她加重力道挑饭的样子,秦伀的唇角忍不住上扬。
“秦伀。。。。”,秦伀按捺不住心中的痒意,正准备和李绮罗说话的时候,王博君罕见的出现在了大堂。
只见他脸色满是疲惫,喊秦伀的时候也是有气无力。
他径直坐到秦伀和李绮罗的这张桌子,给自己叫了一壶酒,酒一上桌,他就倒了一杯猛地仰头喝了。
李绮罗和秦伀对视一眼:才多久没见,王博君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见他一杯接一杯的灌茶,秦伀忙让店小二上了菜:“吃点东西,光喝酒怎么行。”
王博君摆了摆手:“我不饿。。。”
“相公。”他话音刚落,丫鬟就扶着李月娥出现在了大堂。
王博君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再猛地仰头,这次喝酒的力度更大了。
李月娥由丫鬟扶着坐到了王博君旁边。
王博君抹了一把脸,“月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我出来吃顿饭就回屋吗?”
李月娥淡淡一笑:“屋子里闷热,我也想出来透透风。”
王博君听罢没说话,苦笑了一声。
菜上桌后,王博君还是不夹菜,有李月娥在场,秦伀也不好和王博君多说,只默默和李绮罗吃饭,时不时给李绮罗夹菜。
李月娥将秦伀无微不至照顾李绮罗的样子看在眼里,再看一眼王博君,只见他还是一个人闷头苦喝,拿着碗的手紧了紧。
她看向王博君:“相公,别喝了,当心伤身体。”
王博君似乎有些喝醉了,双眼有些迷醉,他看向李月娥,“难道现在我连酒都不能喝了吗?”
李月娥飞快的看一眼李绮罗和秦伀,脸僵了僵,站起来就要去扶王博君:“相公,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的很。。。”王博君拂开李月娥要来拉他的手,但似乎顾忌着李月娥坏了身孕,即便是有些不清醒了,也还是下意识放轻了力道。
他眼睛泛红的看着李月娥:“月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真的觉得。。。。”他用另一只捂住自己的脖子,“好像快要窒息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李月娥的手忽地捏紧,嘴唇抿紧后又强撑着放松开来:“相公,你在说什么胡话?”她伸出手摸了摸王博君的额头,对丫鬟吩咐道:“少爷醉了,快把少爷扶进房里去。”
丫鬟忙应了,和后面的小厮一同将王博君扶起。她自己则站在原地,对李绮罗和秦伀道:“相公刚刚乃是醉酒后的胡话,你们别往心里去。”
李绮罗摇了摇头:王博君又没说她和秦伀的坏话,她往心里去干什么?
李月娥又看了一眼李绮罗和秦伀,这才扶着肚子离开。
李绮罗看着李月娥因为怀孕行动间格外小心的背影,心里叹一声,李月娥果然是自尊心极强之人,她想要外人认为她和王博君琴瑟和鸣,志趣相投,特别是在她和秦伀面前。她刚刚特意留下来解释了那一句,恰好证明了她内心的在意。
秦伀将李绮罗的头轻轻掰回:“看她做什么,要吃豆腐吗?”
“要。”李绮罗瞬间将李月娥放下,轻快的应一句。
秦伀轻笑一声,将豆腐挑到李绮罗碗里,又凑近她低声道:“绮罗,你吃它,还不如吃我的豆腐。”
现在这种级别已经不能让李绮罗心里荡起丝毫涟漪,她白秦伀一眼:“你如果再不正经吃饭,我倒是可以让你尝尝竹笋的味道。”
“哦。”秦伀委屈的应一声,低下头去乖乖吃饭。
李绮罗给秦伀舀了半碗鱼汤:“喝吧,喝鱼汤聪明。”随后摸了摸秦伀的脑袋,她的小狐狸相公,一定要好好长啊!
吃完了饭,李绮罗和秦伀刚走到门边,李月娥却把李绮罗叫住了。
“绮罗,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李绮罗让秦伀先进去,转过身看向她:“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李月娥走到李绮罗身边:“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笑话?”她轻呼一口气:“我和娘让你替嫁,然后费尽心思嫁给了博君,我指着他功成名就,夫妻相敬如宾。虽然,现在有一些波折,但我的愿望一定会达成,一定!”
李绮罗莫名其妙:“你觉得能成就能成呗,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让你明白,现在笑话我为时尚早。”
挑破()
李绮罗:“。。。。。大姐;你有病吧;你过得好与坏与我有关系吗;我犯得着去笑话你?”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和她的小男人多说说话!
李月娥手却捏的更紧;王博君这些日子的变化她不是没看见;她也不是不知道这时候不能将他逼得太过。可是;秦伀太优秀了,他的气度,他的聪颖;他对李绮罗无微不至的呵护贴心,这些都时时刺着她的眼。
如果在以前,李月娥还可以不在乎;因为她觉得她比那个毫不起眼的庶妹出色太多;也理智的多,没道理李绮罗能将日子过好;她就不行。
可是。。。。;事情的发展似乎不能尽如人意;秦伀一举夺得了院试案首;王博君被远远甩在了后面;如果这次乡试王博君再不能压过秦伀,那就证明她的选择错了;她与娘辛辛苦苦的谋划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她知道这时候应该对王博君放松一点儿,但有秦伀在旁边对比着;却让她不敢有丝毫松懈。她告诉自己;只要熬过乡试就好了,只要在乡试中王博君能取得好成绩,那一切都是黎明前的黑暗。等以后她再慢慢和王博君培养感情也不迟。而现在只有往死里学,才有可能比过秦伀,也能离她的目标更进一步。
李月娥一直以为自己的内心足够强大,为了目标,可以全然不顾他人的看法。可是她错了,她看着王博君学的痛苦,看着自己与王博君脆弱的关系暴露在李绮罗面前,她再也不能冷静自持。。。。
李绮罗的话却让李月娥心里生不出丝毫轻松,被她笑话和被她忽视,两者之间她竟不知哪一个好一点。
她深吸一口气,“因怀了身孕,天又太热,我的心情有些浮躁,绮罗,刚刚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吧。”是她失态了,说完她就想转身离开。
“站住!”李绮罗却在这时出了声。
“还有何事?”李月娥转过身来看她,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李绮罗笑一声:“李月娥,我以前觉得你不像其他的女子被规矩束缚的没有自我,你有目标,有野心,敢为自己的目标付之行动。”这也是她高看李月娥一分的原因,虽然手段略显卑鄙,但她至少不认命。
在一众被这个男权社会束缚并打心底认同这些规矩的女人中,李月娥难得的有几分自我意识。李月娥身上的不认命,让经历了末世的李绮罗有了一分认同。在这里,女子并没有多少独立的生存空间,李月娥有才华,有野心,但社会的现状,却让她只能通过男人来实现。这份怜让李绮罗之前从没有对李月娥做什么,甚至知道原主的意识报复的对象兴许也包括李月娥的时候,她也没有立即下决定,就是因为她想再看看。。。。。
“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你不是不认命,你只是自私到了极点。原本我还打算再等一等的,可是你偏偏要在我面前来说这些话,别以为我不知道,见我相公对我好,你心底不舒服了。”李绮罗走到李月娥面前,冷声道。
“胡说,我从来不曾做此想。”李月娥立即反驳,扶着肚子的手却一紧。
李绮罗冲她勾了勾唇角,“俗话说一个谎话说出来就要另一个谎话去圆,既然你已心生悔意,不如让我来打破这份谎言!”
“你要干什么!”李月娥闻言心中一慌,伸手就要去拉李绮罗。但李绮罗一个转身,轻易就避开了她,三两步走到李月娥与王博君的门前,敲了敲门:“王博君,你出来。。。。”
“你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李月娥慌张的要来捂李绮罗的嘴。
李绮罗却一只手轻易就将她定在了原地。
“小妹,月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门吱呀吱呀一声被打开,王博君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的情景,李月娥脸上是他从没见过的惊慌。
对面的门也被打开了,秦伀走了出来,他一见这状况,便明白了李绮罗的打算。李绮罗看向他,他对李绮罗点了点头。
秦伀走了过来,“进屋去说。”
“不,没什么可说的,你们回去,我和相公没什么要和你们说的。。。。”李月娥忙出声阻止。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李绮罗轻易拉着李月娥进了屋子,秦伀随后进来将门关上了。
“秦伀,你和小妹到底要说什么?”他直觉这件事非比寻常。
“相公,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的都是胡话,让他们出去。。。”李月娥揪着帕子道:“李妈,翠柳,快让他们出去。”
李妈和翠柳忙要来赶李绮罗和秦伀。
“让他们说。”王博君猛的喝一声,“谁都不许动,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李月娥面色一白。
李绮罗看一眼李月娥,什么废话也不说,直接指着她道:“你的妻子从小就和我相公定了婚约,后来她与李夫人嫌秦家家道落败,我相公又病入膏肓,随时可能没命,所以想推了这门亲事。但亲事是之前的李老爷子和秦老爷子定下的,李主簿不好反悔,李夫人便让我代替李月娥出嫁,嫁给了我相公。而她们则想方设法让你做了李家的乘龙快婿。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
李绮罗话音一落,屋子里顿时落针可闻,两个下人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这事儿要是传回李家,那老爷和夫人会怎么想?她们俩忙将头埋下。
王博君先是眨了眨眼,似乎没有听清李绮罗的话,过了好久,他才看向李月娥,声音干涩的问道:“这。。。。是真的”
见事情已经暴露,李月娥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抬起头看向王博君:“替嫁的事是真的,但缘由并不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