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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以为我会比你凌月宫的杀手差?”
我缩在那人怀里,迷迷糊糊地听着他们的对话。麻木的虎口也渐渐地恢复了感觉,可怕的剧痛再次卷携着眼泪鼻涕一起袭来。
终于,旁边响起了一阵衣袂飘飘的声音,者童走了。
抱我的人这才低下头问道,“喂,你怎么哭了。”
剧痛之下,连思考都很困难,我只能看着那张渐渐清晰的俊脸,费力地呜咽着:“芸香,疼啊——”
“你别动啊,”狐狸抱着我走起来,“外边雪大,咱们到里面,我帮你把虎链取下来。别动啊,一动就疼。”
我的嘴巴鼻子都被眼泪和鼻涕封住了,只能呜呜地哭着。
狐狸带我进了一个昏暗的山洞后将我放下,让我坐在地上。然后拔刀轻轻地割断了银链的上半部分,抬头对我笑道:“喂,你这身棉袄还真是难看。”
被银链穿着虎口,稍微动一下就疼得要命。尽管狐狸的动作很小心,但我还是疼得直掉泪,不由梗咽着回道:“比你的好一些,至少能看出是土黄色的。”
他那身衣服破破烂烂的,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
狐狸嬉皮笑脸地啧啧嘴:“我这阵子天天在洞里钻,没空收拾。你说你的宝宝看见我们两个的样子这么相配,会不会以为我是他老爹啊?”
“呸——”我啐了他一口,却不防这时他突然一用劲,出其不意地将那条银链子从我手上抽了出去,痛得我的身体都快被撕裂了,也让我杀猪一般地尖叫起来,“啊——”
“好了好了,扛过这一阵就不会疼了。”狐狸抱着我的头安慰道。
可那种痛岂是熬一会儿就能消的,我疼得泪如雨下。更可怕的是,没多久,我那麻木的身体也开始恢复知觉了,排山倒海一般的剧痛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窜了出来,头皮,脸,手,身体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干脆放声嚎然大哭起来。
狐狸继续安慰道:“不哭不哭,最后一阵了。”
嚎着嚎着,我忽然感觉到我的肚子也在疼,让人窒息的恐惧感不由涌上了我的心头:“芸香——”我不敢低头,哭嚎着问道,“我的宝宝——”
狐狸赶紧摸了摸我的肚子:“宝宝还在,不信你看,他好好的。”
我这才试探着低头看去,还好,我的肚子仍然挺得高高的,宝宝没事。压力陡然减退,我更加放心地嚎了起来:“呜呜呜,太好啦——”
不知哭了多久,我身上的疼痛终于慢慢退去,我的哭声也渐渐小了下来。
“好了少夫人,”狐狸放开了我的头,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哭够了咱们就得赶路了。”
山洞里是一个封闭的空间,稍微出点声都很大。我刚才哭了那么久,等于硬给狐狸听了好一半天的高音喇叭,狐狸能忍下来已经算是很够意思了。
我用胳膊蹭了蹭眼泪,咬牙切齿地问道:“要走多久,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把孩子先生下来?”
狐狸无辜地歪了歪头:“你别对我凶啊,我也只是为了报酬给人家办事而已,我不干,自会有别人干的。”
我抽噎了一下:“我会死吗?”
狐狸摇摇头,一脸惋惜:“我也不知道,走吧,没多远。”
我愤愤地表达了一下我最纯朴的愿望:“我能不能再拖一会儿?”
狐狸叹了一口气:“万一那人等不及亲自出来抓你怎么办,你也看见了,他们那些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孕妇。”
我一吸鼻子:“嗯,你是个好心的绑架犯。”
狐狸得意地笑了起来。
可我却忍不住哇的一声再次哭了出来:“我不想死,我的孩子也不想死。呜呜呜呜。”
狐狸抓抓头皮:“喂,你别哭了,其实你还是有生机的,真的,你去了就知道。”
我泪眼婆娑地问道:“你没骗我?”
狐狸貌似真诚地点点头:“一会儿你就有可能会死,我骗你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意思?走吧,不然他真出来了。”
一听这话我的眼泪又滚了出来:“武芸香你怎么哄人的功夫都这么次?呜呜——”
狐狸无奈地捅捅耳朵,哭丧着脸求道:“姑奶奶,你别哭了,我说的是你有可能会死,是有可能。”
于是我一抹眼泪,再次问道:“武芸香你能不能放我走?你和那人交换的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吗?你别小看了百里家,百里家什么都能给你弄到。”
“你就别磋磨我了,就算我放你走,你能走出这片大山吗?把你交给凌月宫宫主?他现在在哪呢?还有,就算能找到他又怎样,你知不知道他的手下为什么把你交出来?因为只要把你交出来,那人就暂时没功夫对付他的主子。凌月宫宫主练的是九鬼八重吧,当年聂无双和魔尊相约比武,聂无双败了。”
他说的话没头没脑,听得我晕乎乎的:“聂无双和魔尊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你笨啊,魔尊练的是纵尸手,聂无双练的就是九鬼八重。”
在山寨见过那些铺天盖地的铜尸以后,我早已知道的纵尸手厉害,但我没想到连绛月的九鬼八重都不是纵尸手的对手。怪不得大哥说他老爹是大魔头呢,不厉害怎么当大魔头。我突然有点害怕看到绛月了,我希望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前他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走得越远越好。
正想着,狐狸伸手扶我起身,没想到却不小心碰到了我手上的伤口,顿时伤口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我伸着青紫的双手,吸着冷气抖抖地骂道:“哎呦,你不会轻点啊。”
“我已经很当心了,”狐狸申辩,“谁叫你神通广大惹上凌月宫的人,他们做什么事下手最狠,只穿你的虎口算你运气好。你还得谢谢那人,要不是他点名一定要活的,我猜你早玩完了。”
说话间,狐狸点燃了一支火把。我这才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极普通的洞厅,进来时的洞口只有一人多高,往里去还有几个不大的洞口,全都黑黝黝的。
“我们要进洞?”我问。
狐狸将手伸给我,点点头:“嗯,去一个很壮观的地方。”
“与八云阵有关吗?”
狐狸惊讶地一扬眉毛:“你也知道八云阵?对啊,我们去八云阵的主坛。”
我强打着精神,展眉一笑:“不会是拿我去做祭品什么的吧。”
狐狸微微一笑:“我发觉你胆子很大,刚才还哭鼻子,现在竟能与我嘻嘻哈哈哈谈笑风生。”
“和你熟嘛,再说,”我轻轻跺了跺正疯狂打哆嗦的脚,“现在哭哭啼啼有什么用呢,想想怎么逃跑是正经。”
一听我这话,狐狸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沉默一会儿后,他缓缓地开口说道:“要是你这次能活下来,我一定会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回家。”
我点点头:“那真是麻烦你了,不过如果我命小死掉,就请你破开我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孩子要是能活,请你务必把他送到他父亲百里飞墨手里。到时候只要你说你是受我受托,我相公一定会将以前的帐一笔勾销,还能给你一大笔钱。你若不这么做,我到了阴间就抱着孩子到你爷爷面前去讨回公道。”
狐狸愣住了,慢慢地将手收了回去。
我仰仰下巴,表示自己所言不虚。
半天后,他僵硬地挠挠头皮:“把孩子从肚子里取出来,能活吗?你在开玩笑?”
我也不知道这种方法可不可行,我也只是听说过破腹产这个词,至于怎么实行我也不知道。可万一要是真走到那一步,只有强行将孩子取出来撞撞运气。
我郑重地看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我没开玩笑,我在拜托你。”
狐狸咽咽口水:“如果真是那样我尽力为之,不过,我希望你能顺顺利利地生下孩子。”说完,他举起火把,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又何尝不想顺顺利利地生下孩子?要是现在舒舒服服地躲在家里养胎该多好。想到这,我摸摸肚子,委屈得眼泪都差点滚下来了。可惜现在不是叫苦的时候,于是我收起悲悲戚戚地小心思跟在了狐狸的身后。
狐狸带着我从一个看似很小的洞口走了进去,这个洞的洞道很窄,有的地方甚至还能擦到我的肚子。害得我只得尽量小心地撅着屁股,再用两只肿得老高的手挡住肚子慢慢地往前挪。不过洞道很干燥,地上全是黄色的细土,踩上去软绵绵的。
走了一会儿后,眼前豁然开朗,前面出现了一个宽阔的洞厅,洞厅内钟乳石聚集,滴滴答答的水声不绝于耳。地上也积了很多小水洼。到现在为止,我看到的都是很平常的溶洞景象,根本没有什么八云阵的影子。
可当我们又拐进一个小洞口之后,洞壁上就多了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不过接下来长长的一段路仍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七拐八拐,出了这个洞厅又进那个洞厅。刚开始我还认真的记什么左边第三,右边第四,但后来拐角越来越多,我也就只能试着记住道路两旁的特征。
终于,我们走到了一个小洞的尽头,前边是结结实实的石壁,没路了。
我笑道:“喂,你不会是走错路了吧?我们会不会饿死在这里?带馒头没?”
狐狸一挺胸:“笑话,我会迷路?”说着,他伸手按住了洞壁上一块很普通的突起。随即,脚下轰隆隆一阵乱响,尘土飞扬中,狐狸脚边渐渐出现了一条落满了灰的阶梯式地下通道。
“嘿嘿,”狐狸扭头得意地对我说道,“要是能让你轻易地找到进坛的路那还叫八云阵?这片山里的溶洞又多又乱,比蜘蛛网还复杂。不知道路,想进来简直像大海捞针。”
我赶紧拍马屁:“你的记忆力可真好,能记得这么复杂的路。”
狐狸咧着嘴笑得更欢了:“你在套我的话。”
我只好点点头:“其实你也不笨。”
弦寄余音(33)()
这段u字形的地下通道不是很长,路也还算平整。可一出通道,直浸骨头的阴冷之气扑面而来。眼前出现了一条完全由人工开凿的长方形通道,洞壁和地面都铺满着一层青石板,石缝中布满了阴极渗出的水珠。火光只延伸到通道前不远的地方,再前面则是一团模糊的黑。
狐狸叮嘱道:“一定要好好跟着我,千万不要乱碰墙壁,到处都是机关。”
我赶紧抱住了狐狸的胳膊,在这种阴气森森的地方我当然不会犯傻。
这条通道很长,走了一半天后又是一道暗门
渐渐的我觉得我和狐狸并不是一直在深入,而是不停地在拐来拐去,这些洞道应该是一个迷宫。事实证明,再走过了很条相似的暗道之后,我已经彻底晕了。
“还有多远?”我大汗淋漓地问道。
狐狸头也不回地答:“没多远了,对了,你别往上看啊。”
好奇害死猫,本来我根本没想着往上看,狐狸这么一说我反而下意识地抬头朝上面看了一眼。立刻,身上的热汗忽的一下全变成了冷汗。
通道的天花板上挂着整整齐齐的一双双灰色的赤脚,不,应该说是一排排的人。只是他们的上半身全隐没在洞顶的黑暗里,只剩下一双双脚暴露在昏暗的火光中。看他们身上的衣服,有男有女。由于洞道里并没有什么尸臭味,我想他们可能是经过了什么防腐处理。
狐狸发觉有异,扭头问道:“怎么了?”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死人的脚底下走了多久,这个发现让周围的气温骤降,把我冻得直打哆嗦。我怕开口说话会吸进更多的死亡气息,没答话,只是伸出手指,抖抖地指了指头上。
狐狸有点不耐烦:“叫你别看上面你偏看,吓着了吧。”说着他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继续向前走。
有刺激才有动力,被这样一吓,我发而觉得自己身上突然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于是我撒开两腿,箭步如飞,只差没跑起来。
不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个拐角,狐狸又叮嘱道:“从现在开始,抬头往上看。”
这回我学乖了,赶紧抬头。头上的赤脚大阵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黑呼呼的一片。
我不知道这段通道里有些什么,但我的脚时不时地碰到一些东西。尽管我穿着厚厚的靴子,我还是能感觉到那些东西硬邦邦的,带着让人胆寒的死气。
渐渐的,通道里的空气暖和了些,还隐隐有轰隆隆的水声传来,越往前走水声越大。
突然,狐狸笑道:“你怎么还仰着头啊?那些东西早没有了。”
我全身一松,赶紧低头揉着酸痛的脖子骂道:“那你不早告诉我?”
他没回嘴,我觉得奇怪,抬头一看,眼前是一扇的大石门,门上画着一些奇怪的图腾,像是咒语什么的。
我深吸一口气:“是不是到了。”
狐狸慢慢地点了点头:“嗯,这后面就是索朗人的八云阵主坛,那人就在里面。”
虽然刚才我给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但真到这个时候不怕才怪。我转身用肿得像香肠的手指扯住了狐狸的衣袖,求道:“芸香,你真的不能放我走吗?我害怕。”
狐狸偏过头,避开了我的眼神,轻声说道:“自己保重。”
说话间,石门缓缓地朝两边拉开,刺眼的光亮和雷霆一般的水声立刻涌了过来。
石门的后面是一个壮观的洞厅,至少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洞厅的正中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天坑,天坑里正不断地往上泛热烘烘的水气,弄得整个大厅云雾缭绕。洞厅另外三个方向的洞壁上各有三个龙头状的雕像,三条银练一样的瀑布从龙口处嚯嚯地奔腾而出,倾泻到天坑里。但我却听不到水流落地的声音,这个天坑的深度真是难以想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底洞?
除了龙头之外,洞厅壁上还闪着无数个幽蓝色的光点,无数个光点将洞厅映得恍若白昼。初时我没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等眼睛适应了片刻后我才看清那些原来是一盏盏镶在洞壁上的油灯。三条瀑布带起的劲风非常大,洞中又这么潮湿,天下竟然有如此好的燃料,能在这种环境下持续不断地燃烧。
洞厅的天花板则是一个看似很普通的溶洞顶,看来看去都只有几根又粗又壮又长的钟乳石,不过石头的纹理太过白净,反而让人看出有些人工雕琢的痕迹。
正看得入迷,左边忽然传来了一道温和的男声:“小书,你来了。”
我忙扭过头看去,不由大吃一惊。
我站的这个方向和其他三个方向不一样,没有瀑布,只有一块白玉石铺就的宽阔平台。平台正中央有一处向上突起的六星状平台。六星平台周围,整整齐齐地摆着几尊穿金戴银,身着真实异域服饰的侍女跪拜雕像,我猜应该是索朗人先前放在洞厅里的祭品。
而平台上正燃着一簇一人多高的蓝色火焰,火焰中,端坐着一个的女人。
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那个女人坐在火焰中间竟然毫发无损,因为那个女人我认识。她那张优雅的侧脸上,仍然挂着临终前那抹凄凉的笑容。
身着黑衣的孟齐峰正站火焰旁边,看着火焰中的人出神。大概是见我没反应,他扭头对我温柔地一笑:“小书,还不快来见见你母亲。”
孟齐峰还是老样子,在孟书的记忆中,孟齐峰在杜苏若面前总是一脸温柔的笑,但转身就会给孟书更多变本加厉的呵斥。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狐狸,只见他正背对着我们看着一条瀑布发呆,不知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