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女人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后退着,以防我挣开飞墨的阻挡真的冲上去给她一下,一边继续骂道:“就是他偷的,昨天他是伙计中走得最晚的一个,不是他偷的难道那木盆妈的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我快气疯了,一边挣扎一边指着她发狂似的骂道:“你他妈死定了!死定了!”
忽然,飞墨的浑厚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书儿,听话!”
我低头一看,只见飞墨为了能拦住我,累得脸蛋通红,屁股都快坐到地上去了。看到他这样子,我的心软了下来:“飞墨,她那么说你,我咽不下这口气。”
“妈的,偷儿还有理了!”那女人插嘴道。
飞墨气喘吁吁地站起身,脸上还是那么波澜不惊。他扭头对那女人作了一个揖,不卑不吭地说道:“老板娘,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偷木盆。昨天我走的时候老板在场,我根本不可能带什么木盆走。”
“什么偷木盆?我们回家的时候你看得紧紧的,多带一张草纸都不行,还木盆呢。”有个伙计不平地说道。
“不就是想诈点钱吗?哼——”另一个人说道。
老板娘气得一叉腰,冲人群沙哑地吼道:“你们吃了豹子胆了,谁再多话,扣工钱!”然后她扭头看着飞墨,恶狠狠地一扭腰,“没说的,木盆就是你偷的,不赔钱就滚蛋。”
“怎么这么多人?我才出去一会儿就翻天了吗?”掌柜慌慌张张地挤开人群跑了进来,他先看了看四周,大声吼道,“吵什么。都去干活去。”
众人不理他,都继续在边上看着。
掌柜一看局面无法控制,慌忙跑到老板娘身边,拍拍手哀求道:“姑奶奶,你这是干嘛?这样闹下去不做生意了吗?”
老板娘将眼睛一瞪:“我不管,木盆是老娘我的,不是你的,今天他不给钱,我就要他滚蛋。”
“滚蛋?哎呦,姑奶奶,你省省吧。”掌柜无奈极了。
老板娘伸出手指狠狠戳了一下掌柜的脑门:“你要造反啊你。”然后她抬头望向飞墨,“小子,今天你不给钱,立马给我打包走人。”
看到她那无赖样,我气得大骂:“想得美!”
但飞墨打断了我的话:“如果我不拿钱你就要让我走人的话,我愿意拿钱,但是我没有偷木盆。”
我吃惊地扭头看着他,就像不认识他一样。
掌柜的赶紧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对飞墨说道:“飞墨啊,拿钱就不用了,只要你服一下软,给那姑奶奶一个台阶下就行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偷木盆,我相信你。”
我插嘴道:“掌柜的,昨天飞墨走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为什么不说句公道话?”
掌柜尴尬地笑了一下,偷偷瞥了瞥自己身后的那个女人。他的意思很明显,他昨天确实在场,但因为他老婆的关系,他不会给飞墨作证。
飞墨骄傲地一笑,大声说道:“我没偷木盆,自然也不会给谁台阶下。”说完,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五文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老板娘不过是想要点钱,喏,五文钱。现在,我可以去继续做工了吗?”
“你这么倔干什么?”掌柜满脸通红,不安地搓了搓手。
老板娘扑过来,将五文钱抢到手,嘴里念叨道:“只要你给钱,我管你偷不偷木盆。”
飞墨拱拱手,冲掌柜行了一个礼,接着他转身接过了我手中的饭盒,脸上露出了纯洁如雪山一般的笑颜:“书儿,你先回去吧,我忙完就回来。今天耽误了这么久,恐怕要晚点回家了。”说完他提着饭盒进铺子去了。
“干活去,干活去——”老板娘在旁边驱赶着那些愤愤不平的伙计。
我恨恨地扫了她一眼,猛地转身走出了银铺。
一路上武大娘她们说了好多打抱不平的话,说什么那老板娘经常那么干,欺负银铺的伙计,乱扣工钱等等。
我想着刚才飞墨的表情,默不作声地听着。这种事情天底下到处都有,但是不应该发生在飞墨身上,因为他是百里大公子啊。
想到这,我告别了旁边的人。
黄霸他们经常在妙音寺一带活动,我没费什么力就找到了他。由于平常见到他我也会打点招呼,所以这一阵子下来我和他已经很熟了。
见到我,他笑嘻嘻地凑了上来:“奶奶来了,奶奶好久不见。”
“别开玩笑,黄霸,问你个事。”我问道。
“什么?奶奶问的事情,我知无不言。”
“银铺那片谁在混,小混的那种。”
“这个,不好说。”黄霸为难地笑道。
我扔给他一串钱:“不会牵扯到你。”
黄霸得意地那串钱塞进了口袋:“虽然不好说,但这是奶奶交代的事,我怎么能不办,奶奶这边来。”说完黄霸带着我走了起来。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黄霸推开了一间黑矮的破门:“王二,有人来看你了。”
“来了。”一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中年男人光着上身,搓着泥出来了。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我和黄霸,懒洋洋地问:“什么事啊?黄霸,这美妞是谁?”
我笑眯眯地上前:“我是谁不重要,王二,你昨天弄的那个木盆在哪?”
听到这话,那人脸色一变,转身就想跑,我早有准备,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胳膊往墙上一推,将他牢牢地按在了墙上。
王二不要脸地嚎了起来:“大姐轻点,其实他们知道是我偷的,这几条街丢的小东西大家都知道是我偷的。你抓我去也没用,他们不会谢你,还不如把我放了。大姐你要不放过我,我天天去你家捣乱。我拉屎在你家门口,我”
我一抖胳膊,打断了他的话,冷笑着说道:“我只是问你要一个盆,不会抓你到失主那去。”
“王二,我奶奶说话算话。”黄霸帮腔道。
“好好好,你放手,不就是一个盆吗,我拿给你。”王二妥协了。
于是我放开了他,跟在他后面进了那间院子。进院子后,王二满心不乐意地从角落里拎起一个小小的木盆:“喏,就是这个。”
我接过那个木盆,转身就走。
“奶奶,你是不是想把这个盆还给银铺,还是省了吧你。”黄霸在旁边劝道,“王二说得对,谁不知道这个盆是王二偷的,只是王二这个人啥也没有,他们不敢把王二惹急了,所以才要找个冤大头来赔钱。你现在要拿盆去还,银铺那个泼妇肯定会说是你们心虚,这才将盆送回去。”
我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黄霸一瘪嘴:“川莫这个屁大的城,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跟你说,别在意,那泼妇做这种勾当不是一两回了。奶奶你要能忍先忍了,等以后咱们再去使坏。”
我有什么不能忍的,要是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只当是被蚊虫叮了一口,只是我心疼飞墨,疼得连呼吸都痛了。他不该忍这些。特别是不该为我忍这些。想得火起,我猛地将木盆摔在地上,一拳一拳地砸了下去,将木盆当作银铺老板娘的脸砸了个粉碎。
“早知道,把盆留给我也好。”王二不满地嘀咕道。
我扔给了他几文钱,踏着木盆的碎片走了出去。回到家,飞墨已经回来了,正站在里屋整理书架。蓝色的单衣在风中微微颤抖,使他的身影看起来单薄无比。
我轻轻地走到他后面,小声叫道:“飞墨。”
“书儿,你先做饭好吗?我饿了。”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温吞如水。我想说点安慰的话,但话到了嘴里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点点头:“唉,我去做饭。”
吃饭的时候飞墨脸色如常,看上去没有什么不适,可我反而更担心了。
吃过饭后,飞墨将碗一放,微笑着说道:“书儿,这几天活很多,我有点累了,先去睡,你不是要去武大娘家吗,快去快回,别玩太久。”
我点点头,他则起身进了房间。
我闷闷不乐地洗好碗后,也进了房间,只见飞墨正靠着床柱闭着眼睛养神,额上的碎发稍显凌乱,如黛的双眉间透着一丝疲惫。旁边微风无力地吹拂着白色的床帐,将他衬托得更加寂寞。
不知是不是我拼命压抑哭声的动静太大,他猛地惊醒了,用那双豁亮亮的眼睛看着我:“书儿,你怎么没出去玩?”
“木盆明明不是你偷的,你为什么要赔他们钱?”我不平地问。
听到我的话,他愣住了,半天后他招招手:“过来,到我怀里来。”
看到他这个动作,我飞快的跑过去,扑到了他怀里,连声骂道:“笨蛋,让我打她一顿有什么不好,大不了我们离开川莫。”
飞墨长长的睫毛轻轻翕合,眼眸看去黑得如一汪无底的幽潭。他轻声一笑,慢慢地说道:“书儿,我也很想打她,但是不行。要了解川莫,这份工作很重要。就算我不要这份工作,另外的工作也会越到各种各样问题的,那些事甚至会比今天遇到的事更不堪。今天的事根本不算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如果这点事情都忍不了,我还怎么给你幸福?书儿,现在我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心痛地望着他:“可你会难受啊——”
“书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飞墨得意地笑了起来,但随后他的脸上又布满了严肃的表情,“刚才难受,现在好了。我是你的男人,有照顾好你的责任。我爹说过,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就要忍人所不能忍。只是被他们诈点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不是没承认偷木盆吗?”
听了他的话,我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着一样,阵阵紧缩。飞墨,百里大公子,我的相公,他用他的所有在爱着我。我再次肯定,我的相公是一个真正的贵公子,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都没有谁比他更配贵公子这个称号了。而我能穿越时空得到他的爱,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想到这,我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那张高贵的脸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只有一点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星光。我却能清晰地看见他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像花蕊一样卷曲着,温柔地护着那双黑亮如墨玉的眼眸。柔和的脸颊上挂着一抹让人安心的笑,红润的嘴唇上依然骄傲地扬着那抹让我动心的桃子尖,长而优雅的白玉色脖子散发着白天鹅一样圣洁的光芒,几缕碎发依在那高贵的脖颈上,安稳地沉睡着。
看着那几缕头发,我的胸口中突然涌起了一团渴望的火焰,我想拥抱我的男人。于是我凑上前去,捧住了他的头。
“书儿”他想说什么。
“嘘——”我制止了他,将额头轻轻地贴在了他的额头上,就像一只鸟儿轻轻地落回了巢穴,舒服地收起了翅膀。两人皮肤相接的地方腾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暖如春风,美好得让人甘愿永世沉醉于其中。
他仿佛也被这种感觉打动了,慢慢地合上了眼睛。我幸福地笑了起来,温柔地吻上了他颤抖的眼皮,可爱的鼻尖,然后再一侧身,将自己的脖子撒娇似的靠在了他的脖子上。
如美玉一般光滑温热的皮肤甜蜜地交缠着,互相摩挲着,荡起了一种最让人满足的快感。无关乎爱情,无关乎风月,却让我们像两股温度相当的清澈温泉,毫无间隙地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脑海中慢慢地浮现出了奶奶的样子,许久不见地她慈祥地对我笑着:“幺幺,要快乐哦。”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什么时候的记忆了,只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很快乐,就像现在一样。
眼角有一滴泪慢慢溢出,飞墨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小声问道:“书儿,怎么了?”
我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飞墨,永远不要离开我,我也永远不离开你。”
弦寄余音(3)()
我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飞墨,永远不要离开我,我也永远不离开你。”
木盆事件就像落入水中的石块,在我们的生活中划过了一道细微的波浪,又消失了。飞墨仍然整天忙于工作和造人,似乎那件小插曲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为了减轻点家庭负担,我利用自家房屋临近街道的便利摆了一个小酒摊。
这种酒摊在川莫很多,只需在门口摆张小桌子,桌子上放两个大碗,一坛酒就行了,顾客主要是从乡下进城的老农。
每当农产品收获后,老农们便会带着农产品到川莫城中来,在狭窄干净的的街道上摆上一个小地摊,将瓜果蔬菜竹制品一类的东西卖掉。日落的时候,他们满足地点点手中的小铜板,邀上几个同村的人到路边的小酒摊上一人要上一碗火辣辣的米酒,再花一个铜板买一碟炒黄豆。几个人一边聊着庄稼好不好、谁家女儿要出嫁、哪又出了吊死鬼等事情,一边慢慢地将手中那点酒消磨光。末了抹抹嘴巴,各自付了酒钱,一起到经常光顾的小店里买上一点盐巴,一朵廉价的珠花,然后喜滋滋地走山路回家,去接受老婆孩子幸福的迎接。
若是有跑江湖的演出班子进城,那就更好了,往往能一下子卖出几十碗酒。那些艺人往往趁着秋收时来,因为那时候人们的荷包里都有些银子,即使赚不到多少钱,至少也能讨点粮食。到川莫的这种小地方的演出班子也都是些规模很小的班子,一般由三四个人组成。在街上寻一块宽阔的地方就能开演,演出的铜锣声一敲,不一会儿就能聚集上一大群人。有不少人手里还拿着收稻子的镰刀,那是刚从城外不远处的稻田里跑来的。
表演的内容并不稀奇,无非是些猴戏,硬气功之类的,但人们不管看了多少遍也还是很兴奋。特别是男人,在现场喊“好”喊得面红脖子粗,等表演结束后嗓子也吼干了,就会很冲动的到路边摊上买一碗酒畅快淋淋地灌下。然后长长地打一个酒嗝,哼着小曲离开。
做这种生意赚不到多少钱,但却很自在,不用担心什么,而且还能锻炼自己的能力,为今后帮飞墨开店做准备。
秋收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进城的老农们疲惫的脸上带着喜悦的笑,街上的商铺老板们也带着满足的笑。飞墨也像受了感染一般,心情越发好了起来,整天眉飞色舞的。我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惊喜给我,所以我也忍住不问,等他告诉我。
果然,有一天我收了摊子,正坐在桌子边快乐地数着铜板,飞墨乐呵呵进来了。
他看了看我油腻的手,眉头一皱,似乎有点不悦:“不是让你不要摆那种摊子了吗,整天和那些人打交道不太好。”
我得意地炫耀着手中的铜板:“和他们打交道有什么不好?今天赚了一吊呢,摆在身边的钱,为什么不赚,大少爷。”
“我不是心疼你吗?”飞墨悻悻地走过来坐下,将我移到了他怀里:“你要替我养儿子的,累坏了怎么行?对了,有动静没有?”说着他将手伸到了我的衣服里去摸我的肚子。到川莫时间不长,他的手上已经有茧子了,覆在肚子上很刺痒。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上生理课的时候溜号了,奶奶也不教我这些,谁知道有孩子了会是什么反应。
飞墨咂了一下嘴,脸突然红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娘说过,如果有孩子了会吐,月事也会有点变化,不过我忘了是什么变化了。你,你有反应吗?”
吐?反正我没吐过。月事,好像晚了十多二十天吧。这具身体的月事一向不太准,再加上这阵子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