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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阵酸水。差点就当场吐了出来。
“不!”司清低哼了一声就要冲过去帮忙。
我眼疾手快地将他拉住:“你去只是给她添麻烦,藏好。”
“我不,我要去救她。”司清拼命的吼着,想挣开我的手。
我一把将他拖过来,死死地按在地上:“你想让她暴露身份吗?”
就在我们拉扯之间,又有一个红色身影飞了出来,狠狠地撞到了灵堂的祭台上。随后几个黑色的身影赶了上去,手起刀落,红光飞溅。
司清被我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得绝望地望着那边那个孤军奋战的红色身影哭喊道:“不要杀她,不要杀她——”
正在这时,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无声无息地飘到了围墙上,接着,一阵死老鼠一样的恶臭从四面八方涌进了院子,我的鸡皮疙瘩瞬间从头长到了脚。这样的阵势,只有他。果然,一个群悄无声息的红衣鬼魅,从他的身后升了起来,然后像一只只轻巧的燕子一样朝人群扑了过去。流觞也趁机从人群中脱身,飞了出来。
“妖女,哪里逃!”见流觞飞走,郑老爷连忙起身追了过去。不得已流觞只好回身甩出红纱,挡住了郑老爷的致命一击,两人缠斗成一团。
恒舟见状闪出了自己乌黑的兵器,带着凌厉的风向缠斗的两人劈了过去,想必是想帮流觞。一对二,郑老爷仍然毫不逊色,反而越战越勇,手中的宝剑被挥舞得密不透风,如同一条银蛟。
“我要为我哥哥报仇!”正和红衣鬼魅厮杀得不可开交的郑璇辉一剑削掉了一个鬼魅的脑袋,持剑直奔流觞而去,战局立刻变成了二对二。形势越发对流觞恒舟不利起来。只见他们两人且站且退,已经被逼到了灵堂里。
忽然,郑老爷大吼一声,那宝剑带着浑厚的真力和强劲的力道在天上一晃,竟然硬生生地劈开了流觞的红纱,直冲流觞面门而去。我还没惊呼出声,恒舟已飞快地一闪,用自己的后背挡在了流觞前面。
魅杀玉离(39)()
千钧一发之际,郑老爷突然剑锋一转,朝旁边使劲一挥。宝剑铿锵出声,溅起了无数闪亮的火花,不知碰到了什么。就在他分神的时候,一个全身发白的身影趁机略过,轻巧地提起恒舟流觞,飞到了与我相对的房顶上。当白色身影停下来后,我看清了他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白色斗篷,斗篷下的头发丝丝银白,恍若白银。戴着一副只露着嘴唇的白银面具,小巧的嘴唇像樱桃一样诱人,却半点表情弧度都没有。在她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和她的打扮很相像的白衣人,皆穿白色斗篷带银色面具。
“绿宴堂的忘生剑法果然厉害,竟让我折损了这么多人。”一道飘渺的声音响起,接着,一抹华丽的身影飘到了灵堂的房顶上。那男人蒙着一层米色的面纱,眼角勾着醉人的笑,金眸里流淌着萤火一般的光彩。米色的华服在夏夜的微风微微颤抖,几缕秀发在空中肆意飞扬。在皎洁的月光中,他就像一个刚刚下凡的仙人。可惜我知道,他不是仙人,是魔鬼。
其他人都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房顶上的人。红衣鬼魅们也轻巧地从战局中撤开,退到了墙外。郑老爷闻声赶紧到院子里,警惕地看着房顶:“你们到底是何人?”
“呵呵,”绛月手一转,“刷”展开了一把精巧的扇子,“郑老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是故旧,二十年前我们见过一面。”
郑老爷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过来,大惊失色地叫道:“你是,你是,怎么可能,你们明明都已经被,被?!”
“被杀了,”绛月笑得更欢了,“可惜,我们舍不得死,所以,就活了过来。”
郑老爷的剑尖开始微微颤抖,可他的脸上还很冷静:“既是如此,你们有什么事冲老夫来吧,我的孩子都是无辜的。”
绛月轻笑出声:“郑老爷好不公平,当年,我们几个不也是无辜的。这样吧,把九鬼八重交给我们,郑家二少爷和三小姐,郑老爷可以亲手杀掉一个,另一个我保他无事,从今以后再也不来打扰。”
郑老爷冷笑着问道:“那郑家其他人呢?”
“二十年前,是你惹出的麻烦,干他们何事?我要的,不过是你的儿女而已。”
“混账!胆敢如此!”郑老爷脸都气红了,“要动我郑家人,得看看我的剑同不同意。”
“好,那看看吧。”绛月的话音刚落,身体就化成了一道白光朝郑老爷扑了过去。两人的动作都太快了,我只看见院子中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飞快地闪来闪去。才一分钟不到,绛月已经飞回了房顶,傲气十足地看着郑老爷。他的手里捏着一条大概是从郑老爷脖子上刚扯下来的链子。链子上有一颗像荔枝那么大的琥珀色珠子,珠子本身发着一种萤黄色的光,非常漂亮。
郑老爷站在院子里,头发凌乱,神色慌张:“你用的是,是,怎么可能?九鬼八重明明在我们手里。”
绛月一边优雅地从链子上将那颗珠子摘了下来,一边用嘲讽的口吻说道:“郑老爷,你们参悟了二十年都没参悟透这珠子上的秘密,为什么不换个方向想一下,也许这几颗珠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九鬼八重。”他将珠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衣袖,继续说道,“其实,救你儿子的药一直在你身上带着,只是你没发现而已,现在你答应我的条件么?”
霎时,郑老爷的脸扭曲成了一条缺水的鱼。他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喃喃地说道:“怎么可能,我们五大门派死了那么多人,抢来的只是五颗九珠。”说着,他仰头苍凉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竟然一直带着九珠而不自知,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五派被朝廷杀了那么多人竟然只是因为五颗九珠,最可笑的是,我的儿子重病,我竟然带着能救命的九珠不自知,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他停止了狂笑,拿眼冷冷地盯着绛月,“小子,就算你练了九鬼八重,今天也别想从这出去,上!”
他身后的那些人没有动,反而一个个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郑老爷气得快疯了,龇牙咧嘴地回头骂道:“你们为什么不动?”
“不好意思郑老爷,”魔门毒鬼那龌龊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我们兄弟比较惜命,为钱丢了命不值得。”
郑老爷的脸色顿时变得死灰:“好好好,果然是魔门的作风,算你们狠。”突然,他大手一挥,一道银光应声而出。接着,一块幕布后发出了一声闷响。
半天后,郑璇霜捂着鲜血横流的肚子摇摇晃晃地从幕布后走了出来,她的脸上除了满脸的不相信,还有深深的绝望。
“爹爹,”郑璇霜气若游丝,“霜儿很乖,为,为什么?”
郑老爷扭过头去,躲开了女儿的眼睛:“为了你哥哥,你不死他就得死。儿啊,莫怪爹爹。”
“我不想死,爹,我还没嫁人,我,不想,死。”话音未落,郑璇霜已扑通倒地。不一会儿,在那具失去生命的美丽身体下绽开了一朵美丽的血花。
我第一次为郑璇霜感到难过,不管她在家里怎么受宠,不管郑璇辉做过什么,她爹爹考虑的永远都是怎么保护儿子。女人,始终只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女人。她可以欺负柳玉,因为柳玉是个低贱的小婢。但她忘了,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生命太脆弱了,但偏偏有个人就喜欢玩弄生命。
“好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才一会工夫,郑老爷就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声音苍老无力。
绛月淡淡地一笑:“郑老爷,你还忘了一个人。”
“谁?”郑老爷的脸更加苍白了。
“你说呢?”绛月笑得更加放肆。
郑老爷呆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将头扭向了正对着妹妹尸体发呆的郑璇辉:“璇辉你听着,切莫不可报仇,也不可查让人查为父的事情,这是为父的报应。”他温柔地看了郑璇霜的尸体一眼,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霜儿,为父来陪你了。”说罢,他手举宝剑往脖子上一抹,血溅七步。
“爹啊——”郑璇辉扑过去放声痛哭起来。
浓烈的血腥味荡漾在整个院子里,将这个院子变成了炼狱。我再也忍不住,扶着柱子哇哇大吐起来。
“您杀够了吗?”毒鬼讨好似的问屋顶上的人,“现在该离开风城了吧?”
绛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胡言乱语,郑家父女是自绝的,跟本座无关。可你们却杀了本座两个人。而且本座相信,如果有机会,你们会杀得更多。”
毒鬼笑得满脸谄媚:“刀剑无眼,刀剑无眼,莫怪,莫怪。”
绛月冷哼一声,突然朝我飞了过来:“带上人,走。”
级别不同就是不一样,孟书的轻功只让我有坐拖拉机的感觉。而绛月飞得又高又快,我吓得紧紧搂着他的腰,将头扎在他的怀里,感觉像坐云霄飞车。
一会儿,绛月将我放了下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我已经被他带到了荒郊野外。随后,其他几人也落了下来,将两具尸体放在地上。司清被高空飞行一吓,已经有点恍恍惚惚的了。
绛月看了看司清,轻笑一声:“流觞,下来。”
流觞听话地飞到绛月身边,低声唱诺:“爷。”
忽然一阵轻风刮过,再看时流觞已捂着脸跌倒在地,她的身旁正是死不瞑目的画梅。
“混蛋——”司清大吼一声,面目狰狞地朝绛月扑了过去。紧接着他没有任何悬念的撞上了大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滑落到地上。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只见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吸着冷气,眉毛拧成了一团,看样子是痛极了,还好没有什么大伤。
“爷,求您饶了她,是属下的错。”另一个护花使者比较聪明,在绛月面前懂得用膝盖说话。
绛月没有理恒舟,而是对流觞冷冷地说道:“流觞,你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左拖右拖,就是为了多和花神医多纠缠一会儿。你可知,你这一迟疑,给本座添了多大的麻烦,还害死了吹雪画梅。”
已经在地上瘫成一堆的司清听到这番话立刻精神地半坐了起来,反之跪在地上的恒舟紧紧地捏着拳头,身上的气息越发冰冷。
流觞赶紧跪下,低头说道:“流觞知错。”
“那好,花神医交给你。”说完绛月转身朝黑暗中走去,“其他人将吹雪画梅葬了。”
“是,爷。”恒舟担心地朝流觞那边看了一眼,和其他人一起带着两具尸体走了。
我急忙跟在绛月身后追了出去。
绛月在前面走得很快,都没有看我一眼。走到空无一人的地方时,他突然笑着问道:“你追上来干什么?不怕流觞杀了司清?”
“如果流觞真的会杀了司清,你就会将司清的母亲一并带来。如今你只将司清带到这里,我自然不必担心。再说,你用腿走路,不就是想要我跟上来吗?”
绛月转过身,用醉死人的一双金眸斜斜地瞥着我:“孟书,你太了解我了,但太了解我的后果,除了生,只有死。”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如果怕你威胁,我就不会跟上来了。绛月,其实你是故意的。”
他笑得更轻松:“什么?”
“是你想干掉那几个魅杀,是不是?不然你不会让流觞来做这件事,不会等吹雪画梅被杀后才跳出来。”邪派之所以被称为邪派,总是有它的道理。
他笑出了声,轻轻地拍了拍扇子,拉长了声音说道:“哦,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如此不堪之人。”
“当然,因为你是绛月公子,不会算漏任何一件事。”无情的绛月公子,视人如蝼蚁的绛月公子。
他敛了敛笑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洒落一片碎碎的阴影:“那你真说错了,我算漏过一件事。”说着,他扯下了脸上的面纱,“我带这个东西很可笑是不是?可不带这个东西,我就不得不把郑家的人杀光。”
但立刻他又毫无破绽地笑了起来:“魅杀这种东西,很难养,我只不过一时兴起弄两只来玩玩。没想到她们杀了很多人,连魔门都惊动了。又非常不好用,除了恒舟养出来的那只,其他的都是废物。”
“所以你就想扔了她们,顺便让她们给你打打前阵。她们是你的属下啊,你就真那么狠心?”虽然我不喜欢吹雪画梅,但也觉得她们死得很冤枉。
“她们根本不是人,只是养的小玩意而已。孟书,借刀杀人这一招你也用过,别跟我讲道理。”绛月的笑灿烂得像夏日的阳光。
我恨恨地说道:“你还把责任推到流觞身上,用这件事逼她和司清做个了断?你好卑鄙。”我讨厌不公平竞争,绛月这种做法不亚于以权谋私。
绛月一扬眉毛:“你帮你的朋友,我帮我的朋友,有错吗?孟书,天地良心,你认为流觞是该归司清还是恒舟?”
我语噎,谁都有私心,当然是各人向着各人的朋友。
绛月更得意了,魅惑众生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化开:“孟书,别想别人的事了,说说你自己事。你这么积极地查这件事,不就是想多靠近我一点吗?女人就是女人,喜欢沉迷于一种虚幻的东西。你如此,流觞也是如此。”
我的心脏猛地收紧了,紧得几乎无法呼吸。我咬了咬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自作多情。”
他潇洒地一甩扇子,脸上的笑意复杂了起来:“孟书,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不过,我绝不会跟你一起被有种东西所迷惑。”
看到他如宣誓般的郑重,我冷冷地一笑:“你是在跟我说话还是在跟你自己说话?绛月,你输了。”
笑容像烟雾一样从他脸上散开,散开,直到完全消失。最后,他冷冷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明白,其实我也输了,输了心,还好赢了人。
魅杀玉离(40)()
心情郁闷地走回去时,流觞站在司清前面,正神情复杂地看着地上的他。而司清一脸温柔,正抬着头轻声细语对柳玉说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然后我们去江南,我给你买一栋朝南的小楼,屋子旁还有一架水车。每天早上我出去给人看病,你在家带孩子,傍晚的时候我们全家人一起去小河边捞鱼虾,新鲜的小鱼炸起来很好吃。。”
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不能再插手,只好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人。
“司清,”流觞突然打断了司清的话,平静地抬头望着天,“当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不喜欢你,“司清温柔的笑在脸上绽放开,郑重的声音穿破了黑夜的桎梏,“我是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
“爱?”流觞闭上了眼睛,悠悠地说道,“曾几何时,我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想听听你的回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想累了,累得我现在连柳玉都快忘了。今天,这就是你的答案么?”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我还能生孩子吗?”
斗转星移,已物是人非。
可司清不在意,他兴奋地说道:“能,能,我可是神医。前一阵子我帮你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小玉,其实你还是人,只是现在你的身体和平常人有些不一样,只要我帮你治疗一段时间,你一定变成一个普通人的。”
流觞微微一笑:“这样就好,那个孩子,你给他取了一个什么名字?”
司清的笑容僵了一下:“司运,一生走运。”
我暴汗,司清取名字的本事可真一般。
“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