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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地说道:“孟大少爷,孟大少爷,我们穷啊,哪有钱租大房子?天已经晚了,您今天要不要在这吃饭呢?”
他可没被我那一刀影响,从从容容地一撩衣裾坐下,点点头:“吃,当然要吃,妹妹给哥哥做饭天经地义。”
我看了一下存菜,只有一颗白菜,还有一个给凡烈补身体的鸡蛋,无奈地问道:“孟大少爷,您要吃什么菜?鸡蛋炒鸡蛋,白菜炒白菜,还是鸡蛋炒白菜?”
他耸了一下肩:“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将刷锅水使劲一泼:“有啊,还有两个选择,吃或是不吃。”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那我吃白菜炒白菜,鸡蛋炒鸡蛋。”
凡烈始终坐在他对面,一声不吭地死死盯着他。被这样盯着孟凡景也不觉得别扭,说完话后,他自顾自地拿起杯子喝水,白开水也被他喝得啧啧作响,像是加了什么作料一样。
我一边做饭一边想着以后的事情,将饭菜做好后端上桌那两兄弟还在那里默不作声地比气场。一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怒气冲天。一个认真地喝着白开水,气定神闲。
开饭后孟凡景率先拿起了筷子,他拨拉了一下盘中少得可怜的鸡蛋:“这就是炒鸡蛋,我怎么觉得这炒鸡蛋最多只有一个呢?”
我忍住气伸手将鸡蛋拖到凡烈面前,又把炒白菜推到孟凡景前面:“孟大少爷,这才是你的菜。”
孟凡景瞪了我一眼,慢理丝条地拿筷子挑起了一张白菜叶。我和凡烈可是饿了,没管他,飞快地拿起筷子就准备扒饭。凡烈懂事地将盘里的鸡蛋夹了半块送到我碗里:“姐姐,今天累了吧”
凡烈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孟凡景忽然“噗——”的一下将嘴里的饭喷了一桌。
喷完他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拼命地擦着自己的嘴:“这是什么东西?老鼠屎?”
凡烈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狠狠地说道:“那是糙米,你给我把喷出去的饭舔干净。”
孟凡景抬眼,惊讶地看着凡烈:“孟凡烈你说什么?”
凡烈毫不示弱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把—饭—给—我—舔—了!”
“好”孟凡景将筷子一丢,“你还算有点孟家人的骨气。我就跟你们直说了吧,我现在官至四品宣武将军,在风城驻守。你们是我的弟弟妹妹,我自然不会让你们流落在外。跟我回家去,马上就回。”
我冷笑一声:“孟大少爷,您好像忘了,当年是谁把我们赶出孟家的。”
“是我娘。”他毫不迟疑地答道,“我去上任了,不知道她会将你们赶出去。如果我知道,断然不会让她那么做的。”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去找我们?”我抱着手问。
“因为我对你们没有好感。”他笑了起来,“我现在也对你们没有多少好感,要知道,因为你们的娘,我娘守了一辈子的活寡。今天你们要不被我撞见,我也懒得去找你们。”
凡烈冷笑了一声:“你已经帮你娘弄了个假正妻的位置,把我娘弄成了妾,还不解气?”
“不解气。”孟凡景快速地回答,“当然不解气,好不容易熬到你娘死了,爹最后又带着她的尸首走了,我娘还得守活寡,你们让我怎么解气?”
“可爹也扔下了我们,扔下我们给你和你娘欺负。”凡烈激动地大声说道。
孟凡景听了他的话,竟然不再和他争辩,而是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两张除了成熟度外几乎完全一样脸奇怪地对峙着。
我打破了僵局:“那么孟大少爷,你现在为什么又要收留我们呢?”
这次孟凡景竟然没有发笑,而是正儿八经地冲凡烈说道:“因为,不管我们的娘吵到什么地步,也只是女人间的事。而我和你是亲兄弟,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孟家的男人不能两条心。兄弟连心,凡烈,你懂不懂?”说着孟凡景将一只手搭在了凡烈的肩上。
凡烈利落地推掉了他的手:“我只有姐姐,没有哥哥。”
我心里有了打算,笑道:“孟大少,你把我们接回家去,不怕你娘又把我们赶出来吗?”。
他终于将头转向我,淡淡地笑笑:“放心,娘住在老家,不在风城。我在风城借住在郑伯父家的一间小院子里,身边只带着家人老茶。看样子我还得在风城呆几年,凡烈跟着我的话,我监督他学点东西,等两年去考个武举。到换防的时候,他跟着我到下一个驻地。至于你呢,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过一阵子,我帮你找门好婆家,你嫁出去自然就不会跟母亲发生冲突了。虽然你的臭名声我早有耳闻,但要替你找一个鳏夫,或者替你物色年纪大一些的男人还不是太困难。有我这几个娘家哥在,你出嫁以后平常人家也不敢怎么欺负你,你说这个安排可好?”
我沉思了一下,点点头:“好,我们跟着你。”
“姐姐!”凡烈激动起来,“为什么跟他走?”
我解释道:“凡烈,相信我,跟着他总比让你跟着我卖药强。”凡烈正是学东西的时候,有点吊儿郎当的,我管不动他,要是跟着我可能他一辈子都得陪我卖药。跟着孟凡景却能有个好的平台好背景,对以后凡烈的发展非常有利。毕竟,孟凡烈和孟凡景是亲兄弟。
“万一他要害我们怎么办?”凡烈显然是非常不相信孟凡景。
“我不会让我的弟弟变成我的敌人。”孟凡景很严肃地说,“凡烈,我们孟家只有我们俩兄弟,我再厉害也孤掌难鸣,我们需要联合起来才不被别人欺负。如果你想让你姐姐以后不受欺负,你这个娘家人只是个卖狗皮膏药的可远远不够。”
孟凡景是这个世界的男人,所以我相信他说的这些话。他可以不喜欢凡烈,但他不会因为母亲的关系害他唯一的弟弟。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男人和女人的地位是绝对不同的。
谈好了以后我们立刻开始收拾东西,东西本来也不多,不到一个时辰就收拾妥当了。孟凡景雇了一辆车,把不多的几样东西搬了进去。
凡烈想跟我一起钻进后车厢,却被孟凡景大声喝住:“凡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像娘们一样坐在车厢里?从今以后,除非你生病,不然都给我坐到前面来。”
凡烈盯着他,半天没说话,最后蹦出了一句:“你管得着么?”
听了这话,孟凡景脸上扯出一丝冷冷的笑:“孟凡烈,你是孬种么?”说完他自己走到前面去坐好。
凡烈死死地抓着车帘,骨节青白。忽然,他猛地将车帘一甩,蹬蹬蹬跑到前面,和孟凡景并肩而坐。
看了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我竟然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好像潜意识地觉得以后的生活不会太坏。
孟凡景住的地方离我们的小租屋并不远,不到半个小时马车就晃到了那里。
我刚要下车,车帘突然被人掀开,孟凡景皮笑肉不笑地站在车门口,伸手说道:“妹妹慢些,哥哥扶你。”看见他那张和凡烈几乎一样的脸笑得这样勉强,我的感觉有些怪怪的,但还是将手伸了过去,像大家闺秀一样下了车。
一位大概七十来岁的老人家站在车边,头发花白,皱纹不是很多,眼神有些空洞,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见我下来他对我一作揖:“见过二小姐,三少爷。”他的话语冷冰冰的,落到耳朵里很不舒服。
“这是老茶叔,爹爹都是他带大的。”孟凡景介绍。
“老茶叔好。”我道了一个万福。
老茶像没看到我的万福一样,低着头走过去搬东西。嘴里还叨叨咕咕的,我的耳朵挺灵,仔细一听,他说的竟然是:要搬家也不挑个时候,这么晚了搬,想存心累死我,少爷有什么了不起啊。小姐有什么了不起啊,我老人家出来的时候,孟齐峰还穿尿布呢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孟凡景,孟凡景对我无奈的一笑,摆了摆手。我释然,看来孟凡景对此已经见怪不惯了。
看见凡烈和老茶都在搬东西,我也过去帮忙,刚碰到包袱,孟凡景在身后发话了:“孟书,孟家的女人不用干粗活,以后你也别再给我举石锁丢人了,帮老茶打理家务,做做女红就行。现在,你给我回屋吃饭去,老茶已经做好了饭,你先吃。”
他的语气把我辣得够呛,我负气地一转身,伸出手故意冲着他拍了拍,优优哉哉地进了院子。要不是生活所迫,有哪个女孩想干粗活?这样更好,我乐得一个轻松。
这间院子不算小,进进出出可能有七八间屋子,很多屋子都空着。老茶给我挑了一间空屋,他们三个人进进出出地忙着收拾。我吃完了饭,他们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等他们来吃饭的时候天已经很晚,我举着灯先回房间。看到不用自己动手屋子就被收拾得挺素净的,这种感觉太棒了。可有些东西他们还是没摆好,所以我自己又开始重新规整,一会儿凡烈打着哈欠走进了房间。
“姐姐,我先睡了。”说完他脱下衣服钻进了被窝。
因为习惯了,我还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可他刚一躺下,门突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孟凡景像发怒的狮子一样从门外急吼吼地冲了进来。他看也不看我,跑到床边将手伸进被窝,一下子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凡烈给拽到了地上。
我心疼到了极点,大声喊道:“孟凡景,你王八蛋。”喊完冲过去掰他的手,“你给我放手。”
我那些力气对孟凡景的铁钳根本没用,他全身散发着可以冻死人的寒气,一用力将凡烈从地上提了起来:“孟书你滚一边去,我跟这个没出息的讲话。大男人一个还跟护崽的姐姐睡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姐弟做什么恶心事了呢,你丢不丢人啊?我的床或者老茶的床你选一个,明天再去给你买床铺上的东西。”
这话立刻将凡烈点成了烈火黑豹,他狂叫着反手揪起了孟凡景的衣襟:“娘的,孟凡景你敢骂我姐姐。”
孟凡景轻描淡写地一扬眉毛:“骂了又怎么的,你能如何?”
“啊,我砍了你!”凡烈已经暴怒了,他猛地向后一退从孟凡景手中挣脱,一转身“噌”地一下拔出了挂在墙上的剑,朝孟凡景扑了过去。
“凡烈!”我刚想上前去阻止,却被随后跟进来的老茶拖开:“小姐放心,大少爷有分寸。这么晚了还打架,存心不让我老人家好好休息,孟家的孩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老茶嘟囔着,将另一把剑扔了过去。
魅杀玉离(6)()
只见孟凡景轻松地避开了凡烈的剑锋,同时左手抓住了老茶扔过去的剑,一个转身,架住了凡烈再次袭过去的一招,有些轻蔑地笑道:“我们就来比比吧,看谁才跟爹学到了真本事。”
“呀——”凡烈大吼一声,凌厉的剑锋如落雨一般朝他不断的劈去。一时间屋里鬼哭狼嚎,火光飞溅,两个人如风的身影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张扬到了极限,把我眼睛都看花了。忽然,两人猛地停住,架剑而视。凡烈脸上怒意重重,凡景脸上面带讥笑。
“孟凡烈,你就这点水平吗?”凡景说道,“除了乱砍乱杀你还会什么?招不在招,剑不在剑上,剑法看得用不得。该我了,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天极剑!”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凡景脚步诡异地一动,流光飞溅,乒乓几声后,他的剑已经架上了凡烈的脖子。
孟凡景脸上带着自信的笑,伸得笔直的手稳如泰山地拿着剑。蓝色的宽大衣袖在屋里剩余的剑气中微微地飘荡,他全身上下都包围着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强大气势。停了一会,他对凡烈说道:“你,服了么?”
凡烈还是高仰着头,骄傲地说道:“不服,现在我打不过你,以后一定能打过你。”
“好——”孟凡景向前眼花缭乱地滑出了几步,移到我身边时竟然已经将凡烈的剑和剑鞘拿在了手里。
“孟凡烈,爹给我们俩造的剑是一对双子剑,可你现在连手中的剑都拿不住,你的剑哪有资格和我的剑称双子。你有说话的那点本事,就好好跟我学东西。等你有了真本事再把它抢回去,你敢不敢?”他这样一说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两把剑惊人的相似,除了剑穗不同外,看不出什么区别。
凡烈竟然没有被夺剑的耻辱给刺激得大喊大叫,尽管他的手已经死死地捏成了铁拳,但是他还是冷静地回着孟凡景的话:“敢,但我觉得那天不会太久的。”
“这就好,从今以后三更就给我爬起来练剑,五更去学堂好好念书,晚上回来再看一个时辰的书,练练一个时辰的剑。还有,以后不准再跟孟书一起睡觉,拿出点男人样子来。”孟凡景飞快地说完,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指着我,像训小兵一样大声命令,“你,孟书,以后不许直呼我的名讳,得叫我哥哥!”说完,他走了出去。老茶也跟在他后面,不停地唠叨着走了出去。
“姐姐,他和我用的招式是一样的。”凡烈在我后面说道。
“嗯?”我没听懂,转身看着他。
“我说,他后来出的招式和我刚开始对他出的招式是一样的。”凡烈咬了咬嘴唇,“为什么,同样的招式效果却这么不同?为什么,他夺我剑的时候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我对剑术也不了解,没法详细地回答他。看他们对战的时候确实有一种两人的动作很相似的感觉,可是没想到他们使的竟然是相同招式,实力差距太大了。
“大概,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吧。”我支支吾吾地说。
凡烈脸上浮出了一丝笑:“姐姐,孟凡景虽然不是东西,但他的武功确实不赖,我一定要比他强。”
看到浪子开窍我急忙点头,生怕点晚了。
“我一定要打败他,替姐姐出气,不会等太久的。”说完,他几步跨到门外。
“凡烈啊,你去哪睡?”我想起了这个现实的问题。
凡烈停下来转过头,咬牙切齿地答道:“当然是跟孟凡景睡,我要明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能揍他一拳。”说完他继续走。
“那凡烈,”我追过去,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可别客气,要抢到被子啊,别着凉了。他要是脚臭你忍一天就好,明天我就给你买铺盖去。”
“知道了。”凡烈走进了孟凡景的房间。
我站在门口,直到他们房间里熄了灯,才关上自己的房门回到床边。刚才还热闹无比的屋子现在空空的,再加上没有往常凡烈那均匀的呼吸声,我觉得四周特别安静。想起刚才他们两人的兵戎相见,我反而有了一种淡淡的喜悦感,果然,男生还得男生来带,跟在女孩子屁股后面教育效果是会打折扣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正在做梦,就被屋外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惊醒了。竖起耳朵一听,中间有凡烈激烈喊杀的声音,还有孟凡景呵斥凡烈的声音。
“太慢了,快点——”
“刺快点,你是娘们吗?”
“劲太小了,看我这个,这才叫出剑!”
我将头缩进被子里,继续呼呼大睡。好久没有睡过懒觉了,这床又这么软和,感觉真好。后来,那两个人的声音在我的意识里渐渐小了下去,我又做起了美梦。
睡得正香,有人在外面敲门:“小姐,起床了。”
这种阴冷的声比闹钟还灵,低低的音波将老茶那低着头叨叨咕咕的话唠形象一下子送进了我的大脑里,直接将我从深睡眠状态提到了清醒状态。我的身体自动坐了起来,提起衣服就开穿:“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