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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多的去了,谁肯要我这个合同工?
所以,虽然孟书能识文断字,也算一个知识女青年,但一时间竟然在风城找不到任何用武之地。
想来想去,我决定跑江湖卖狗皮膏药。奶娘留了几个治疗日常疾病还有治刀伤的药方子给我,去配上几副,慢慢卖,先解决我和凡烈目前的温饱问题。等攒点钱后就以凡烈的男丁的身份去申请一封官书,开一间固定的小店,到那时一切都就好了。
打定主意后,我便跟在几个卖狗皮膏药的江湖手后面学了几天,拉着自己的货物上街了。
刚摆好地摊,我的脸不由自主地烫了起来,打起了退堂鼓。以前上街发过传单,可那个活简单,把东西往人家手里一送就行。这在古代卖药就麻烦许多了,按规矩,卖刀伤药的人要先耍一阵把式,就是进行各种形式的表演,然后再叫卖。
我没有别的表演技能,就只有孟书那一身大力气还值得说说。于是我选了举石锁这个节目,现在那个石锁无言地躺在我脚边,好像比烙铁还烫手,我就是下不了决心去举它。
周围人来人往,偶尔有人往这边看看,又冷漠地将头转了过去,走开了。要是司清在这里就好了,把他往这一放就是一个活招牌,哪用得着我来举石锁?
再这样下去这一天一个钱也赚不到,终于,我把心一横,袖子一撸,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吐沫,上前一步,提气用力,很拉风地举起了面前的石锁。踏出第一步,以后的事情也不是太难,举起石锁后,胆怯迅速褪去,我自信满满地看着来往的众人。
果然,按规矩来就是省事,不一会儿我的摊子周围便站满了人。有的人在议论我的药,有的人在议论我的力气,更多的人都看着我笑笑哈哈地小声谈论着,大概是从未看到过女人举石锁。我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便放下石锁开始叫卖起来:“各位大叔大爷大白白,看得起我的把式请再听我几句话。我这有一宝贝,叫“虎骨追风膏”,我这膏药无论你是腰疼、腿疼、闪腰、差气您贴上我这膏药,我保您是三天下地,五天上街,六天比那驴都强,唉,瞧一瞧啦,看一看,还有这“大力调息丸”益气壮阳养血,您瞧我这力气”
喊了半天,就是没有人买。我有点急了,难道是我做得不对吗?
有个穿得花里胡哨,头上抹着油,手里拿着把折扇的中年男人站在我摊子面前看了半天后,笑着打断了我的话:“小姑娘,再耍个把式吧。”
为了留住顾客,我赶紧又举起了石锁。
那人挥挥手:“切,大爷我不看举石锁,石锁都看腻了。”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善碴子,我有些为难,虽然孟书练过剑练过拳,可套路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如果乱练,万一人家借此砸场子怎么办。
“文的您是老先生,武的您是老师傅,场里场外,一站一立,三老四少,是各位老大,今天在此献丑,好与不好,请多多的指教!我要练好了,算我蒙着了,您听我说两句。练不好您老多担待。”凡烈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我惊喜地一扭头,只见凡烈矫捷的身姿从人墙后一跃而入。英姿飒爽的落地,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他刚一出场就赢得了一片叫好之声。凡烈调皮地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只得冲他欣慰地笑了笑。
他得了许可,立马信心满满地挥剑表演起来。
我还不知道凡烈的剑术竟然如此精湛,一出手便剑气逼人,强大的气场将我压得说不出话来。剑光如漫天银光闪闪的繁星一般,仿佛要将太阳都覆盖住。他的身体自由地地穿梭在密集剑花里,像一条灵活的蛟龙。配上他自信的笑容,让我有一种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拦住这个少年的感觉。我敢肯定,如果他努力的话,假以时日,绝对能有所大成。周围的人都像我一样,被他高超的剑术给惊得说不出话来,所以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舞剑的萧萧风声。
最后他潇洒地一挥剑,随着衣袂头发一起飘然着地。
“啪,啪,啪”刚才说话的那个人率先鼓起掌来,接着周围响起了其他人雷动般的掌声。
“好剑法,好,这把剑真好。”那人鼓了几下掌,掏出几枚铜钱,冲我晃了晃,扔到钱筐里,拿起一包药走了。
他这样一开头,其他人也纷纷将钱扔到我们面前买药。
凡烈兴奋地拣着地上的钱,我忙着给人发药,这第一天的生意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终于到了能透气的时候,凡烈高兴地扭头问我:“姐姐,我的表现不错吧?”
我这才想起还没和他算账呢,于是我木着脸问:“凡烈,你不是上学堂了吗?”
凡烈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毛:“夫子把我赶出来了。”
我急了:“夫子为什么把你赶出来?”
“我没背好书,夫子就问我“努力”一词何解,我答得不对,他就把我赶出来了。”
那夫子也太严了吧,学生答不对问题就得被赶出来?我问道:“你怎么答的?”
“我觉得我答得挺好的啊,我就答努力就像大便,奋斗了半天,往往只放出两个屁来。”
我差点没当场晕厥,恨铁不成钢啊,恨鸡不成凤凰,今天总算是体会到家长的感觉了。
凡烈还在那讨好地笑着:“姐姐啊,我都快两年没进过学堂了,根本学不进去。别的像我这么大的男人好多都已经成家了,姐姐你就别操心了。以后我帮姐姐卖药就好,放心,我不会让姐姐累着的。”
我气得牙根直痒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走,跟我向夫子赔不是去。”
“姐姐,算了吧,算了吧。。”凡烈哀求道。可哪能就这样算了,我不答话只是拖。
忽然一个人窜到前面,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小姑娘,你弟弟这是疼你呢。”
我扭头一看,是刚才带头买药的那个人,他身后还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壮汉,有的没扣衣服露着个大大的肚子,有的挽着袖子歪着脑袋,有的嘴里叼着一根木棍。
“你们,有事吗?”我不安地问。
“小姑娘,”那男人背着手,眯着眼,用不紧不慢的声音说道,“你不知道到这一片跑场子要事先跟我打招呼吗?你坏了规矩啊。”
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出,想必这些人是当地的地头蛇,忙陪着笑,将手里的铜板递过去:“大哥,我们姐弟出来贵地,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大哥海涵。这些是小意思,以后请大哥多多关照。”
“唉——”他拨开我的手,扯嘴笑道,“你们姐弟赚这点钱也不容易,大哥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你看,我不是没打扰你们卖药吗?”
我连忙点头:“是是是是,大哥您是好人。”
“不过,”他接着说,“大哥觉着,你们也是明事理之人对不,大哥能不能跟你们要点酬谢啊?”
我心一沉,难道是碰到了色狼。
凡烈一闪身,挡在了我面前,一脸戒备地看着那人。
那人笑着将头一摆:“瞧瞧你们姐弟样子,真把大哥当坏人了?大哥最讨厌欺负女人的人。我只是不小心掉了一样东西,又正好被你们拣了去,想讨回来而已。“
“什么东西?”凡烈冷冷地问,他已经有些动气了,毕竟当了两年山大王。
那人收住了笑:“小兄弟,那东西不就在你手上吗?我的剑。”
原来他是冲凡烈的剑来的。
我继续扯出笑:“大哥,这是我爹爹专门为我弟弟打造的剑,您一定是认错了。”
那人皱起了眉头,用手指指那剑,伸长了嘴唇慢慢地说:“我会弄错?那就是我的剑,我的剑就长那样。”
“噌——”的一声,凡烈拔出了一小段寒光闪闪的剑身,沉沉的喝道:“泼皮,滚!”
我生怕凡烈一气之下会真把他砍了,赶紧跑到中间:“大哥,对不起,我弟弟人小不懂事。”
泼皮没有看我,一伸手把我扒拉到一边,一步跨上前去,鼻子几乎贴到了凡烈脸上:“小子儿,你有种就砍砍试试。你要砍死我,这剑就还是你的,你要砍不死我,我们兄弟砍死你,剑归我,怎么样?”
这分明就是敲诈,旁边的几个大汉“哗啦”一下围了上来,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们。街上的人在几秒钟之内就逃了个精光,那些商铺的老板赶紧上关上了店门,还有几个胆大的人偷偷地躲在门板后瞄着这边。
“凡烈,千万别中他的计,你可别砍啊。”我唯一害怕的就是凡烈会忍不住和他们动起手来。这些人未必打得过我们,可人家打定了敲诈的主意。要是我们不动手,他们会抢走我们的剑。要是我们一动手,那些人一定会一拥而上。如果我们打得过,他们也会以我们先动手为由敲诈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告到官府去我们绝对倒霉。如果我们打不过,凡烈一定会发狠,万一下手没个轻重捅死个人就更糟了。
那泼皮有些不耐烦地一伸手,将凡烈推了一个踉跄,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倒是砍啊。”凡烈被推得后退了几步,眼睛血红血红的,都快喷出火来。
“凡烈,不要动手。”我更急了,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大哥,我们姐弟真的很穷,什么都没有啊,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你砍啊。”那泼皮更得意了,开始连续不断地推凡烈,嘴里叫嚷着,“你他娘的倒是砍啊,你他娘的那点花拳绣腿,只能练给娘们看看,能伤人吗?能伤人吗?”
凡烈的手上迸出了一条条的青筋,头发挡住了他的脸,但我已经能感觉到他浓浓的杀意。
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我忙向前一冲,想跑过去把那泼皮扔出去,不想刚一动脚就被一双大手按住了肩膀。一扭头,后面站着那个露着肚子的彪形大汉,他貌似憨厚地一笑:“小丫头,听说你力气很大,咱们比比?”
没有时间和他耗了,我往下一缩,一个闪步想摆脱他的控制。不料那个大汉也有几把刷子,看似笨拙的身体非常灵活。他一个快步上前,正好抓住了我的双手,如铁钳一般让我不能移动半分。我心一横,一发力,想干脆地先把他甩出去。这时他也开始发力,我发的力正对上他发的力,两力一撞,一时间竟然不相不下,两人对持了起来。
这个汉子的力气大得惊人,自从我用孟书的身体以来还从未遇上过这么强的对手。熬了没一会儿,我有些吃不消了,身体里的力气像被截断了源头的溪水,再也不能后继。
那汉子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力怯,突然增力,大喝一声:“起——”说着将手一掀。我只觉得猛然间身体轻飘飘飞上了天,在天上胡乱翻滚着,大地围着我飞速地转了好多圈,眼见就要摔得很惨。幸好孟书有点轻功,察觉到危险双腿本能地在天上蹬了几下,我这才稳住了重心,半跪着地。下地后一看,我居然被大汉扔飞了十多米、
“姐姐——”凡烈怒吼一声,手里寒光一闪,剑花一晃,剑刃在离泼皮头顶一毫米的地方停住了。
看到凡烈出剑我的心脏被吓了一哆嗦,后来他半途停下我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凡烈暂时还控制得住。
那泼皮到底有些露了怯,他向上瞄了一下剑刃,咕噜一声咽了一下口水:“我就知道,你你你的剑连我的皮都划不破,你你你跟谁学了这没种的剑术啊,我呸”
听着泼皮的辱骂,凡烈眼珠子都快瞪爆了,但剑还稳稳当当地停在泼皮头上。
“没出息——”忽然一道陌生的男声伴随着一抹蓝色的身影飞快地插了过来,在泼皮和凡烈的身边轻轻一停。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揪起了泼皮,猛地向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撞去。再接着那人手里寒光一闪,泼皮应景地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蓝色身影足尖一点,回到了场地中间,弹了弹自己肩膀上的灰尘,慢理丝条地问那个被一剑从右肩胛窝穿过,正钉在大树上不断惨叫的泼皮:“现在你告诉我,这剑能伤人否?”
我,两手空空的凡烈,还有周围的那几个泼皮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街上除了那泼皮的惨叫再无其他声音。
“一群只会欺负女人跟孩子的狗杂碎,还有谁想跟我较量一下?”那人环视四周,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那些人都惊恐地后退了几步。
“没有人了就好。“说完这话,那人回过头来,对我嘲讽似的一笑:“孟书,孟凡烈,你们可真有出息。”
魅杀玉离(5)()
这时街边一个捕头带着几个捕快跑了过来,看了看我们几个人,先指挥人将那个泼皮放了下来,然后走到孟凡景面前:“孟将军好身手,这几个泼皮仗着自己的几分功夫横行霸道,郡老爷
以前也教训过他们,不过今天他们怎么得罪将军了?”
一听这话我明白了,地头蛇就是地头蛇。所以捕快刚才不出来,现在才出来。
孟凡景将手向后一背:“李捕头,小将只是看到自己的弟弟妹妹受欺负,忍不住出手了而已。”
捕头奇怪地问:“他们是您的弟妹?”
孟凡景一把将阴着脸的凡烈拉到了他身边,扳正了凡烈的脸:“李捕头,你说我和他是不是兄弟?如果不是亲兄弟,我也懒得出手,还望捕头担待。”
那捕头对着两人看了半天,点点头:“像,你们兄弟俩真像,看来这几个人是碰错了钉子,将军大人您大量,没对那几个泼皮下重手。”
孟凡景仰天一笑,将凡烈推到我身边:“捕头见笑了,不过是些孩子的纠纷,小事一桩。”原来我一直以为孟凡景是文官,原来他是武职官员。不过任文职武职都差不多,满口的官场黑话。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拱手道别,捕头回头对几个手下说道,“把这几个泼皮都逮起来,拉到郡衙去。”谁知道是不是送到郡衙去,我暗暗地想。
等那些人走远后,孟凡景踱到我们面前,轻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象征性的笑容:“你们住在哪?”
“关你什么事?”凡烈立刻回道。
我连忙捂住了凡烈的嘴,小心地说道:“你保证不会伤害我们,我就带你去。”他刚才也算是救了我们,而且貌似他还挺厉害,和他作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孟凡景一扬眉毛,那骄傲的表情竟和凡烈有九分相似:“我保证。”
于是我和凡烈带着他到了我们住的地方,因为风城的房子很贵,所以我们姐弟俩只租了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木屋。厨房卧室都在这间屋子里,多了一个人,房间显得更加狭窄,拥挤不堪,似乎能连转身都成了麻烦,我赶紧将一些杂物都往边上推。
孟凡景微笑着环视了一下这间小房子,慢慢地说:“你们就住这?晚上凡烈睡哪?”
我指了指用木板拼起来的草床,继续努力地想把宽大的菜板推到灶台上去,空出一点地方来。
“那你住哪?”他又问。
我还是指了指那张破床。
“我没看错吧孟书?”他用不可置信的口气吐出了一句话,“凡烈已经十五岁了吧,成人了,还和你睡一起?孟书,你十八岁了吧?还是十九岁?”
这种事情还用他说?要是有钱谁愿意这样。我们姐弟弄成这个样子他也有责任吧,还好意思用这种口气说话。我怒火猛腾,“嘭”地一声把菜刀剁在菜板上,没好气地说道:“孟大少爷,孟大少爷,我们穷啊,哪有钱租大房子?天已经晚了,您今天要不要在这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