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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少夫人,你竟然说这是报应!”周庄主的脸黑了下来,要不是飞墨在他肯定把我拍飞了。
我小声辨道:“小妇人无知,乱猜的。可刚才我和相公就在凶手旁边,凶手并没有伤害我们。而且,至今为止,除了周家的人,周家庄还没有死过外人,就连刚才被抓走的那位大侠都还活着。凶手应该就是专门冲周家的人来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报应是什么?”
“夫人不得胡说,那应该叫报复。周家庄这么多年仁义的名声传遍天下,有小人记恨也不奇怪。”飞墨训了我几句以后又将头转向周庄主,“周伯伯,贱内无知,请见谅。”
我突然有了一种和百里飞墨唱双簧的感觉。
“无妨,我看世侄你也受惊了,歇一会后再给我们讲事情的经过吧。”周庄主恢复了平静,
“这次好歹知道那个杀手只会在世侄推算的地方杀人,下次绝不让他跑了。”
飞墨和大哥他们留在那里处理事情,我休息了一会后被送回了小庭院。
回去以后我在床上躺到了天黑,等司清和凡烈都睡下了,我带上凡烈的短刀,偷偷往留芳亭摸去。一路上的夜行者还真不少,大多都是周家偷偷出逃的下人。大难来临前各自飞,凶手只杀周家人的习惯把这些人吓坏了,他们逃跑也很正常。
不知是不是人少了的缘故,今夜虽然明月当空,周家庄却更加阴森恐怖了。我的脑海里不停地晃悠着白天在天上自由飞翔的僵尸先生们的影子,脚有点不听指挥地抖。
突然,一堵萧墙的边上的一丛月季不知为何动了一下,吓得我赶紧躲到一根柱子后面,握紧了袖中的短刀,盯着那丛月季。盯着盯着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小丫鬟说的话:那些尸体还没有自己跑回来呢。那月季丛里的会不会是尸体啊?就算不是尸体,旁边那堵萧墙下面可确实埋着个人啊。按那本书上的说法,那人还是活埋的。他会不会像贞子一样产生怨念,从墙根里爬出来啊?
这些层出不穷的可怕想法吓得我是浑身像筛糠一般地颤抖,在强烈的恐惧之中,我一撒腿跑了起来。
跑到留芳亭外我才停下脚步,在一座比较隐蔽的假山后藏了起来,一边发抖一边在心里念叨着:鱼儿鱼儿快点上钩吧,你上钩了我就能确认某些东西了。
其实周庄主会不会在意我白天说的报应说我心里并没有谱,只是在试试运气罢了。今晚的月亮很圆,在月亮外边有一层淡淡的月晕。天上有一些黑压压的云彩,并没有遮住月亮,月色有些朦胧但这个亮度应该能看清楚某些人。渐渐的,月光微微驱走了我的一些恐惧,让我的颤抖频率慢了下来,我竟然打起了瞌睡。
到了后半夜,留芳亭外面响起了琐琐碎碎的声音,几乎快睡着的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透过假山缝看过去,只见那边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是周庄主和那个老喜欢穿墨绿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在幻境里听周庄主叫他“家信”,因为在幻境里他对那个孩子的一丝不忍,我对他还有一点好感。他们后面跟着几个拿着铁锹的家丁,其中有一个看上去很不安,他是家信留下来杀孩子的那个家丁。
“开门。”周庄主一声令下,手下过来打开了留芳亭的大门。家信轻轻地一推,随着门在安静的夜晚里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封闭了二十年的含冤之地就这样被人打开来,静静地躺在月光下,看着闯入的众人。
周庄主犹豫了一下,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我在墙外听着动静,等他们在院子里停住脚步后,偷偷地潜到了一个靠近他们的墙根位置。
“老爷,六爷,当年那个小少爷就是埋在这里的。”说话的应该是那个家丁。
“挖!”是周庄主冷冷的声音。
一阵铁锹与泥土接触的声音响过了以后,周庄主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还没有,你埋得很深吗?”
“大哥,别急,再挖挖看。”那个叫家信男人的声音。
“你住嘴,当年我叫你亲自动手的,你要是听我的,用的着我现在跑来验证吗?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挖!”周庄主好像很急躁,又是骂家信又是骂家丁的。
铁锹声再次响起,过了一会儿,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嘭——”,是打在身体上的声音。
“狗奴才,还不说实话吗?”周庄主的声音冷得可以冻死人。
“老爷,六爷,我说,我说,当时你们刚走没多大一会,我正在挖坑,留芳亭房顶突然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把小少爷抱走了。”家丁好像都快哭出来了,“小的,小的实在打不过他们啊,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
“什么样的人抱走的?”家信问。
“小的看不清,他们两人就那么站在房顶上不停地说话,那天没有月亮,黑咕隆咚的,小的实在是看不清。后来其中一个就把小少爷抱走了,他的轻功,比,比,比老爷的还好。小的根本就没看清什么,只知道听声音他们都不是很老,老爷饶命。”
“他们说了什么你听清了吗?”周庄主问。
“我,我当时太害怕了,就只听清楚几句,其中有一个人在说什么“我只对尸体感兴趣”,另一个人说什么他要当父亲了什么的,顺便抱小少爷去给他孩子耍耍。后来,是那个说想抱小少爷去耍耍的人将小少爷带走的,动作快得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我只对尸体感兴趣?难道其中一个是他?”周庄主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如果真是他,那就不奇怪了。”
“大哥,是谁?”
周庄主歇了半响才慢慢地说:“魔尊。”
家信失声叫道:“难道是二十多年前叱咤风云的魔门魔尊?”
“嗯,当年魔尊练成了魔门绝技纵尸手,嗜杀成性,曾一举斩杀各路高手118人,没有一具全尸啊。有几个从他手下逃出来的人都说魔尊生性冷漠,口头禅就是“我只对尸体感兴趣。”如果真的是他的话,就不难解释了。难道真是那个贱种在魔门学习了阴毒的招数,回来报仇了?好你个魔门,惹到我周家庄头上来了。邪派就是邪派,出手如此狠毒邪门。”周庄主似乎在咬牙。
逼良为夫(21)()
我觉得周庄主的话很具有戏剧性,他站在一个被他害死的无辜女人住的地方,说救人的人是邪派。如果真要有邪派,他们这种拿活人来祭祀的行径才更算是邪派吧?
“大哥,魔门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非常收敛了,现在与江湖正派井水不犯河水,魔尊也早已失踪。我们要怎么对付他们?难道告诉大家周家庄的秘密?”
“哼,借口是人找的,当年围攻凌风堂的时候,大家不也心知肚明?别忘了,魔门还有纵尸手呢,也许那个东西比现在无人能参透的九鬼八重更有魅力。”周庄主得意的声音让人非常恶心。
“大哥高见。”拍完马屁后家信转而问那个家丁:“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六爷不忍心杀小少爷才交给小的,小的怕告诉了老爷,老爷会责备六爷。”
“你倒挺为我们兄弟着想啊。”周庄主阴阳怪气地说。
“小的当然,唔——”家丁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一声奇怪的闷声打断,然后传来了扑通的倒地声。
“狗奴才,坏了我的大事,把他埋到坑里去。”周庄主太狠了。人家好歹帮他的孩子挖过坟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啊,下手一点都不软。一想到和我斗的人是一只老蝎子,我的鼻尖都开始冒冷汗。
“大哥,这个家丁一辈子都在周家干,就这样杀了?”好像家信也不满意。
“怎么,你对我有不满?”
“大哥误会了”
接下来又是一场猜忌好戏,我被院里那埋人的声音刺激得实在受不了,想悄悄地溜走。不料,不小心脚滑了一下。
“谁?”周庄主让人胆寒的声音猛地传来。
我吓了一哆嗦,赶紧用孟书的蹩脚轻功迅速撤离,后面好像有人追了上来,我用一飞三五米的笨拙轻功拼命地跑,拼命地逃。
四周的房间好像都变成了妖魔一般,黑洞洞地想要把我吞噬。为什么到处都是萧墙?为什么到处都是相同的房间?黑暗中我竟然迷了路,跑来跑去都好像只在一个地方打转转。
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却在几个循环的院子里跑得几乎呕吐,可是我不能等死。我咬了咬牙关,选了一条没走过的路继续跑。
跑着跑着,我觉得不对劲了:耳边的风声异常的大,前面地路越来越模糊。最可怕的是,我身后有两道影子飞速地跟了上来。
难道是周庄主他们追上来了?我惊恐地回头,却看见孟书拉着凡烈,一人斜背着一个包袱,跟在我后面跑了上来,幻觉又出来了。
一会儿,他们两人便和我并排跑着了。我摇摇头,想把这个出现得不是时候的幻觉丢掉,可还没等我摇两下,眼前一黑,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我猛地拉了过去。
当我睁开眼睛时,眼前的事物在我面前一上一下地晃动,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后,我差点惊叫出声。就像附身一样,我现在在孟书的身体上。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能控制她,但我能看到她看到的,我能感觉到她的感觉,知道她心里所想的。
孟书现在很害怕,因为现在他们后面也有人追,而且那些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再这么跑下去她和凡烈都跑不掉。
“凡烈,”孟书猛地停住,从衣袋里掏出那张麻布,气喘嘘嘘地对凡烈说,“我们这样跑不掉的,凡烈,你拿着这个,照这上面的说的,赶紧跑。”
“要走一起走,姐姐我不会丢下你的,跟他们拼了。”凡烈的脸都恨得快扭曲了。
孟书急得都快哭出声来:“你混蛋,我们孟家就你一根独苗。你快走,你逃出去,千万别被他们抓到。这样他们还不敢把我弄死,我们要是都落在他们手里,两人都死定了。”
“死都不走!”凡烈抽出了他的剑。
孟书急得火烧眉毛,抬手就是一耳光:“死在这些疯子手里我不甘心,你快跑啊。”
凡烈捂着自己的脸颊,牙都快咬碎了,突然,他一把拥住了孟书:“姐姐,我一定找人来救你。”说完,他将剑塞到孟书手里,一把拿过那张麻布,转身就走。
孟书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把剑又塞了回去:“这是爹留给我们,你好好保管,别丢了。”
反正自己肯定打不过那些人,这把剑给凡烈防身也好,孟书心想。
凡烈含泪点点头,飞奔而去。
看到凡烈离去,孟书冷静了许多。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一定要拖够时间,让凡烈逃掉。她对自己说。
环视了一下四周,孟书看上了院子里的一颗碗口粗的树,她心想:终于找到了称手的武器了。走到那棵树边,她往自己的手上吐了一口吐沫,弯腰发力。随着她“喝——”的一声,那棵树竟然被她连根拔起。
我也舒坦了许多,原来我还以为孟书身上的大力气是我穿越的并发症,现在看来孟书以前就是一个大力女英雄啊。感情我穿越后人家孟书的大力我还没能充分地发挥出来呢。
拔起了树,孟书大步流星地站到了庭院中央,威风凛凛地守在了那里,就像关公神气地扛着他的青龙月堰刀。
我不由感叹,看人不能只看一时啊,以前我回忆里的孟书都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却忘了,孟书和凡烈都是天极剑孟齐峰的孩子,再差也能有两把刷子。
追兵出现在了转角处,带头的是周家大少爷和周庄主。
周家大少爷脸上挂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嗜血笑容,笑弯了的眼睛里掩藏不住那种对嗜杀的兴奋。而周庄主,看不出喜怒。
“孟丫头,这么晚了你要到哪去啊?”周庄主似笑非笑地问道。
听到周庄主发言,孟书有点慌神,我也替她捏了一把汗。不过想起了还没逃出去的凡烈,孟书鼓起了勇气:“周伯伯,既然我和云议的婚事告吹,我也不好意思再留在这里了。我哥哥孟凡景在京里谋到了一个差事,我正要去投奔他,凡烈已经先行出发了。”
闻言周庄主冷冷地笑了一下:“哼,小丫头跟老夫玩花样?你以为你搬出了在京从仕的哥哥会吓到老夫么?谁不知道你哥哥恨你入骨,将你们姐弟赶出了家门?废话少说,老夫问你,你是不是发现了我们周家的秘密?”
孟书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但她还想碰碰运气:“周伯伯,您说什么?孟书不明白。”
周庄主像豺狗那样眯了眯眼睛:“孟丫头,别想跟老夫兜圈子,老夫既然提了这件事,自然表示老夫已经知道了。发现了这个秘密,孟丫头,你们姐弟也死得不算冤。本来只想找个碴子将你们姐弟赶走,这下,你们的命保不住了。”
“周伯伯”孟书很想哭,但她还是竭力将眼泪忍了下来,“我一个字也没跟凡烈说,您放我们走吧!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您了解我爹,我会像我爹一样守口如瓶的。”
“你爹?你爹不也偷了极云门的九鬼八重,丫头,这个世界上,死人的口最牢。”周庄主目无表情地一挥手,七八个大汉扑了过来。
孟书把心一横:“我跟你们拼了!“说完抡起树干挥舞起来,一时间黝黑的夜幕里树枝与落牙齐飞,鼻血共绿叶一色。
啊!好帅的铿锵玫瑰!我忍不住赞叹起来。
碗口粗的树干在她的手里竟然灵活得像一根小鼓锤,挡刺舞劈,一气呵成。一套娴熟的剑术被她用这棵树充分地演绎了出来,再加上她敏捷轻巧地在墙上窜上窜下,英姿飒爽地击倒一个又一个大汉,活脱脱,或者根本就是一个女侠。不愧是天极剑孟齐峰的女儿啊。
虽然我在她的身体里被她矫捷的身手弄得有了晕车的感觉,但我的心情十分愉悦。看来孟书的身体是个大宝藏,小姑娘功夫好着呢,不比凡烈差,我开发的余地还很大。
孟书见自己打出了风格,赛出了水平,信心越来越足了。可突然,她的脖子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手立刻就麻木了,小树颓然落地。
麻木的感觉迅速蔓延到了头顶,孟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脚一软倒在了周庄主脚边。
周庄主命令道:“敢在周家撒野?先把她关起来,你们赶紧去追那个小子,死活都要带回来”
后面的话听不清了,因为孟书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也跟着她模糊起来。
现在我是她,还是她是我?在睡过去之前我乱七八糟地想。
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仍然黑着,我和孟书试着动了动,依旧全身麻木,使不出力气。我们用眼睛扫了扫四周,这是一间周家庄普通的客房,我们正躺在床上。门外有两道黑影,应该是看守。
孟书开始运气,试图冲破自己身上的麻药。我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呆在她身体里开始担心在现实中我的身体会跑到哪里去?现在有没有被他们抓到。过了一会儿,孟书沮丧地停止了运气,显然是没成功。
这时门外传来了周庄主和周大少爷的对话声。
“父亲,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带人把拥春城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他”
孟书一阵狂喜,凡烈安全了,她也有脸去见她的娘亲了。想起她的娘亲,孟书的眼前模糊了起来。
渐渐的,一个温暖的小院落出现在她脑海里。那是一套简单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