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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良为夫(14)()
第二天我是被司清和凡烈叫醒的,起床后我发现飞墨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飞墨呢?”我迷糊地问到。
“大哥和百里他们一早就被周庄主叫去议事了,而我们今天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司清将毛巾扔给我,我这才看清他今天穿得十分华丽,脸上又细细地描上了一朵精致的藤花。
“司清,人家在办丧事耶,你穿成这样不太好吧?”我好心地提醒。
“姐姐,周家办丧事,我们在乎什么?姐姐你忘得也太彻底点了吧。”自从进了周家庄凡烈的脸色就没好过。不过随即他就坏笑了起来:“姐姐,昨天你和姐夫真的圆房了?”
我大惊:“什么啊,你别乱说。”
“姐姐,”凡烈对我挤眉弄眼:“昨天你的声音好大。”
一只手伸过来将凡烈提到一边:“去去去,小孩说这些干什么?”司清装得正儿八经的。
我急急地解释:“司清,你应该明白吧,麻烦你教一下我弟弟。”
没想到司清瞬间就变回了那张可恶的笑脸:“嫂子啊,我明白,夫妻间的房中密话是不能让孩子知道的。不过,你先得把飞墨地内衣藏好啊,这样我解释起来也方便许多。”
我这才发现飞墨的白色内衣还在我的手里。
“今天早上起来看到飞墨光着身子找内衣,真是秀色可餐啊。”司清眯着眼,舔着嘴唇,猥亵地说。
我气不打一处来,知道越描越黑,干脆将飞墨的内衣掷到了司清脸上:“欺负你祖先的,爱信不信,没人爱的人妖。”
司清好像被内衣甩到眼睛,立刻就没了再拿我打趣的兴趣,他稍稍有点正形了:“嫂子,我信还不成吗?你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出发吧。”
我懊恼地捶了一下床,反正我越窘迫面前这两个人越高兴,再怎么解释也没用。想起昨天晚上我有点心烦,自己竟然在百里飞墨面前哭成那样,真是我人生的一大败笔。我不喜欢别人虚假的同情,百里飞墨在别人面前是一个完美的贵公子,但他总喜欢不顾风度地和我作对。昨夜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现在的我莫名其妙地烦躁,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哭声太大想不到别的办法才那样做的。如果我因为别人虚假的温柔而心绪大动,我自己都会嘲笑自己。
反正心烦,不如和司清去散散心,顺便好好调整一下心态,接受自己只能永远做孟书的事实。
马车晃晃荡荡地走了半天,我有气无力地问司清:“我们到底去哪啊?”
司清妖娆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去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美人。”
感情这只孔雀是拉我们比美去啊,一想到和他比美的那个对象,我忽然有些紧张,伸手将司清面前的那面镜子拿过来整整头发。
“喂——你去比美拉我们干什么?”凡烈也不自在。
司清张着大嘴笑得非常可恶:“哈哈哈,当然是用平凡的人来衬托我的美丽。”
凡烈翻了个白眼:“算了,我自己去拥春城里逛逛,姐姐,你要去参加他无聊的活动吗?”
“去,人家昨天还帮了我呢,去看看也好。”我不假思索地说,不知为什么我很想再见到那个人。
司清满意地拍拍我的肩膀:“这才够意思嘛,不过你再梳都比不上我的美貌。”
“闭上你的尊口,再聒噪我就在你衣服上留下七个脚印。”我威胁他。
我和司清到地方后,凡烈自己继续向前去拥春城。
我们下车的地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除了我们来的大路外,只有一条幽静的小径蜿蜒地伸向竹林深处。
一下车,我的心情忽然变得特别好。大概是喜欢上这片竹林了吧,虽然今天秋老虎特别厉害,但当我刚刚走进那绿阴如盖的竹间小道时,立刻感到一股凉爽的快意涌上心头,一路的风尘荡尽,疲劳也无影无踪。再想想那双美丽的金色眼眸,心中的烦恼都自动隐身,难怪人家说美丽的东西是会给人带来力量的。
走了一会,竹林里忽然跳出了一幢精致的小木楼。很像日式风格,两层楼都是推拉式的门窗。
司清郑重地说了一句:“到了,不要再东张西望,作为我的随从你要有气势。”
我没怎么理会他,因为那个拿着扇子,穿着淡蓝色长袍,斜倚在门框上的男子吸引了我所有的目光。
“买琴吗?”他微笑着问。一听到他好听的声音,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绽开了一丝微笑。一阵轻风飘过,调皮摇动着这片竹林,那刷刷刷的声音掩盖了我急速的心跳声。
“不买琴,我是来交友的。”司清也微笑着回答。说实话司清在竹林里简直美得惨绝人寰,但我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就是被那个稍逊一筹的男子吸引着,丝毫对司清不感兴趣。这大概就是在喜欢癞的人们眼里,癞就是要比青蛙可爱的道理吧。
绛月转了一下扇子:“进来吧,花神医,孟姑娘。”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花神医?”司清说着将一只袖子自在地甩到身后,在外人看来应该是个美得像仙人的动作,可在我的眼里司清大概在赶苍蝇。
“神医司清,绝艳承天。兄台的样子还用告诉别人你是司清吗?”
听了这话司清得意地忘了我一眼,朝绛月作了一个揖:“打扰了。”说完优雅地走了过去。
我跟在他后边,看着前面两个礼来我往的两个美男子,绝得自己很多余。
进了小楼我发现,里面不像做生意的样子,于是奇怪地问:“绛月,你不是在卖琴吗?琴呢?”
绛月回头微微一笑:“做一把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我一年也只卖了一把。”
行家一发话,我便有点后悔来之前没好好了解一下做琴的知识了。
进了绛月的客房,里面没有板凳,我们直接坐到了一种类似榻榻米的东西上。绛月摆开了精巧的茶具给我们沏茶,司清这时和平时的样子大相庭径,他正襟危坐,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像一幅唯美图画。相比之下绛月倒显得潇洒许多,自在地支起了一只脚,非常逍遥。
我学着司清的样子拿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只觉得这茶比平常的茶香些,其他没什么不同。
“怎么样?”绛月微笑着问。
司清望着手里的茶宛然一笑:“清明前一天,雾未散尽时摘的,选三片叶的嫩尖。多一片太老,少一片太嫩。好茶,好茶。”
“花神医的品味果然高,我还以为天下只有我一人喜欢这茶叶呢。“
“不敢,不敢,在下除了医术,最爱好的也就是这个东西。”
我一听他们这套话,觉得头都大了。为什么自己这么笨,要跟司清来观摩他的比美呢?不过这美是不用比了,看人家绛月的样子根本没把心思放在比美上。
“孟姑娘,这茶怎么样?”绛月突然问我。
我再不耐烦也不能太掉价,只好装出一副无比端庄的样子:“孟书只觉才疏学浅,在两位茶博士面前,只有听的份,哪敢多言。两位继续,也好让小女子多受受教。”
绛月帮我添了一勺茶:“孟姑娘,你可知我给这茶起了什么名字?”
我点头称谢:“请赐教。”
“它叫细雨清雾”
“好文雅的名字。”
“你可知它的名字为何这么文雅?”
“不敢妄言”
“再喝一口,你便知道了。”
看着他那柔软的眼神,我不好意思拒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绛月接着说:“春天的雨是甜的,所以,这茶也是甜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尝出茶里有一股甘甜的味道。
“清雾何解?”司清在一旁突然问道。
绛月将目光转回了司清那边:“不管是清雾还是浓雾,有了雾便不能看清东西。”话是对着司清说的,但我却觉得是说给我听的,虽然我听不懂。
看他们又开始了晦涩难懂的茶讨论,我终于忍不住了:“绛月,我能不能四下转转,省得打扰你们。”
他点点头:“请便。”
我站了起来,四下转悠。从这间房向外望去风景很好,眼里满是青青翠翠的竹子,偶尔一只飞鸟滑过,带得整片竹林都灵动了起来。房间的角落处有一支竹子从临院那边大开的窗户上伸了进来,也不知在房间里呆了多久。我走过去,将竹子压了出去,一转头,发现了一个大书柜,刚才被竹子挡住了。将竹子弄出去后,书柜便出现在我面前。
我随手拿起一本好像是主人随意放在书架上的手抄书——嗜血梅花阵,刚翻了几页,便觉得有一道寒光像我射来,猛地一转头,看见楼下有一个人正冷冰冰地看着我,是恒舟。他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偶,真可惜了他帅气的容貌。
“对这感兴趣?”绛月忽然出现在我身后,身上独特的香气把我刺激得有点慌。
我回头,对上了他那双美丽的金眸,更慌了:“有一点兴趣,不好意思,动你的书了。”
他微微一笑,金眸里荡开了水一样的温柔:“有兴趣以后可以来看。”
我再一次因为他美丽的眼睛头晕起来,竟然忘了该怎么回答。
“孟书,我们该走了。”司清很适宜地了一句话。
我回过神来:“哦,绛月公子,我该走了,谢谢你的招待。”
司清又走过来跟他说了一些应景的话,趁他们说话的当儿我又看了看下面,恒舟已经自顾自地走进了另一个偏间。
回到马车上,凡烈已经等了好一会了,司清不停在吹嘘他今天如何如何再次确定了他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身份,我则再次确定自己后悔和他一起出门。
回到周家庄,天已经快黑了,一进门就有人将司清请去看病。司清叫了凡烈当帮手,我自己一个人回房。一走进我们住的那间院子,我远远地便看见走廊上站着一个人——周云议。
刚转身想躲,却听后面喊了一声:“书儿。”
于是我无可奈何地回头笑了一下:“周少庄主。”
“书儿。”他几步窜了上来,在我面前停住,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不确定:“书儿,我想问问你,你真的和百里大少爷成亲了吗?”
我用肯定地语气回答:“当然,我们当然成亲了,请周少庄主不要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好不好?孤男寡女,说话有所不便,没有事我先回房了。”
说完我低头想回房,可是手腕忽然被他死死地扣住,我愤怒地转头,对上了一张激动得颤抖的脸:“书儿,书儿,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他苍白的脸再配上从牙缝里咬出来的话,特别渗人。
我也不是好惹的:“放肆。”说话间我手腕一转,再使劲一甩,将他甩到了假山上。现在我已经很习惯孟书的残存记忆给我带来的惊喜了。
周云议用双手撑着假山壁,盯了我一会,嘴角反而绽开了一丝笑意:“书儿,我知道你没有失忆,你不会忘记周哥哥对不对?”
他这句话一出口,我的眼睛突然一黑,再抬头,眼前还是这座假山。
周云议以同样的姿势撑在假山上,假山下有一个女孩正仰面微笑地望着他:“周哥哥,不要逗我了,快把东西还我。”
周云议伸出手,晃晃手里的簪子:“谁叫你轻功不好,有本事来拿啊。”
女孩的脸阴下来了,甩甩衣袖转身便走,周云议急了,飞身而下,将簪子插回女孩的头发:“这么不经逗,又想你娘了?好了,是我不好,以后不拿你的簪子开玩笑了。”
为什么这次的幻境和以前都不一样?为什么我看到这个场景会觉得撕心裂肺地疼?为什么我会突然坠入绝望的深渊?
逼良为夫(15)()
为什么这次和以前都不一样?为什么我看到这个场景会觉得撕心裂肺地疼?为什么我会突然坠入绝望的深渊?
“书儿,书儿,你怎么了?”在我眼前模模糊糊晃动的是周云议青色的衣衫,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
“走开,走开,你走开。”我无力地挥动着手臂。可无论我怎么乱挥他都阴魂不散地呆在我面前,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触碰我皮肤时带来的零度深寒,“凡烈,凡烈,奶娘,飞墨,司清,大哥——”我绝望地喊着他们的名字,希望他们来拉我一把。
周围忽然吵了起来,吵得我头都快炸了。不要吵了,不要再吵了。
一双温暖的手压住了我:“没事了没事了,孟书没事了,别怕。司清你快过来。她力气好大。”
然后一切又回到了平静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烛影潺潺,有一道清秀的影子映在我头顶的帐子上。我轻轻地翻身一看,飞墨披着个外衣,正坐在那边书桌旁,就着烛光在认真地看什么,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忽闪忽闪地,让人不忍心打扰这份恬静。不曾想,我额头上的湿毛巾缓缓地滑落,掉进了床边的水盆里。
水声让他猛地一抬头:“你醒了。”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过来试了试我的额头,“不烧了,司清唯一的好处就是医术还凑合。”
“我是什么病啊?”我只记得当孟书的一些记忆恢复的瞬间,我头疼欲裂,几乎窒息。
飞墨拧干毛巾,帮我擦了擦脸:“司清说你以前被吓到过,现在有些后遗症。你要是怕周云议,以后尽量别一人行动,好好和司清凡烈呆在一起。”
看着他拧毛巾,我想起了那双温暖的手:“你一直在照顾我吗?谢谢。”
他将被子理了理:“谁叫你现在是我的挂名夫人呢。刚才他们都在啊,凡烈才被我踢出去没多久。你再休息一会吧,我还要看看周家这些血案的情况。”
“恩。”我点点头顺从地躺下,放心地闭上眼睛,顺便有感而发地说了句,“飞墨,其实你要是不和我吵架不跟我摆大少爷的谱是个挺好的人。”
迷迷糊糊中也没听见飞墨回了句什么话。
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转头一看,书桌那坐了一个人——孟书。
孟书正在拿笔不停地写着什么,那双带笑的桃花眼此刻却在不停地溢出珍珠般的眼泪。我试着动了动胳膊,竟然行动自如。于是我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我想喊他,可还是不能发出声音。
凡烈从后面抱住了孟书,顺手拖走了孟书手中的笔:“姐姐,周云议根本不配谈至死不渝,他连你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想骗我们的九鬼八重,你用不着为他伤心。姐姐,我们走吧,就算去街上卖艺也比姐姐在周家卖笑好。这年头卖笑比卖身都难,姐姐,我心疼你。我不要上学,不要以后出人头地,姐姐,你别再为我忍了。”
孟书猛地站起来,对凡烈展开了一个凄婉的笑容:“我要去问问周云议,他是不是真的要娶阿娇。如果他要负我,我当乞丐也不上周家来讨饭。”说完,她决绝地向外走去,带起一阵寂寞的冷风。
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详的感觉,急忙伸手想拉住她,可她却像一阵青烟一样穿过了我的手。一瞬间,孟书和凡烈都消失了。
门再次吱呀一声开了,出现在门口的却是端着早点的飞墨。
“你怎么起床了,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好多了,你端着早点,不会是要给我的吧?”
飞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