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里话外居然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
三人商议已定,一刻都没耽搁,王掌柜把前院后院锁了之后,三人从后门悄悄走了,怕的就是从前门走,有人又要来生事。
望着白玉尘潇洒的背影,林江月心里可真是过意不过去。
”小姑娘,人在外面多长些心眼,你没发现吗?刚才你和那梁老板斗智斗勇之时,这位公子可是从头到尾都没出手,在旁边看了一场好戏呀。”王掌柜提醒她。
被他这么一提醒林江月才惊觉,又生了新的疑惑:“那他又为何帮我呢?”
“总之,他在暗,你在明,他也许想观察你,看看你实力如何再看看如何出手。出门在外,不论是谁,你都要谨慎行事,逢人只说三句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就算是对我也是一样。”
两人到了山脚下,拾级而上,这一片青石大道修得宽敞无比,能容纳十来个人并排行走,宽阔无比,甚是雄伟,而上面所用的巨石,一块块均是切割得标准精细,重达千斤。不由让人感叹好生气派,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想来这里求学。
不仅如此,除了道路宽阔,这行向山腰的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三座大关卡,每一处,都要问明来意,登记姓名,出示信物。林江月这才发现了王掌柜的好处,他和这些站岗放哨的人好像都有些交情,至少能认出来彼此,少费了许多口舌。
“我毕竟在这里住了十来年,镇上十万人罢了,光认脸总是能认全乎的,你要是第一次来,可能会有些麻烦。”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山腰管事的庭院,说明来意,给出引荐信,管事对比信上的王族金印,大手一挥,不再说什么,直接给林江月三样东西。
一枚通体荧绿的玉璧,无一点杂质,上刻四字,学于青羊,这就是学出入学院的标志了。林江月也可以感受到这枚玉壁里隐隐透出的灵能,背面雕有符文,可进行鉴别。
另一件是一卷书册,记载青羊学院里一共二百五十七位先生的姓名,以及他们所教授的科目和他们所在的住址,可惜字迹潦草,总感觉是匆匆编制。
还有一张羊皮卷的地图就精美多了,上面大致画着青羊学院的在南山上的布置,哪些是礼堂,哪些是俗馆,等等地点都标注的清晰明白。
“还有一些事,”管事说:“除了入学,你需要来这里交出信物,之后你所有的事情都找杂务堂去处理,在那里你可以缴束脩,办理住宿,学院有什么零活也在那派发,你可以接取之后赚些零钱。”
总之,今日的事就到这儿了,剩下的事得林江月自己去处理。
她自然觉得这青羊学院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若是个没门道的人来这里,岂不是很容易被坑。
“那管事的我还想问”
“还想问什么去找杂事堂!”管事不耐烦起来,就要把人往外赶,虽然说林江月有七殿下的手书的引荐信,但看模样和穿着打扮,是个寒酸的人无疑,巴结这样的人是没什么好处的。
该巴结谁呢?很快管事就用行动告诉林江月,她转身出门时,一阵一阵摇铃响起,有人掀起门帘进来。
管事连忙大叫:“是陈司马的千金,在下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第91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冤家之间的缘分好像比有情人都深重,千里来相聚也是小事一桩。
林江月见到这位陈司马家的女儿陈安清时,想的是这人怎么这么麻烦,到哪里都能见?
陈安清想的却是,这贱婢咋真有脸皮来呢?
她们两个人,一个身上穿着绫罗绸缎,下面着着五彩斑斓的衣裙,头上戴着翡翠玉珠、环佩叮当,后面跟着,七八个丫鬟婆子、得力小厮,前面还有两个门人开道。
那叫一个富贵气派,那叫一个天骄之女!
另一个呢,梳着再简单不过的双丫髻,用红绳绑着头发,也没朵绢花或细钿珠钗,连银镯银钗都没有,应该说她通身上下,连一点儿带响的都没戴,再看着衣裳,什么绫罗绸缎那是不敢想,就是素绢纹布,而且她今早还打了一仗,这衣服的衣裙一角都染上了灰,看上去脏兮兮的。
脚上还穿着大姑娘家都嫌难看的长筒靴,和那走江湖的男子一般无二。
所谓,先敬衣裳后敬人。两相对比之下,但凡有些眼力劲儿的,都知道该奉承谁巴结谁。
那管事的,此刻看都不看林江月一眼,也不管她会对他有什么意见,当着他的面就开始奉承讨好陈安清,大献殷勤:“啊!是陈司马家的大小姐,怎么能让你亲自来这呢?应该我们派人去码头接你上来!”
此话听得甚是悦耳,陈安清一脸洋洋得意,但偏偏嘴上还要矜持:“不用大人你这么客气,我来青羊学院是为了求学,不是来摆谱子的,一应待遇就和普通学子一般无二好了。”
她说到普通二字,眼睛就直勾勾看着林江月:“只是不知道这一位为何也在这里呀?青羊学院可一向严格,难出也难进的。”
林江月火了,这陈安清明明也去过千秋畴,肯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能来这里求学,可嘴上偏偏要说这句话,就是要给她难堪。
管事知道这是陈安清想触林江月的霉头,他可不愿意演这部戏,忙打马虎眼过去:“嗯,总有一些才俊能得了贵人青眼,来这儿学习,我们青羊学院,本就是教书育人,不论贵贱都是要收的。”
这贵自然说的是陈安清,贱自然是林江月了。
林江月听了这真想抄起一根棍子就揍这个管事一顿,但是今日是他她来学院的第一天,马上大动干戈传出去也不太好。
自己就算是头强龙,这强龙还怕地头蛇,自己对青羊学院的和镇上的事情都不了解,贸然出手讨不得好。
遂决定,以退为进,不理他,眼不见心不烦,先撤!于是告辞,拉起王掌柜:“管事大人,还有陈小姐,我事已毕,就先告辞,日后有缘再见。”
王掌柜这时候对林林江月倒有些吃惊,他一路觉得这小姑娘是挺火爆的脾气,如今看来倒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将来许能干成大事。
他也向管事告辞,一老一小,就要出门,结果被陈安清拦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看着你有些眼熟。”
嚯,这架子摆的,意思是林江月是小角色,她早就不记得名字了。
听到别人这样说,林江月装不了怂,转过头来就说:“小姐不记得不要紧,”她看向陈安清的身后面,努努嘴,“您身后跟着那么些丫鬟婆子,想来总有几个是知道我的来历的。毕竟在千秋畴,被我按在地上教训的滋味儿,一时半刻可不能就这么快忘了!”
当初她林江月可是狠狠摁着打人的,这么快忘了也太没心没肺了。
“你!”不如所料,陈安清身后的红翠第一个憋不住了,当初那些事儿就是她引起的,回去之后遭了好大的罪,罚月钱不说,还失了小姐的心,花了好些财货,才让人在小姐面前好说歹说,才又了得了信任,今天才能够来的。
本来这是喜上眉梢的事,结果又遇到了林江月这个扫把星,能不恼怒吗?
“小姐,”洪翠压低的声音,但喉咙里还是有怒气在翻滚,“这个小贱人,就是黑水镇赵家赵云慧小姐身边的那个三等丫鬟,林江月!”
林江月马上就拍起手来叫好:“不错不错,记性还算不错,总算记得姑奶奶的名讳,那一顿教训没白挨,不像某些人被谁打败了,当了谁的手下败将都不记得,日后若想报仇都找不到地方,或者说是已经被杀怕了,连报仇都不敢!”
这些话听在别人眼里,不能听出个什么来,可听在陈安清耳里,那可是句句刺耳,明里暗里都在说着她。
可她为了什么世家小姐的气度,以及父亲的好名声,不能仗势欺人,只好忍着怒气,咬着后槽牙说:“我们这些人从小呢,就有师父教养,要有仁爱之心,被有些个不长眼的小畜生冒犯了,也不能往心里上去,毕竟只听说过狗咬人,哪里听过人咬狗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她这样反唇相讥,底下几个丫鬟都叫好起来,纷纷哄堂大笑:“就是就是!小姐的气度才是人,而不像有些人做的事那就是狗。”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谁看不出来,管事还真怕这些人就在这里干架,那说出去可真是斯文扫地,忙打圆场:“这位林小友,今天你也是初到此地,还是快些去把杂事儿都办了,天呐快黑了。”
他转过头说:“陈小姐今儿才刚到,什么事儿还没办,快随我进屋去。”
这意思就是要把两人支开,避免进一步的冲突,好歹还顾念自己这个管事的脸面。
“那我就卖管事大人一个好,不和她计较了。”
林江月本着打蛇打七寸、骂人踩痛脚:“我也不和陈小姐计较,在下毕竟已经是修士了,怎么能和凡俗计较呢?穿金戴银,环佩叮当,不过都是些俗物,百十年后,不过墓中枯骨,还是要以求仙正道为好为上啊!”
说完这话头也不回,也不去看陈安清的脸色苍白。
被戳中心事的她气极,她平素最真强好胜,姐妹闺蜜中武艺无人可出其右,当日被林江月以一敌四,当众击败,已是心中大恨,之后又闻得她凝脉入道,又比自己先行一步,更是视为死敌。
今日两人相遇,哪里还讲什么道理,只想百般羞辱林江月罢了。
但被林江月说道修为,真是哑口无言,毕竟修为之事,又岂能用口舌之辩?
陈安清只好目送着林江月走开,在手中掰断了一根指甲。
“你个贱婢,总有一日,我要你向我磕头求饶!”
第92章 阴影又现()
这个男子像是从海边来的,带着潮湿与咸腥。他并没有像普通的男子那样,梳一个发髻再戴上冠帽,而只是用一根桃木制的发簪,松松垮垮地挽着自己那一头像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在脑后跟。
更让人看不过眼的还有他身上那一身松松垮垮的袍子,所用的布料像是用十几块碎布拼凑而成,花里胡哨的。着实像一个向一个向往名士生活而作的蹩脚打扮。
这样不伦不类的穿着,换在别的地方,是一定会被主家扫地出门的,更遑论,这里是青羊镇上下数一数二喜欢见人下菜的梁老板家了。
梁老板梁恒志老板今年四十多岁了,他的发迹史特别的有传奇性。为了钱,放弃修行的修士有很多,但没有几个能像他这样,真正在做生意这件事上做到一骑绝尘的。
他早年不过是一个,灵符会馆的管事,后来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吞下了青羊镇所有的会馆,垄断了灵符的生意,这几年更是想把灵符店都一网打尽。
他的勤奋,他的眼光,他的心狠手辣,都成了青羊镇上的谈资,年轻人往往嘴上骂着他,心里都向往着他的成功,渴望成为第二个梁老板。
当然,这些都是外面的说法,具体如何成功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此时此刻的他,一扫往日高高在上、颐气指使的样子,像条哈巴狗一样,仆妇在地上,对着开头所说的那位男子,讨好地说:“恭喜您当上少宗主之位。”
男子转过身来,脸上布满了令人惊恐的青色鬼纹。
“何来恭喜,我义兄新亡,宗主丧子正在伤心之中,我不过代行义兄之职,少宗主不敢当。
”如今宗主还未有公布少宗主的位置由谁接任,你如何能说我是少宗主,你这样说不是陷我于不义么“
梁恒志知道自己的马屁明显是拍在了马脚上,还是厚着脸皮赔笑道:“您是青年才俊,如今又有谁,能比您更适合这个位置。”
“罢了,不和你说这些,”他摸了摸左臂上缠着的白纱,沉痛地说道:“义兄他英年早逝,也是为了鬼宗的发展,任何人都不能忘记他的功劳。”
“少宗主,宅心仁厚,不恋权贵,实乃我宗之幸。那少宗主今天这么晚到我宅邸来是有何贵干呢?”
青脸男人没有在反驳少宗主的尊称,毕竟在千秋畴那次行动中,他已经亲手杀掉了,前任少宗主,也就是那位红鬼脸的男子,为的就是坐上这个位置。只是得偿所愿的他,在别人面前还得装装样子,不能让人发现了真相。
“我来是问问你,青羊镇上的灵符店收购的如何了?”
“这”梁恒志面有难色,早没了先前的讨好之意,“少宗主,有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给我卖关子,快说吧!”
“事情进展得还算顺利,市面上的几家灵符店都已经被收购的差不多了,至于集市上,还有夜摊上卖得灵符,都是他们自己自做自卖,与我们的大事没有什么关系。
“只剩下七帽儿街的王家灵符店。但那家店,一个月有大半个月开不了张,没有货源,只能靠店主自己画些灵符,你也知道这效率是很低的,不如就”
“不如什么?废物!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我相信梁老板比我更清楚。如今你还要在这里跟我说,没什么大碍,真出了岔子,是你到我义父面前去请罪,还是我去请罪?”
这一怒威力非凡,咚咚咚,梁恒志吓得连忙磕头求饶:“是我的错,是属下办事不力!”
青脸男子,正是来自于廉州鬼军的少宗主,一般尊号为少鬼宗。此刻的他确实一扫先前的阴冷气场,长出些上位者的气度来,训斥完人之后,自己缓缓坐在高座之上,翘起个二郎腿,显得悠闲无比。
“我呢,也不是一时二刻就你要死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事吧,得需要推一把才有效,我推你,你呢推推你自己手下人,若是快些,我在义父面前也好的交代,到时候为你美言几句,你这生生世世的富贵可就有着落了。”
少鬼宗又不咸不淡来一句:“毕竟你是怎么发家的,你比我心里可要清楚许多,这富贵能给你,自然也能收回来。”
梁恒志听到这些话,哪里还有继续开脱的意思,吓得冷汗直流:“少宗主说的对,是我懈怠了,是我手下人懈怠了,我一定会好好努力!”
“梁老板有这份心,我就踏实了,话不用说太明白,那么我先走了。”青脸男子伸出手来,手上放着两枚骨珠,在他掌中缓缓浮起。两枚鬼珠肿升起无穷大火,然后再生出一股浓浓白烟,白烟笼罩在这他身上。大雾散去,主位上空无一人。
他已经走了,廉州鬼军的行事向来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如鬼魅一般。
梁老板喘着气,拍拍自己的胸脯,好险好险,他扶着椅背坐下,片刻后向外大喊:“来人呐,把梁三生那个不争气的狗杂种给我叫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男子穿着价格不菲的绣袍就滚了进来:“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今日又气又惊的梁恒志,哪里还念着叔侄情谊,等他凑上前来,一个耳光就把梁三生扇在地上,破口大骂:“还有脸说,你吃我的、喝我的,全靠你叔叔我,才有了如今这份事业,有了这份家当!结果你呢!吃喝嫖赌没个够,干啥啥不成!
“一个小小的灵符店让你去收了,给你带上十几个人手,还一事无成,灰溜溜的滚回来,说什么赵家那边来人了,来了一个顶厉害的小姑娘!哼,还有脸说,小姑娘!”
梁三生脸上火辣辣地疼,连忙求饶:“叔叔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呀,那小姑娘真的差点要了我的命,她是个修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