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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几乎和她一般高,眉眼灵动,面容带笑,打扮也比之前那人随意许多,衣衫斜襟上还别着一朵香气四溢的白兰花。
“二少,三少,你们回来了。”几个侍从上前替两人牵马,上了年纪的管家从门内迎出来,那年长些的少女点了点头,“娘亲在家吗?”
“家主半个多月前就上锡南山了。”
那年幼些的少女嘘了一声,摘下斜襟上的白兰花,“枉我还特地带着这个想要讨好爹爹的,他肯定和娘一起去铜坑了。”
“小猪在家吗?”那年长些的少女又问,这次不等那管家回话,前院已经喝出声来,“我是你哥哥,叫大哥。”
萧玳向来没什么反应的嘴角勾了一勾,“看来他在。”
萧珑已经跑进门去,“小猪,给我抱抱。”
“叫大哥。”
萧珑大笑起来,“那你也得像大哥。”她几步蹿到假山后,抱起那个比她矮了小半个头的身影,“你哪里像了?”
萧珠扭头不理她,转向那慢慢走进门的少女,“玳玳,你们会在家呆多久?”
“怎么?”
萧珠歪着嘴巴,萧玳狐疑地看他,“你不会又打着我的名字干了什么好事?”
他嘿嘿轻笑,伸出食指摇了摇,用他那软腻腻的声音很用力地保证,“玳玳,这次可真的是好事。”
萧玳看着他的笑容,决定还是不去问的好,反正她一年在这里呆的日子也屈指可数,他高兴干什么对她来说也无关痛痒。
***
萧玳和萧珑在萧氏本家也呆不了几天,书院的假一向很短,没几天就又匆匆启程,自然也没见到萧翊和慕容白。
可怜了萧珑,人都是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可在萧家,这明显是倒过来的,她每次心心念念讨好她最爱的爹爹似乎总是达不到效果。
萧珠总是说,爹爹其实一点不想生她和萧玳,尤其是她,萧玳至少还和娘那么像,爹爹还能爱屋及乌,而且爹爹怀着她的时候总是和娘闹别扭,说什么他又要遭罪了。
不过娘也说了,爹爹其实很疼她和萧玳,只是觉得女孩子需要独立,不能像小猪一样可以溺在脚边。
不管怎么样,怨念着没见到她爹爹的萧珑还是和萧玳一起回了书院。
而这一年,萧家长公子也年满十五了。
为人依旧表里不一,行事依旧离经叛道,撒娇依旧甜腻如蜜。
***
“怎么了?”
大红拜帖甩在萧翊书案上,长指一本本翻开,足有六本,萧翊挑了挑眉,“真是没想到,我们才回来就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聘书,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若是见过小珠的真性子,还会不会敢上门。”
慕容白站在她书案前低下身子凑过来,“你怎么打算?”
“你不是说,交给他自己决定,不许我插手吗?”
慕容白的手指在书案上敲了几下,正待要说话,书房的门上突然传来啪啪的敲门声,两人对视了一眼,萧翊扬声道,“进来吧。”
萧珠一头撞了进来,抱着慕容白的腰,“爹爹,爹爹,我听到外面有搬东西的声音,那个车队是去南番的是不是,是不是?”
“去南番就南番,你干嘛这么激动?”慕容白在他额上敲了一下,他仰着脑袋,“我想去。”
“你娘和我都不去,你去干什么?”
“我想去我想去,爹爹,好不好?”
“问你娘去。”
萧珠趴到了书案上,“娘。”
“为什么要去南番?”
“这里不好玩,我想去远的地方玩。”
萧翊挑了挑眉,“你若走了,谁来给我画那些矿层木构架的草图?”
“娘,那都是爹爹教我的,爹爹画的比我好。”
“那壁画呢?”
“你可以请画师的嘛,再说,你什么时候又要建别院了,我怎么不知道?”萧珠睁大了眼,黑白分明的眼珠满满的都是渴求,萧翊转头看向慕容白,意思是还是你来解决。
“小猪仔。”
“爹爹。”
“我们回房去好好聊聊。”
“聊我去南番的事?”
“算是。”
萧珠牵着慕容白的手离开了书房,萧翊翻出那几份拜帖又细细看过,半晌,叹着气合上,她大概也被慕容白染上那自大的毛病了,这几个女人也确实算上人中之杰,可她怎么总觉得还是不够。
以小珠的性子,这些女人,只怕都还没有能力照顾他。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像慕容白说的,让他自己决定吧。
***
“为什么要去南番?说实话。”
萧珠的脑袋正枕在慕容白的肚子上,两手绞了绞袖子,“人家,想去看那个漂亮姐姐嘛。”
“哪个?”
“寒姐姐。”
“寒竟风。”慕容白用力坐了起来,萧珠在床上打了个滚,四脚朝天,脑袋歪过来看慕容白,“爹爹,怎么了?”
“小猪,你别告诉我,都这么好几年过去了,你居然还记得她?”
“为什么不记得?”他又绞了绞袖子,“是爹爹你自己说的,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别放过,那我喜欢漂亮姐姐嘛。其实人家也不确定是不是喜欢她,可是那些来提亲的人,根本就没人比得上她,所以我才想去看看她嘛。”
慕容白翻了翻眼皮,“你眼光倒是够高,人家好歹算是南番皇族里最出类拔萃的,那些人能比得上吗?”
“那我能去吗?”
慕容白斜看了他一眼,半晌都不说话,萧珠扯着他的袖子左右摇晃,“爹爹,爹爹。”
“行,给你去。”
“耶。”萧珠上来在慕容白脸上吧唧了两大口,“爹爹你最好了。”
“哼,估计很快你就会抱着别人亲别人说姐姐你最好了,是不是?”
萧珠嘿嘿笑着爬到慕容白身前,“爹爹你吃醋了。”
“谁吃你的醋,我要亲不会去找你娘。不过嘛”
“什么?”
“以你那寒姐姐的年纪,我想,她到如今还未娶夫的可能性,只怕会很小。”
萧珠的脸一下子垮了。
“而且”
“还有而且?”萧珠哭丧着脸,趴到了床上,慕容白托着他坐好,“她当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我没有让你告诉她你是男儿身,你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
“她的身份不太安全。”
“你不是说她是南番皇族?”
“寒氏在南番,确实就等同于皇族,而她,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现任族长的幺女。”
“那怎么了?”
“若光光是幺女当然没问题,可她不只是幺女,也是唯一的嫡女。当年兴业派皇子与南番和亲,嫁的是她的大姐,事实上,她的大姐似乎也一直都是公认的寒氏继承人,但那是因为当时她还不过是总角小儿,你该明白,她一定会是她大姐的眼中钉肉中刺。”
“没事。”萧珠弯弯的眉弯弯的眼眨了眨,“我会保护她。”
慕容白一个暴栗弹在他脑门上,“我是担心你。”
“那爹爹,你把大黑借给我。”
“那是自然。”
***
“主子,萧氏运送来的那批珰珠,会在明日申时到达南番。”
“知道了,我会去。”
“主子,您没有必要亲自去接。”
“我明白。”那女子低眉扫过手上的名单,视线定格在一点上,“只是有故人前来,我还是自己去的好。”
萧珠,小猪,很难让人忘记的名字,很难让人忘记的人,不知道,这小鬼是不是长成害众家男儿相思的祸害了?
第82章 糖珍珠(三)()
南番之地,一年有半数日子都在夏日,不过气候虽热却不发闷,常有徐风刮过,所以也不至于酷热难耐。
寒竟风骑在马背上,遥遥望着不远处越行越近的队伍,人还没看得见,倒是先见到一只体型巨大的黑毛大狗,吐着舌头跟在一骑马身边。
她隐约对这大狗还有着印象,顺着看向那骑马,马上的身影渐渐靠近,越渐清晰,她挑了挑眉,这小鬼,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俊俏。
小鬼似乎也看到了她,在马背上蹦跶着,看得寒竟风好笑地弯着唇,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毕竟两人只见过一面,而当时她还小。
寒竟风拍了拍马屁股正要上前,坐骑离那队伍之间,也有几十步的距离,官道两侧的树林里突然发出一阵不正常的嗖嗖声,她眉头一锁,暗道失策,想要过去却已经来不及,眼见着几支破空而出的暗箭朝着小鬼飞射过去。
“小心。”
***
有没有搞错?他才见到他寒姐姐,都还没说上一句话,哪个混蛋就出来暗箭伤人了。
饶是跟着他的侍从武功高强,银光剑唰唰瞬间砍断了几支箭,又打飞了几支,还是有一支箭直直射进了他坐骑的身上。
那匹马人立而起,发出一身嘶鸣,四蹄弯曲倒下地去,萧珠跌下地去,在地上翻了一个滚,坐在地上,呸呸吐着嘴里的灰尘。
他还没站起身,寒竟风那边已经派人进了树林,开始了一场厮杀,片刻过后,一个蒙着面的女人被带了出来。
萧珠拉着大黑的尾巴站了起来,几个侍从下了马围在他身侧,将他护在当中,“公子,你怎么样?”
“我没事。”那匹马已经断了呼吸,箭伤处流出黑血,看来是抹了。他摸着下巴,居然是想要他的命呐,他在南番与人无冤无仇的,与萧氏的生意来往也一向都是寒竟风负责的,看来这些人的目的很明显,杀了他,挑拨起寒竟风与萧氏的争端,反目成仇,谁让他老娘虽然不是皇亲国戚,却左右着兴业王朝的经济命脉呢。
看吧,爹爹,这些窝里斗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小鬼。”
他还在得意着,一道不算陌生又其实很陌生的声音在头顶上方突然响起,萧珠抬起眼,这才发现寒竟风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策马到了他身边,“没事吧?”
除了身上衣服被沾得脏兮兮的,头发乱了,脸也被灰尘抹花了,其他应该都还好,萧珠伸手擦着脸,“我要洗澡。”
“到了我府里就给你洗。”
“我们要住你那里?”
寒竟风点了点头,“本来安排你们住驿馆,现在看来,那里不会安全。”
萧珠对此毫无异议,朝后一挥手,“上马,启程。”
他的满头长发被一根编制得很精致的双色麻绳束在脑后,已经有些乱的发随着他的动作前后微晃。
寒竟风坐在马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本来一直觉得这小鬼男气的厉害,身形又娇小,真不知道萧翊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男儿气的女儿,不过现在看她这气势,倒是还有那么点英气。
萧珠的侍从整整齐齐地飞速上马,队伍已经恢复如常,他却还是站在地上,抬眼看着寒竟风,“我没马了。”
“我也没多带。”
“你的马最壮,你带我。”
寒竟风失笑,“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的马最壮?”
“两只。”他站在她马背一侧,张开了双手,寒竟风无奈地摇头,俯身将他抱上了马背,坐在自己身前,“小鬼,几年没见,你还是一点没长进。”
“嗯?”
“还是一点女儿气概也无,软趴趴的。”
萧珠嘟了嘟嘴,他又不是女人,他已经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讲话的语气了,她还挑三拣四。
“那个抓到的女人呢?你问到什么了?”
“服毒自尽了。”
“你们应该在她来得及咬破她嘴里之前先掐住她的喉咙,将取出来,逼问最基本的技巧,这你都不懂。”萧珠在她身前回过头去,正看到她低下头来,挑着眉毛看着他,他心里跳了跳,他是不是跟她坐得太近了,太近了就容易被发现。
“不用逼问,我知道是谁干的。”
“是谁?”
“小鬼,你坐好了,别乱动,掉下去我可不捡你。”
呿,不告诉就不告诉,反正他也知道是谁。
萧珠安静了一小会,突然想到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他已经纠结了一路,他得来问一下。
“寒姐姐。”
“寒姨。”
“什么?”
“我可不想比你娘小一辈。”
萧珠急了,“小一辈怎么了,你本来就比她小好多岁。”
“没有好多,反正我们是以姐妹相称的。”
“就有。”
“你怎么了?”
“就叫你姐姐。”萧珠用力在马背上坐了一下,表示他的决心,寒竟风摇着头,“小鬼,你娘怎么,她就不管你,你看你这样子,简直就是个男孩子。”
我本来就是。萧珠在心里腹诽,不过他还不准备告诉她,“我有事要问你。”
“那些珰珠雕件的商路已经全部打通了,就等着你们这批货了。”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萧珠转了转眼珠,“我们这么多人住到你府里,会不会太麻烦姐夫了?”
“为什么会?”
萧珠心里一沉,“这么多人的吃住,他总得担待着安排。”
“放心,管家会安排的。”
这次更沉了,难道他还没开始的感情萌芽就要这样不得不扼断了?
寒竟风当然不会知道他在想着什么,继续道,“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住在我院里,没我的准许你不许出府门,我可不想被你娘追杀。”
“你院里?”
“怎么?”
“那个,我已经十五了,应该避嫌一下吧,还是说,姐夫不住在你院里?”虽然他爹爹总是和娘住在一起,不过他好像记得太君曾经对此很有意见,说这个属于不合礼数。
他小意打探着,半回着脑袋,这才发现寒竟风的脸色在他提到姐夫两个字的时候,似乎不太好看。
有情况哎,那是不是代表着他还有机可趁。“寒姐姐?”
“你安心住下,需要什么都告诉我。”
可他现在就需要知道,她到底娶亲了吗?
***
才进门,寒竟风就被人叫走了,说是族长找,萧珠的侍从都被带下去一个个安顿住处,他则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上了寒竟风的院子。
那女人走在他身前,一步三回头地看他,萧珠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现在是女人打扮,为什么这老大娘还这么盯着他?“管家,我脸上有东西吗?”
“小姐,您是贵客,老奴没资格说什么,只不过为了主子的心情,老奴还是希望您能够别再提那个人。”
“啊?”
“我听护卫长说,您之前不止一次在主子面前提了不该提的人。”
“到底是什么?”
“主子曾经订过亲,可那个男人不守夫道,琵琶别抱,所以小姐,以后别再提那两个字了。”
原来是这样,萧珠一把拉扯住那女人的衣服,“管家,你跟我说说。”
“小姐,你”
那管家哪里肯,可是萧长公子的撒娇甜腻劲,男女通杀,能将萧家两位那么难搞的老祖宗都哄得服服帖帖的,何况一个老管家,她叹了口气,“这亲事,是族长定下的,原本在主子二十岁那年两人就要成亲。”
“可是主子常年在外奔波,自从与小姐的娘亲,也就是萧氏有了生意来往更是经常都不在南番,主子十九岁那年前往兴业王都,整整一年未归。”
那不就是他见到寒竟风的那一年,萧珠点着头,“然后呢?”
“主子没有时间花在那男人身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