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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醒来时身体格外精神的某一处也跟着苏醒,他无意令她太抗拒,便任由她马上又往外面挪,只是趁那之前亲亲她的长发,道:“不多睡一会儿吗?”
“你为什么在这里?”贝茜反问。
她倒还有几分体贴,顺利从赫恩松了桎梏的怀抱中出去,往外边坐一点,没忘记将被子扯了给他盖上。
虽然粉嫩嫩的被单颜『色』跟王子的气质并不很搭。
赫恩没有说话,抬眸凝了她一眼。
他向来温柔,此刻看人的眸光也一样温温的,却叫贝茜瞧出些古怪,心头涌上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似又心虚,将视线转开了。
她这样的反应,联系上方才问出那句话,想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只是没料到醉『奶』也让人断片,她小脸飞红地缠着说要亲亲那一幕实在可爱,本人却忘得干净,很有些可惜。
“以后尽量不要『乱』喝东西,伊丽莎白。”赫恩道,“不然会睡着。”
他说着就闭了眼睛,似睡意又起,打算在贝茜这里继续睡到天亮。
这回轮到贝茜一怔,转头去看桌上已经空了的杯子,轻轻道:“……是牛『奶』么?”
赫恩不答。
她也不是小气不愿意让他在这里睡,但这里明明是她的卧房。
城主总不可能那样小气,安排两个人睡一个房间。
贝茜到底没想要赶人,『舔』『舔』嘴唇,瞧着赫恩逐渐逐渐就要入睡,慢慢地往他那边探过身去,意识还清醒,就生出点不好意思来。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胃里闹腾着,身体还是随了需求,她趴到赫恩身旁,小手去拨他的衣领,正酝酿着如何开口,却无防备地一下又给抱过去,让她美美用完今日的香甜。
待吃饱了小嘴红润,贝茜又精神得很,放赫恩一个人在床上睡,自己溜下床去,裹了斗篷,走到门边开门上的锁。
门打开一道缝。
夜深,外头并没有人,各自在各自的房里睡觉,也就她还精神奕奕。
贝茜往外面看了看,本来推开门便想走,想一想,还是转头道:“我出去看看雪停了没有。”
出去转悠知道跟赫恩说,不可谓没有进步,很值得欣慰。
外头的雪没有停,反而下得越发大,庭院里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白。
也不错,干干净净。
贝茜仍旧站在去过的那个阳台看雪,小手握着围栏柱,蹲在那里不过小小的一团。
直看到斗篷帽子也沾了不少的雪花,她才站起身,想着要不要在这宅邸的图书馆拿一本书回房间去看。
这么思忖着往回走,出了阳台踏进走廊,抬眼那一刻,她的脚步却停下来。
风吹雪都吹到她脸上,使她神情有些发冷,看人的视线也骤然冷漠几分。
走廊上分明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灯光很亮,映照在那人无感情的灰瞳里,竟似也在里头点起了光源。
弗雷德为什么半夜不睡觉,抱臂在走廊站着贝茜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只这么冷冷看着她不说话,她就也不说话。
气氛有些僵。
对视片刻,贝茜看那张脸看得太够,偏转了视线,抬腿朝他走过去。
其实不是走向他。
走廊这样大,她不过走她自己要走的路,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一般,挨近弗雷德时连脸『色』也没有再变。
终于擦肩。
弗雷德眸光一闪,身形未动,看着是要让贝茜就这么离开。
贝茜不这么想。
将将远离他那一瞬间,她倏然回头,抬起来那只手的手腕,分明已经被弗雷德抓得紧紧。
“你想做什么?”她冷声道。
弗雷德手上未松,慢慢凑近了,居高临下俯视着,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着,不知究竟在看什么,末了突然扬唇,笑了一笑。
第三十四章()
他这么笑起来越发像希里兰德。
不同于赫恩春风拂面细水慢流一般的温柔; 温暖得要让人在他低低的说话声中安心眯眼睡去; 这位将军原本冷若冰霜的漂亮面容上浮现一抹笑意; 即便冷笑也如同冰雪消融; 堪称惊艳的了。
也有一点不同于希里兰德——希里兰德并不很经常笑。
贝茜记忆里的这个吸血鬼十分强大; 强大到动动手指就能要人命的地步; 很少有物事能够取悦他; 倘若他流『露』了笑意,要么出于两分对蝼蚁的蔑视,要么是终于来了兴趣; 愿意同挑起他兴趣的人周旋些时间,借以打发漫长又无聊的时日。
他在她面前倒不太吝啬扬唇的动作,大概因为翻覆她于股掌之间有那么点儿意思; 直到她最后一段记忆里; 这种兴致也还没有退去。
被变成吸血鬼的最初一段时间里,贝茜痛恨他; 连带着抵触他的血; 逃跑几次失败被抓回来之后终于放弃; 将自己关在房间不愿意出来。
希里兰德的住宅又大又空; 房间里阴森森一口棺材; 即便铺了厚厚的软红,看着也很怕人。
贝茜只蜷缩在角落里。
血族一段时间不喝血是不会死的。
这当然是后来的总结。
对于彼时还是血族新生儿的贝茜而言; 身体的急剧转化更需要新鲜血『液』帮助适应,她意念里不愿意喝血; 本能却叫嚣得越来越厉害。
希里兰德没有出现。
一门之隔; 他仿佛耐心最好的猎手,奢侈地消磨大把时间,愿意就这么无言地等着,直到贝茜那一点子无意义的坚持都磨成妥协为止。
他并非不在,他无处不在。
饿意熬得贝茜很痛苦。她闻嗅着空气,能够清晰闻嗅见自己对血的渴望。
这种渴望越发强烈,甚至要挠破血管流出皮表对她咆哮。
好似身体里住了只可怖的野兽。
终于忍不住的时候,贝茜开始咬自己的手臂。
尖牙入肉格外轻易,但自她身体流出的血又回到身体里,非但没带来饱足感,反而陷进一种更为致命的隔靴搔痒的空虚。
贝茜躺倒在地上,眸光涣散,渐渐没了意识。
然后感觉唇上碰着了一股暖流,张开唇缝,让那暖流缓慢进了咽喉,满足的叹息涌上来那一瞬间,她流出泪来。
希里兰德抱起她,用因着划开伤口而沾满血的手拨一下她的唇,在她耳畔低低笑:“这就对了。”
贝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入了回忆。
碧眸一动回了神,因想起过往,更加不喜欢被弗雷德这么看,马上转开脸去,手腕拧转一下想挣开,不想那男人一只手如同铁做成的桎梏,怎么扭也是徒劳,他手再攥紧些,就捏得她疼起来。
这么僵持着,弗雷德看不见,但在贝茜紧闭着的粉唇之内,一对小牙分明已经缓慢又危险地伸长了些。
她面对他,毫不掩饰自己强烈的敌意与抗拒,但那投过来的目光一半在看他,一半却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什么人。
弗雷德唇角的笑终于又抿紧成冷漠,开口道:“希里兰德……”
话说出口便感觉攥在手心里那截腕又是一缩,他眸光多了几分微妙的变化,那股莫名的不适感连同低烧的余热一同漫上来,令得额角闷胀。
他今晚倒是没有了晚宴那时拿着匕首抵住贝茜脖子的狠劲,只问:“他是谁?”
这个问题听起来十分耳熟。算一算,已经是他问的第二次。
贝茜本不想答,当初看见弗雷德时的十分惊疑已有五分转为抗拒,但他再三追问,又不能不令她起疑心,小俩上也是冷冷的:“我不知道。”
弗雷德眼中浮起些嘲讽:“你对我叫过这个名字。”顿一顿,随即道,“他像我。”
这个结论得出得并不突兀,稍稍一猜就能猜出来,然而将军不知道的是,这个像字在他与弗雷德之间可以约等于一模一样。
唯独差一对獠牙,以及对贝茜强烈的占有欲。
“我拿你有用,暂时不会动你。”他另一只闲置着的手抬起来,捏了贝茜的下巴,令她看向自己,感觉到她的挣扎就又用了几分力气。
手指磋磨着的那肌肤很凉,也很细腻。如果他想,只要手指往下移一些,立时能够拧断她的脖子。
“实在很有『迷』『惑』『性』……赫恩能容你什么都不说地留在王宫,我却要让你把全部秘密都吐出来。”
弗雷德这么说。
贝茜管他怎么说,只觉得厌恶,手上又开始挣扎,这一次竟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成功了,桎梏突然解除,她挣得太快,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弗雷德放了她。
不知该不该说他幸运——他要是再晚放手一些,蓄力已久的小吸血鬼尖牙如利刃,是真打算欺身而上给他一口。
而他放了手之后便这么冷漠漠看着她,似如方才所说暂且不动,就真的没了别的动作。
贝茜转身就走,脚步很快,须臾已是在走廊转角,料想该回头来确认一下他是否突然改了主意追上来,居然没有。
大概多看一眼也不愿意。
她身影一消失,抱臂站在墙边的将军脸『色』便倏然又冷了几分,抬手去『摸』别在后腰的银柄匕首,并不拔出鞘,手上一用力,道:“我看你是太闲了一点。”
身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来。
那衬衫的领口微微敞着,还能看出些经了折腾的凌『乱』,配他微红润泽的薄唇,实在很引人遐思。
倘若贝茜还在,看见原本该在自己床上睡着的赫恩此时十足清醒地站在这里,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赫恩欣然接受了好友这句很闲的评价,唇边噙着笑,走过来将弗雷德的匕首抽离了,握在手中看着,慢慢道:“我了解你,当然知道你会做什么。但之前大概已经说过一次了……不要欺负她,弗雷德。”
第三十五章()
原本以为大雪会一直下到第二天; 但早上睡醒了一看; 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 虽天『色』还阴沉着; 地面也积了一层白; 所幸远远不到阻碍通行的程度。
卧房里赫恩正往颈上佩着勋章。
他眸子里温温地漾起点笑意; 显然一大早醒来心情就很不错; 再转头去看坐在床上背对着这向、不知正低头做什么的贝茜,越发舒心起来。
那绵绵的睡裙裹着小小一个身子,背后一头打着卷儿的金发是已经挽起来的; 垂落了一缕在颊边。
床自然还是贝茜的床。
赫恩在这上头睡一晚,枕头被子都沾了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味道,她不排斥; 反而有些喜欢的; 也就还愿意跟他一块儿在床上待着。
待着就是待着,并没有做什么不可告人的羞羞事情。
昨天晚上贝茜出去看雪; 心情本来还是好的; 中途遇上弗雷德; 说话间将她出去走走的兴致败个精光; 径直回了房间。
但打开房门; 却没有看见先前躺在她床上闭目睡觉的赫恩。
贝茜往外看了看,左右两旁都没有人; 打算关门落锁,却听得一声“伊丽莎白”; 在夜晚静寂中格外清晰; 再探出头去瞧,就看见赫恩拿了一杯水过来。
她就没有说话,顺从地接了他手里的水,小脸埋过去饱饮一口,慢慢地咽下,再喝一口,摇摇头不要,把杯子还给他。
赫恩的领扣没有扣上,锁骨若隐若现着,倘若啃一口,在上头流连些红痕,应该更是诱人。
“我想着出去找找你。”赫恩道,这是解释怎么不在房间,见贝茜喝完水,伸手过去擦掉了她唇边一点湿润,顺带着将还笼在她头上那兔耳的兜帽拨下来,笑道,“夜雪是不是很漂亮?”
贝茜想一想,道:“下得很热闹。”
她脸上平静,也不打算将遇见希里兰德的事情跟赫恩说,末了抬手去扳门,眼看着是要将赫恩关在门外。
关不上。
她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眼明手快的王子殿下抬手撑了门板,带几分意外几分好笑地叹道:“不要赶我走,伊丽莎白。”
“你不回去睡觉么?”贝茜问。
她眼神坦『荡』『荡』,倒不是不愿意分享一半的床给他,只是不认为他既然起了,却还要回来睡她的房间。
他自己明明也有房间。
赫恩只说要的,走前来带着贝茜进了房间,反手关门,仍旧这么和衣躺上她的床,眼眸半阖地要睡。
贝茜跟到床边去,见状张张嘴,到底也没有再拦着他,拣了一本书坐到地板上自顾自看,直看到床上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绵长起来,才扭身去扒着床沿看了几眼。
目光在赫恩睡颜上扫一扫,似藏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书是看了一晚上。
早晨赫恩起身,贝茜才又回到床上去坐着。
这会儿他正了军装外套的袖口,走过来瞧一眼,看见她拿着羽『毛』笔在用枕头垫了的本上写字,倒勤勤恳恳,抄写的是上次没有抄完的内容。
“外头没有太阳。”赫恩道,“要不要跟我一起骑马?今天路过的都是些小城镇,想来你会喜欢沿路看一看。”
他说得不错,贝茜确实很喜欢。
她人是安静,但总喜欢热闹些,即便远远看着,也能够收获些满足感。
此刻听见他问,马上放下手里的笔,溜下床去要在箱子里找条适合骑马的裙子,一面翻找一面问:“待会儿就出发么?”
“用过早餐就出发。”赫恩道。
厨房里早为早餐忙碌得热火朝天,今日出发是赫恩计划之内的事情,唯独城主对这既定的安排有些遗憾——他还想着能多献些殷勤。
心知王子殿下要走拦不住,就在早餐下了功夫,盘子一直从长桌这头排到另一头。席上他倒是说了很多话,赫恩面『色』如常,仍旧很体贴地会接几句,弗雷德将军却越发不愿意开口,冷冷扫过来,往往令城主一个激灵,方才说的什么全给吓忘到脑后去。一顿饭要吃饱实在没那么容易。
但胖胖城主这样一个精明而善于审视夺度的人,哪里止在早餐下功夫。进行之前,他送了贝茜很多赏玩的小东西。
小东西美其名曰“小”,都是镶嵌了黄金同宝石的。
贝茜不要,赫恩替她收下,道了声谢。
维克托在一旁看得咋舌:显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殿下如今最宠爱的是谁,也帮着一起娇惯起来。
再娇惯也娇惯不过王子殿下。
此刻赫恩又是抱着那绵软的上了马,阴天起风,便将斗篷给贝茜裹得紧些。
弗雷德在一旁默默看着,并不说话。
贝茜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两张脸因不同原因都拉下了几分,但弗雷德勾唇冷笑时,贝茜就马上转开了头。
仿佛什么也没瞧见。
今天又要赶一天的路。
贝茜本来白天要睡觉,既然有马骑,晚些睡也无不可,坐在马背上瞧着道路两旁变幻的景『色』,再看看同王都不同的风土人情,终于越发兴奋,在赫恩怀里动来动去,某一瞬间成了束缚不住的猫,倘若不是牢牢揽在臂弯,恐怕就溜下去到处跑了。
“喜欢的么?”赫恩问,“喜欢以后经常带你过来玩。”
贝茜没有应。
队伍这么一走便走到日落西山,太阳从东到西移了一遭,眼见队伍行程也推进一半,今晚又在另一座城里歇脚。
仍然是那些习惯了的程序,赫恩只说不必太铺张,略略用过晚餐,便回房沐浴,好待会儿喂那就睡在隔壁的小吸血鬼,她白天没阖眼,正好喂完了睡一觉。
王子刚刚除了上身的衣物,再没旁的遮拦,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