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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吧,piven怎么了?”送走了那个面部神经坏死的服务生,我再次叹了一口气,看向对面那个神游的博士。
reid张了张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有些油腻的桌面。平时会背上一些稀奇古怪的卫生条例或是细菌滋生什么又臭又长的外星语的reid,居然缄默了,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抹上了油脂,而是直接挠了挠脸,尴尬又抱歉:“对不起,ethel,我·········”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托词,只是又说了一句,“抱歉。”
“fine 。”我拉下他的手,用纸巾细细地给他擦了擦。他的手指纤长又干燥,在指腹的地方一点油脂的亮光,不仅如此,他还抹到了自己的脸上。因为我的动作,他的手指僵硬了一下,似乎又想去挠自己的开始泛红的脸颊,但是他克制住了,在条件反射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后,放松了自己的手,还往我这里递了递。“fine,你是reid,spencer reid。”不出状况的话就不是逗比青年dr。reid了。
“garcia对比了那只手的指纹,资料库里面并没有匹配的。这说明这只手的指纹可能并没有前科,至少在美国。”reid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他抬着眼睛看着我,带着几丝故意装出的诡谲意味,前半句的话显然并没有意义,只是营造了一个看上去“富有悬念”的氛围。
他等待着我的追问,可是我只是挑高了眉头,抱着胳膊噙着笑:“然后?”
服务生在此刻上了一道汤面,这本该是最后上的,但是晚餐的高峰显然让她没了次序,带着几分国内中菜馆的地气,周围也稍稍声音大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中餐馆来了不少中国留学生的缘故,还是因为吃中餐的时候根本就静不下来。这并不是一种贬义,而是一种让我感到倍觉亲切的热闹。不过reid却被那个“嗙”的一下被跺下的盘子吓了一跳,这让他刻意营造的气氛跳篇了。
“这是什么?”他呆呆地看了一眼正准备转身的服务生,这个嚼着口香糖的白人姑娘浑身带着一种碉爆天的气息。
“四川担担面。”这个黑色大波浪发型的漂亮姑娘居然吐出了一口四川腔,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下reid,微微地翻了一个白眼,“ sichuan style,你可以当做是泡汤的意大利肉酱面加上魔鬼椒,反正我看见stanley就是这么做的。”她没给reid张嘴的时间,努努嘴继续开炮:“我恨每个人都要问我‘这是什么?’”她怪声怪气地扭扭头,眉眼间堆积了好似从上个世纪来就没消减过的不满:“总不会是把你对折几半放碗里,那就收不了10美元那么多了。”说完她又看了看不远处几个正在招手的警察,做出一副即将窒息的表情,“问完了么?筷子,那边几个条子又有事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中餐馆要叉子?难道不会用手么?”她根本没有给reid反应的时间,直接走开了,我分明看见她被胸部撑开的衣领边上还别着一个“仅为‘不举’提供其他餐具”的塑料牌。
“我刚刚说到什么了?”reid显然接受不了这样“火辣”的姑娘,他保持着半张着嘴的姿势看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棕色的小卷发受惊般地耷拉下来,脸上除了惊呆了的表情以外,就是一种反应迟缓的感觉。他甚至忘了自己说到什么了,忘记,这和reid简直就是绝缘。
“对了,我刚刚说piven的指纹在美国没前科。”他缩着肩膀又再次刻意想要吓唬人,不过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bug。“然后garcia对比了一下断手的指纹eid十分敬业地压低了嗓音,双手的伸出,习惯性地弯曲起无名指,水平位置的青黑眼袋一点都没有给他增添阴森感,而是越发的好笑。
“哦,你难住我了,我····猜是garcia看到了那个指纹正好和piven相符合?”我假笑着扯开自己的嘴角,每说一个单词就点一下头。
“你知道了?”reid看起来是失望极了,他那卖弄和憋笑的表情僵硬在了两颊,露出了他微微尖锐的犬齿。
“看在上帝份上,你刚刚自己说了‘piven的指纹在美国没前科。’。”有的时候总是难以相信眼前这家伙的智商有187。“好了,天才博士,请您为你可怜的无知的女朋友解一下惑好么?顺便提醒一下,如果你再张着你的嘴的话,你口腔里的淀粉酶和溶菌酶就要对空气中的细菌进行谋杀了。”
“我真的说过了?”reid耸着鼻子看着我,却在我变换了的眼神下乖乖闭嘴:“好吧,也许我真的说过了。”开场不利一点也无法影响reid对于接下来的话题的兴趣,他重振了自己脸上pikapika的笑容,手指又不受控制地晃了起来,“1892年英国遗传学家高尔顿的《指纹》中说过‘在640亿人中才能找到一对特征完全相同的指纹。’事实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不同的人拥有同样指纹的情况。”
“重点,please!”你就是无法阻止reid的演说欲,如果不是没人能够听懂他的冷笑话,我想也许他会是一个好老师,我是说,善于催眠的好老师。
“所以我们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确定那只手就是属于jason piven。哦,谢谢。”他让了让送上来的菜,但是却没有停顿下来,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百分之十是jason pivenbr /》 “然后?”
“jason piven失踪了,在他给自己的公司打过电话之后。”reid拿起了自己的筷子,研究似的在手上晃了晃,筷尖在碗底对齐,用中指和无名指夹住尾部,“我们听了他的那通电话,他对于公司询问他的事情感到惊讶,不过,更多的是听见有一只带着相似戒指的手被人发现。而这通电话也让我们确认了,那只手就是piven的。”reid顿了一下,偷眼看了我一下,悄悄地放下了筷子,挪到了盘子与碗之间。一脸平静地继续话题:“他说了一个单词,重复了两边遍,”他竖起自己的两根手指,微微前倾自己的身子:“描淡写地否认了那只手的归属。”
“他的重点不是为什么会有一只疑似自己的断手出现在警方的视线里,而是关心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瞟一眼筷子,眨眨眼,“所以你们认为他的确是去了一只手,虽然他并不承认。不过他这么问的话,很可能这并不是他做的。那么,三个问题,一:为什么他要隐瞒这件事,二:是什么样的人会将他的手剁下来,并留下标志,三:为什么要寄给我?”
“这很难说。”reid摸着自己的胳膊,却偷偷用自己的手指将筷子往边缘捅了捅,“在没有足够的依据时,人的动机是难以描述的。存在着需要和诱因两种条件,和正诱因负诱因两种可能。jason piven掩饰的原因可能比一般人更复杂。”
“为什么是一只手?”我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指尖和桌面接触时发出“咄咄”的声音,“为什么不是一只手指,或是其他更容易的器官?”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只手,我记得那只手好像是被冷冻过一样,带着寒气。这样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就是死人么?”我对着reid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再慢慢挪到手掌,像是确定什么般地捏了捏:“123条韧带、35条强劲的肌肉、48条神经和30多条动脉,不去计算那数量众多的小血管,piven能过活生生地和自己的秘书通话简直就是奇迹,除非他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处理人,要不然他难保不会死于感染和失血过多。等一下!”我看了一眼reid,试探道:“那个断手处理过的,为了让人觉得是死人的手。”我挑起一根筷子在自己手臂的地方比了一下:“那只手的切口很平实,不像是活着的时候被剁下来的。但是piven在那个时候却是活着的。他是冰冻过之后再次切割么?对于断手进行二次处理就是为了让人觉得那只手的主人已经死了,那么为什么还会出现那通电话?”
“先将断肢进行冰冻,再取出切割掉刀口处?”reid微微睁大自己的眼睛,摸着自己的胳膊而后思考着可能性。“的一条胳膊留在了野外,并让野狗啃食胳膊的切口,做出尸体被野兽吞噬了的假象,再由妻子去领取高额的保险金。但是,piven的那通电话·····等等,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会问”reid拿出手机开始按键,嘴里却不住的念叨:“但是这也只能作为一种猜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将自己的手剁下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韧带和动脉就能让人痛不欲生,处理不好的话,他可能会在三分钟内休克,甚至死亡,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garcia?”他接通了电话,毫不意外,就是他们的最强资料库,“帮我查一下jason piven有没有买保险?受益人是谁?等一下,或者看习惯性的“妙语如珠”并没有得到神奇女王的高贵一瞥,相反,不知道garcia说了什么,使得reid打击般地抓了抓脸颊,眉毛微微地垂了下来,“好吧,那我等你电话。呃,”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满脸无辜地眨眨眼,褐色的眼睛里面带着一抹惊讶和难以形容的色彩,“祝你约会顺利。”他这样说着。
为了reid最后的那句话,我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毛:“garcia在约会?是那个让她 /》 “我不知道。”reid将电话塞进裤子口袋,气馁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正在燃烧的热碳被人生生浇上了一瓢冷水,滋滋的喑哑冒着白气,一片委顿之色,“不过根据她今天等到她明天上班的时候再帮我查。‘信息又不会消失’,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说过!”reid看上去有些委屈。
“她说的没错。”我再也忍受不了眼前放着慢慢变凉的食物,而我只能干看着,“我也需要好好的吃饭,现在并不是bau时间,doctor~”我用筷子夹起豆豉排骨放进自己的碗里,幸福的咬上一口,虽然味道和纯正的中餐不太一样,但至少吃起来还行。
“哦,对不起!”reid再次道歉,这是他这顿饭和我说过最多的话,“不过我的筷子好像脏了,我想我可以问服务生再要一份餐具。”他带着一副“真是可惜”的遗憾表情指了指被他自己推倒一边沾上些许汤汁的筷子,难以掩饰眼睛里的愉悦和狡黠。
“或许你可以问刚刚那个服务生要一只叉子,”我对着他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了不远处那个黑色长卷发的女侍应,手指在自己领口右侧点了点:“我刚刚看见她身上有一块小牌子,标识专门为特殊人士提供刀叉的服务,我明白筷子对于你来说没有必要,你还是问她要叉子吧。”只要你看清那行字之后还有勇气去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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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d在饭后就被hotch叫回去了,在警察局后街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具残尸。最糟糕的是,最先发现和曝光的是闻见荤腥的记者,他们用各种骇人听闻的耸动标题来给这个敢在警察眼底下抛尸的大胆杀手命名。他们甚至将近几个月来的企业家被杀案和这个案子联系到一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媒体开始臆测这个被人锯开的下半身是属于久久未曾出现的jason piven 的,虽然他只消失了一天。
拿着暗金描文本子的女士给拦了下来,她的打扮十分职业,价格适中的羊绒外套细细地压着服贴的衬衫,扣子一直开到胸上半指的地方,并不会凸显出事业线,却干练又富有女人味。“我是helen,ab日报的记者。能打扰你五分钟的时间么? ”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helen小姐。”我看了看因为我俩站在路中间而微微侧目的行人,皱皱眉,“我们能到咖啡厅里再说么。”
“当然!”helen看起来很高兴,她矜持却友善地笑了笑,将肩膀上的包往手肘后推了推,把那本特别的本子单手夹在肋边,走在我的右侧,“真是非常感谢你!”
“这家的布朗尼非常好,”helen在我点完咖啡之后笑着加了两份布朗尼,她的笑容并不让人讨厌,虽然有一些自来熟的嫌疑,“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en king,你可以叫我helen,斯坦福新闻系的毕业生,虽然有点翻老记录的嫌疑。”她风趣地笑了笑,眼角噙着真实的笑意,“我是danny的学姐,也是他的前辈,在上一次dallas女支女连环杀人案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 原来是那个家伙的学姐·········“叫我ethel就好了,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么?”我抿了抿眼前的咖啡,每当我觉得不耐烦的时候就会想要喝咖啡。这两天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得太多,脑袋里面的线索就像打结了的毛线,不知道线头在哪里,连缕一缕的头绪都没有。但是总不能满脸冰霜地对着笑脸人。
“那我就直接说了。”她将手里的本子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从本子的夹层里抽出了一张照片,顺着桌面慢慢地推到了我的面前:“这是我从某种途径得到的照片。”她注视着我的表情,脸上的微笑微微收敛,好似笑容会在提及这个话题时显得不庄重。“一张非常特别的照片。”
“这是·········”我只一眼,就被照片上熟悉的情景吸引住了视线,在皱着眉仔细观察完照片的正反两面之后,我慢慢抬起头,看向对面表情专注的helen,“恕我直言,”我挑高自己的眉角,眼中饱含着怀疑和不赞同,“你应该直接将这个东西交给警察。”
“我会的,但在此之前,我想要确定这张照片的真实性。即使通过技术检测,应该没问题。”helen双手交叠,身子微微后倾,这是一种转移的动作,她的话不尽不实。“我知道你收到了一只男性的断手,我想问,那是和照片里面的一样的么?”她完全不委婉地直接说了出来,连用词都没有避讳,“你认为那是jason piven的吗?你认为为什么会有人送这个给你,或者,我换个问题,你是不是认识jason piven。”她停顿了一下,动了动唇瓣,双手微微摊开,“我是说,私底下,除了面试的关系。”
“你们记者都是这么直接的么?”我看见她耸眉,也没有计较她可能根本没有解释的意向,轻叹一口气:“说实话,你问的问题,我可以用一个答案告诉你,那就是,‘no,我并不知道。’”我将咖啡放下来,也没有去碰她说的那个很棒的布朗尼,搓着指尖靠在椅背上,“and,helen,你真的应该去警察局,这张照片可以省很多事,至少可以帮助警方早点确认piven的死讯。”我看着她面不改色的情态,真诚地加上一句:“我不知道你怎么拿到这张照片的,但是从piven电话就死了,这张照片也很难和警方解释。”helen不是凶手,甚至不是坏人,她的气息非常干净,还带着一种执法者才有的正义感。那种白色的气息让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绝她的邀请。
“我回去警察局,我只是想先确认一下,你早上收到的那只手是不是属于jason piven的。ethel,你不是警察,这也不算做是渎职。”她看了看左右,舔了舔唇,过了两秒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听着,ethel,我相信你,我做记者8年了,见过的人很多,自认为也算是可以辨别什么人可以相信。”她把膝盖上的本子翻到一页,转过来指着上面稀稀疏疏的几行人名示意我看,“我关注这个案子很久了,这些人不是企业家就是上流人士,但是他们还有一个更显著的特点,”她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天蓝色的眼眸满是认真和凝重,形状姣好的红唇慢慢地张合:“他们都在死前一周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