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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大家一致的保持缄默,便是赵吉瑞都没多提内里的事儿。
周士仁他们搬去镇上,周士武又几天不归家,刘慧梅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东屋有些冷清了,夜里安静,总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为此,她夜里不敢睡,生怕有人把孩子抱走了,支撑了几晚,她脸『色』越来越差。
去河边洗衣服差点跌进河里,要不是身边的李菊反应敏捷拉住她,真能一跟头栽进去。
“你气『色』不对劲,大双小双大了,你要是忙不过来就扔给花叔和婶子吧,总不能为了孩子自己都不顾忌了。”李菊也是当人儿媳的,知晓内里不容易,何况周士文不像周士仁,周士仁什么事都和刘氏商量,刘氏一个人能做主,周士文不同,他不点头的事儿,刘慧梅不敢做。
要她说,周士文为人太冷了些,毕竟有两个孩子,什么过不去的坎非得和刘慧梅和离。
刘慧梅摇了摇头,努力的想保持清醒,“我没事,你继续洗衣服吧,我坐会儿。”
“大双小双都十个月了,实在不行断『奶』算了,白天让花叔带着,你忙你的,傍晚接回家多好?”
黄菁菁牵着米久出门就听着这话,抬眉看向脸『色』苍白而憔悴的刘慧梅,目光滞了滞,过去问道,“怎么了?”
刘慧梅尽力扯出个笑,李菊叹了口气,把刘慧梅夜里睡不着的事儿说了。
“不是大双小双的事儿,夜里风大,吹得树呼呼呼的,睡不着而已。”刘慧梅解释了句,眼下她唯一能倚仗的就是大双小双,要是给老花带,不久他们就把自己忘记了,她哪儿舍得,和周士文重修与好是不可能的,她觉得留在周家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年纪说小不小了,回娘家再嫁不定会嫁给个什么人,而且以肖氏的心思,哪儿会真对她好,万一遇着对方是个打婆娘的,她不是跳进火坑了吗,留在周家就很好,纵使和离了,但黄菁菁吃肉会喊她,会关心她有没有银钱,哪怕黄菁菁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在她来看也是好的。
她明白,只要她待大双小双好,周家人就不会薄待她,等大双小双大了,不会不认她这个娘。
与其寄托于不知是何品行的丈夫,不如相信自己儿子。
于是,她又道,“娘,我没事,你带着米久洗衣服哪,放在那,待会我一起洗了。”
黄菁菁打量她一眼,“累了就好好休息,强撑着怎么行,你要有什么事,大双小双怎么办,赶紧去屋里坐会儿。”
刘慧梅想说自己没事,凝视着黄菁菁略显忧『色』的眉眼,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一个字。
不知为何,她想起嫁进周家来的前两年,周士武他们没有成亲,黄菁菁拼命的攒钱,叫她起早贪黑的干活,干了活回来还要煮饭洗衣服,黄菁菁洗衣服的话她做饭,她做饭的话黄菁菁洗衣服,她自认为勤快,但黄菁菁对她并不是很满意,面上客气,但没少嫌弃她,哪怕她没亲耳听,从她的眉眼也能看出一二,家里有好吃的要先给周士武他们三兄弟,完了才轮到她们,她觉得黄菁菁偏心,在周士文跟前嘀咕过几回,只是她语气委婉,只道黄菁菁宠周士武他们了些,比如家里吃肉,八片肉的话,她和黄菁菁一人一片,周士武他们就两片肉,除非有九片肉才轮得到她两片。
她心里是抱怨的,抱怨黄菁菁不把儿媳当人,她的身子就是那几年亏损了的。
为此,她没少诅咒黄菁菁早点死,死了她就能去镇上和周士文过好日子了。
后来周士武他们成了亲,不知黄菁菁哪根筋不对,竟答应她搬去镇上照顾周士文,表面上那般说,实则还不是为了孙子,她心里门清,黄菁菁担心她怀不上,为了气黄菁菁,她想怀不上才好,那终归是气话,成了亲哪有不希望有个自己的孩子的。
但每一次回村,黄菁菁从没问过她肚子有没有动静,眉梢也未曾『露』出过忧『色』,好似不当回事似的,她心里暗暗舒了口气,她娘说黄菁菁有人情味,以前是穷给闹的,谁好谁坏心里有杆称,她却不以为然,她娘说的反话她哪儿会听不出来,她娘劝得越多,她对黄菁菁就愈发反感和瞧不上。
一个成天只知道骂人的无知村『妇』懂什么?巴不得她早点死。
如今人真的不在了,再细想当年,她竟会有些怀念和愧疚,每次从地里回来,她在灶房做饭,黄菁菁就在外边洗衣服,骂周士武他们好吃懒做,以后娶不着媳『妇』,时不时从窗户边探头探脑,怕她多煮了米,吃了晚饭不用干活,少吃些没什么。
黄菁菁聒噪,嗓门大,她在家,整个院子都充斥着她的声音,除了骂人就是计算田地的收成,明明累了一天,不知黄菁菁哪儿来的精神,换作她,刘慧梅想早就甩手不干活了。
这次刘氏她们搬去镇上,她也去了,宅子很气派,一家人完全住得下,孙家的人也在,孙老头几杯酒下肚,说了很多,说黄菁菁眼光好,挑中她作儿媳,村里有人骂她生不出儿子黄菁菁冲上前就是个耳刮子,以前的她黄菁菁都能接受,如今有了大双小双,有再大的怨恨都放下,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孙老头有意让黄菁菁重新接纳她,但她清楚,有些事情回不去了,哪怕黄菁菁肯放下,周士文和周士武也不会原谅她的。
拉回思绪,她回眸瞅了眼蹲在河边洗衣服的黄菁菁,她眉目认真,时不时回眸和米久说话,米久还小,许多话说不明,但只要黄菁菁开口,他就会抬起头附和声,她到了这个家,就像一面镜子,照『射』出她们的丑陋,『逼』着她们面对不堪的自己。
刘慧梅低头看了看自己,眼角湿润的进了院子。
她休息了一个时辰,洗完衣服已经晌午了,黄菁菁让她吃了午饭回,“大双小双搁这,今晚你们歇在这边,我和你花叔说了,晚上让他过去睡一晚,看看有什么事。”
刘慧梅是『妇』人,又带着两个孩子,黄菁菁觉得谨慎些得好,夫妻两的事儿她『插』不上话,但不能让刘慧梅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
刘慧梅想了想,点了点头。
傍晚,老花带着砍刀走了,她和黄菁菁没什么话,回屋里守着大双小双,换了床,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听到外边的动静她当即睁开了眼,外边亮起了灯笼,说话的是赵吉瑞,“婶子,婶子,抓住了,还真有人背后装鬼吓人。”
黄菁菁和衣而睡,本以为刘慧梅心思恍惚听岔了,没料到有人作祟。
她放下灯笼,朝外边看了几眼,小声道,“是谁啊?”
“是刘桩,说往回屋里亮着灯,他怕被发现,今晚等灯熄了爬进院子的,花叔坐在堂屋里,把人抓了现行。”赵吉瑞激动不已,村里时不时有小偷光顾,地里的庄稼也有遭殃的时候,但半夜抓着人还是头一回。
刘慧梅快速的穿好衣衫,听着这话,顿了顿,很快就传来敲门声,“老大媳『妇』,抓着人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是你小弟。”
“娘,不了,您过去吧,我守着大双他们。”她回过神,脱下穿上的衣衫,坐回了床上。
黄菁菁在外边站了会儿,和赵吉瑞说了两句话,没过去凑热闹。
等老花回来,她才知晓刘桩的目的,是为了佐料粉的方子,他媳『妇』说了挣了钱就和他一起过日子,他在镇上名声坏了,没人肯让他做帮工,想问刘慧梅借钱知道刘慧梅不会答应,所以才剑走偏锋夜里翻周家院墙,却没料到屋里一直亮着灯。
里正做主把人打了一顿,送回了稻源村,至于稻源村的里正如何处置,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天渐渐冷了,出门串门的人少了起来,村里的汉子们纷纷赶制着竹篮子,『妇』人们则整理着家里的柴火,砍柴的,劈柴的,挽柴的,家家户户过得分外安静,只是大家不约而同观望着东边的动静,周士武放了话,过些天就不收竹篮子了,要编竹篮子的话就去作坊,弄得大家忐忑不安,生怕没有挣钱的门路。
有和秦氏关系好的,上门打听发生了啥,建了作坊不是要请帮工吗,怎么不收竹篮子了,家里砍了很多竹子回来堆着,就等今年大干一场。
而且里正说了,村里的竹子不能成片砍,否则今年砍了明年就没了,为此他们跑到其他村砍回来堆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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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完结二一()
秦氏笑得眉眼弯弯; 周家在村里风评好,她沾了光,身份跟着水涨船高,大家对她和颜悦『色』了许多; 不只是如此,赵二两跛脚之事再无人提及,看似和善多了; 都是黄菁菁的功劳。
关于周家的动静,秦氏心里也纳闷得紧,瞅着空闲的时候,抱着田子去新屋找黄菁菁唠嗑; 作坊建成; 依着周家如今的势头,搬家铁定是要请客的,她先和黄菁菁打声招呼; “搬家缺人你可得首先想到我; 别看我体力比不上年轻人,但手脚麻利着呢。”
赵吉瑞和刘大在作坊里起灶台,听说要八台灶; 八口锅,不知什么事这么神秘。
黄菁菁正煮猪食; 猪疯涨的时候; 吃得多; 一天要煮两锅猪食; 听了秦氏的话,黄菁菁边往灶眼塞柴火边和她说道,“真缺人帮忙少不了你的,请客的事儿还没想过,老二带着二两砍竹子去了,一切准备妥当再说吧。”
既是建作坊大量卖佐料粉,一切工序都得考虑清楚了,佐料粉请人磨,一天下来算工钱,竹篮子的竹篾他们自己出,竹篮子请人编,工钱按竹篮子的多少算,把竹篾稍作处理,防止有人冒充他们家的竹篮子卖佐料粉。
周士武思虑周全,作坊的事人手充足,没她和老花『插』得上手的地方。
“成,你们家三个儿子都成才了,你安心享福就是了,你去村里转转,多少人羡慕你哦。”秦氏听锅里沸腾了,行至灶前,揭开锅盖,拿铲子搅了搅里边的红薯,问道,“是不是把粉倒进去?”
“你坐着,我来就是了。”黄菁菁拍了拍身上的柴屑,把红薯藤磨成的粉一点一点倒进去,手拿着铲子不停搅拌,回秦氏之前的话道,“都是过苦日子过来的人,他们三兄弟有今天是他们自己的造化,我看大两二两也是出息的,大两心向着你呢。”
大两媳『妇』早先闹腾得多厉害,眼下呢,安安静静闷不吭声做事,婆媳关系如何,当儿子的起到关键作用,若大两是个耳根子软的,墙头草两边倒,家里还有得折腾呢。
秦氏眉梢浮起了笑意,“他是长子,敢像王麻子那样有了媳『妇』忘了娘,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说起王家,秦氏难免为王婆子感到难过,王婆子一门心思扑在儿子身上,王麻子受了伤躺在床上,王婆子和郑氏是水火不容,生怕郑氏背着弄死王麻子远走高飞,守着郑氏,督促她起早贪黑的干活,谁知王麻子只看到自家婆娘的难处,把自己娘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养好伤,和郑氏联手对付王婆子。
可怜王婆子花钱买个媳『妇』想给儿子传宗接代,到头来却把自己『逼』到那种份上,她不由得叹气道,“恶人自有恶人磨,王婆子虽说咎由自取,但王麻子太不是人了些,说什么王婆子不干活,成天大声吆喝,往后不给她养老,娶儿媳,真的要擦亮眼啊。。。。。。”
黄菁菁想说宁缺毋滥,念及秦氏她们根深蒂固的观念,没有吭声。
她把粉全部在锅里搅匀,随后铲了些出来放桶里凉着,取下腰上的围裙和秦氏走了出去,米久追在田子身后,田子背过身,不想搭理人的模样,秦氏看他拿的米久的轮子,上前呵斥道,“田子,把轮子给米久弟弟,是米久弟弟的,你是不是抢他的了?”
忽然出声,吓得米久身子瑟缩了下,转头看清是黄菁菁,咧着嘴笑了笑,指着田子道,“哥哥,哥哥。”
黄菁菁看秦氏有些生气,拍了拍她胳膊,宽慰道,“孩子本来就是这样的,米久天天玩,估计都玩腻了。”
她上前『摸』了『摸』田子的脑袋,转身拿了几块糕点出来,带着他们去了作坊,这些天作坊忙,有人扛着竹子进进出出,周士武站在马车旁,低头和村里的一位老人在说话,米久甩开黄菁菁的手,迈着腿欢快跑了过去,“爹爹,爹爹。”
周士武转身,笑着招了招手,继续和对方说话,“李叔,您是编竹篮的老把式,您编的竹篮子精致,不会不要您的竹篮子,至于李大他们,您看看他们是帮着编竹篮还是花竹篾,都成,关于竹篮子的事儿,还请您回村向大家解释解释,暂时不收竹篮子是想等作坊建成,大家依着规矩来,至于谁家有竹子的,我花钱买。”
李老头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顿时眉开眼笑,抖着手里的烟杆子道,“有你这句话,李叔我就放心了,这些天,村里人皆七上八下的,谁家日子如何你也看见了,难得有个挣钱的活计,大家都怕没了啊。”
编竹篮子轻松,还能挣钱,到了他这种岁数能遇到这种好事,当然要抓紧了,大家担心让周士武厌恶,不好意思上门询问,他『性』子急躁,不听到确切的话不踏实,故而上门问个清楚,好在,是他想多了,周家会一直收竹篮子,还会请专门的人负责花竹篾,他们只编竹篮子就是了。
“李叔,您和大家说,没有的事儿,别想多了。”周士武语气温和,没有丁点架子。
这让李老头分外高兴,回村后,转达周士武的话那叫个神采奕奕,周士武不像赵吉良,仗着手里有点钱就看不起人,难怪周家日子越过越好,故而,囤积了竹子的人家主动抬着到作坊来,那些竹子是他们去亲戚村砍的,没有花钱,故而也不肯收周士武的银钱。
忙活十来日,作坊的大事小事皆完成了,周士武着手安排作坊的人,八台石磨需要两个人忙活,八口灶需要人生火,炒米粉,加上负责将竹子花成竹篾的人,周士武准备请四十四人,除去赵吉瑞负责灶台,刘大负责石磨,赵二两负责竹篾和竹篮子的验收。
准备就绪,周士武将请人的消息放了出去,村里一窝蜂跑了过来,站在作坊外叽叽喳喳夸自家人好话,为此有人甚至大打出手,闹作一团,周士武站在台阶上,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身长玉立,深邃的眉目间尽是庄重,大家忽然就安静下来。
“作坊按月结工钱,做满一个月才拿得到工钱,不分农闲农忙,田地还有农活,都来作坊,农活谁做,建作坊是为了更好的做生意,若是大家到了农忙甩手走人,作坊怎么办,还请大家想明白了,否则到时候闹起来大家难堪。”他神『色』肃然,大家不敢一窝蜂往跟前凑了。
来作坊一年四季能挣钱不假,总不能不要田地的庄稼了。
看众人脸上似乎平静了些,周士武清了清喉咙,继续道,“丑话说在前面,进了作坊起码要做够四年,四年后不想做了才能离开,中途离开,要扣工钱不说,若是把作坊的事儿告诉外边人,告到县老爷跟前可是要吃牢狱饭的。”
说到这,众人脸上的热络明显淡了许多,周士武心头了然,掷地有声道,“我们原本可以去外边请人,想着是同村的,故而先照顾大家,能寻着门挣钱的路子不容易,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