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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能改造人类身体的内部构造,和精神体契合。
它能……
傅宁终于想到了某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关键性问题,路漫漫第一次从霍华德身边逃出来的时候,用的那种方法。
她制定了一系列完善的计划,让自己配合。
她控制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试验品,使用障眼法骗过了霍华德。
她让霍华德以为那个编号为036的试验品才是真的她,而真正的她则在后方伺机而动。
傅宁握着笔,在纸上重重落下一笔。
——障眼法。
黑色墨水写就的三个字落在洁白的纸张上,狰狞地仿佛下一秒就会跃出纸张,化作一个凶猛的野兽。
这一刻,傅宁终于想通了,为什么他一直觉得谢琇莹的行为那么违和,她为什么要这么容易的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为什么他在两个人身上都看到了独属于路漫漫的影子。
哈。
谢琇莹是在明,是036,谢玉致在暗,是真正的路漫漫。
同样的方法,她骗过了两个人。
最讽刺的是,第一次的骗局,傅宁自己还是参与者之一。
傅宁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愚蠢的,但是现在他看到了自己的愚蠢。
真相明明就在眼前,却视而不见了这么久。
他竟然被她骗了这么长时间。
他愚蠢得让他自己觉得好笑。
这个关键性问题一想通,所有的关节就都通了。
谢琇莹神经系统中残留的毒素说明她早就死了,但是身体被路漫漫借用,这个时间暂时无法准确的推断,但是应该不短,很有可能是在零的身体死亡之前。
这么推断的话,在路漫漫接手谢琇莹的身体之后,她什么都没做,一直待着李肃煊身边,按照她从来不在无关人士身上花费功夫的行事风格,李肃煊应该也是她的任务对象之一。
哈哈。
他竟然以为弗兰西斯已经是最后一个,原来并不是。
至于为什么谢琇莹在明,谢玉致在暗,当然是因为谢玉致的身体因素,敏感度那么高,有更好的方法,她怎么会让自己受苦?
傅宁的心脏跳得越来越急促,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到谢玉致面前,扒开她完美的外衣,狠狠的……狠狠地惩罚她。
但是不行,还不是时候,她既然能在零死后进入谢玉致的身体,为何不能在谢玉致死后进入其他人的身体?
他必须有万全的把握,必须要先解决六六,才能真正捉到她。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不能逼她。
要慢慢的……慢慢的……降低她的戒心。
他不能暴露自己已经猜到真相,他要让她安心的按照原定的计划行动。
傅宁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立刻要见到她,狠狠的占有她,告诉她永远都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身体鼓噪得他根本冷静不下来,大脑根本无法思考。
傅宁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会露馅的。
他要先冷静。
必须冷静。
他走进浴室,打开淋雨,把手转到冷水一侧。
冰冷的水流从头浇下,就像浇到超负荷运转的核心处理器上,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还有蒸腾而起的白雾。
冰冷的水温终于让他暂时冷静了下来。
他要见谢玉致一面,必须见她一面。
他要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出现问题。
在谢琇莹和谢玉致身上都没有检测到六六的磁场,说明她把六六关机了。
但是六六应该还在谢玉致身上,他必须想办法找到六六存在的痕迹,只有这样,才能百分之百确定,谢玉致才是路漫漫现在用的身体。
他不能再出现任何差错了。
天知道谢玉致会不会又是一个障眼法。
而且,在找到谢琇莹之后,他就没有在谢玉致身上留追踪器了,现在必须补上。
但是他要找一个不会让路漫漫产生怀疑的借口。
如何把她骗过来呢?
傅宁站在冷水中,看着镜子里男人泛红的双眼,慢慢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谢玉致身体的神经系统敏感度很高,这一点让她苦恼很久了吧。
她应该早就想解决这个麻烦,如果他能帮她解决这个问题,以此当诱饵的话,她一定会乖乖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于是,毫不知情的路漫漫接到了傅宁的通话。
他的表情已经平静了很多,眼中的血丝也彻底褪干净,比婴儿的眼睛还要黑白分明。
傅宁的伪装非常完美,但是和他了解路漫漫一样,路漫漫也同样了解他。
如果不是又发现了什么线索,他是不会突然想起来谢玉致的。
看看他又发现了什么。
路漫漫装出完全没有察觉到傅宁异常的样子,脸上先是露出兴奋之色,然后眨巴着眼睛问:“傅叔叔,去你那里干什么?”
傅宁的口吻十分随意,说:“帮你把神经系统敏感度过高的情况解决一下。”
她的脸上立刻露出惊喜之色。
这惊喜是实打实的,一点都不掺假。
路漫漫没想到傅宁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敏感度太高什么的,简直太折磨了,最难忍的不是一时的痛苦,而是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都在难受。
不管傅宁又有什么阴谋,冲着这个,她也一定会去。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那里是弗兰西斯的地盘啊,我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虽然傅宁给了她一个能隐藏身份的东西,但是只能瞒过简单的检测设备,想要瞒过军方的耳目,几乎是不可能的。
谢玉致暂时不能暴露在弗兰西斯面前。
傅宁漆黑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接下来的话打消了她的疑虑。
“我去外面接你。”
哈,路漫漫更肯定傅宁有阴谋了,如果不是别有目的,他会扔过来一句“自己想办法”,怎么可能这么尽心尽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诚不欺我。
不过路漫漫还是一脸兴奋的点头,“好的好的,傅叔叔我马上出发,你在哪里接我啊?”
傅宁发过来一份电子地图,上面有个绿色的小点,哪里就是见面的地点。
越好时间和地点之后,路漫漫切断了通话,兴高采烈的开始准备出发。
不管傅宁有什么阴谋,她都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她再也不想过穿个衣服都被磨得浑身难受的日子了摔!
傅宁不像路漫漫门都出不了,他在军区拥有极高的权限,基本上属于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会拦他,随时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毕竟傅教授还有别的工作,军部把他困住,教育部和卫生部可不答应。
在忙着研究实验品的同时,他还得抽时间回帝都大学上课,而他和路漫漫约好的地点,就在他回帝都大学的路途中,是一个人烟稀少的森林公园。
为了掩饰他的急切,他故意在路漫漫到了十多分钟之后才出现,飞机刚一落地,就看见女孩从另一架飞机上跳了下来,不满地看着自己。
傅宁打开机舱,站在门口。
路漫漫站在草地上冲着他大声喊:“傅叔叔,你整整迟到了十二分零三秒!”
他安静地看着她,没理会她的挑衅,转身回去,扔下两个字:“上来。”
路漫漫不满地吐了吐舌头,爬进了机舱。
即使是飞机,只要被傅宁用过,也充满了他的个人风格,一句话概括,就是充斥着实验室独特的味道。
机舱里只有傅宁和路漫漫两个人,连智能机器人都没有,最中央的地方摆着一张试验台,上面放满了各种药剂,五颜六色的,看起来非常好看。
在路漫漫打量周围环境的时候,傅宁已经带好了手套,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看得人眼花缭乱的小试管,封着口,装满了各种液体。
傅宁:“刚刚找到的方法,但是目前只发现你一个人有这种问题,所以找不到别人实验,药效如何我不能保证。”
路漫漫心里一虚,没人用过的药一般无法保证安全性,如果不是傅宁这个金字招牌,她绝对不敢试。
路漫漫心虚的说:“我相信傅叔叔。”
不管谢玉致有多废柴,至少她嘴是真甜,当然,该气人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气人,不信去问弗兰西斯。
傅宁不置可否的翘了一下嘴角,他把几种不同的液体按照事先计算好的比例混合,形成了一种无色透明的液体。液体被吸进注射器中,尖锐的针头在柔和的光下依旧寒光闪闪。
路漫漫欲哭无泪,她当然不怕打针,但是在这个身体上打针,一定非常非常疼,尤其是注射器中的液体还很多……
“傅叔叔……”路漫漫哭丧着脸。
傅宁:“因为你是第一个,要严格检测你身体的各项数据,所以浓度很低。”
路漫漫听明白了,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注射进去一点就看看效果,什么时候合适了,什么时候再停止”。
“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
“那就趴下,我赶时间。”
知道您是大忙人行了吧!
路漫漫一边腹诽,一边按照傅宁的指挥,乖乖趴下。
因为要严格控制用量,傅宁要通过仪器给药,针尖刺入路漫漫颈后的时候,疼得她浑身一颤。
随着针头进入她身体内部的,除了药液之外,还有微型的监视器。
这样,无论她在哪里,做了什么,傅宁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为她输送药物花了很长时间,第一次的量非常少,药物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大概需要五十秒钟左右的时间,等到完全发挥作用,大概需要五分钟。
输送进去之后五分钟,傅宁才能够通过她体内神经递质的量来判断接下来的用量。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一点一点的,丝毫急不得。
而判断神经递质的含量又需要通过刺激她体内的神经末梢来判断,总之这个过程对路漫漫而言,又是一项难言的酷刑,尤其是刺激到某些咳咳……的地方的时候。
路漫漫脸颊绯红,用眼角瞟傅宁的表情,他微微蹙眉,全神贯注的看着仪器上的各项数据,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好吧,路漫漫想,自己的思想实在是太污了,傅宁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更不会对他的学生下手,谢玉致小朋友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小朋友。
对路漫漫来说,很久很久之后,她才觉着身体的各项感觉开始慢慢正常,酷刑变成一般的刑罚,至少不是那么难捱了。
傅宁把谢玉致身体里神经递质的含量控制到正常人类的范畴之后,交代腿软的路漫漫:“药效的持续时间暂时不能确定,应该能维持半个月左右,在这半个月之内,药效会慢慢消退,你应该能感受得到,在药效彻底失效之前,你再来找我。”
正兴致勃勃感受着正常起来身体的路漫漫:“……”
每半个月都要到傅宁这里报道?
不!
“傅叔叔……”她哭丧着脸,“我可以自己注射的……”
傅宁翘了一下嘴角,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各种药剂的用量还有注意事项等等,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路漫漫扫了一眼,立刻傻眼,天知道上面精确到小数点后无数位的药剂是怎么控制用量的。
这简直是对谢玉致这个学渣无情的践踏。
最重要的是,傅宁还加了一句,“下次用药的时候和这次一样,要先检查身体内有没有药物残留,以及是否对现有的神经系统造成影响。”
总之,傅宁说了一堆专业名词,路漫漫非常明智的决定,还是来找傅宁好了。
跳入傅宁陷阱的路漫漫似乎一无所觉,开开心心的挥手送走了傅宁,然后回到了她自己的飞机里。
她的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心里却已经肯定了傅宁绝对又发现了什么,她不敢肯定谢玉致是否已经暴露,但是至少,傅宁对谢玉致的关注度提升了。
他真的在推动自己的计划,目的是什么呢?
他执着于切断自己回家的路,而自己回家的路在六六身上,所以……
想找六六吗?
路漫漫在心里勾起略带嘲讽的笑,另一个傅宁会冷眼看着这个傅宁破坏他的计划吗?
她等着看两个傅宁的对决。
自从那场活色生香的比试之后,路漫漫终于成为了弗兰西斯的近卫官之一,感谢弗兰西斯大人这次没有言而无信。
在新兵营的时候为了方便训练,她几乎穿的都是迷彩这种作战训练服,但是作为军部最高长官的近卫官,在要求身手过人之位,还有一个重要的指标,那就是——颜值。
所以,路漫漫第一次穿上更加笔挺漂亮的常服。即使是零的时候,她穿的也都是训练服。
这让身为制服控的路漫漫一个劲儿的照着镜子臭美。
看着妻子在镜子面前摆了无数个造型之后,弗兰西斯咳了一声,故意逗她,“可惜结婚的时候你没有军籍,否则可以穿礼服,礼服更漂亮。”
闻言,路漫漫那双灵动得几乎要飞起来的眉眼立刻就耷拉了下来,活像一直夹着尾巴的狗狗。
弗兰西斯被她大起大落的情绪逗得心里大乐,他咳了一声,抑制住嘴角泛起的笑意,静待她进一步的反应。
失落的女孩立刻找到了安慰自己的办法,她没有礼服,但是弗兰西斯有啊,而且他军衔高到了顶点,礼服一定非常好看。
撒娇嘛,她最拿手了。
“弗兰西斯,你换上你的给我看看嘛,好不好?”她凑到他身边,晃着他的手臂,声音甜得发腻。
弗兰西斯继续忍着笑,严肃的拒绝她:“只有在重大场合才能穿礼服。”
路漫漫在心里鄙视了一番弗兰西斯的虚伪,明明像个发情的孔雀一样,恨不得把尾巴拍到心仪的异性脸上,还装什么矜持啊真实的。
“我们悄悄的穿,不让别人发现不就可以了?”狗头军师在出主意。
弗兰西斯长长的“唔”了一声,“这是违纪的。”
违个屁的纪!
欺负谢玉致背不下来军规是吧。
眼看小妻子的尾巴重新耷拉了下来,弗兰西斯赶紧松口,“咳咳,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让我做违纪的事,要行贿才行。”
至于如何行贿,他的妻子这么聪明,一定明白的。
路漫漫气得鼓起了脸颊,但还是色心占了上风,重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没好气道:“可以了吧!”
弗兰西斯反问:“你说呢?”
好吧,这就是不够的意思。
于是,路漫漫继续出卖谢玉致的色相,给了他一个火辣辣的舌吻,然后气喘吁吁的问:“这……这下可以了……了吧?”
弗兰西斯“嗯”了一声,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指挥着自己的小兵,“卧室衣帽间的最里面,我的礼服,去拿过来。”
路漫漫险些被气笑,还真是得寸进尺啊,论闷骚弗兰西斯简直可以登顶了。
于是她又气鼓鼓地去拿礼服。
别的不说,华国先祖的审美还是非常不错的,传统服饰够飘逸漂亮,连军装礼服都威严英挺,十分带感。
路漫漫把礼服拿出来,弗兰西斯站起来,示意她过来给自己脱衣服。
路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