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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冲出去,把家里的所有房间全都推开看了一遍,没有人,哪里都没有。
他想起昨天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暖暖跟着他走了?
她不要自己了吗?
还是昨天晚上自己做梦的时候发出来什么奇怪的声音,暖暖听见了,所以她厌恶自己了?
种种可怕的猜测纷至沓来,冰冷的恐惧瞬间就将他彻底淹没。
不可以这样!
她明明说过的,他们是家人,她怎么可以抛弃自己?
乔尔站在卫生间里,任由复杂暴虐的情绪在他身体里流窜。
如果暖暖注定要抛弃自己,回到她原本的生活里去的话,他为什么还要怕暖暖受伤,怕她疼,怕她生气,怕她讨厌自己?为什么还要苦苦压抑那种可怕的欲|望?
既然自己无论做什么,她都注定要离开,他为什么不可以像梦中那样,为所欲为。
毁灭的欲|望仿佛沙漠植物的根系,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以一种令人恐惧的方式,扎根于他的身体里,顺着全身密布的血管神经,将他彻底纳入囊中。
乔尔抬起头,对上镜子中的男人。
他有着柔软的天然卷头发,俊朗硬挺的五官,和一双碧绿的,仿佛世界上最美丽的宝石的眼睛。
此刻,这双眼睛被可怕的暴虐和杀机充斥着。
养在他身体里的那只魔鬼,终于被彻底唤醒了。
乔尔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有一种异样的错觉,仿佛这才是真正的自己,那个愚蠢的、因为暖暖一句话而高兴喜悦患得患失的男人,不过是臆想出来的幻觉而已。
他冷静地做好了接下来的打算,他手下的小弟记下了那个人驾驶的飞机的牌照,他可以根据牌照找到他,然后就能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找到他,就能找到暖暖,即使“暖暖”只是自己给她取的假名字,但是他有自信,他一定能分辨出暖暖到底是谁……
只要找到暖暖,他就可以慢慢的,像狼捕食猎物一样,耐心地等待机会,一击必中。
他仔细地筹划了很多,例如如果暖暖认错了,自己要不要原谅她,如果暖暖不认错,坚决要走的话,自己要怎么样惩罚她,他甚至还筹划了,如果自己失败,要怎样才能让所有人都为自己陪葬……
但是,他独独没有想过,一打开门就看见暖暖站在门口,自己应该怎么办。
乔尔脸上的狰狞根本来不及收回去,就像乍然见到阳光的黑暗生物,有种不知所措的惊慌,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所有猜测都如此可笑而且荒谬,暖暖根本就没有离开。
她没有抛弃自己。
这个事实让他有种还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暖暖……”他迟疑地喊了她一声,僵硬地抬起手,似乎想要摸一摸眼前的人是真实还是虚幻,说不定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手指一碰就散了。
暖暖伸手握住了他僵硬的指尖,笑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个样子?”
手上的触感如此真实清晰,她的掌心温暖柔软,像天边的云,但是却不像云那样难以碰触,反而就在自己掌心。
乔尔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以为……以为……”
然而此刻,那些可怕的猜测竟然说不出口了。乔尔猛地将她抱入怀中,手臂紧紧地箍住她的背,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才能永远不被她抛弃。
“暖暖……暖暖……”
他急切地唤着她的名字,必须一遍又一遍听到她的回答,他才终于确信,暖暖真的没有抛弃自己,她还在自己身边,就在自己怀里。
暖暖笑得无奈,带着一种女性特有的温柔和宠溺,就像对待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轻柔的拍他的背,“怎么了乔尔,我在这里呢。”
“我以为……你跟着那个人走了。”
乔尔终于还是说了出来,那些险些将他折磨疯的恐惧,说起傅宁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缕残酷的杀意,即使暖暖没有跟着他走,他也想要杀了他,将他挫骨扬灰。
不得不说,有些人之间就是八字不合,霍华德没失忆的时候和傅宁相爱相杀,现在失忆了,干脆连相爱都没有了,直接开始相杀。
路漫漫一点都不为自己的盟友担心,如果现在的霍华德就能杀了傅宁,那傅宁也忒没用了,死了也算对得起自己在他身上花的功夫了。
“傻!”
暖暖好笑地敲了一下乔尔的头,顺手又摸了一下他毛绒绒的头发,柔声安慰他:“我怎么会跟着他走呢?他不过是个故人而已。我和乔尔才是亲密的家人啊。就算跟着他走,也会带上乔尔一起的。”
暖暖不会离开自己,刚刚被唤醒的魔鬼重新被强制性地压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不正常,仿佛那些可怕的冲动都和他无关一样,努力扮演着暖暖喜欢的乔尔。
他想,只要暖暖不离开自己,他也不忍心伤害她,让她疼。
六六曾好奇地问过,为什么一开始乔尔就对暖暖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好感,但是好感度却是零。
其实很简单,乔尔对暖暖的好感度很大一部分原因只是出于雏鸟情节,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这个世界对他而言陌生且危险,唯有救过他的暖暖是熟悉又安全的。
这种好感太脆弱,一旦他恢复记忆,立刻就变得一文不名。
失忆只是给了她一个刷好感度的契机,除此之外并没有加什么buff。
暖暖继续按部就班地去烟厂上班,虽然现在她即使不上班,乔尔也能养得起她,但是路漫漫深谙远香近臭的真谛,绝不会让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霍华德腻在一起,这样很容易造成“审美疲劳”的。
暖暖刚进入烟厂,乔尔就叫了几个小弟去找傅宁的麻烦,那个男人,竟然敢摸暖暖的手,不可原谅。
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昨天晚上路漫漫刚走,傅宁就也离开了。
天网塔那里还有李格非的人监视着自己,他离开太久了容易出现纰漏。
刚一到自己的底盘,傅宁就开始着手处理承诺过的事情,复杂的代码快速地在屏幕上飞闪,那些监视他的人根本看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不过这也不是他们的工作范围,只要傅宁不单独去见什么人就行。
反正即使傅宁在做其它研究,他们也还是看不明白。
终于越过了安那奇的防火墙,傅宁把霍华德还活着的消息发了过去,对方是霍华德最信任的下属,每次和自己较量的时候他都在场,并且据说对“谋逆”的现任领主不服。
傅宁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思绪不由自主地又飘到零身上——虽然他知道她的名字肯定不是“零”,她临走的时候竟然敢那么对自己,简直可恶至极!
一想起来,嘴唇上仿佛还残留着她亲自己的时候的触感,傅宁忍不住又想擦嘴唇了。
有些气急败坏地放下抬起的手,他找出一瓶医用消毒剂,用棉球蘸了结结实实在自己嘴唇上擦了几遍。
一边擦一边咬牙切齿,可恶的女人,为了讨好自己能和自己上床,说不定亲过别人多少遍了,还敢来亲自己。
监视他的人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行为,相互对视一眼,齐齐一脸懵逼。
傅教授也会做这么奇怪的事情,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傅宁擦了半天,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无聊幼稚又可笑,她很健康,身上没有携带有害细菌,自己也没有洁癖,为什么要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傅宁抿了抿嘴唇,站起来,把用过的棉球和消毒水打包,一股脑全都填进了垃圾桶里。颇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
期待已久的实验体已经即将到位,他竟然还有心思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赶紧准备以后可能要用到的实验器材吧。
暖暖和乔尔在九坪的平静日子很快就被打破了。
当然,这一切都在路漫漫的期待之下进行着,事情发生的时候,路漫漫真的很想给傅宁发去一条感谢信,或者一个微信红包,然而傅教授走得潇洒,根本没有留下联系方法。
用之前傅宁给漫漫的那个号码?
不不不,显然是不行的,要和傅宁联系,必须用别人监测不到的方式,例如六六这种黑科技。
所以,路漫漫只好非常“惋惜”的在心里谢谢傅宁了。
发生变故的那天和往常一样,暖暖一大早就去烟厂上班,但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就有人跑过来着急忙慌地告诉自己,说有一大群飞机停到自己家门口,下来一群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的人,让自己赶紧回去。
暖暖赶紧问他们都穿着什么样子的衣服。
那人回答:“白色的袍子,左下角绣着一个奇怪的标志,像火焰一样,但是是蓝色的。”
暖暖的脸立刻变了,她想起来自己捡到乔尔的时候,他浑身是血,身上也穿着这么一件袍子,唯一的不同是,乔尔身上的那件白袍子,左下角绣的标志是火红的。
暖暖急忙跑回去,还没进家门就见门口停了一串飞机,每一个都一模一样,机翼上烙着那个熟悉的火焰形标示。
这些人是来找乔尔的吗?他们是好人吗?会不会对乔尔不利?
暖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穿过林立的飞机,看到家门口整整齐齐地站着一排人,他们一个个全都穿着白色的长袍,左下角绣着蓝色的火焰标识。
还没等暖暖开口询问,乔尔就从里面冲了出来。
“暖暖。”
他抱住暖暖,绿色的眼睛有些不安的看着跟出来的中年男人。
路漫漫认得他,之前在海岛的时候,霍华德传过来视频通话中就有这个男人,后来他袭击傅宁的实验室的时候,这个人也在。
应该是霍华德的心腹。
他目光落在暖暖身上的时候,露出一丝计算得很好的微妙不满,他说:“领主说的就是这个女人吗?”
乔尔点头,斩钉截铁的说:“暖暖不回去,我也不会回去的。”
说完,他转头问暖暖:“他们说我是他们的领主,要我跟着他们回去。暖暖,和我一起。”
路漫漫在心里勾起唇角,篡位的人已经坐稳了领主的宝座,现在一个忘记了一切的前任领主回去,还带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她已经可以想象以后的生活有多么精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赠送暗黑小短篇23333
谢谢决绝的妖花的地雷。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天早上空气格外湿润,一路上都能听见水滴滴落的声音。
一辆二八式老凤凰自行车一路上叮叮当当地行驶到市局门口。大老远,一手撑着车把,一手拎着煎饼果子茶叶蛋的肖阳就看见市局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扎着马尾辫,瘦瘦小小的,看年龄大概在十一二岁,,上面写着xx市实验小学。
实验小学就在市局附近不到五百米的路对面,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现在应该快上课了吧,这小姑娘跑这儿来干什么?
除了车铃不响,别的地方全都叮当响的自行车停在小姑娘面前。肖阳长腿一跨,撑着车子问:“小丫头不上学来公安局干什么?”
小姑娘抬头,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
肖阳这才发现,她眼眶红肿,显然之前哭惨了。
不会被人欺负了吧?
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再一看小姑娘衣服整洁,身上也没有伤痕,不像是被欺负过的样子。
肖阳松了口气。
“我是来报案的。我妈妈死了。”
一口气还没松下去,就又被提上来,噎得肖阳脸都憋红了。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把小姑娘带到局里,肖阳听完女孩的叙述,对案情大致有了了解。
小姑娘叫姜乐乐,今年十一岁,是实验小学五年级的学生。本来每天都是她妈妈送她上学,今天早上她醒来,穿好衣服整理好一切之后,才发现妈妈还没起床,于是去叫妈妈,这才发现妈妈已经死了,身体都冰凉了。
肖阳觉得格外违和,妈妈死了,姜乐乐竟然自己跑到公安局报案,正常的小孩遇见这种事不吓疯就不错了,她还能口齿清晰的说清楚前因后果。这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她爸爸呢?孩子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找爸爸吗?
“爸爸是省人医的医生,昨天晚上值夜班,今天中午才能回来。他经常值夜班,还要上手术,电话总是打不通,打通了也是护士姐姐接的,所以我才来公安局找警察叔叔。”
姜乐乐身上有种超越年龄的冷静镇定,做事条理分明,比一般的大人都强多了。
肖阳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很多隐含信息,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他立刻就意识到这个家庭的不正常。
姜医生很快就到了,他是直接从医院赶过来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好。
姜医生和姜乐乐长得很像,是个英俊儒雅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是省人医最年轻的科室主任,前途无量。
听闻妻子的死讯,他即吃惊,又有种意料之中的恍然。
他脸上的哀戚不很明显,不知道是不是当医生的都见惯了生死,所以对至亲至爱之人的死亡也看得那么透彻。
姜医生说妻子心脏一直不好,去年检查出严重的心律不齐,但是妻子脾气不好,一直不肯吃药,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
肖阳问话的时候,姜乐乐就在外面等着,这对儿父女之间有种奇异的相同之处,他们的悲伤都太冷静,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划了一个界限,悲伤在哪里,喜悦在哪里,不能超过这个界限。
但是这种悲伤又是真真切切的,不带一丝虚假。
一对儿奇怪的父女,肖阳下了结论,需要深入调查。
很快,法医的解剖结果就出来了,死因是心肌梗塞,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两点钟到四点钟之间,死者的胃溶物中检查出了治疗心律不齐的药物,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药物残留,他杀可能性基本上可以排除。
而且,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姜医生昨天晚上八点多就去医院值夜班了,昨天晚上有个手术,他是主刀大夫,从一点一直做到四点多。
排除了他杀可能,犯罪嫌疑人没有作案时间,上面要求结案——凶手总不能是姜乐乐这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吧。
肖阳心里觉得不对劲,他送姜医生和姜乐乐离开。
姜乐乐坐在姜医生车里,车即将转弯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小姑娘扒着车窗看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溢满了哀戚。
她在求自己帮忙,查清楚她母亲的死因。
肖阳在姜乐乐的眼神中,读出了这样的讯号。
第40章()
霍华德还活着的消息风一样传遍全球,华国政府和安那奇成员闻风而动,一路上设置了数不清的拦截,三方人马几经交火,“王师”最后最终还是回到了属于它的国度,安那奇真正的领袖人物——查理斯·霍华德在万众瞩目之中,重新回到他权利的巅峰。
这一路上,路漫漫亲眼看着乔尔从一开始的紧张无措,然后迅速地松开了握紧自己的手,拿起了代表无上地位和权利的权杖。
这一路上,乔尔渐渐有了霍华德的雏形。他行事狠辣、果断,无数次在敌人的围剿之下带领大家死里逃生。
路漫漫清楚的看到,他的那些下属看待他的目光迅速地从担忧重新变回崇拜和仰慕,这个站在世界最高处的,指点江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