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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人他肚子不适,所以叫奴婢过来。”唐蕊才抬眼,一看到他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吓得又垂下头去。
司徒珏本有几分烦躁的心情莫名好转,道:“过来,替孤更衣。”
唐蕊只觉得后悔进来,到了他的跟前,犹豫的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看着她慢吞吞的动作,他勾唇,“太慢。”
说罢,他伸手解开了腰带,丝缎中衣顺势滑下,落在了脚后,露出骨肉均匀、肌肉劲实的上身。
唐蕊一阵心慌,垂着眼不敢抬,她松了一口气,以为这样便完事了,赶紧自觉的把脚步挪到一旁,等他自己沐浴。
“你见过穿着裤子沐浴的?”他低声问。
“嗯?”唐蕊抬眼,双眼睁的滴溜圆。
“过来,再慢,罚俸!”
唐蕊万般无奈,只好挪到了他的身前,蓦地闭了眼,去解他的裤腰带,可是越忙越乱,这么一下,居然打结了?
她发现异常,睁开眼,果然看到自己竟然笨手笨脚的给太子殿下的裤子打了个死结?
司徒珏扶了扶额:“看来孤得好好惩罚一下田广了。”
唐蕊要急哭了,她这个死结叫太子殿下别说沐浴,裤子都不要脱了。
“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可以解开的。”她埋头在他腰前尽心竭力
这时,却听到“咚”的一个声音在纱帘后响起,那人摔得跟只冬瓜似的,他从地上爬起来连声道:“是微臣莽撞,微臣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这是田广的声音,片刻之后,那人已经消失无踪。
田广本怕唐蕊做错什么,哪里料到竟会看到如此重口的场面,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低估了太子殿下的狂野。
司徒珏翻了个白眼,一手将丫头的脑袋挪开,都让人那样遐想了,饶是他这样的人,脸皮上也不自觉微微红了红。
他径直下了浴池,背身对着池边的女子。唐蕊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男子修长而挺拔的背影,殿下他一定很郁卒吧。
下马威()
唐蕊担心殿下的裤子真的解不开;急的一头汗;便偷摸摸的退到了暖阁那头;瞅着桌上有个金剪刀;拿着金剪刀便往浴池去了。
司徒珏在热水中泡了泡;便起身了;才转身;便看到女孩迎面拿着把金剪刀对着他的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殿下,奴婢帮你剪开吧!”女孩急切道。
司徒珏忙后退了一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丫头要阉了他。
“孤自己来!”他微恼,接过她的剪刀。
抬眼却看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那里;这目光倒叫他脸上一红;带着几分恼火,嗔道:“转过去!”
唐蕊这才恍过神;抬眼看着他光洁的胸膛不禁满脸通红;赶紧转了头去。
大约是他已经脱了裤子;吩咐:“毛巾。”
她看到前头架子上搁着毛巾;便拿了毛巾低着头只看到他光着的脚和脚踝;眼睛绝不敢往上多瞅那么一点。
他擦了擦身上的水渍;便叫她拿了干净衣服,换上了中衣,披上了暖袍;这才完事。
司徒珏看她脸上的绯红还未褪去;嘴角微扬,道:“你这差事,虽有些差错,总体来说,做的不错。”
这一刻,唐蕊有些受宠若惊,她都把太子殿下的裤带打上了死结,还能赢得殿下的表扬?
“往后,这差事你领了吧。”他话语落下,立即听到那丫头的小声反驳:“奴婢奴婢两边差事,肯定是忙不过来的。还请殿下见谅。”
司徒珏眉头一蹙:“加你双份俸禄?”
唐蕊秀眉微皱,似乎在考虑。
司徒珏不耐的说:“三倍?”
唐蕊一听,双眼顿时亮了,“多谢殿下提拔!”
司徒珏真被她气笑了,原先倒是不知道,这丫头竟也是个财迷心窍的。
唐蕊从寝宫那边出来心里算着帐,三倍薪俸这收入的确还不错。在宫里头虽然不需要用用度,可是万一遇着什么事,多少需要银子打点。如今她从家里入东宫来,存的银子给了嬷嬷养老,手里半分银钱都没有,现在算是能存一点。
她有几分高兴,便进屋去开自己的糕团,却听到隔壁房间里有女子的身影。
她进屋拿了糕团捧到了隔壁的房间,敲了门,锦瑟看到是她倒有些吃惊:“蕊儿?”
“有东西给你吃。”唐蕊笑笑,抱着盒子进了屋里,原来锦瑟正在桌边给手臂抹药。
唐蕊看到桌上的药膏,便道:“我看看。”
锦瑟淡淡一笑,摇摇头:“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多光荣。”
唐蕊掀开了她的袖子,只见那胳膊上一道道的血痕,女子细皮嫩肉,这打下去便是皮开肉绽,她看着心里发寒。
锦瑟拉了袖子下来,道:“你别瞧我的伤了,若不是你几句话,现在怕是我早已躺在乱坟岗了。像咱们这样,即便是出身仕宦之家,一旦入了宫,命就跟蝼蚁一般。在或者不在,不过是上面的一句话。”
唐蕊看她难过,道:“别伤心,吃点甜的,日子便不觉得那么苦了。”
锦瑟一愣,只见女孩从盒子里拿了个软糯糯的团子出来递给她。
她呆了呆,尝了一口,瞪大了眼睛:“这是我小时候吃过的味道”
唐蕊点头:“没错,是豆饼记买的呀。”
锦瑟看着她,眼泪便落了下来。
唐蕊不明白她为什么哭,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
锦瑟含着泪坐下,缓缓嚼着糕点,半晌才道:“我只是感叹,为什么同人不同命。咱们都是这宫里头的,都是仕宦出身。我到这东宫已经五年了,却至今无所建树,出头无望。而你,短短几天便能陪伴太子左右。我这样的人,等到二十五岁,怕是太子都不会说一句留用,二三十岁的人放出去,又怎能期望有个好姻缘?”
唐蕊明白她的感受,只是她未免将自己的处境的想的太美好,哪个男子不是喜新厌旧,今日看着新鲜多说几句话,明日便厌弃了也说不定。
蓦地,锦瑟跪在她的跟前,唐蕊大惊失色急忙去扶她:“锦瑟,你干什么?”
锦瑟道:“蕊儿,我原本对你嫉妒,可是现在也知道自己是不中用。若不是你,也得不回这条命。从今往后,我便跟着你,唯你马首是瞻。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唯一,看人准,我觉着以殿下对你的宠爱,有朝一日,不只是良娣,太子妃这么简单,将来未必不能母仪天下。到那时,锦瑟愿意站在你的身后辅佐一二。”
唐蕊大吃一惊,什么良娣太子妃?什么母仪天下?她觉得跟自己完全沾不上边的事情,可是眼前的女孩却双目坚定言之凿凿。
“你起来。”唐蕊赶紧扶着她起来,“你别说这些话。不过若是你愿意当我姐妹,我也愿意拿你做姐妹。”
锦瑟本是布满泪痕的脸一听这番话,立即笑了起来。她扶着唐蕊站起来,道:“蕊儿,你放心,我定全力帮你坐上太子妃之位。”
唐蕊很是无奈,“我并没有这个心,这些话莫要传到别人耳朵里。”
锦瑟看了一眼窗外,再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像她们这样的人,日子总得有些盼头才能挣扎着活下去。
太子执掌大理寺的消息一传出去,便有人推测太子东山再起了。这一来,明里暗里要见太子、送礼、套近乎的便多了起来。
司徒珏因为白日要去大理寺走动,日益繁忙起来。
这个时候,赵后开始动了心思,如今朝中的人都开始动脑筋,她怕太子翅膀硬了便不由得她掌控,盘算着先从东宫下手,包括太子后廷须得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过几日,带着赵后口谕的娄嬷嬷坐着轿子径直到了东宫的后廷。
太子在大理寺,惯常掌管太子身边事的田广也不在后廷。这娄嬷嬷一入后廷,便将东宫诸位女官统统都召集在跟前训示了一番。
唐蕊悄悄看那嬷嬷,只见穿着乌青纱的袄子,梳着油黑的发髻,戴着雀头金簪子,额头上三道纹仿佛刻上去的,双眼凌厉的仿似刀子。
她同其他几个女官都不敢作声,只低头垂着手听着训示。
“今儿,本嬷嬷得了皇后娘娘的口谕,这东宫后廷须得好生整顿整顿!财物有无记录,有无某些小人私自挪用,有无趁着殿下养病期间浑水摸鱼的,今儿一来便要统统的清查清楚。犯了错的,或打板子、或送慎刑所、或撵出去,犯了大错的直接打死!这后廷只有清了宵小、有了规矩,才能成方圆!往日里你们打混也就罢了,我来了之后,上下尊卑大小事情绝不许有半分差错!”她横眉冷目的说,下面女官们听得双腿发抖。
娄嬷嬷瞧着一个个白着脸冒着汗,不由得意的扬起薄薄的嘴唇。要清查,不能光靠这些个小丫头片子,她还带了自己的人来,不然她这下马威怎么杀?
“巧如!宝银!”她一声令下,两个大宫女到了她跟前,“将这后廷之中所有账本统统给我搬出来!”
打脸()
女官们都站着;看着一摞摞的账簿往厅里送;堆在娄嬷嬷身边的桌子上。
娄嬷嬷一声令下;两个宫女开始熟练的翻看账本;看那样子倒是熟手。
这东宫里头;太子病久了;自然就闲散了;有些帐记了没记的,女官们大约连自己都不清楚。
瞅着那大宫女翻得仔细,娄嬷嬷更是一本接一本的拿起来看;又命小宫女去一一点数,看的女官们个个脸白人人自危。
这些人里头,倒是唐蕊还镇定一些。一来因为她管的是书房;本就没有什么账本子之类的;二来她初来时就把书房的物品书籍都检点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差错,心里有底;自然不急。
翻了半天到了晌午;女官们都饿着肚子看着;娄嬷嬷这才翻完了账本;“啪”的一下将手里的账本按在桌上。
“哪个管膳食的?!”她尖声问。
掌管膳食的掌膳碧棠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跪下!”嬷嬷横眉冷目一声冷斥;吓得碧棠当即腿软跪倒在汉白玉的冰冷地面上。
“你自己看看!”娄嬷嬷拿起桌上的账簿“啪”的一下扔在了碧棠的脸上;“错了多少?漏了多少?你这个掌膳怎么做的,连记账这等小事都做不好么?!”
那账本子打在碧棠的脸上顿时白皙的小脸红了一片,碧棠眼底浮起泪水;颤巍巍道:“嬷嬷且听奴婢说;这后厨奴婢每日有去看的,每日有记载,并不可能出错”
“掌嘴!”娄嬷嬷怒了,大宫女巧如正要过去掌嘴,嬷嬷道:“你不必去,你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她指着碧棠喝道。
碧棠一听顿时愣住了,她呆呆看着娄嬷嬷,她在东宫几年何曾挨过罚,即便有少许差池,不过是几棵白菜几斤肉的事情,太子何尝会在意这些?
“打!”娄嬷嬷盯着她,咬着牙喝道,“不然,直接送去慎刑所!”
碧棠眼眶里滚下泪珠,咬着牙“啪”的一下打在自己的脸上,左一下右一下,直打的两边脸肿了起来。
其他女官们吓得噤若寒蝉。
娄嬷嬷目光看向唐蕊,“这个是?”
一旁巧如道:“这是掌管书房的掌书女官。”
娄嬷嬷蹙眉:“掌书?”她方才看了一遍书房的东西,并无差错,蹙了蹙眉,便转向了旁边的锦瑟。
目光落在锦瑟这儿,她的眼便冷了几分:“今儿,殿下出门戴了那块蟠龙玉佩没有?”
锦瑟一愣。
“究竟戴了没有?”娄嬷嬷阴森森问。
锦瑟禀告:“前些日子那枚玉佩便不见了,怕是殿下赏了人了。”
“啪!啪!”左右开弓两个耳光抽在了锦瑟的脸上,娄嬷嬷怒道:“赏人?那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岂能轻易赏人?怕是这宫里头出了偷鸡摸狗的,难道以为本嬷嬷查不出来吗?!”
她不由分说道:“这殿下身边,女官们挨的最近,但凡跟殿下有接触的,统统去查房里头!但凡查出来,不光只你一个掌严有罪!那偷摸作案的直接打死!”
唐蕊听得大惊,那玉佩是太子给她的,她就搁在梳妆盒里头。眼见着两个大宫女带着几个人去查了,她紧紧攥着袖子,心里一阵发紧。
娄嬷嬷瞧着这些脸色发白的女官们,冷笑一声:“都慌什么?都怕什么?查出来,偷东西的,连带的,知情的,一个都跑不掉!”
娄嬷嬷坐在椅子上,品着清茶,斜眼看这一个个兢兢战战的小女官,得意一笑。
她的食指在桌面上敲着,仿佛笃定可以找到那个偷儿。
唐蕊的心脏随着她敲击桌面的节奏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
“嬷嬷,找到了!”
这话,吓得唐蕊心脏差点从心口跳出来。
娄嬷嬷结果巧如递上来的蟠龙玉佩,细细的看,果然是皇后之物,这是陛下给的皇后,皇后赏的太子。
“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偷这样宝贝?”她阴测测问。
巧如斜眼看着唐蕊,伸出手指一指:“是她!从她屋里搜出来的!”
一时间,整个时空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听到娄嬷嬷食指敲打桌面的声音。
唐蕊忐忑开口道:“嬷嬷,请听奴婢说,这玉佩是”
“捆起来!”娄嬷嬷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巧如:“捆到柱子上抽打!”话音落下,巧如和宝银立即上前去扯她的手臂。
唐蕊没想到这嬷嬷如此蛮狠不讲理,她大声辩解:“这是太子赏的!倘若你不信,大可以等殿下回来对质!”
娄嬷嬷呵呵笑了,指着她的脸:“小丫头,扯谎不怕大风闪了舌头?你何德何能能让殿下赏你这样的玉佩?!恐怕是小家子出身没个鼻子眼睛,胆大包天连御赐的东西都敢偷!今儿,算是落到本嬷嬷的手里了!本嬷嬷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唐蕊再要辩解,娄嬷嬷抓起桌上的核桃丢给小宫女:“塞住她的嘴!”
小宫女惧怕看着娄嬷嬷,上次锦瑟犯错是唐蕊出的面,她在太子跟前不一样东宫众人多少都知道些,现在塞她核桃,小宫女犹豫不决。
“废物!”娄嬷嬷大怒,一把推开了小宫女,大步上前,拿起两个核桃就要往唐蕊嘴里塞
“住手!住手!住手!”
一叠声的住手,出自一个身着宝蓝色的少年男子之口,那圆脸黄皮的不正是田广?
而且在那位少年身后不远处,一个玉色锦衣的金冠男子蹙着眉头大步走来。
田广瞧着一溜烟的赶紧跑过来,一把拽住娄嬷嬷的手,叫道:“你是哪位啊?怎的敢在东宫之中欺负女官?”
娄嬷嬷瞅了田广一眼,目光立即转向了他身后不远处的男子,弯着身子笑眯眯向他行礼:“老奴参见殿下,殿下小的时候老奴还”
“跪下!”冷冰冰一声从寒霜般的男子嘴里吐出。他的目光扫过被绳子捆着的唐蕊,又扫过跪了一屋子的女官,冷冷笑了一下。
田广赶紧的过去推开两个大宫女,给唐蕊解了绳子。
这声“跪下”落下,厅中大小女官宫女统统都跪下了,唯独这娄嬷嬷没跪。
司徒珏的目光凉凉扫过这老嬷嬷的脸,“你,不跪?”
娄嬷嬷吃了一惊:“殿下,老奴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连皇后老人家都”
司徒珏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主,是奴?”
娄嬷嬷被他这一句话问的噎的满脸通红,她从未想过这位竟半分面子都不给她!
“老奴,是奴!”她咬着牙“噗通”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