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蕊眼底蒙上了泪意,她怔怔的望着他,手中紧紧的握着这枚金印。
司徒珏将她揽在怀中,柔声说:“因为明天要秋围,来不及进行繁琐的仪式,所以孤先讨了这个金印送给你。诏书过几日自然就下来了。”
太子妃册封的事情是件大事,必须要经过一国皇帝和皇后的应允。
“皇后不高兴吧?”她疑惑的问。
司徒珏勾唇一笑,“傻瓜,孤监国摄政,她高兴如何不高兴又如何?都得答应。父皇很是乐意,他还盼着抱孙子呢。”
唐蕊哽咽着,环着他的腰,窝在他的怀中:“我真的没有想到有这天”
他抚着她的头发,久久的,只说了一句:“傻瓜。”
他所拥有的,便是她所能拥有的;他的天下,也会是她的天下。
田广瞅着这两位恩恩爱爱的,心里还真是羡慕又嫉妒。
这时,有太监过来禀告,田广听了消息大吃一惊。
田广杵到太子身后,在旁边轻咳一声,太子才放开了唐蕊,瞥了他一眼:“何事?”
田广禀告道:“秦将军回来了。”
司徒珏吃了一惊:“你是说秦修?”
“对,他到了东宫,说明日要随太子去秋围呢。”
司徒珏叹道:“他倒是不怕死。身为将者,勇为先。这小子倒是不错。”
他转头对唐蕊说:“你先去吃些东西,孤见了秦修一会便来。”
唐蕊点点头。
司徒珏在外廷见了秦修,看他果然乔装打扮回到了东宫。他赞赏了他几句,便吩咐他今晚就留在东宫外廷,明日一早扮作侍卫同往围场。
唐蕊得了太子妃金印的事儿在东宫内廷一下子传开了。
锦瑟特地来恭喜她。
巧香笑道:“我们现在不能叫良娣,应该改口叫一声太子妃娘娘了!”
锦瑟兴奋道:“我就说了吧,我看人最准,如今是太子妃,等太子殿下登基之后,便是大祈的皇后了!咱们也跟着沾光。”
这一番话,说的巧香激动异常。
唐蕊笑道:“好啦,一个个的,怎的比我还激动?这些话说一次也就罢了,说多了,叫人以为见不得世面经不得事情。”
两个听她这样说,连忙点点头。
“过几日诏书才下来,届时那才是真正的太子妃。我今日没别的心思,只是祈愿,明日殿下能够平平安安的渡过秋围。”她轻叹了一声。
秋围乃是一年一度的大事,若非特殊事情比如国丧,一般会如期举行。因这日是王公大臣皇亲贵胄都要出席的围猎。之前传出秦修失踪的事情,或许是意外,秦家一直在派人找着,虽然着急,却不能耽误了秋围这么大的盛事。
众人骑马向着西邙山围场,太子一马当先,身穿杏黄九蟒绣金袍头戴白玉冠,英姿煞爽。后面跟着云阳郡主、信郡王、皇亲国戚,又有王公大臣以及世家子弟都在队伍里。
今日昭帝精神好,也骑上了马,同众人一起去打猎。
虽然提前清道设了帷障,不过这样大盛事,百姓们哪里能放过,一个个都挤在黄色布帷外头摩肩擦踵的观看,一个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热闹如同过节一般。
云阳郡主脸色沉郁,心情并不十分好,因为秦修没找着,她心里着急。她最疼这个弟弟,担心他真的没了性命,心里难受了好几日。
秦修躲在人群中,头戴盔甲,同太子的卫士同行。他偷偷窥云阳,见她转头,赶紧低头躲过了。
云阳乍然一扫觉得侍卫里有个眼熟的,可是那也不可能。她想着大约是看错了。
到了西邙山下,只见丛林茂密,山势陡峭,里面隐有兽类出没。
昭帝久未骑马,骑马到了这儿便觉得有些疲累,叫人在平缓的地方设了帷帐,自个坐在帷帐里摆下水果小点好茶让人伺候着,叫冯良设下了奖励。
第一日打的猎物最多的,便赏赐西域进贡的九环和田玉弓一副,又赐“御前神箭手”名号。
这有了奖励,众人兴头便大了,分派了区域,分头去打猎。
今儿赵成瑞也来了,他虽然不是丞相了,不过还是国舅,自然也有资格参加秋围。
他同信郡王结伴一起往东边猎场去了,回头瞅见太子,眼瞅着他会往哪个猎场去。
信郡王瞅着太子是往南猎场去了,他低声问:“南边如何?”
赵成瑞一笑:“殿下放心,南边也有。”
这话搁在外人的耳朵里也听不明白,唯有两个人心照不宣。
信郡王忍不住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好,甚好。”
司徒珏带着云阳郡主和况准等人一起往南边猎场,与他同去的还有乔装打扮的秦修以及扮成随从的翟星渊。
到了一处空地,司徒珏停了马,他抬头看那山势,十分陡峭,深深的密林雾气腾腾,给人一种诡异而阴森的感觉。
他转头看了云阳一眼:“皇姐,你别跟我过去。那边很是危险。”
云阳并不晓得那阵势,吃了一惊:“既然危险,你为何还要去?”
司徒珏一笑:“胜在险中求。”
云阳犹疑的勒马,看到太子带着人马策马径直往那边山林奔驰而去。
她思度着,他说的“胜”是什么意思?
密林参天蔽日,愈发的幽深,林中迷雾飘荡,给人一种似幻非幻的感觉。
翟星渊抬头看了一遍,道:“怕是已经入了阵。”
他话音落下时,只听耳畔枭鹰长鸣,周围的山林仿似在转动一般。司徒珏蓦地转头,发现来时的路上竟有一块巨大的山石阻拦。那山石是什么时候拦在那里的?他竟丝毫不知道。
他吃了一惊:“这山林果然像着了魔一样。”
秦修高声道:“我那时就是遇到这阵势!来时有路,去时却无路,根本就走不出去!”
司徒珏环视一周,又是一惊,方才四周是密林,现在四周仿佛变成了石阵,阵相连,哪里看得到出路?
倘若是个不懂阵的人,如何走的出这阵势?
翟星渊眉头微蹙,看了一圈,指着其中两个石阵中的夹缝,道:“从那儿走!”
他一马当先,司徒珏策马跟了过去,后头跟着秦修、况准以及七八个东宫最为精锐的护卫。
远看无路,到了近处,他们看到了一条极为狭窄的道路,只容一人一马通过。
“殿下小心。”翟星渊提醒。
司徒珏点头,等翟星渊过去之后,他也进了狭缝之中。
蓦地,两边仿佛无数飞蝗一般的小箭射出,司徒珏避无可避,腾身而起,脚尖往石壁上一点,再落回马上时,那箭已经射完了。
翟星渊冷笑一声:“师兄真是好计策,他在这阵势上怕是下了不少功夫!”
况准跟在后头看到太子遭遇如此险情,恼道:“先生怎么不提早说?若是太子殿下遇险怎么办?”
翟星渊回头一笑:“我信太子的武艺,若是连这点小险情都躲不过,这阵势恐怕就真出不去了。”
况准被他这话气的一噎。
司徒珏摆摆手:“无妨,这点小问题拦不到孤。”他往前看去,只见又出现了一个空旷的地界,山林之间竟有一泓蓝色的湖水,仿似一块蓝玉,叫人忍不住往近处观看。
天气又燥又热,看着那湖水便觉得清爽。
况准打头策马过去正准备看看,突然听到身后翟星渊叫道:“小心有诈!”
破阵()
况准回头睨了他一眼;道:“我只是在湖边探看探看。”说的马蹄到了湖边;蓦地觉得底下一沉;他心下一惊;腾跃起身却发觉身后十步之内湖岸都往下沉陷;他竟没有落脚之地。当他落下时;双脚仿佛陷入沼泽一般。
翟星渊看到他如此狼狈模样;笑道:“我不是提醒过你,有危险的吗?”
况准狠狠瞪他。
秦修看到旁边石壁有藤条,飞快的过去抽下藤条;抛向了况准。况准接住了飞来的藤条,秦修蓦地单手用力,将他整个人从泥潭中拔了出来。只是他起来了;那马儿却正一步步陷入泥潭之中。
想救;恐怕都来不及了。不一会儿,马陷入泥潭中连个耳朵都没瞧见了。
况准惭愧的多谢了秦修;秦修微微勾唇没有说话。
司徒珏眉头微蹙;问翟星渊:“这湖又是什么名堂?”
翟星渊说:“都是幻觉;其实就是个泥沼。”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是这湖水碧蓝;哪里看得出半分泥沼的样子?况准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那清亮的湖水。
绕过了泥沼;一路向着南行进。经过一处峭壁,陡然耳畔“轰隆”声响,众人抬头;只见无数大石从天而降。
况准大惊;叫道:“保护太子!”
可是那样多的大石直接砸向众人的头顶,前有石壁挡道后有湖泽拦路,哪里有路可逃?
秦修急急叫道:“翟先生,翟先生,快些破阵!”
只见翟星渊神色端肃,闭着双眸嘴里念念有词,做出不同的手势,蓦地他睁开了眼,指着石壁左侧,对众人道:“往前十步往左五步的位置,大家快些站定,无论多少巨石落下,都需站住不动!”
众人听了,立即站到了指定的位置。
只听到耳畔“轰隆隆”直响,无数巨石落在脚下,扬起巨大的飞尘,砸出巨大的坑洞。可是奇怪的是,唯独众人所站的位置虽然有巨石在空中落下,却没有砸到人的身上。
“这又是幻觉吧?”太子问。
翟星渊摇头:“并非都是幻觉。我们所站位置乃是此阵的阵眼,因此不可能有大石落下。而其他的位置,却是实实在在的巨石,但凡挨着,肯定是粉身碎骨了。”
秦修摸了摸下巴,满眼疑惑的望着这些巨石,道:“这同我之前所碰到的又有所不同。”
“此阵法变幻莫测,每次都不同。大家要小心。”翟星渊提醒。
巨石落尽,石壁自动开启,前面全是茂密的树木。
进了树林,陡然之间,阴风习习。
“刺客!”秦修最先发觉,因为那日他也遭了刺客的暗算。
密林之中,光线幽暗,迷雾萦绕,秦修话音落下,无数幽灵一般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剑光闪烁,招招要人性命。黑衣人如同幽魂一般,借着迷雾的掩饰神出鬼没。
司徒珏拔剑而出,况准立即带人围在太子周围挡住各路死士。
司徒珏微微冷笑,看着这些死士,既然死士都出来了,想必那位黔驴技穷了。
他命令翟星渊:“找出设阵人所在!”
翟星渊点点头,他十指掐算,蓦地双眸精光微闪,叫道:“秦将军你跟我来!”
秦修一听立即跃到他跟前,况准挡住了死士,秦修随着翟星渊一路穿过丛林,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抬头时,便看到一个石台,一青衣人坐在石台之上,身前无数算筹,似乎正在摆阵。
“就是他!”翟星渊指向高高的石台。
“放心,跑不掉!”秦修取下肩头宝弓,拉了满弓,那石台上的青衣人似乎察觉到什么,正要站起,却一箭中了小腿,才起身便跌倒。
密林中,黑衣死士正同众人缠斗。司徒珏手握宝剑,剑花翻飞,蓦地一个横劈,鲜血溅五步,一个死士倒在了脚前。
死士武艺极为厉害,侍卫之中已经伤了两三个人,但是那死士也伤亡不小。
蓦地天色突然变亮,方才幽深的密林陡然好像开了天窗一般,迷雾竟散。
散了迷雾,那些鬼祟的黑衣人没了藏身之处,陡然攻击力减弱,况准带着侍卫一一击杀。
“留活口!”司徒珏令。
况准正要活捉最后一人,却见那人短剑往脖子上一抹,便倒地而亡。
况准不得不郁闷的禀告:“都死了。”
“还有一个活口呢!”只见秦修和翟星渊押着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司徒珏蓦地回头,看到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清瘦男人,那眉目同国舅爷很有几分相似呢。
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这阵,总算是破了!”
昭帝正在软榻上歇息,手里端着美酒,身旁的侍者在为他轻摇小扇。
“太子打猎归来!”
昭帝一听,“哦”的一声,“回的这么快?莫非打到猎物了?”
冯良禀告:“陛下,一件猎物都没打到呀。”
“什么?不止于此吧。”
昭帝有点不相信,扶着侍者的手起身,到了帐外一看,只见太子昂首过来,后面却押着一个人。
这没打到猎物居然抓了一个人回来?
司徒珏将打猎的经过一一向昭帝禀告,昭帝大吃一惊。
“你说的是国舅?”
秦修立即跪在昭帝跟前:“微臣也受此阵陷害,差点没命回来见陛下。”
昭帝看到秦修更是吃惊:“朕还以为你失踪了!”
云阳听闻秦修回来了,立即跑出来看,果然看到了表弟,不由得欣喜万分。
昭帝看着下面受伤的人,那人同国舅真有几分相似,恼火道:“这件事,朕就交给珏儿你,国舅如此作死,朕也管不了他了!”
“多谢父皇!”司徒珏立即道。
赵成吉虽然是个人才,可是毕竟他姓赵,倘若留下,今日之事恐怕再次重演。
翟星渊立在赵成吉的跟前:“师兄,别来无恙。想不到你我多年未见,会以这样的形式见面。既然你已是方外之人,何必蹚这趟浑水?”
赵成吉脸色淡淡,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也说隐居世外,怎么也来蹚水?”
翟星渊微微扬唇:“我便是蹚水,也得先看看这水值不值得蹚。你明明知道赵家已经是穷途末路,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赵成吉闭目不语,半晌才道:“那是因为我虽人在方外,却还没看透俗情。正如你身在山中心不在,一样的道理。彼此彼此!”
翟星渊摇摇头,如今是各为其主,也怪不得他。
赵国舅同信郡王两个打了不少猎物,有说有笑的回来。
“你说那太子还能留全尸吗?”信郡王低声笑问。
赵国舅嘿嘿一笑:“多少人进去都叫他们死在那里!”
信郡王顿时觉得心里十分爽快:“我受他那些时候的气,如今终于可以报了!我这个做皇弟的,如今也好心一回,勉为其难的替他收个尸吧!哈哈!”
赵国舅也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带着人马策马回来,却觉得营帐区十分安静。赵成瑞下马,吩咐:“去跟陛下说,我跟信郡王打猎回来,收获颇丰!”
话音才落下,突然,一顶罗网从头落下,将他兜在了网兜之中,一人蓦地踹了他一脚,他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杏黄色的袍角出现在眼前,赵成瑞大惊失色,蓦地抬头,“太太子”仿佛见了鬼似的。
不可能,太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信郡王在后面瞧着,目瞪口呆不敢动弹。
太子看了信郡王一眼,似笑非笑:“皇弟打了许多猎物,嗯?”
信郡王只觉得背心一寒,双唇颤颤:“多多,挺挺多”
太子笑看赵成瑞,踹了他一脚,扬眉道:“再多,恐怕也没有孤这只狐狸值钱。”
他神色蓦地一冷:“将赵成瑞用铁锁铐起来!谋害太子,罪该万死!”
赵成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当他看到被羁押的赵成吉时,终于垂下了脑袋,完了,一切都完了!
赵后在宫中听闻这个消息,顿时如同晴空霹雳打在头顶上,头目一阵眩晕,软软的倒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