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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有一天!我定然会亲手将你送上黄泉路!
探视()
此时;朝堂之中一片震荡。太子监国;大权在握。一本账簿让朝廷中许多官员心中惶惶不安;便是做梦也是砍头的噩梦。
赵衡偷了他爹的账簿;本以为只会损失几个钱;哪里晓得那账簿竟然到了太子手里。于是他憋着一口气;绝不敢再提偷账簿的事情。
赵成瑞被罢官;据说自从罢官之后闭门不出。边关回来的秦小将军秦修被加封骠骑将军兼掌禁军首领。
如今观风的人算是琢磨出了一个理来,太子跟秦家是联盟,跟赵家是对头。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瞧着太子这架势,是要来个大清洗了。那些还没站队伍的,此时立即谨慎的收回了迈向赵家的大腿;悄悄开始打听秦家有哪个是可以攀附结交的。
账簿上的人;通过贿赂赵成瑞得来的官位,要么卸任;要么贬谪要么流放。一时之间;能同赵家撇清关系的赶紧躲得远远的。就连今年赵成瑞的大寿;门前送礼的也没几个。
唐正又升官了。之前的五品;如今连升两级成了正三品吏部侍郎;就连着唐蕊的大哥唐隆也升了两级。那些不晓得怎么站队的;赶紧给唐正送礼。反正不管站谁,送礼给太子的老丈人定然是没错的。
听闻祖母病略好一些,唐蕊得了空便回家看望祖母。这一次回家;同往日又不同。
一听太子良娣回来;全家都齐齐整整的站在门口,大门敞开,就等着良娣大驾光临。
马车停在了家门口,除了几名太监宫女,马车前后跟着几名带刀侍卫。唐蕊只是回家瞧瞧,并未打算大张旗鼓。
巧香扶着她下了马车,她抬头瞧去,见家人齐齐整整的迎接,倒是有些惊讶。而且她爹还郑重其事的穿着三品朱红朝服迎接,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瞧着只有唐蕊下来,唐正探头望了望,诧异问:“殿下没同来吗?”
唐蕊摇摇头:“我只是回来看看祖母的病情,太子忙碌的很,我没叫他陪我一起来。”
她爹眼里有几分失望,道:“我还想着多谢太子殿下的提拔呢。”
嫡母郑氏凑过来,腆着脸皮说:“蕊儿,你应该叫太子一起来的,来了,咱们也好招呼招呼他啊。说不定,他一高兴,就给我封了个诰命夫人呢。你瞧瞧,你爹都三品了,我还啥都没有呢。”
瞧着郑氏这贪得无厌的嘴脸,唐蕊有几分不悦,道:“母亲若是想要诰命夫人,真有本事,自然可以去东宫里头找太子求去?何必在我跟前说,我可没那能耐!”
郑氏被她抢白了一句,怔了一下。原先这死丫头在家的时候可不敢这么怼她的,如今有了太子撑腰,果然胆儿肥了。可是一家人的荣耀都靠着她,郑氏就是心里憋闷,也不能够说什么。
唐正睨了妻子一眼,低声道:“外头这么多人,少说几句!你这份心思,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叫人听了,定然会笑话我唐家贪婪无厌。以后莫要再说了!”
郑氏又被丈夫说了一顿,气的低着头只能闷不做声。
“祖母呢?我去看看。”唐蕊顾不得众人,径直往南苑去了。
唐正连忙领着她往里,才到南苑门口,便看到了程家的小厮。
唐正吩咐道:“你去跟你家少爷说,太子良娣来了,让他先回避一下!”
小厮一愣,这里是少爷的外家,往日里都不要回避,今日倒要回避了?而且今日他家少爷程纶是来给外祖母诊病的,竟叫回避?唐家这才升了三品侍郎,便门槛高了,瞧不起人了?
小厮这么想着,心里生气,但是不敢违逆,正要进去叫程纶回避,却听到那位身着锦衣华裳的太子良娣叫道:“不必了,我正想问问表哥祖母病情如何。”
唐正有些担心,蹙眉道:“蕊儿,这事,万一叫太子听到”
唐蕊摆摆手:“无妨,有我呢。”
爹爹捧着太子的心她是晓得的,但是她也清楚,太子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不通情理的人。
加快了脚步,几步进了厢房,只见程纶依旧如往日一般身着一袭青色长袍,正帮着祖母按摩手心穴位。
乍然看到有人进来,程纶诧异抬头,只见一个梳着云鬓斜插金雀步摇身着锦斓朱衣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恍惚了一下,似乎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如今的女子眉目长开了,越发的标致,这一身的打扮,就好似那月宫里的嫦娥下到了凡间一般,让人不可直视。
他真希望时日可以回转,希望他的蕊儿还一如昨日一般梳着双环髻穿着小红袄天真无邪的摘梅花,可惜今时已不同往日了。
唐正也跟了过来,看程纶在,自己也不敢走开,叫下人都伺候在母亲的房里,省的传出什么闲话。
“蕊儿”祖母瞧着唐蕊很是高兴,苍老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坐着。”
唐蕊瞧着祖母躺在床上的情景,心里觉得发酸。她坐在床前,轻声问:“祖母可起来走动过?外头天气不错。”
程纶道:“外祖身体弱了,如今只能坐起来,已经算是不错。若是要走动,恐怕难。何况外头有风,如今外祖怕风怕的厉害。”
唐蕊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神色清淡,除了比从前更沉稳些,打扮言谈一如往日。
“表哥辛苦了。”她感激的道,“有你照顾祖母,我很是放心。”
程纶低了头,没有说话。
祖母张氏瞧着两个人都在眼前,十分高兴,一只手拉着唐蕊的手,一只手拉着程纶的手,笑道:“我看到你两个在一起,心里头安慰极了。我就知道,你们俩个会成亲的,如今成了亲了,什么时候要娃娃啊?”说着,将两个人的手搭在了一起。
程纶的手心触着唐蕊柔滑的手背,顿时仿佛触电一般的弹了起来,他尴尬的满脸通红。
唐正立在一旁大惊失色,赶紧过来将唐蕊拉了起来,带着几分嗔怪的对母亲说:“娘!这是太子良娣!蕊儿不是程纶的媳妇!”
老人家茫然的张着浑浊的双眼,无辜的望着两个孩子,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唐蕊并未在意方才那手心的接触,她更震惊的是祖母怎么成这样了?
“表哥,祖母这是怎么了?”
程纶没敢抬头看她,手心里犹自苏苏的发麻,他低声道:“祖母病后,便有些糊涂了。”
“能治吗?”她立即问。
程纶摇头:“到了年岁,本就容易如此。恐怕很难治了。”
唐蕊听了,心里难受极了。
唐正不悦的对程纶说:“程纶,今日太子良娣过来,要同她祖母好生寒暄,你毕竟是个男子,在此恐怕不便吧。”他生怕糊涂的母亲又做出什么事,万一传到太子耳朵里,他这个才升任的侍郎还要不要做了?他这辈子的荣耀可是全靠着太子呢。
程纶被他这么一说,心中羞恼,这是赶客吗?
“我这就走了,舅舅莫要担心。”说罢,他起了身,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走去。
“纶儿”张氏伸手招他,他顿了顿脚步,心里叹了一声,回头对外祖母说:“外祖,待得良娣不在之时,我再来看你。”
唐蕊听了这话,心里梗的难受。
“表哥,我送你几步。”唐蕊道。
“蕊儿”唐正想要阻止,可是唐蕊已经走了过去,他也没奈何,只能叫几个下人跟在后头。
唐蕊并未送远,只是送到了南苑门口,临别时她轻声道:“我爹不是故意赶你,你知道的,他只是太担心他的官位。”
程纶抬眼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深,半晌没有言语。她到底还是担心他的,只这一句话,便没有辜负两个人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我晓得,门第不同了,态度自然不一样。”唐家如今官任三品,是能上朝面圣的朝臣了,而程家呢,五品太医正便是到顶了,哪有唐家这门第高。往后,只能越差越远罢了。
“表哥别这么说,亲戚到底是亲戚,同门第无关。”唐蕊想宽慰他。
没想到他抬眼带着几分讥讽,“蕊儿,人心善变。你如今身在高位又怎知道低位者是怎样的心情?”
他话音落下,已经踏步出了院门。
她瞧着他青色笔挺的背影,觉得那位温润的表哥,似乎比从前多了锋利的刺。
程纶走了,唐正终于松了一口气,迎回了唐蕊道:“你想念祖母,便好生的同祖母说说话。爹去叫厨房里弄几个好菜,好好的招呼你这位贵客!”
贵客?唐蕊心里自嘲的笑了,如今在爹的眼里,她倒是成了贵客了?
她陪着祖母,见她这次虽然精神略好些,可是眼前着身体还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她越瞧越是难过。她打小在祖母的照料下长大,最担心的莫过于祖母离去的时候,她却不能在身边。
直到吃了晚饭,唐蕊还是没走的迹象。巧香着急,到了她身边催促道:“良娣可得回宫了,不然殿下会着急的。”
唐蕊摇摇头,神色黯然的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在祖母身边多呆几日。现在东宫无甚事情,你叫人回去报个信,我要在家里住三五日再回去。”
巧香大吃一惊,三五日呀?太子殿下可不得跳脚了?
小住()
司徒珏从朝中回到东宫;便接到从离宫传来的消息;说陛下三日后还朝。
他晓得赵后一定是得到消息气急败坏的要赶回来。如今证据在握;他绝不怕她;正等着她回来呢。
入了东宫;合璧苑中却没见唐蕊。
“良娣呢?”他敛眉问。
锦瑟听闻太子回来;急忙赶过来禀告:“良娣回家探视;说要在家中住上三五日,已经叫了人来回了消息了。”
司徒珏一愣,睨着锦瑟:“三五日?为了何事?”
锦瑟听着太子殿下的语气;心里忐忑不安,“的确是三五日。因为良娣祖母病重的缘故,良娣说想多陪陪祖母几日。”
“到底是三日还是五日?”他语气有些急躁。
锦瑟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司徒珏有些失望;摆摆手:“行了;孤知道了。”
他立在莲池边看着满池的莲花,心里却有些懊恼。这女子;一声不吭便回家呆个三五日;招呼都不打一声。虽然说陪伴祖母无可厚非;可是三五日也未免太久了些。
抬头瞧着;偌大的合璧苑;没了那个人;便像空荡荡的一般。若是别人,他便直接一道命令召回了,可是这丫头嘛
他叹了一口气;罢了;先让她呆个三日再说吧。
唐蕊在唐府里呆着,依旧住在自己从前住的院子里,好久没回来,倒是住着颇为惬意。
她料到太子最近政事繁忙,应该对于她出来住个三五天不以为意。东宫来的人过来禀告,太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将她的衣服佩饰送了一些过来,方便她日常使用。
她能在家陪着祖母呆几天自然是高兴,可是他就这么送了点东西过来,什么话也没传给她,又叫她心里有些失落。
祖母依旧不能起床,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她料不到不过半年时间,祖母的健康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真的害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唐蕊在家呆着,郑氏免不得老是在她耳朵旁边嘀咕,想叫她跟太子提提诰命夫人的事儿。
唐蕊不耐烦,每次她提了话头,便借故走开了。一来二去,郑氏便十分的恼火。
住在家中的第二日,亲戚们便闻风而至。
有的过来给她请个安也就离去了,只有郑家的那位婶子脸皮极厚,不但没有离去,还带着十六岁的女儿住了下来。
青菱苑中,唐蕊无事正在看书,她想起给太子做的那条腰带,上面的花儿还未绣好,便叫了巧香拿了香囊给她,一针一线的在窗前绣了起来。
瞧着手里的腰带,她便想起了那个人,不过两日没见,倒是有些想他,不晓得他在宫里头怎么样。
“良娣,许氏又来了,这回带着她女儿一起来的。”巧香立在窗外对她禀告道,“良娣见还是不见呢?”
唐蕊微微蹙眉,停了手里的针线。这婶子来了几次了,前几次都借故推辞了,若是不见,这位婶子怕是不得罢休,既然她带了女儿来,倒要看看到底要干什么。
“叫她进来吧。”她将腰带搁在一旁的箩筐里。
巧香带了两人进了屋子,唐蕊在外间小厅中见她们。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容长脸淡黄皮肤穿着锦罗绸缎,插着满头俗艳的金簪子。她身后带着的姑娘倒是皮肤白皙眉目标志有几分颜色,穿着亮红色的罗纱裙,斜插着一柄玉簪子,又簪着几朵金线纱花。
许氏满脸笑意的带着女儿给唐蕊行了个礼,她对女儿道:“青儿,还不快跟你表妹问声好。”
唐蕊微带讥讽的勾起了唇角,许氏是嫡母郑氏的弟媳妇,若是从郑氏这边来说,这姑娘倒也算得上是她的表姐。只不过,她同郑氏并无血亲,从前在家里时,许氏看都未多看她一眼,一心只哄着嫡姐唐语凝。如今,这又是攀的哪门子亲戚?
“表妹安好。”郑青儿表情乖巧温柔。
唐蕊并未叫两人坐下,只是淡淡的问:“两位今日来是有何事?”
巧香在一旁瞧着,晓得唐蕊不想这两人多耽误功夫,便道:“有什么事快些说,这午后困倦,良娣照常是要小憩的。”
许氏瞅着唐蕊一眼,暗地里腹诽,这真是,如今当了良娣,倒是认不得人了?可是如今唐家满门荣耀都靠这位良娣,她还想跟着沾点光呢,这话哪里敢说出口。
“蕊儿啊,”许氏舔舔嘴唇,“其实婶子今日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这不,如今青儿也大了,可是这婚事还没定下来,她这丫头眼高手低的,瞧这个也瞧不上那个也瞧不上”
许氏一通罗嗦唐蕊听得有些不耐,打断她问:“你是让我替她说媒?”
“不不不”许氏连忙摆手,“蕊儿你在东宫之中,那东宫里头肯定需要女官吧?婶子想着与其让青儿这么耗着,不如送进东宫呢。有你在那儿照应着,定然是不错的。”
女官?唐蕊向那位表姐看过去,只见她双眸微转,不晓得在想什么,这女子眼角微扬,好一对勾人的桃花眼,眼底带着跟她娘一样的狡黠。
嫡母郑氏的胞弟也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但为了贪图许家的钱财,才将许氏这个富商之女娶进了门。许家是有钱,但到底缺了官宦人家的教养,这郑氏哪里有个官宦家夫人的样子?
但凡正常点的人家,哪有女儿到了年纪不嫁人送进东宫当女官的?这不能不让她怀疑,这位婶子的目的不过是借着女官的由头让女儿爬上太子的床。
“女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若是到了二十五岁再出东宫,那怕是更加”
许氏听了这话连忙道:“不要紧不要紧,良娣不是也女官出身吗?如今不是一样荣耀门楣?”
唐蕊眼带讥诮的看了她一眼,还真是急不可耐呀。
郑青儿一听她娘这话便是漏馅了,赶紧拿眼睛瞪她娘,可是他娘仿佛没看见似的,一味的自己胡说。
这下连立在一旁的巧香都听不下去了,冷冷道:“这位婶子,你真当个个女官都有良娣这样的福气?东宫之中二十五岁还在扫地的宫女多了去了呢!”
许氏被她一顿臊脸上涨的通红,辩解道:“有蕊儿在宫中,自然会照顾着咱们青儿的。都是一家人,哪能由着扫一辈子的地呢?”
唐蕊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