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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急不缓的擦掉脚上的胭脂,想到之前以为自己要死时的感慨; 不由得嗤笑一声。
看来安逸的生活过久; 人也会变傻。
他这个京城恶霸,竟然也会有担忧恐惧的时候,而唯一挂念的却是孟璎……是啊,怎么可能不是她,这两辈子他就没遇过比她更有趣的人。
不过,这姑娘不怎么懂得照顾自己,还是放在身边让人安心。
就算被欺骗,也要栽在他手上,其他人的话……
看到孟璎留下的汤盅,顾凛敛起眼中的戾气,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噗”的喷了出来。
“王爷,汤又被下毒了?”霍松抽出佩剑,怒气汹汹的往门外冲去,“这次一定要找孟姑娘算账!”
“……水!”
顾凛不停灌水压下喉咙的辛辣味,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这根本不是孟璎正常的水准,显然是加了特别材料。
想到孟璎最后那个分外明媚的笑容,顾凛眼里的兴致更浓。
可真巧,他也是不怎么喜欢吃亏的人。
……
孟璎总算回报了顾凛一次,心情好不痛快。
她可是个仁慈的好老板,不仅没计较他的戏弄,还给他炮制一碗“辣得爆炸汤”,保证他开胃舒心。
想到顾凛辣得眼泪横流的样子,孟璎就忍不住笑出声,不小心被呛到了。
她轻拍着胸口缓气,忽然『摸』到怀里的香囊。
孟璎动作一顿,把平安符拿出来,敛起脸上得意的笑容。
顾凛说他第一次送平安符给人,她何曾不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东西呢?
当她知道他重病不愈,觉得天都塌下来,她才发现自己这么依赖他。
其实不仅是他,她也是表里不一的人,怎么好计较人家隐瞒她一些事呢?
孟璎眼角的余光扫到桌上的红薯,不由得顿了下,她怎么把这东西也带回来?
想到那个大叔的话,她的目光仿若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来。
什么心上人吵架,那个大叔肯定红薯吃多了,脑袋给糊掉了。
等等。
她为什么原谅他?因为他可怜?
孟璎猛地回过神,她的脑袋也糊掉了吧!
说什么没有人关心他,看她着急的样子就高兴……
她才不是着急,只是还没有榨干他的价值感到可惜而已,她就是个这么势利的生意人。
虽然是这么想,孟璎却觉得握在手中的平安符微微发烫,似乎渐渐蔓延到脸上。
“姑娘。”
孟璎差点把平安符落到地上,没好气的看向木荟,“你怎么走路没声音,想吓死我啊?”
“姑娘想事情太入神了吧?”
木荟好奇的看着孟璎手中的东西,“姑娘在看什么?”
孟璎若无其事的把平安符放回香囊里,但还是被眼尖的木荟发现了。
“这不是观音庙的平安符吗?很多人连夜排队都买不到,这符可是珍贵得很呢。”
“一般般吧。”孟璎语气淡淡,但微勾的唇角还是泄『露』出一丝情绪。
“姑娘既然求到平安符,为何不把姻缘符也求来?”
“……我对这事并不是很迫切。”
“说的也是,姑娘还要等有缘人呢。”提起这个,木荟又想起求签的事,“神算给的那个‘笑’字会不会是别的意思?”
孟璎把纸条拿出来翻看,“笑字拆解,上竹下夭,竹可能是竹林,夭有弯曲、奔走之意——难道要我在竹林里奔跑?”
“竹林?观音庙里不是有吗?我们那天……”
那天之后就没发生过好事,两人都不想再提了。
“我看那神算说的都不准。”
孟璎点头表示赞同。
“就算笑一笑能遇到如意郎君,以后发现姑娘的真『性』情也会被吓跑。”
“……木荟你说话真老实。”
“那是姑娘教诲得好。”
总在怀疑自家丫鬟在装傻的孟璎:“……”
“说起来,瑾安的伤怎么样?”木荟感叹道:“姑娘可是第一次特意为人做补汤,他一定养得生龙活虎吧?”
不说不觉得,听木荟这么一说,孟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摸』了下怀里的平安符,含糊的说:“还行吧。”
“瑾安快点康复就好,他可是第一个发现姑娘的真『性』情,又没被吓跑的人。”
孟璎:“……”
她的丫鬟是否对她有什么误解?
木荟没留意到孟璎奇怪的表情,继续说:“他隐瞒姑娘虽然不对,但之前也帮过不少忙,姑娘就原谅他一次吧?”
孟璎没把顾凛“绝症”的事告诉木荟,所以木荟还当孟璎又在报复顾凛。
她可懒得解释,翻了个白眼,“是是是,瑾安怎么做都好,全天下就我一个恶人行了吧?”
“我没这么说啊?”
“你不用说,你都表现出来了。”
“姑娘还说我,你听到瑾安生病,比我还紧张呢。”
“我这样算什么紧张。”孟璎义正辞严的说:“他毕竟是我们的员工,要让人知道我们刻薄他,可是会影响盛香楼的声誉。”
“哦。”
“再说他签了契约,还没开始干活呢,一直病下去我不是很亏吗?”
“哦。”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伙计,连小二病了我也会问候几句,哪里是特意关心他。”
“哦。”
孟璎抬头瞪了眼木荟,“你除了哦哦哦还会说什么,你是呆头鹅吗?”
“姑娘说的没错,我不说哦说什么?”
“……”
孟璎日常对她的丫鬟没好气,“也不知道他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药』,每个人都偏帮他说话。”
木荟一脸理所当然,“瑾安长得好看啊。”
孟璎不想再跟这个以貌取人的家伙说话,把人打发出去后,她撇了下嘴。
本来就没想对顾凛怎么样,被木荟这么说,她就更想做些什么?
长得好看有什么了不起?
孟璎忍不住拿起铜镜。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芙蓉镇之花这称号,但怎么说也是对她的肯定。
她也长得不差,就算『性』情与外貌有些偏差,又怎么会吓跑人?
要说最不符的是外头那个装病的家伙,心思狡猾狡猾的,骗得她晕乎乎,跑光全镇才凑齐补汤的『药』材……
孟璎猛地将镜子在桌子上。
都怪木荟胡说八道,她才没有关心那个骗子呢!
做了一天的汤累得要命,休息去了。
孟璎刚躺在床上又坐起来,拿出怀中的平安符,放到匣子里才安心的睡觉。
嗯,毕竟是祈福符,妥当保管才对。
28。秀恩爱()
几日后; 顾凛的伤在孟璎的照顾下“康复”了; 盛香楼也接到一笔大生意。
“李老太爷; 这些都是寿宴的菜式。”孟璎一边将菜夹到小碟上; 一边介绍; “我知道您口味清淡; 特意少放酱油; 选用最新鲜的食材,您尝试一下味道如何?”
李老太爷吃两口,点点头; “还行。”
“既然您没有意见,那么我们就将这菜单定下了?”
李老太爷正要开口,门外就传来一把声音; “这就是盛香楼的招牌龙凤吉祥大拼盘?”
孟璎抬头看去; 来人竟有几分眼熟。
男人对她颔首一笑,孟璎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是你!”
不正是那个医馆外推荐『药』方的男人吗?
男人没看到孟璎的惊讶似的; 转头对李老太爷说:“听说老太爷要举办寿宴; 我就好奇来见识一下。李家是咱们芙蓉镇的首富; 只有上等宴席才配得起您的身份。”
这马屁拍得不错; 李老太爷愉悦的点了下头。
“不过; 我看这些菜式有些名不符实。”
孟璎闻言一怔; 李老太爷更是皱起眉头,“你说哪里不符?”
男人看了孟璎一眼,有些犹豫; “这恐怕不太方便说?”
他的挑衅如此明显; 孟璎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但是她不知道何时得罪过此人,难道『药』方的事也是他设计的?
想到顾凛因此差点中毒,孟璎心中生起恼火,正想要质问男人,李老太爷却阻止了她。
“你尽管说,这是我的寿宴我能做主。”
男人说了声失礼,就将眼前每一道菜都尝一口,片刻后放下筷子,摇了摇头。
“红烧鲤鱼的芡汁味道太浓,抢走鲤鱼的鲜味,不妥;燕窝粥火候太过,燕窝不够嫩滑,不妥;火腿煨猪腩,没有用上等高汤煮过,不能将清甜的味道发挥出来,还是不妥。”
男人每说一个字,李老太爷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孟璎听他如此批评,也忍不住尝几口,眉头微微蹙起。
“孟姑娘,恕我说句得罪的话,若在寿宴上摆出这样的菜式,恐怕会让李老太爷丢脸。”
李老太爷平日最好面子,哪里允许有这样的差错。虽然没吃出什么不妥,但看男人说的有理有据的样子,已经信了七八分。
“你们盛香楼怎么办事的!我一直在这里摆寿宴,你们这样辜负我的信任?”
“李老太爷,这次只是……”
“孟姑娘毕竟年纪轻,经验不足,偶有失手是平常事。若是把要求放低一些,这些菜还挺不错的。”
男人表面说着安慰的话,实际却暗指盛香楼上不了台面,只能糊弄一下没见识的人。
李老太爷听出他话中深意,看向孟璎的目光更加不悦。
孟璎却没有再争辩,反而斟了杯茶。
“李老太爷是盛香楼的老主顾,我们办事如何,您是最清楚的。”
李老太爷本来要拒绝,但芬芳的茶香扑入鼻间,他深吸一口,“这是?”
“这是雨前龙井。”孟璎将茶杯往前一递,笑道:“我知道您只喜欢喝新茶,所以一直为您留意着。”
李老太爷喝了一口茶,情绪平和不少,这时孟璎又说:“李老太爷,前面几次我们能让您满意,这次也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孟璎态度诚恳,李老太爷眼中的质疑也减少几分,男人见状,微眯了下眼睛。
“孟姑娘,听说盛香楼有个伙计吃错东西,大夫看了几次病才康复,有这件事吗?”他状若不经意的提起,“他们还说是孟姑娘亲手做的菜,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孟璎脸『色』一变,原来男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李老太爷大惊,“什么?你们饭菜不干净?”
男人又说:“说起来,那个百子千孙宴的意头也不是很好。”
孙员外夫妻才刚摆这寿宴,没过几天就家破人亡——这不仅是意头不好,简直就是诅咒。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让我失望?”
孟璎赶紧安抚李老太爷,但是无论是顾凛的病,还是孙员外的寿宴,都不是一两句能解释清楚的。
男人将孟璎的着急看在眼里,嘴唇微微勾起,又劝道:“李老太爷,我看您的寿宴还是需要再考虑一下。如果您想换口味,不如来小店尝试一下?”
李老太爷被说得心动,接过男人的请柬,表示当天会出席。
“差点忘记了,这张是给孟姑娘的。”男人向孟璎递出同样的请柬,笑道:“鲜味楼近日开张,陈某恭候孟姑娘的光临。”
直到男人,也就是陈掌柜和李老太爷离开后,孟璎终于沉下脸。
“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上门挑衅。我们的菜哪里不好,分明就是他胡说八道!”木荟刚才一直『插』不进话,现在总算可以发泄出来,“要不是李老太爷在场,我肯定让他见识一下我拳头的厉害!”
店小二却比较谨慎,“那人看起来有两下子,姑娘还是别去讨晦气?”
“怕什么,姑娘本事可大呢。”
孟璎一向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同行间抢生意的事见怪不怪。不过她从未见过这种卑鄙的手段,竟然还把主意打到她身边的人身上。
仅是这一点,就让她无法容忍。
“他既然给我发请柬,去见识一下也何妨。”
听到孟璎的决定,木荟匆匆拿着厨刀跑回来,“姑娘,给你。”
“做什么?”
“已经磨过了,一定能让姑娘踢馆成功!”
“……我们开的是正经的酒楼。”想到陈掌柜那嚣张的笑容,孟璎又道:“去叫上瑾安,他才思敏捷,准能发现一些蹊跷。”
……
很快就到了鲜味楼开张的日子,宾客进门就纷纷惊叹起来。
鲜味楼的装潢豪华别致,连屋顶飞檐都有明珠装饰,别说跑堂都穿着一身锦衣,处处显『露』张扬的华贵。
还有不少豪绅地主前来光顾,他们都对陈掌柜的态度热情有加,让那些只想随便看看的客人都正『色』起来。
宾客忙着称赞,没有人留意到低调试菜的孟璎。
本来已经足够重视,但吃了一口,孟璎还是脸『色』微变。
“瑾安,你觉得怎样?”
孟璎抬头时怔住了。
顾凛依然是素净打扮,但难掩浑身与生俱来的贵气,只要看了他一眼就移不开眼光。尤其他吃相优雅,举手投足间让人自惭形秽,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
孟璎曾向大家闺秀学习用餐礼仪,自认为有七八分水准,但跟顾凛同桌吃饭,怎么就觉得不自在?
虽然顾凛现在收敛不少,但孟璎还记得初见时,他和霍松盛气凌人的态度。
不会是当纨绔时留下的臭『毛』病吧?
顾凛一开口,孟璎就顾不得去研究他的不寻常。
“确实不简单,这道麻辣豆腐辣中带麻、麻中带甜,清一分则素,浓一分则重。”
顾凛用筷子点了下,豆腐立即变成碎末,可以想象它如何入口即化。
“豆腐香滑、肉松香口,两者搭配和谐,口味交融恰到好处,可谓是佳品。”
连一向嘴刁的顾凛都如此大赞,孟璎忍不住尝一口,随即拧紧眉头,“这道菜加了梁香、甘草、陈皮,还有什么?”
“不如多尝几道看看?”
孟璎的目光移向另一盘『色』泽诱人的菜,“这道红烧茄子口感特别,据我所知,要将茄丁晒至干脆并不容易。其中九蒸九晒,每一个步骤都不能出错,我曾经尝试到第三步就失败了。”
旁边招呼客人的跑堂听到她的话,忍不住过来说道:“看来这位客官是位资深食客,您有所不知,我们的茄丁都经过暴晒,太阳越猛越好。”
“如果遇到雨天呢?”
跑堂得意一笑,“这个不难,只需用上好的松木炭,将茄丁慢慢烘干就行。这样茄丁不仅吸收松木的枝香,经过阳光的暴晒,还更加香脆嫩滑,口感更好。”
即使孟璎存心找茬,也不得不佩服,“竟有这样的做法,真是匠心独具。”
“客官过奖了。”
“你把诀窍告知大家,不怕被人偷学了去?”
跑堂挺了下胸膛,话里满是自豪,“我们大厨手艺厉害,根本不怕偷师,想偷的尽管放马过来。他们只学皮『毛』不知精髓所在,只是东施效颦。”
孟璎正要开口,旁边那桌客人大呼道:“好吃!太好吃了——不行,我要全部都打包回去!”
这话刚说完,就接二连三的传来叫打包的声音。大家争先抢后,生怕迟一步东西就卖光。
鲜味楼开门不过一会,大堂已经座无虚席,到处不是点单声就是称赞声,可见这里的菜多让人满意。
这次真是遇到强敌了。
孟璎正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