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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太太诧异地看向许崇俭,“你在药铺里说了些什么?”
许崇俭一脸的茫然,“我什么也没说啊。”他什么也没说,就受了一肚子的气。
“现在可怎么办?”许崇俭一时踌躇了,难道要去找裴家算账?裴家却是朝廷派下来查案的,他们不该就这样与裴家交恶。
“阿姐,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若不然去衙门里找大哥,让大哥出面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姓裴的。”
顾大太太沉默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局势,裴大人来到杭州会站在谁那边,这样冒冒失失地对上了裴家,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他们许家现在要小心翼翼地向上爬,等到大哥调进了京城,进了太常寺,那时候才能稍稍抬起头来,所以现在就只能忍,裴家对上了顾家,闵大人不会不管,等到他们斗起来,她才能判断出局势走向。
顾大太太铁青着脸,“先回去。”
许崇俭应了一声,这口窝囊气让他十分不舒服,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那裴家是在故意跟他们找茬。
顾大太太的马车刚要走,外面顿时一阵喧哗。
“维纳上城楼唱佛曲了,快……快去听听……”
许崇俭顿时响起出现在顾家药店门口的那个和尚,会不会就是他们口中的维纳。
顾大太太听到“维纳”两个字,心中顿时一沉,维纳就是帮着顾琅华加固城墙的和尚,也是这个维纳找到了苦行僧来帮顾琅华运送军粮,现在维纳出现在了杭州城又来唱什么佛曲。
顾大太太低声道:“二弟,你去看一看维纳在唱些什么。”
许崇俭吩咐下人,“将姑奶奶送回去,我去瞧一瞧。”
维纳一直都在山中修行,上次叶老夫人生了病,叶家人向将维纳请来祈福,一家人在山里寻了两天都没有找到维纳的踪迹,后来叶老夫人还感叹,佛缘是可遇不可求的。
向来行踪飘忽的人,如今却上了城楼,杭州城听到消息的人都丢下手中的事赶了过去。
维纳盘腿坐在了城墙上,微风吹过他的僧衣,仿佛没有看到城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轻轻地合上了眼睛,捻动手中的佛珠,张开嘴清唱起来,“夫数载。萍寄他邦。去便无消息。累换星霜。月下愁听砧杵起。塞雁南行。孤眠鸾帐里。枉劳魂梦。夜夜飞扬。”
众人听出来,这是“征夫曲。”
如今在这里唱征夫曲,所有人立即想起了刚刚结束的战事,大齐虽然打了胜仗,却有多少人死在了战场上。他们虽然不是征夫,没有千里迢迢地去打单于,却在自家门前送了命。
“维纳是在为那些死在战场上的人超度。”
有人低声细语起来。
“原来他就是维纳,我方才瞧见他从顾家药店门口路过。”
“你们听说没有?那个活捉西夏枢铭的人,得罪了裴家和皇城司,被皇城司扔下了悬崖……死无全尸。”
“维纳是在为他唱呢。”
消息伴随着维纳的佛曲,悄悄地在人群中传递着。
捉了西夏人却死在了皇城司的手里。
人们脸上出现了悲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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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搅动()
维纳唱完了佛曲慢慢地走下城楼,看了看众人双手合十,“想听佛曲吗?明日这个时辰再来!”
人群一片哗然,维纳竟然要一直将佛曲唱下去。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今天是突然而来,城下还聚集了这么多人,那明天呢?是不是整个杭州城的人都会来到这里。
维纳向前走,人群向两边让开。
终于有人忍不住,“维纳,你为什么要唱佛曲呢?”
维纳看了看远方,脸上出现一丝静谧的笑容,“为了天道!”
“什么又是天道呢?”
维纳双手合十,“五戒十善,四无量心,就是天道。”
那人又道:“如果做不到呢?”
维纳笑了笑,“那就有悲悯之心吧,有了同情,为了别人而难过,都会发善心,就会觉得温暖。”他望着天边那一轮红日。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心中不安,痛苦难过的时候就来听佛曲吧!”
如果战事说起就起,如果整日里胆战心惊地度日,如果爱的人出去之后再也没能回来,如果心中还有痛,还有不甘,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活下去,就来听听佛曲吧!
因为他们唯一能得到的也只有佛曲的慰藉而已。
对于百姓来说,埋怨官府有罪,抵抗重赋有罪,抱怨不公有罪,惹恼了达官显贵更是罪不可恕,只有听佛曲默默流泪是没有罪的。
维纳伸出手来,摸了摸身边小孩子的头,慢慢走远了。
人群开始散去,却有人站在原地不愿意离开,过了半晌干脆盘腿坐了下来。
……
整个杭州城仿佛进入了沉寂当中,城门口排气了长龙,许许多多的人一言不发地走到城门口,盘膝而坐。
很快,这动静就传到了杭州城中达官显贵的耳朵里,刘显骑着马到叶家与叶老夫人商量对策。
叶老夫人半晌点了点头,“这是在敲山震虎,对付的是皇城司。”
提起皇城司叶老夫人就满心厌恶,先帝时已经限制了皇城司的权利,谁知道当今圣上又会重用沈家,让沈昌吉掌管了探视司,那个沈昌吉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他眼睛里没有什么对错,只是喜欢控制权利。
“老夫人,”刘显道,“这件事发生在杭州城,我们要不要插手,闵大人还没有正式到布政司任职,杭州知府、临安知县都让人到我这里探听消息……”
叶老夫人不动声色,“你不是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吗?再说了,你是守备,除非江浙又起了叛军,哪有你什么事。”
“别把自己摆的太高。”
刘显点了点头,“可是……老夫人……自从我把李成茂逼上了战场,大家都认为我是太后党,与韩璋、闵怀站在了一起。”
现在朝廷里就是这样,动辄就要分出谁站在太后那边,谁站在皇上那边。
刘显说完话,忽然发现帘子后有一双绣花鞋。
青色的鞋面上绣着两朵并蒂莲,虽然没有坠什么珍珠宝石,但是看起来十分的大方,一定是位内宅小姐穿的。
然后帘子撩起来,那位小姐端了一杯茶送到了叶老夫人桌子上。
刘显看过去,只觉得那位小姐面容疏朗,一双眼睛清澈如寒星。
关于皇城司的谈话是极为私密的,叶老夫人将叶家太太都遣了下去,却留了一位小姐在屋中,显然是任何话都不会避讳那位小姐。
刘显脑子里已经将叶家的小姐们都过了一遍,方才那位显然不是叶家人,那会是谁呢?
叶老夫人看到刘显的神情,却不说破,“西夏人来了,太后和皇上都一样,谁也不想大齐的国土有半点的闪失,你没做错什么,那些人现在来找你……我问你,战乱的时候知府和知县可有登门与你商量对策?”
刘显摇了摇头。
叶老夫人接着道:“至于皇城司……不管是他们在调查什么案子,都显然在江浙掀起了风波,这事是谁引起的,就该谁去负责。”
刘显顿时明白过来,既然不关他的事,他也可以学着当时知府、知县的样子,装作一无所知。
刘显心中豁然痛快起来。
就该这样。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现在是该他们这些文官着急的时候了。
……
许家。
许老太太将许崇俭和顾大太太叫到屋子里说话。
那个维纳已经闹了两天了,杭州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现在连杭州城内的僧人也会到城门处倾听维纳唱佛曲、诵念经文。
照这样下去,杭州城定然要出乱子。
如果追究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临安县丞,因为维纳诵念经文的地方归临安县管辖。
而临安县丞不是别人,正是许大老爷许崇智。
许崇智是许家大房的长子,顾大太太的亲哥哥,如今许家族中最出挑的子弟,在许老太太身下长大,将许老太爷、老太太奉为亲生父母一样孝顺,自从科举入仕之后,仕途平顺,先在翰林院任职,而后走了太子的路子外放回杭州做了临安县丞,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就会调回京城。
所以这两年对于许崇智来说极其重要,不能出半点的差错。
许老太太皱起眉头,“我就不明白,那个维纳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在杭州搅起这样的风波,现在人人都说那个捉住西夏枢铭的人死得冤枉,连大和尚都引来为他超度。”
顾大太太皱起眉头,这两日杭州发生的事也让她心惊肉跳。
先是来了一个无法无天的裴杞堂,然后大和尚就将皇城司杀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联系。
顾大太太想到了顾琅华。
说不定就是顾琅华搞的鬼,或者是闵怀,韩璋,总归就是这些人,他们利用维纳将皇城司杀了人的事传出去。
但是没有人会相信。
因为维纳是远近驰名的高僧,顾琅华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至于闵怀和韩璋与那维纳并没有什么交往。
这是一个麻烦,如果不好好处置,说不定大哥真的会被牵连。
唯一能让她觉得欣慰的是。
赵翎是真的死了。
如果这是在前世,她说会杀死赵翎,大家一定会认为她疯了,那个高高在上,跺跺脚能让风云变色,手握生杀大权,掌握整个大齐命脉的赵翎,怎么可能会死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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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求助()
顾大太太几乎要笑出声。
赵翎再也没机会为庆王翻案,再也没机会在朝廷里大展宏图,再也没机会推翻太子,再也没机会站在朝堂上,让满朝文武仰他鼻息度日。
前世,在赵翎面前,她不过是只蝼蚁。
今生,她却将赵翎捏在了手心里。
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只要想一想她都会笑出声来,从来没有的畅快感在她心中流淌。
不管怎么样,也算是值得。
只凭一个顾琅华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所以根本就不必怕,没有了赵翎威胁,太子会好端端地坐在储君的位子上,将来顺理成章继承皇位。
所以即便是再棘手的难题,也比前世面对赵翎毫无胜算要好得多。
顾大太太安慰许老太太,“老太太不用着急,大哥一定会有法子的,说不定他们在衙门里已经商议出了章程,杭州又不是只有大哥一个官员,总会有人出头帮忙。”
几个人正说着话许大老爷许崇智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看到许崇智深沉的表情,顾大太太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许老太太忙向许崇智招手,“快过来坐下,我们正说那大和尚的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可怎么办才好。”
许崇智坐下来,半晌才道:“知府的意思,让我先出面,最好能劝说那个维纳不要再去唱什么佛曲。”
许老太太道:“这要怎么劝?我朝一直信奉佛教,那些大和尚的地位很高,你说的话他怎么能听。”
许崇智何尝不知晓,但是知府却说了另一番话来劝说他,他急得面红耳赤却又没有办法,许崇智看了眼顾大太太,“知府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说那个维纳与顾家有几分交情,我们许家正好是顾家的姻亲,我出面比谁都要合适……”
所有人看向顾大太太。
顾大太太顿时面皮一紧,脸色难看起来,那个维纳认识的人是顾琅华,许家去说又有什么用?
真是可笑。
她在顾家的时候,顾家是一潭死水,只有求别人帮忙的份,现在她从顾家离开了,居然就有人求到了顾家头上。
这是什么道理。
顾大太太皱起眉头,“那是个出家人,还讲什么交情?这分明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推脱,大哥就任由他们这样不成?”说到这里,她眼圈一红,”而且,那维纳认识的是琅华,琅华这般对我,怎么会帮忙,总不能让我去求她……”
许老太太的扬起了眉毛,“当然不能去求那混账东西,就算她来到许家,我都不会认她这个外孙女,更别提去求她帮忙,我们许家是绝不可能开这个口的。”
许崇俭也忙道:“今日在顾家药铺里,顾家的伙计张口闭口说阿姐已经大归了,与顾家再无干系,他们这样欺负阿姐,我们还要伸脸过去让他们打不成?”
许崇智脸上也有了怒气,“顾家竟然敢这样无法无天,等到杭州的局势安稳了,我定然会上门让顾老太太给我一个交代。”
顾大太太忙道:“大哥先不要管我的事,还是先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
许崇智叹了口气,“那大和尚念经的地方归我们临安县管辖,这样一来,我就不能撒手不管,万一事情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我要如何向朝廷交代?”
“这件事难就难在,一边是皇城司,一边是不受管束的和尚。”
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知怎么处理才好。
许崇智顿了顿接着又道:“知府说了,裴大人不日就要到达杭州,让我在那之前,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现在是劝也劝不得,撵也撵不得。
许老太太眉头紧锁,“也不知道皇城司杀的到底是个什么人,那人活着的时候就让人议论纷纷,死了竟然还闹出这样的动静。”
许崇智对这个人的事有所耳闻,衙门里都在传,那人可能是庆王余党,什么样的庆王余党能惊动皇城司?他们又都想不明白。
现在的杭州就像是一盘棋,总要有人先动一动眼前的棋子,试探试探局面才好。
没想到这个差事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今天他走出衙门的时候,同僚们看到他都是一副怜悯的神情。
顾大太太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她抬起头来,“大哥,若不然您去找叶老夫人商量商量。”
杭州城里,皇城司可以不卖任何人的面子,唯独不能随随便便得罪叶家人。
“如果叶老夫人出面,说不定能请到皇城司的沈大人,大哥不妨与沈大人在一起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这样一来无论怎么样,至少都没有得罪皇城司。
许崇智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时间紧迫,他要快些与皇城司取得联系。
许崇智点点头,立即让人递了拜帖去叶家,如果叶老夫人肯答应见他,那么这件事就会有转机。
许老太太笑着看顾大太太,“还是你主意多,若是往常我们是想也不敢想的,你来到杭州之后就与那叶家一直没断了往来,如果这次叶老夫人肯见你大哥,也是看在你的颜面上。”
顾大太太忙道:“我也没想到就帮上了忙。”她前世已经知道叶老夫人在皇上和太后心里的地位,如果没有叶老夫人,那女人也不会如此顺利地得到太后的欢喜和信任。
这一世,她会将叶老夫人争取过来,为她所用。
……
许崇智没想到叶老夫人痛痛快快地就收了他的拜帖。
顾大太太帮忙准备了两件礼品让许崇智拿着去了叶家。
叶老夫人在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