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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太爷忍不住心中夸赞,这个主意想得好,如果将闵怀的十辆车拉回镇江,就想到于给闵怀定了罪,如果没有那十辆车,韩璋拿什么来服众。
陆老太爷忍不住提醒李旭,“那顾家有没有动静?顾老太太和闵家交情不浅,闵大人出了事,他们不会坐视不理吧?”
李旭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是陆老太爷还是王其振都抓住顾家不放,他根本没看出来顾家有什么好顾忌的,说到了头也是个乡绅罢了,能做出什么事。
李旭目光闪烁,“我手里还攥着韩璋的命,不怕他跟我硬来。”
陆老太爷听到这些更加来了兴致,“那是什么?”
陆老太爷刚说到这里,门板上传来清脆的响声,显然是有人在外偷听,李旭身手敏捷地拉开了门,门外的陆静顿时涨红了脸。
李旭也愣在那里,上下仔细打量了陆静一番才道:“陆大小姐,你这是……”
被人当场抓住免不了会觉得羞臊,但是陆静强撑着,他不能让李旭看了笑话,于是抬起眼睛,“祖父,孙女想去顾家看看。”
只有去看看,才知道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陆老太爷皱起眉头,“你去做什么?上次去了药王庙,就惹了一身的闲气……”
陆静急着打断陆老太爷的话,她不想再提药王庙的事,尤其是在李旭面前,“这次不一样,我这次只是过去坐坐,没有别的事,听说姨祖母的病好多了,我去送些东西给她补补身子。”
陆老太爷还没说话,李旭笑着开口,“这样也好,让大小姐过去看看,说不定很多事也就清楚了。”
陆静不禁心中一喜,深深地向李旭望了一眼,李旭立即觉得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从陆老太爷屋子里出来,陆静身边的丫鬟碧桃低声道:“小姐出了门,李家大爷还看过来,一定是喜欢上了小姐……”
“不要乱说。”陆静虽然嗔骂了丫鬟一句,心中却说不出的得意,如果李旭这次立了功,走上了仕途,那时她才会正眼瞧他。
碧桃又道:“闵大人的公子来找三爷,大小姐是不是还向从前的样子,准备些点心带给闵家小姐。”
陆静摇了摇头,“这次先不要送了,闵家出了事,我们躲还来不及,现在凑上前去,万一被牵连,得不偿失。”
碧桃应了一声,以前小姐对闵家公子都是很在意的,每次闵公子来,小姐都会格外交代她送什么茶水,端什么点心,她还以为小姐心里一定很喜欢闵公子,现在看来这闵公子也不过是小姐心中的盘算罢了。
陆静坐马车去了顾家,马车还没到顾家门前就停下来,跟车的婆子来禀告,“小姐,我们恐怕要回去了,顾家今天大门紧闭,拒不见客,就连闵家小姐都被挡在了门外。”
陆静撩起帘子,果然看到闵家的马车停在顾家门前,过了好一会儿马车才调转过来,慢慢离去。
拉车的马儿仿佛都无精打采起来。
陆静心中一喜,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
所有的消息都汇聚到陆老太爷耳朵里。
闵子臣在陆瑛那里说了实话,韩璋已经让人去查那十辆马车的下落,闵怀与韩璋立即翻了脸。
陆老太爷听得津津有味,李旭这时带回来消息,“闵怀同意让大户出城去了。”
在这时候放大户出城,是要扰乱韩璋的视线吧,这么多人和马车,一下子涌出城去,之前出城的十辆车就会更加难寻。
老太爷笑得合不拢嘴,立即将陆二太太叫来,“快,吩咐下去,收拾好,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走,我们赶在前面走,免得被后面那些人压了行程。”
听得这话陆二太太顿时松了口气,总算能去杭州了,只要到了杭州一切都会好起来,有老爷支持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消息传到陆瑛那里,陆瑛看向程颐,“老太爷这样就要走了?”
程颐点点头,“是李家大爷去疏通了关系,明天一早我们陆家第一个走。”
祖父盼着陆家富贵已经望眼欲穿,却不知富贵好求,最难求的是人的见识。这么大的事转眼之间就定下来,是认准了定然能平平安安抵达杭州?
程颐低声道:“那我们怎么办?顾家那边要不要去知会一声。”
事情出来之后,陆瑛才发现,原来自己最不担忧的是顾琅华,他已经自然而然地将顾琅华当成了顾家那个能主持大局的人。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绝不会慌乱。
陆瑛道:“我去跟祖父说,留在镇江,帮着族里长辈打理族中事务。”总要有个人来收拾残局。
程颐点点头,“但只怕,老太爷会对三爷心中不喜。”
陆瑛毫不在意,“那不过是暂时的罢了。”他既然敢做,就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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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熟悉()
陆老太爷觉得一切都很好,除了这个不争气的孙子。
举家搬迁去杭州,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旁支的子弟甚至求到他这里,只为了能去杭州借住,陆瑛却不肯去,要在族里帮着长辈打理事务。
陆老太爷皱起眉头,本来陆瑛与那顾家那破落户有婚约,就已经让他很糟心,而今他又这样不听话起来,心里对他的几分爱护,一下子去个干干净净。
陆老太爷的怒火热烈地燃烧着,“万一反贼打进镇江你准备怎么办?”
陆瑛脸上是冷静和从容,“镇江有韩璋驻守,不日还会有援军,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
陆老太爷瞪圆了眼睛,“你也跟那顾琅华学着年纪轻轻妄议国事,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要不是陆家让你衣食无忧,你还有权利选择走还是不走?”
陆老太爷气得胡子都炸起来,“不知好歹的东西,跟你娘一样是个蠢货。”
陆瑛只觉得脸上如同被人打了两巴掌,热辣辣地红起来,他的手指攥得铁青,仿佛都能听到骨骼清脆的响声,陆老太爷这里指的娘,是生他的姨娘,这种侮辱的话是姨娘活着的时候常常会听到的。
陆瑛心底豁然燃出一小簇火苗,但是他早已经学会了要如何压制自己的怒火,“祖父,孙儿不但不会走,还劝您留下些粮食舍给镇江城的百姓。”
“舍米?”陆老太爷已经脸色发青,“那些人家中穷得就从来没吃过一顿像样的大米、白面,又生了一堆堆的穷崽子,你舍多少米粮都没有用,我们家在这镇江上,从来就没有少了人来乞讨。”说着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
陆瑛静静地听着,陆老太爷说那些百姓时的语气和说他与姨娘时一模一样。
陆老太爷骂了半晌冷笑地抬起头,“你是真的准备要留下了?”
陆瑛恭敬地回道,“族里剩下的都是老幼妇孺,我留下可以帮忙照应。”
“那你就留在镇江,”陆老太爷挥挥手,“给你父亲写封信,告诉他你为什么留在镇江。”
就是这样而已。
对于老太爷来说,对他的争取也就仅此而已。
这些话说完,祖孙情意也尽了,就算他在镇江出事,也是他自寻死路。
他本来还想着祖父一定要带他走,他该怎么办?是不是要插手这一路的安排,他差点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庶子,哪里有权利想这种事,老太爷只会用两句难听的话将他打发走。
陆瑛站起身行礼告退。
……
琅华听说陆瑛来了十分惊讶。
陆瑛怎么会在这时候来到顾家,她换了一身衣服去祖母那里见陆瑛,祖母正和陆瑛说话,问了问陆瑛的学业,又说了两句家常话,显然没有从前那么热络。
陆瑛穿了一身蓝色长袍,看起来就像是雨过天晴时天空的颜色,将他的脸照的略微苍白,他仿佛没有察觉祖母的变化,依旧向往常一样与祖母聊着天,一直等到祖母站起身要去休息,陆瑛才和她一起从房间里退出来。
两个人走到院子里坐下。
一只雀鸟在树梢上欢快地唱着歌,陆瑛仿佛被那歌声吸引,侧耳倾听着,没有说任何的话。
琅华知道,陆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与陆瑛在一起时间久了,陆瑛轻微的情绪变化他也能察觉出来,当他不舒坦的时候,她就会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等着他从痛苦中挣扎出来,直到他能抚平心上的伤口。
过了好一会儿,陆瑛才道:“明日我祖父就要带着人离开镇江了。”
琅华点点头,“这是陆老太爷早就定好的。”只要找到了时机,陆家就会立即启程。
“我不会跟他们一起走,送走他们之后,我暂时会去族里,”陆瑛静静地道,“明天,你要一切小心,我让程颐留在陆家,若是有急事就让他去找我。”
琅华抬起头来,发现陆瑛正在看着他,他的目光虽然淡淡的,就像是一只手轻轻地拂过她的头发,他那眼睛里有一种幽深的情绪,显然他还没有从痛苦之中挣脱,但是他想要自己看起来很自然,像是已经为陆家做了最后的争取,不管结果如何都与他无关。
琅华忽然觉得很可怕,如果陆瑛一直沉浸在这种情绪当中,会不会变得过于冷酷,她又觉得庆幸,幸亏她身边还有祖母和母亲一心一意地爱护着她。
陆瑛不是一个爱笑的人,但是看到琅华的目光,他却情不自禁地笑了,用手去挡琅华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样看着我,总是让我心里很难受,”说着站起身,“放心吧,我不会有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琅华想起前世里陆瑛在她耳边呢喃,“琅华,我总觉得我不够快乐。”他的心“噗通”“噗通”地在她背后跳动,那时他已经位极人臣,不论走到哪里都是被前呼后拥,可是依旧不能弥补他少时在陆家受的那份伤痛。
琅华将陆瑛送出了垂花门。
萧妈妈觉得很奇怪,“如果不知道的,还真当小姐和陆三爷是一起长大的。”
琅华诧异地看过去,“为什么?”她虽然和陆瑛有婚约却见面的时候并不太多。
萧妈妈道:“刚才您和陆三爷坐在亭子里,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似的,就好像在一起相处很久了。”
琅华不知道该怎么去向萧妈妈解释,时间留下的痕迹总是很难抹去的。
……
第二天一大早,陆家门前就排起了长龙,镖师护住三十多辆马车,一起浩浩荡荡向城门走去。
马车走到城门口陆家管事立即上前递交了路引,城门的守卫即刻让开来。
王其振亲眼看着陆家的马车鱼贯驰了出去。
跟在陆家身后的还有镇江几个有名的乡绅。
看来闵怀的事可以作准了,因为就算是演戏也不能到这个程度,大户们都走了闵怀的罪名就会坐实,韩璋想要的粮食也不能再追回来。
一切都成了定局。
王其振看得十分高兴。
此时此刻,在一家不起眼的酒楼里,一个中年人听着手下禀告,“镇江郊外的庄子上有人再悄悄地卖米粮,我让人去打听了一下,最少有十几车粮食,会不会就是朝廷在找的那些……”
中年人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这件事应该向主家去禀告,可是主家远在杭州,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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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动手()
阳光渐渐升起,照进小小的酒楼里,将所有一切笼上了金黄色,何大掌柜摩挲着酒杯。
手下人低声道:“要不然去找先生。”
老爷不在杭州,所有一切都是听先生的。
何大掌柜的摇摇头,“不行,老爷交代过,只能让先生联系我们,我们绝对不能主动去找先生。”
这是他一定要遵守的,否则就会惹先生生气。
这么多年就是有先生在一旁辅佐老爷,这样才让一切顺顺利利,只有他们算计别人的份,绝没有先生失手的时候。
何大掌柜也早就知道如何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该问的不去问,老爷交代下来的却一定要做好。
何大掌柜道:“有多少斤粮食,准备卖多少钱,都要算清楚,那些米粮是什么成色也要明白,我们在江浙这么多年,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江浙的情形,年初开始我们就在收米,绝不会有大笔的粮食出现。”
换句话说,几车粮食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买不买,要不要都不能影响最终的结果。
不到必要的时候,不用去跟先生讨主意。
何大掌柜马上摇了摇头,不可能,先生从来都是料事如神,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一切都会像从前一样顺风顺水的。
等到老爷有了本钱,就能在杭州发迹起来,老爷的官位越来越高,家里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兴旺。
何大掌柜才想到这里,手下人慌慌张张地进了门。
“不好了,不好了。”
何大掌柜皱起眉头,“什么不好了?”
“大掌柜,”手下人道,“卖米,卖米……那些人何止是十辆车的米粮,我看……五十辆车也拉不下,而且那边说,还有很多……只要我们能买,他就有的是粮食来卖,就怕我们吃不下。”
何大掌柜“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手下人道:“不过,那些米都不太好,一看就是次品。”说着将手里的米递给了何大掌柜。
黄黄瘦瘦的米粒仿佛满面苍夷的老妪。
这是什么米?
何大掌柜豁然明白过来,怪不得这些米会来得这样蹊跷,怪不得闵怀那么着急要将米运出去,因为这些米万一被人发现,闵怀就算是完了。
这些是官府征收的漕粮,闵怀一直都在贪墨官府的漕粮。
平日里官员贪墨了漕粮怕被追究都会拿来酿酒,现在战乱,漕粮比金子还贵,所以闵怀才会铤而走险。
战乱不比平时,谁也不会在乎粮食好坏,只要有吃的就已经足够。
所以,好米、坏米都是同等的价钱。
如果这些米入了海,米就不值钱了,他们花的大价钱屯米,用的人力都要亏在里面,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手下人道:“要不然将消息透露给朝廷……”
这是一个好主意,这样一来闵怀就会被抓起来。
可是,这也是个差主意,因为这些米粮就会便宜了韩璋,韩璋正好将用来充当军粮。
老爷教过他,凡事都要追求最大的利益,他又要让闵怀丢官,又要吞了这些粮食。现在只要有十车粮食就能给闵怀定罪,剩下的那些粮食,他要用极低的价钱吃进去。
何大掌柜吩咐手下人,“斗米二百文,只有这个价,让他自己盘算,在江浙境内,没有第二家敢买他的米,”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摞银票,“这是定钱。”
这些钱不论是谁都会看得眼睛发直,尤其是闵怀,虽然斗米二百文价格很低,但是闵怀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这些米变不成钱,留着也是没用。
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手下人低声道:“那这些到了我们手里,不也会成为麻烦,万一韩璋查起来。”
何大掌柜笑道:“怕什么,我们将两种米搀在一起,说是从大户庄子上收来的,我就不信韩璋会一粒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