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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郡王立即上前见礼:“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看到慈郡王如此热络,徐老夫人本来攥紧了的心,顿时舒展许多,她目光一闪弯腰道:“我们一家人叨扰多时,如今也该回去了,慈郡王和郡王妃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想来想去还是回到东城的好。”
慈郡王妃脸色大变:“这是为何?”
徐老夫人不禁垂下眼睛:“我家中本就有麻烦事没有弄清楚,留在这里只怕会连累郡王爷和郡王妃。”
慈郡王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这……到底是什么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徐老夫人黯然:“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如今看来果真如此,老身也已经尽力了……”
徐老夫人一脸晦涩。
慈郡王妃猜测:“可是为了庆王妃?”
徐老夫人立即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这话我本不该说,但是……慈郡王府这般帮衬,我怎么也不该隐瞒。”
事到如今唯有将话说明白,让大家都知晓顾琅华是个什么品性。
“裴四奶奶并没有认祖归宗,她也从来没有回到徐家拜见我这个长辈,”徐老夫人说着提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即便是家里遭了难,她也不曾来问过,这样看来她并没有将这里当成娘家。”
徐老夫人说完话,慈郡王惊诧地看向慈郡王妃。
慈郡王妃欲言又止。
徐老夫人道:“所以我们并无关系。”
慈郡王妃整个人瑟缩了一下,慈郡王一脸的怒气:“老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徐老夫人心中一喜,大齐向来推崇孝道,不管是谁,听说顾琅华对她这般,都会十分气愤,说到底她也是顾琅华的祖母:“千真万确。”
慈郡王脸色更加难看。
“王爷,”慈郡王妃试图想要解释,“妾身并不知晓,妾身还以为……”
“这是什么地方?”慈郡王冷冷地道,“这是慈郡王府。”
慈郡王妃急忙点头:“妾身……都是妾身失察……”
慈郡王道:“并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那些身份不明,存心不良,搬弄是非的人,就不该跨入王府大门一步。”
慈郡王妃低下头,眼睛中闪动着泪花:“是……妾身……立即……”
话还没说完。
慈郡王抬起头,一双眼睛如利刃般落在徐老夫人脸上:“将他们扔出府去,本郡王再也不要见到他们。”
徐老夫人浑身的血液霎时被抽了干净。
……………………………………………………………………
把这块情节点写完。
第六百九十六章 狼狈的一家人()
两个粗使婆子将徐老夫人架起来向外走去。
两只脚悬空而起,徐老夫人才彻底回过神来,她没有听错,慈郡王说要扔出去的人是她,她什么时候被这样对待过,年轻的时候是贵女,嫁了人做夫人,即便老了还一手掌控整个徐家。
老太爷痴迷那个贱人,她也硬生生地将所有一切都抢了回来,只要她想做的就没什么做不到。
可是现在她却要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只因为顾琅华。
徐老夫人拼命地挣扎,却仍旧摆脱不了抓在她肩膀上的四只手。
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徐家下人也陆续被人从屋子里赶出来,徐二太太和巧姐也到了院子里,看着面容狰狞的徐老夫人,徐二太太又是惊慌又是害怕,见到徐老夫人狼狈的模样,心头生出一丝丝喜悦的情绪。战乱以来人人都是惊慌失措,只有老夫人仍旧像平日里一样,在家中发号施令,仿佛这灾祸就不会落在老夫人头上,如今终于让老夫人尝到了这种滋味儿。对,就是这种感觉,声嘶力竭、用尽全力却无法抗争。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当着我们郡王和郡王妃的面说皇室宗亲的坏话,我们府里可不能收留这样搬弄是非的人。”
说皇室宗亲的坏话。
徐二太太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徐老夫人咒骂琅华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她有些想笑,虽然家破人亡,流落在外,可是这一次她想痛快地笑出声。在徐家也就罢了,老夫人却还要在这里称王。
顾琅华还是落魄的徐老夫人,慈郡王府显然会选前者。
“走吧,”徐二太太拉起巧姐,吩咐下人,“将老爷抬出来,我们回到东城去。”
这是徐家的报应,她早已经认命了,徐家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光鲜,除非老夫人能够让人去请大伯和大嫂,希望琅华尽弃前嫌,否则徐家子在老夫人手中只会每况愈下。
徐二太太走出门,看到了委顿在一旁的徐老夫人,不过短短一瞬间,徐老夫人就好像苍老了许多,一半的精气都被抽走,目光混沌,其中饱含怨恨。
见到徐正元,徐老夫人就扑过去哭起来,还没有开口,手腕就被徐正元死死地攥住:“你说了些什么?你说了些什么?”
徐正元面目狰狞,张开嘴仿佛要将徐老夫人一口吞下去:“为什么?你就……不想让我……活着……你想要我……死了才高兴……”
徐老夫人看着额头上满是青筋的儿子,惊诧的说不出话来,她的手腕仿佛要被徐正元攥断了一般,锥心的疼痛传来,让她挣扎着想要摆脱,徐正元的手指却仿佛已经陷入了徐老夫人的骨肉之中。
“正元,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正元……”徐老夫人大喊起来。
徐家下人见状也立即上前劝说:“二老爷您放开老夫人,老夫人年纪大了,您这样是要了老夫人的命啊。”
“让她去死,”徐正元眼睛通红,“都是因为她,都是她害我……是她……”
尖锐的声音就在耳边炸开,徐老夫人再镇定也经不住亲生儿子如此的谩骂:“你是得了失心疯。”
徐老夫人疼得面容扭曲,她看向旁边不知所措的徐二太太:“还……愣着做什么……将他拉开。”
徐二太太回过神来也上前劝说:“老爷,你先放开娘,有什么话好好说。”
慈郡王府的下人如同看戏般站在门口,轻笑声不时地传来。
徐家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名声,如今彻底丢在了这里,徐二太太一时心中惆怅,不知该什么才好。
“徐家也是达官显贵啊,那位徐大人……”
“分家了,你们方才没听到吗?这是徐家二房。”
“原来如此,怪不得。”
忙了好一阵子,徐家下人才将徐正元的手掰开,徐老夫人的手腕已经一片红肿。
徐正元满头大汗,显然已经没了力气,他却仍旧撑着身子向慈郡王府的人看去:“让她走,我留下,我……我留下,我是庆王妃的舅舅,不……我是她的叔叔……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互相帮衬,慈郡王爷呢,我去给慈郡王爷请安。”
徐正元的腿早就不能动了,整个人也虚弱的很,哪里能起身,他却不肯干休,整个人向地上爬去,惹得慈郡王府的下人又是一阵哄笑。
徐老夫人涨红了脸,这跟乞讨有什么差别,她含辛茹苦拉扯成人的儿子,竟然这样没有骨气,她的脸要往哪里放。
“现在提庆王妃已经晚了,要不是庆王妃我们王府怎么会送东西去徐家。”
“你们吃了,喝了,用了,却翻脸说庆王妃的坏话。”
“啧啧啧,这就是官宦人家的老夫人。”
“将你们扔出去都是便宜的,昨日里吃的东西你们也吐出来啊。”
“吐了的东西谁还会要,不如变成现银还给我们吧。”
慈郡王府的下人说着就走过来向徐老夫人张开手:“徐老夫人不会不给吧?昨晚那些东西也值好些银子呢。”
听得这些话,徐老夫人喉头一甜,一股热热的东西差点就从嘴里涌出来。
那些东西都是看在顾琅华的面子上送给徐家的,竟然不是因为刘相爷!
这怎么可能,刘家分明说都已经安排好了,之后慈郡王府就找上了门。如果她早知道是因为顾琅华,她是决计不会碰一下。
慈郡王府的下人道:“想赖账啊?吃着人家的东西,还骂着人家,我第一次见到脸皮这样厚的人。”
徐老夫人的腿终于软下来,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晃晃悠悠坐倒在地上。
奚落、辱骂不停地在耳边回响。
徐家下人全都低着头,没有人敢反驳。
事实如此,他们的确是受了恩惠。
终于慈郡王府的人骂够了,将两扇朱漆大门重重地关上,徐家一干人都被扔在了外面。
徐正元如同整个人颓败地倒在了肩舆上,仿佛已经没有了气息,巧姐见状立即上前呼喊:“父亲,您没事吧,父亲……”
徐老夫人也顾不得埋怨儿子,蹒跚地走上前,过了好半天徐正元才喘过气来,睁开眼睛看着徐老夫人厉声质问:“你不是说刘相肯定会帮忙吗?刘相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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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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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 我要回京()
徐老夫人恨不得立即捂住徐正元的嘴。
他们是背地里找刘相帮忙,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我问你……刘家人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在哪里?”
徐正元形销骨立,头发散乱,就像夜里的鬼魅,让人看一眼就毛骨悚然,就连徐老夫人都有些惧怕,她怕徐正元不管不顾再说出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徐正元道,“他们刘家还欠我们银子呢,五千两银子,父亲还没有去世,你就将银票给了他,否则哪有他的今日。”
“胡说什么,”徐老夫人瞪圆了眼睛,“你真是疯了。”
“我没疯,”徐正元道,“娘就说一说刘相……到底为什么会帮忙?还不是因为……这样的秘密……对,我们去刘家……让他们还……还给我们……”
徐老夫人浑身颤抖,指着下人:“将二老爷抬回去……将他抬回去……”
徐家下人一阵慌乱,抬着徐二老爷向前走,徐老夫人站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又直挺挺地倒下去,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惊呼一声:“祖母,您没事吧!”
徐老夫人睁开眼睛,看到了一身道袍的徐谨莜。
“祖母,”徐谨莜眼泪淌下来,“您可要保重身子,整个徐家都要靠您呢,我从师父那里求来了药,祖母……”
祖母两个字如同在挖徐老夫人的心,不管是徐谨莜还是顾琅华,她一个也不想认。
“祖母,我听说二叔病了,特意请来了庵里的师父,这位师父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二叔。”
徐老夫人本要甩开徐谨莜的手,听得这话立即将徐谨莜抓住:“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徐谨莜转头看过去,她身边果然跟着一个道士。
徐老夫人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心却沉了下去,她竟然沦落到要向徐谨莜求助,只要想到徐谨莜是徐士元的女儿,徐老夫人就觉得喘息不得。
“祖母,才几日不见您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
徐谨莜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徐老夫人看过去,只见徐谨莜一脸的伤心。就算谨莜是徐士元的女儿,也比顾琅华要好得多。
到底是她养大的孩子,关键时刻还会为她着急,为她难过。
“祖母,我听说了家里的事就急着找过来,您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徐谨莜将徐老夫人扶上肩舆,“等二叔的伤好了,再慢慢做打算,只要您好好的这个家的主心骨就在。”
若是往常听到这些话,徐老夫人大约不会在意,可是现在这样的时候,这话听起来是那么的妥帖。她早就告诫自己,定然要提防与庶妹有关的人,她防着徐茹静,防着徐士元,从心底里厌恶他们,因为她知道让这些人得了机会,他们定然会从她手里抢走所有一切。
徐谨莜也是一样,将徐谨莜送去家庵,已经是手下留情,她万万不可能再将徐谨莜召回身边。
这样的心思,现在却有些动摇。
徐谨莜声音软软地道:“祖母,孙女先跟着您回去看看二叔,等二叔和您好些了,孙女就回到庵里去。”
徐老夫人没有拒绝,或许那道士真的会治好正元,正元的伤好了,就会变回那个听话懂事的儿子。徐家也就不会这样混乱。
徐老夫人点点头:“走吧!”
徐谨莜应了一声,跟着肩舆向前走去,眼看着徐家人如同打了败仗般的颓然,徐谨莜脸上露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容。
徐家人走了不久,角落里又探出两个人影。
“她会不会按照三……小姐的吩咐去做?”
“不然她又能怎么样,真的在庵里做一辈子的尼姑?我们要设法告诉三小姐,刘家和徐家的关系非比寻常……”
两个人说着话,眨眼的功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
裴家,宫人捧了衣衫服侍琅华换上。
册封庆王妃时穿的右衽、大袖的袆衣,看起来端庄华贵。
琅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会儿她就会将庆王的册印接在手中,礼部和宫人已经帮她熟悉了整个仪式,她闭着眼睛也能做好,可是她依旧十分紧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这一天来的太不容易。
庆王一脉终于重新出现在人前,就这样光明正大,再也不用躲躲藏藏。重新接受自己的封地,成为仅次于皇帝的藩王。
“我都已经检查了,需要穿戴的东西都已经齐全,”裴十小姐笑着道,“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琅华拉起裴十小姐的手:“你辛苦了。”
“哪里,嫂子……王妃……”裴十小姐立即改口,“我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她早就发现四哥四嫂和旁人不同,却怎么也没想到四哥是庆王之子。
这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四哥的身份终于得到证实,从前那些闲话也都不攻自破。
四哥不是外室之子而是皇亲贵胄,所以长辈才会这样偏着四哥。
“你还叫我嫂子,”琅华笑着,“不管身份怎么变,我们还是一家人。”所有一切还都像从前一样。
裴十小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嫂子。”嫂子两个字,只要喊出来,就让人说不出的高兴。
说这话萧妈妈进了门:“宫人在催了,怕您误了时辰。”
“我们可以走了。”琅华最后向镜子里看了一眼,就像裴十小姐说的那样,一切看起来好像都无可挑剔……
其实并非如此,因为她身边少了一个人,裴杞堂,如果他在这里,一切才是完美的。
……
广南西路。
裴杞堂坐在军帐中,手臂上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浸湿了,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裴杞堂却并不在意,只是看着眼前的舆图和沙盘。
“少爷,”王奉熙进来道,“郎中请来了,还是先让郎中看看您的伤。”
裴杞堂随意点了点头,接连不停的战事,让他的眉眼仿佛变得更加深刻,一双清澈的眼睛中含着一股力量,莫名的让人心生畏惧。
“京城可有消息?”裴杞堂问过去。
王奉熙道:“还没有……应该是路途遥远。”
裴杞堂微微皱起眉头:“交趾那边有什么动静?”
王奉熙道:“看样子已经搬了救兵,应该很快会再迎战。”
应该速战速决,裴杞堂望着舆图,他已经等不及了。
“少爷,交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