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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太太忙道:“昌哥还差得远呢,别看读了许多书,脑筋不太好使。”
“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裴夫人道,“我看着昌哥就很好。”
“我不盼着他怎么样,”裴大太太道,“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找个好媳妇,家里太太平平的也就行了。”
说到这里裴大太太想起了周家的事,之前他们听到了些传言,说是亲家老爷克扣了太后娘娘给陶家的赏赐,陶家人找上门还被周家打了一顿。
陶老太爷也曾是朝廷的武骑尉,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现在竟然沦落至此。
“弟妹,”裴大太太道,“陶家让人送信来京城?”
裴夫人摇了摇头:“过年的时候,倒是让人从广南送了两罐酱菜。”陶家致仕之后,就开了一个酱菜作坊,每年都会让人千里迢迢送两罐酱菜过来。
看到裴大太太的神情,裴夫人心中咯噔一下:“陶家有什么事吗?”
“没有,”裴大太太道,“你说会不会有人将太后娘娘的赏赐扣下了,不肯分给那些已经致仕的功臣。”
裴夫人十分惊诧:“怎么可能,哪有这种事,那些人致仕已经是很委屈了,而且朝廷官员应该都知晓他们的往事,怎么可能……谁敢这样做。”
“我觉得也是。”裴大太太道,其实老爷和她都觉得坊间那些传言不可信。
谁能如此无法无天。
再说了,那是太后娘娘的赏赐,就不怕捅破了天,被人一层层地查下来。
裴大太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许她应该换一个人提点提点。
裴大太太想到了琅华。
……
琅华回到屋子里,躺在床上觉得十分的舒服。
脱了鞋,缩成一团,眯着眼睛真是惬意极了。
裴杞堂进了门,看到缩在那里的琅华,就像只小狐狸,忍不住坐在床边去拉她的手。
“累不累?”裴杞堂笑着道。
“累,”琅华指了指腰,“只觉得腰很酸。”在家里只要能倒着她就不坐着,看账目看累了,就糊里糊涂地睡一觉,顾家人口简单,她很少这样应付宾客。
喝了两杯桂花酿,琅华的脸红扑扑的很漂亮。
裴杞堂垂下眼睛,伸出手落在琅华的腰上:“你去养济院一整日,忙来忙去也不见你喊一声辛苦。”
裴杞堂掌心的温度,就像是只暖炉,焐着她,让她又痒又很舒服。
琅华有些羞怯,向后躲闪:“阿莫去拿暖炉了……”
“琅华,”裴杞堂没有挪开手,故意分散琅华的注意力,“你怎么知道裴家那么多事?二房那边有多少叔伯我知道,也听说有人看护祖宅时出了事,却对不上谁是谁。”
“你当然不知晓,你整日里被政事绊住了脚,哪有闲心去理会内院,”琅华只觉得裴杞堂的目光有些灼热,她忙挪开了眼睛,装作若无其事,“我也是闲来无事听周升说了说,也就都记住了,而且……我不是要去广南吗?我总要知道裴家在那边的关系。”
裴家的族人谁能用,谁又不能用。
如果这些事都不知道,那真的就像裴十小姐说的那样,没头没脑地闯上去,一定会跌个大跟头。
琅华闭着眼睛,渐渐适应了裴杞堂揉捏她脊背的力度,竟然有些昏昏欲睡,她觉得这样也很好,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一直闲散下去。
“裴杞堂,过些日子我想去广南,”琅华喃喃地道,“我也去看看祖宅。”从前她觉得广南的事可以徐徐图之,现在看来有人很着急。
恐怕几天之内就会有什么消息传来京城。
裴杞堂的手微微停顿,然后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琅华讶异:“你还有差事,怎么能脱身……”
“你能找到借口,”裴杞堂笑道,“我也能想出主意。”
裴杞堂都没有问她准备要去做什么,从哪里下手,这是对她的信任。
琅华不知道裴杞堂后面又说了什么话,只觉得额头上一软仿佛被亲了一口,她想睁开眼睛,只听耳边有人道:“睡吧,有事我再喊你。”
她就真的沉沉地睡去。
裴杞堂俯下身,给琅华盖上了被子,本来他应该起身去书房里陪着裴思通说两句话,可是现在他却不想走了,他只想躺在琅华身边守着她。
裴杞堂将阿琼叫进门:“跟老爷说一声,我有些不舒服,想要躺一会儿。”
阿琼张大了嘴:“您……哪里……”不舒坦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四爷看起来生龙活虎,没有谁比他更康健了,这不是让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吗?难不成到了裴家之后,她就要时常说谎了。
“四爷,”阿琼怯生生地道,“奴婢一说谎话就会脸红。”
“那你就练一练,”裴杞堂很不在意,“以后,有的是机会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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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融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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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谁是主子()
裴思通端了热水仔仔细细地给裴太夫人洗了脚。
“娘,这两日您辛苦了。”
裴思通轻轻捏了捏裴太夫人的脚,没发现有肿胀,这才放心。
“不用看了,今天琅华已经给我诊了脉,”裴太夫人道,“没有送药方给大厨房,可见我的身体是没有大碍。”
什么时候诊的脉,裴思通一脸茫然。
“以后你们也不用偷偷摸摸地来我屋子里听打听消息,看我的病到底如何了,琅华那孩子一打眼,心里就跟明镜似的了。”
裴思通忽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杞堂娶进来一个能帮衬家里的人。
“老大,”裴太夫人道,“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以后琅华想要做什么,你们就不要太多干涉,顾家养出这样的孩子,真是福气,我们也跟着沾光。”
裴思通道:“娘放心吧,儿子也不是个榆木疙瘩,这些事怎么会不明白。”
裴太夫人点点头:“怪不得太妃也动了心思,想要将琅华配给柳子谕。”
裴思通怔愣在那里:“怎么还有这一档子事。”
裴太夫人笑道:“四小子能将琅华娶进门,也算是过五关斩六将,虽然费些周折,却很值得。”
裴思通在一旁笑不拢嘴。
话刚说到这里。
“大老爷,”管事进来禀告,“四爷说身子不舒坦,今天就不去书房了。”
裴思通一下子站起身,两只湿漉漉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快……请郎中。”说着就要慌慌张张地向外走去。
“站住,”裴太夫人哭笑不得,“你做什么去?”
裴思通道:“我去看看杞堂,平日里他很少生病,这次……”
“你个傻愣子,”裴太夫人摆摆手让管事退下去,“到底也是个过来人,怎么连这些也不懂,当年我四十岁生辰的时候,你媳妇不也是在屋子里病了一场吗?”
看着裴太夫人脸上促狭的笑容,裴思通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年的事他以为遮掩的好好的,母亲竟然都知晓。
母子两个说说笑笑,气氛十分的轻松。
“让人也要看着点周家,”裴太夫人话锋一转,“我总觉得周氏今天有些奇怪,当年你是觉得周氏一族满门忠烈,才要跟周家结亲,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心也会变的。”
裴思通想到了当年裴家和周家的情谊,半晌才低下头:“母亲,我们裴家从广南出来太久了,兴许回去才发现早已经物是人非。”
裴太夫人道:“那你就不想回去了吗?”
“不,我们还得回去,”裴思通眼睛雪亮,“不为了别人,也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什么都不做,儿子良心上会过不去。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老父亲也会打儿子。”
裴太夫人不禁眼睛湿润。
……
裴大奶奶气得脸色发青,恨不得就趴在床上哭一场。
“大爷呢?”裴大奶奶问卞妈妈。
卞妈妈道:“大爷去送族里的亲戚了。”
裴大奶奶没说话,眼泪却豁然夺眶而出。
“您说这是什么事啊,”卞妈妈道,“你和大爷为了这桩亲事忙里忙外,得到了什么好处?那个顾氏竟然当着太夫人、夫人和族里长辈的面对您一阵数落,还威胁要买周家的宅院,仗着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奶奶也不用怕,我们周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胡说什么。”裴大奶奶擦了擦眼角,警惕地向周围看去。
“大奶奶放心,”卞妈妈道,“我已经让人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听到我们说话,现在毕竟不比从前,家里来了乱七八糟的人,不得不防着。”
卞妈妈的意思是顾氏带来的那些人。
裴大奶奶道:“他们刚刚进门不会怎么样,我都问了,那些人除了顾氏和四叔的院子很少去别的地方。”
“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奶奶就是心太善才会被人欺负。”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裴大奶奶道,“我嫁进了裴家,就要哄着裴家长辈高兴,长辈们喜欢顾氏,我也只能……忍着……”
想到这些年她为裴家生儿育女,为裴家打理家事,每日里侍奉公婆和丈夫,抚养这些孩子,裴大奶奶心里就觉得委屈,再怎么说,在她和顾氏之间,裴家长辈应该偏着她才对。
“大奶奶,”卞妈妈道,“现在不比从前了,从前周家要仰仗裴家,现在广南那边是老爷做主了,您不用怕,裴家会求到我们周家头上来,顾氏不去广南则罢,到了广南只会被我们周家打的满地转,您为了娘家嫁到裴家来,现在娘家发达了,就是您身后最大的后盾。”
裴大奶奶听着卞妈妈的话,心中的委屈好像消散了不少,变成了一股要压倒顾氏的气势:“可……裴家若是怨我该怎么办?”
“裴家人怎么会知道,要让顾氏明白明白,广南是谁做主,”卞妈妈笑着道,“大奶奶您就瞧好吧,周家不会让您受这种委屈的。”
广南本来就是一片混乱,出了事,谁知道是交趾人干的还是那些盗匪,能不能结案还不是朝廷说了算。
在广南,周家就是朝廷,裴家早就已经没落了。
……
琅华一早醒过来的时候,八仙桌上多了一盏宫灯,上面画着一只裂开口的大石榴。
阿莫笑着道:“是七小姐和十小姐她们一起做的,送来的时候您还在睡着,几位小姐就将灯交给了奴婢。”
琅华点点头:“四爷呢?”
阿莫道:“四爷去了老爷房里,今天是小姐回门的日子,家里上上下下都在准备。”
昨天她怎么睡着的都忘记了,好像裴杞堂陪着她一起看风物志,然后两个人喝了些茶,又说了几句话,她莫名其妙地就靠在了裴杞堂怀里,裴杞堂给她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她才知道原来这家伙还在庙里假扮过和尚。
裴杞堂这些年漂泊在外,比寻常人都更有阅历。就是这种阅历,让他更添了风趣,别看整日里躲躲藏藏,却很懂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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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带小教主出去玩,因为我和教夫两个浪了一暑假,孩子表示抗议,马上要开学了,于心不忍,希望晚上按时更新。
第六百三十一章 搭好台子()
琅华正胡乱想着,裴杞堂已经进了门。
裴杞堂穿着家常的月白色长袍,夹着一股早晨里才有的清爽味道,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阿莫正将步摇簪在琅华头上,裴杞堂走过来拿起另外一支牡丹花镶南珠的发簪在琅华头上比对:“我觉得戴这个更好看。”
南珠的更淡雅,不似那步摇太过繁复。
萧妈妈笑道:“还是姑爷有眼光,奴婢也觉得这样回去见老太太更好。”老太太对姑爷也会很满意,说到底妆容都是衬人的,有时候太过盛装反而遮掩住本来的气色,大小姐在裴家很舒心,脸色透着一股的喜气,本来就很漂亮。
裴杞堂轻手轻脚地将发簪给琅华戴好,修长的手指扶着她那乌黑的秀发,仿佛生怕会碰疼她似的。
如果不嫁给裴杞堂,琅华大概不会知道什么是夫妻之情,并非相敬如宾小心翼翼的应付,而是笃定的信任、依赖和轻松,原来前世,她并不是个好妻子,因为她没有因为夫君如此的欢喜。
琅华梳妆好了站起身,裴杞堂笑道:“我穿什么才好呢?”
裴杞堂是一副没有主意的样子,好像她不帮忙找,他就不准备换衣服了。
真是赖皮。
不过她虽然这样想,还是打开了官帽柜,仔细地帮裴杞堂挑选。
最终选中了宝蓝色的长袍,看起来稳重又大方,她还特意拿了条淡蓝色的手帕,给裴杞堂也戴了一只同样颜色的荷包。
两个人这样进了顾家门,门口的顾四太太见到这种情形笑得合不拢嘴。拉着琅华就问:“怎么样,裴家规矩大不大,有没有为难你?”
琅华摇摇头:“长辈们待我都很好。”
顾四太太脸上露出安心的神情:“你父亲这两天躲在书房里不出来,想必是担心你才睡不着,一会看到你还不知有多高兴。”
裴杞堂向顾四太太行礼:“这几天辛苦四婶了。”
顾四太太抿嘴笑:“家里的事琅华早就安排好了,我只是从旁帮衬,”说着顿了顿,“快走吧,你祖母和父亲已经等急了。”
走到内院里,琅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抄手走廊里的顾世衡,顾世衡背着手向来路张望着,一脸急切又紧张的神情。
琅华看得鼻子一酸,这两天她不觉得时间过得慢,可是对于父亲却不一样,父亲心里只有担忧。
“父亲。”琅华不由自主地快走了两步。
“慢慢走,别着急。”顾世衡立即开口阻止。
琅华想起了小时候,她长着手在院子里奔跑,祖母总是这样追着喊着,让她千万小心不要跌跟头。
无论到什么时候,她在祖母和父亲面前都是孩子。
琅华上前搀扶了顾世衡,目光中满是欢快的神情:“父亲,我们回来了。”
“好。”顾世衡的声音微微发颤,没有多余的话。
对于琅华来说,一个字就已经足够了。
裴杞堂上前行礼,看到女儿、女婿顾世衡一下子变得神采奕奕。
进了门,裴杞堂和琅华给顾老太太和顾世衡敬了茶,看到琅华脸色红润,顾老太太点了点头:“看来这两天的日子过的不错。”
琅华靠在顾老太太肩膀上,仿佛又找回了昔日的气氛:“只是心中惦念着祖母和父亲,今天见到,才算圆满。”
“不用惦记着我们,”顾老太太笑着道,“我和你父亲都身子硬朗,只盼着你们夫妻和顺。”
琅华侧过头去,从裴杞堂脸上看到了感激的神情,此时此刻他没有丝毫掩饰,表露着自己的心思,只有在家里人面前,才会是这样的放松。
大家说了会儿话,顾老太太才道:“你们在广南的事顺利吗?应该快有消息了吧?周升有没有送信回来?”
琅华摇摇头:“还没有。”祖母平日里虽然不说,但是她在做什么,祖母心里都很清楚。
顾老太太叹口气:“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慢慢来不要着急。”
裴家在广南西路的关系,没有琅华想的那么好,不过好在她事先有所准备。
琅华道:“之前我们只是派到广南一些人手,现在已经到了春天,路也好走些了,我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