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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将广南西路的祖宅给顾家做聘礼的时候,她心中就警钟大作,立即给大奶奶的继母周太太写了一封信,也不知道现在周太太现在收到没有。
比起裴夫人这样疾言厉色地训斥,卞妈妈更加害怕的是以后的日子。周家焐了这么多年的蛋,千万不要被顾氏伸手给摸了。
不论怎么样,她都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就像周太太说的那样,两家关系若不能一直这样好下去,就干脆和裴家闹翻,你不仁我不义,周家再做出什么事,也就不会被人诟病。
……
废旧的宫殿里一阵阵凉意袭来。
宁王今晚就要睡在这里,侍卫将宁王扔下,然后啐了一口吐沫,皇亲贵胄又能怎么样?现在沦落至此,连个畜生都不如。
照这样下去,折腾不了多久,宁王就要死在这里。
“走吧,不管他了,”侍卫将手抄进袖子里,“冻死了明日我们正好过来收尸。”
“别盼着他死,”另一个侍卫道,“我们兄弟现在的活计多轻松,每日就是走上两趟,他真的死了,我们就要去宫门轮岗,不如现在逍遥自在。”
两个人边走边说笑,终于关上了宫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只留下了一片萧索。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太监从角落里走过来,连忙将一只手炉塞进了宁王怀里,然后不停地唤着:“王爷,王爷您怎么样了?”
地上的宁王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们怎么能这样,半夜才将王爷放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宁王却依旧没有反应。
小太监甚至觉得宁王已经死了,或者已经变成了傻子,只有傻子才能忍受这样的折磨,不,在这样的折磨下,就算是一个常人也早就变成了傻子。
小太监放下了手中的吃食,不敢再停留,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宁王转了个脸看向天空,他的眼睛中满是红色的血丝,日夜不停地折磨已经快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没想过会落得这样的境地。
早在顾琅华进京的时候,他并没有将这个女子放在眼里。什么佛子,什么郎中,什么谋算,是因为镇江打了胜仗,才会被人这样夸大其词地传诵。
却没想到顾氏带着人在西夏救了东平。
他就是那时候开始注意顾氏,他喜欢这样的女人,聪明伶俐,能够为他打理家事,必然也懂得他的心思,他动了心思要将顾氏纳为侧妃。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顾氏却一心扶持庆王余孽。
就算这次是他们赢了一局,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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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谁赢谁输()
宁王咬着牙拿起了冰冷的馒头塞进嘴里。
馒头像石头一样硬,可是他必须吃,只要活下来,他就会登上那个位置。
五个馒头全都下肚,宁王终于缓过一口气,他靠在墙角,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裴杞堂定然想要通过顾琅华争取太后的帮助,却不知道太后带给他的只会是无尽的麻烦。
先帝在的时候,太后手中的确有些人手,可是这些年都被当今皇上耗光了,那些人不但不在担任重职,而且处境也不是很好,有些眼色的早就通过关系投奔了旁人,留下一些死板的,要么过着苦兮兮的日子,要么干脆被挤走远离了朝堂。
所以每年太后从自己的私库中拿出东西来赏赐那些人时,皇上一边让人防备着,一边在看笑话,因为那其中的很多人的确是要靠太后的赏赐才能过年。
上次他去广南,甚至看到曾经威风凛凛的纪国公子孙,竟然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这些曾经都是大齐的功臣,立下过赫赫战功,如今不过是游荡在街头的闲汉。
这样的官员还有什么用?真的从太后手里接过这些,不过是被束缚罢了。如果太后真的还有用的话,他早就向太后道出实情,将慈宁宫握在手心中,怎么会等到顾琅华来捡这个便宜。
顾氏和裴杞堂看中的广南西路,情势还不如江浙,那边不但不被朝廷重视,而且就是个天然的流放地,虫蚁丛生,瘴疫横行,那个地方别说一个顾家和裴家的财力,就算有十个顾家也必然会被一口吞进去。
真是不知者无畏,顾氏仗着有个百草庐就敢去治瘴疫,必然会有去无回。
他就看着裴杞堂和顾氏到底会怎么死在那里。
……
琅华这一觉睡得很安稳,梦到了自己小时候,在园子里跑着摘花,祖母就在后面跟着,生怕她会摔着,最后她还是一头栽在了花丛里,不过还没感觉到疼痛已经被乳娘抱了起来。
祖母急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形,她伸出手委屈地要钻进祖母怀中哭一哭,抬起头来却发现祖母变成了杭氏。
她也没有惊讶反而喊着:“母亲,母亲……”
母亲。
琅华差点真的喊出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梦见了什么?”
屋子里十分的温暖,裴杞堂侧身看着她,琅华望着红色的幔帐,裴杞堂眼睛中的笑容,才想起来昨天是她成亲的日子。
“没什么?就是小时候的事,”琅华说着去找沙漏,“现在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要起身去请安了。”
“不着急,还早着呢,”裴杞堂道,“敬茶要辰时末开始,现在才卯时末。”
琅华却已经坐起来撩开了被子:“你是不是跟家里人说了些什么,哪有辰时末才敬茶的。”她可是听祖母说过,新媳妇要卯时初就起身梳洗,然后去大厨房烧水亲手泡茶,早早就等在长辈门外,现在对她来说已经晚了,萧妈妈和阿琼几个怎么也不喊她一声。
“阿琼,”琅华喊了一声,“快给我拿衣服来。”
裴杞堂看着琅华认真的表情:“不是我说的,是夫人安排下来,应该是怕我醉酒不能那么早起身。”
裴杞堂边说边悠闲地靠在床头,衣襟松散露出一大片胸膛,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琅华不禁想起是她将裴杞堂的亵衣扯拽成这个模样,虽说她是去看朱砂痣,可是裴杞堂并不知晓,再回忆之下昨夜两个人的举动,好像她也没有反感,更没有竭力拒绝。
虽说现在害臊有点晚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脸红。
阿琼打来了水,琅华去梳洗,裴杞堂趁着这个功夫也起了身,等到琅华梳妆的时候,他就靠在软榻上看书,琅华只要抬起眼睛向镜子里看去,就能看到裴杞堂的身影。
他哪里是在看书,分明是在偷看她梳妆。
一个女子梳妆有什么意思,虽然她这样想,却还是从心中却涌出一股的甜蜜。
终于穿戴好,琅华看了看沙漏,正好辰时中,萧妈妈已经打发阿琼提前给裴夫人送了信,裴家的亲戚等着在堂屋里见她。
琅华觉得这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大家早早起床,就为了看一个新媳妇是圆的还是扁的,她也不需要有太多的准备,只要礼数周到,陪着大家笑一笑,皆大欢喜也就行了。
等到大多数人走了,她就要去跟裴太夫人说说裴家在广南西路的祖宅,那才是她最感兴趣的。
“走吧!”琅华跟着裴杞堂向前走去,裴杞堂走的格外的慢,一直在配合着她的脚步,两个人并肩在一起,琅华才发现裴杞堂长得格外高大,她的个头才到他的肩膀高度,她还能再长个七八年?到时候会不会到他的下颌,他比她年纪又大那么几岁,老了的时候定然要像那风干了的柿子一样,皱吧皱吧,那时候可能距离又会缩小几分,想到这里琅华忍不住笑出声。
比起琅华的喜悦,裴大奶奶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早晨起来敷了厚厚的一层粉,才不至于让人看出憔悴的模样,昨晚裴夫人将卞妈妈叫去训斥了一通,就像是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没想到夫人会这样维护顾氏……
琅华上前先给裴太夫人请了安,然后按照规矩奉了茶,又将所有的亲戚都认了一遍。
裴大奶奶看过去,只见琅华脸色红润而明艳,眼睛透亮看起来十分的有精神,显然在裴家这一晚过得很舒坦。
自然是舒坦了,她听说老四答应顾家,要等到顾氏来了小日子或是及笄之后才会圆房,整个裴家都将顾氏捧了起来。
其实顾氏不过就是个小家小户的女子,手里掌握着一支药材的商队,在太后娘娘面前又能说上几句话而已。
顾氏可能还不知道,太后娘娘送往广南西路的头一份赏赐,必然要送去周家。
裴家真的想要回到广南西路,该跟周家商量,而不是任由顾氏折腾。
“大嫂,”裴二奶奶低声道,“你在想什么?一会儿就要开宴席了,我们先将人都带去花厅,让四弟妹陪着祖母、爹和娘一起说说话。”
“好。”裴大奶奶虽然应下来,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向琅华瞄去。
顾氏到底会跟长辈们说什么呢?她现在其实不应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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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最大的差别不在于财产,而在于格局和眼光,我一直都这样认为,你们觉得呢。
话说,有人想看陆小三成亲没。
第六百二十六章 一腔委屈()
裴大奶奶、裴二奶奶将裴家的亲戚领了下去。
裴太夫人笑着向琅华招手:“到祖母这边来坐。”
琅华笑着走了过去,裴杞堂也跟着坐到了一旁。
裴思通看着裴杞堂和琅华两个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对的模样,心中无限感慨。
裴太夫人笑道:“都说江南的水好,一点都不错,我们琅华生得这样的漂亮。”
裴太夫人说着拉起琅华的手:“我们家收到赐婚的圣旨不知有多高兴,如今你顺顺利利进了门,我们总算是踏实了。可怜了顾家,嫁出了心头肉,定然百般不舍,顾老太太的身子怎么样?”
琅华道:“祖母还算康健,天气好的时候,能让人扶着到园子里走上几圈。”
顾老太太的身子不好,裴太夫人是知道的,听说那年跟着琅华进了京,就没准备再回镇江,因为路上再也经不起颠簸,大约是因为琅华医术好,又加上顾世衡活着从西夏回来,顾老太太心中通畅,身子也一日强似一日。现在不但看着孙女出嫁,照这样下去还能抱到外孙儿。
裴太夫人道:“难为亲家老太太,也该苦尽甘来了。”
“琅华的医术很好,”裴思通挺起脊背,就像是在夸自己的女儿一样,“娘是没有见过那些伤兵,眼看着一个个血葫芦似的,都让琅华救回来了,不止是这样,西夏人见到我们的伤兵能得到医治,也拼命地跑到我们的军营里求医。”
从前讲这些的时候,讲的是别人家的女儿,现在说起这些,提起的却是自家的儿媳妇,那滋味儿叫一个舒坦。
“百草庐的药您还记不记得,”裴思通笑道,“您吃不下饭,不舒坦的时候,儿子买了两瓶药回来,您吃着还说儿子骗您,给您吃的是糖丸,儿子说不是,您还说儿子上了当,这酸酸甜甜的东西也能治病。”
“现在您屋子里还缺不了这样的药。”
哪有在儿媳妇面前这样一番夸赞的,少了些做长辈的气势。裴夫人只觉得好笑,老爷是太满意琅华,才会如此。
裴太夫人不住地点头,抬起头来望着琅华:“那到底是个什么药,不但凉飕飕的,还酸酸甜甜。”
琅华抿嘴笑:“其实那也不是我们家的方子,只不过我们放了山楂和糖炮制成了药丸,更方便取来吃,我祖母因为总吃药,胃口弱,熬了药汁也不好进口,所以我跟胡先生一起想了这个法子。”
裴太夫人叹口气:“当年在广南的时候,我得了疫症,喝了几个月的药,才好不容易过了鬼门关,现在最讨厌闻到的就是药味儿。”
裴太夫人说着话,琅华发现帘子外有一双小脚停在那里。
裴夫人显然也发现了,不由地咳嗽一声:“是谁?”
管事妈妈立即进门来,她身后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姐。
“如谨,”裴夫人颇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如谨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孩子,怎么会在门外偷听。
管事妈妈忙道:“十小姐丢了身上那只玉麒麟,来问奴婢,奴婢让十小姐等一会儿,谁知道转眼的功夫十小姐就……”
如果是平日里,定然不会出这样的事,今天家里宾客多,管事妈妈也是一阵忙碌,疏忽间就被十小姐跑了进来。
“你去吧,”裴太夫人挥挥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是自家人。”
裴十小姐穿着鹅黄色的褙子,看起来有些瘦弱,一双大大的眼睛落在琅华身上:“我其实没有丢玉麒麟,我只是想要来问问四嫂子,是不是要带人去广南西路。”
琅华起身,将裴十小姐带到裴太夫人身边坐下:“过一阵子,我应该会去。”
裴十小姐抿了抿嘴唇,脸上是坚毅的神情:“那你一定会后悔。”
这话说出口,裴思通和裴夫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裴太夫人埋怨道:“大喜庆的日子不能说这种丧气话。”
裴十小姐却不害怕:“我说的都是实情,我也是为了四嫂好,”说着看向裴杞堂,“朝廷让四哥去广南打仗,四哥也不要去。当年曾祖父命我们必须离开广南,否则即便到了黄泉,也不复相见。这……不就是我们家的祖训吗?”
裴夫人站起身:“如谨,这些事你不懂,你过来,我带你出去找如欢和如桐。”这样年纪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定然是在外面听了什么话,才急匆匆地来说,她是千防万防,却在认亲的时候出了这种事。
裴十小姐却没有动,眼睛中泛出泪光来:“四哥哥和四嫂不知道我们裴家的事,才说出要回去打理祖宅的话……”说到后面已经情绪激动,“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四哥哥常年在外面,恐怕连门里的人头都认不全……总不能为了四哥哥的仕途,就搭上其他的族人。”
裴夫人脸色变得铁青,如谨这话说得都十分严重了,其中带着几分的怨气和指责。
杞堂因为之前不在裴家生活,所以与裴家人关系生疏,大家虽然心知肚明,但是谁也不会挑破。
现在如谨却将杞堂和琅华要让人去广南西路的事连在了一起。
裴夫人的心慌乱地跳个不停,这次她说什么也要将如谨带开,不准如谨再出什么话来。
裴夫人才想到这里,清脆的声音却响起来。
“你四哥知道,”琅华开口道,“如谨是不是二房六叔的孩子?我才见过家里人一次,还认不全。”
裴夫人怔愣片刻才道:“是你六叔家的。”
琅华点点头:“杞堂跟我说过,二房的六叔在广南打理祖宅的时候染了瘴疫没了,六婶回去发丧也一病不起,留下了一位小姐,搬去了福建路,跟着二房的大伯一起生活。”
裴十小姐张大了嘴。
这个之前从来没见过的四哥竟然知道她们家的事。
她本来满心委屈,可是现在心里只有惊诧,本来忿忿不平的气势顿时就萎了下来,脸上露出歉意的神情:“四……四哥都知道,我……还以为四哥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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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气魄()
裴十小姐紧紧地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