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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已经有了名声,成为了这样的人,于是更加身不由己,必须要继续这样去做。
徐谨莜心中翻江倒海,她竭力平复心情,抬起头。想着若是何嬷嬷在她身边,会教她怎么去做。
脸上就露出了恳切的神情:“母亲放心,女儿定然会照顾好祖母,您……也要姑姑伸冤,只有姑姑沉冤得雪,我们徐家上下才能安心,祖母也不会太过于责备自己。”
徐谨莜听着自己的话。
对,就是这样。
何嬷嬷在的话一定会让她这样去说。
就像是平安公主薨逝,她在太后面前说的那番话。
从那句话以后,每次她背着自己的心意做事,都会觉得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阴影,牢牢地笼罩在她的头上,让她渐渐地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徐谨莜的表现,让杭氏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
京城的一处小院子里,徐士元已经穿好了官服,准备和御史一起递奏折,请求皇上借这个机会整饬吏治。
庄王出了事之后,河东路、永兴军路,包括京畿的官员就要下来一大批。这些年公子培养的那些人,正好补充进去,无声无息地就代替了庄王。
所以他常跟公子说,他们要慢慢谋划,小心翼翼地前行,如今对他们来说最重要就是安插亲信和自己的人手。
现在他们等到了这个机会。
徐士元微微一笑。
这次一定将很多人吓了一跳。谁能想到呢,一次小小的围猎,却发生了许多事。
庄王贪墨证据确凿。
在这个时候,太后又亲眼目睹,一国之君,她的儿子,当今皇帝服用了赵家送来的“五石散”。
太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可想而知。
皇后没有办法再替赵家遮掩这些丑事。
徐士元眼睛格外的亮,里面是迫切的神情。
他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阿静黄泉之下终于可以瞑目。
徐士元点了一炷香向空中敬拜,然后送入香炉。
“阿静,”徐士元微微一笑,“你的仇,哥哥总算是帮你报了,那些害你的人,都会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
“老爷,”管事快步走进门,“出事了。”
徐士元转身走出内室。
管事道:“京都的几个门都被封了,庄王府、平郡王府都被围了起来,皇城司……那边的动静更大。”
徐士元知道:“皇城司开始抓人了吧?”只要朝堂上有了什么动静,皇城司就会四处捉人。
从前沈昌吉在的时候后,皇城司的人腰间挂着铃铛,四处走动,这次皇城司在顾世衡手里又会弄出什么花样来?
管事摇了摇头:“老爷,不是四处捉人……而是……放人出来了,皇城司大牢放了好多犯人出来,”说着顿了顿,“那些犯人被送去了养济院,听说太医院要给他们治伤。”
徐士元诧异。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皇城司向来是只进不出,怎么会一下子放出那么多人。
是不是有什么事,脱离了他的掌控?
徐士元皱起眉头:“有没有打听清楚,为什么要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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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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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两个重生()
曹雍。
徐士元眼皮重重一跳。
那个鼎鼎有名的大理寺卿曹雍。
他记得曹雍是参与庆王谋反才被杀的,现在却要给曹雍翻案。
这是谁提出来的?
不但要给曹雍翻案,还要放了他的弟弟曹嘉,这也就罢了,关押在皇城司的犯人也都被放了出来。
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徐士元遣退身边人,乔装打扮出了门,又沿着街转了两圈,这才到了一处宅院里。
打开宅门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家人,看到徐士元立即道:“老爷来了。”
徐士元点点头,快步走进了后院,走过了一条夹道,到了个隐僻的屋子。
徐士元伸手推开了门,坐在里面的女子呆呆地转过头来,看到徐士元眼睛立即放出了光:“你……你回来了。”
她叫喊起来,口齿有些模糊不清。
许氏穿着酱色褙子,头上梳了个圆髻,插了一根木簪,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装扮,脸色暗黄无光,鼻窝泛青,嘴唇苍白,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她正捏着针,仔仔细细地缝一双鞋垫。
鞋垫上的蝴蝶仿佛振翅欲飞。
“怎么不歇歇又缝这些东西。”徐士元摇了摇头。
许氏用粗粝的手背搓了搓眼睛,将眼角也揉的红肿起来,这才能将徐士元看个清楚:“我正好闲着没事……”
徐士元脸上露出悲戚的神情:“让你留在这里,也是难为你了,只是院子里不能有旁人侍奉,否则人多眼杂。”
“我知道,”许氏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我心里都清楚,只要你能常来看看我,我就知足了。”
许氏眼睛微红,强忍着哽咽,捏针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半晌她抬起头:“外面怎么样了?那顾……”
徐士元坐下来叹口气:“若是我的处境能好些,就能安排你从这里出去,只可惜外面到处是皇城司的眼线,只要你露面,定然会被重新抓入大牢,我原本以为看着多年夫妻的情分上,顾世衡能放你一把,顾琅华也能替你说说话,谁知道……他们一心想要将你置于死地。”
许氏听得这话,眼睛中满是恨意:“我早就知道,她是个心狠手辣的贱人,我真是悔不当初……”她应该杀了顾琅华,在顾琅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动手。
许氏说着紧紧攥起了手中的针,针尖不小心刺入了她的手指顿时涌出一滴鲜血。
徐士元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将许氏的手拉过来看。
那双手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说不出的难看。许氏不想让徐士元看到她丑陋的一面,用尽全力将手夺出来捂住了眼睛,伤心地哭了起来。
“好了,”半晌徐士元劝说许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你好好忍耐,我……会想方设法,会有那么一天的。”
许氏不停地点着头,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重新看向徐士元。
他还是那么的精神,仿佛时光都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依旧是风华正茂的样子。
许氏低下头,前世她以为心里对他的只是愤恨,毕竟他将她丢弃在那里不闻不问。直到临死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她的怨,她的怒都是想要将他留在身边。
“有件事我想要问你,”徐士元打断了许氏的思量,“你可知道曹嘉?”
许氏点了点头,自从徐士元将她从皇城司里救出来之后,她就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徐士元,徐士元开始惊奇到后来却选择相信了她。
许氏道:“曹嘉是那个大理寺卿曹雍的弟弟?”
得到了徐士元的肯定。
许氏接着道:“那就没错了,前世我听说过曹嘉的事,曹嘉被皇城司关了十几年,临死之前用瓷片在身上刻了一张诉状,庆王谋反案被平反之后,曹嘉的尸身被人挖出来重新收殓,他的尸身竟然不腐,刻在皮肉上的诉状还清晰可见,那时候就有人说……庆王翻案,是天意不可违。”
徐士元听得这话,沉下眼睛一脸肃穆。
按照许氏的说法,曹嘉应该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曹嘉却活下来。
“怎么了?”许氏不安地问过去。
徐士元道:“朝廷要重审曹雍案。”
许氏有些惊奇,前世庆王和那些所谓的谋逆之臣的确是被平反了,但……不是现在,而且做这件事的赵翎已死,照理说这件事应该不会再发生。
徐士元继续道:“而且曹嘉没有死,如今已经从皇城司大牢里放了出来。”
许氏张开嘴,瞪圆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前世已经死了的人,今生却活下来。
“他怎么能活着……”许氏眼睛里是一片慌乱。
“不止是他活着,皇城司里的那些谋逆之臣都被安置去了养济院,”徐士元顿了顿,“你告诉我,如果这些人都洗清冤屈,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许氏只觉得耳边“嗡”地一声响动。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前世都不曾发生过。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曹嘉能活下来?她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改变前世的事,可是却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不,是改变了的。
许氏一族,她,包括沈昌吉、顾世衡都已经和前世不一样了。
顾家越来越好,而她却比前世更加的……凄惨。
许氏看向徐士元:“难道一切真的是天意,天意难违?”
许氏像是被噎到了一般,整个身体震动了一下,脸上出现了哭笑不得的神情,她张开了嘴,少了一截的舌头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徐士元拉住了慌张的许氏,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没关系,慢慢来,你会知道的,你都会知道。”
……
琅华看着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曹嘉。
将烂腿锯掉是最艰难的一步,接下来只要保证伤口能愈合,曹嘉的命就算保住了。
胡仲骨不禁摇头:“这曹大人真是个硬骨头,锯腿的时候竟然一声没吭。”
琅华并不觉得意外,如果曹嘉不是硬骨头,就不会在自己身体上刺了一篇诉状。当年他听陆瑛说起来的时候就觉得曹嘉太可怜。
一个人诉冤无门,能做的只是将冤情刺在身体上。
今生曹嘉可以活下来,他也不用再那样去做。
改变这些事,改变这些人,或许就是她重生的意义。
琅华想到这里,感觉到肩膀上一沉,有人将斗篷披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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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小赖皮()
琅华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裴杞堂来了。
裴杞堂道:“起风了,怎么不让下人给你拿件衣服。”
转眼就要到冬天了,风是有些凉。
琅华笑笑:“我让阿琼和阿莫去准备布巾、草药,两个人出去之后就被拴在前院,一直没回来,萧妈妈还要守着我……已经打发萧邑去拿了。”
琅华说着就要将身上的斗篷还给裴杞堂。
“你披着。”
他的斗篷又宽又大,能装进她两个人还绰绰有余,好处是格外的挡风。
“今天的事要谢谢你,”裴杞堂低声道,“如果不是你让世叔注意到曹嘉,开始给曹嘉等人用药,恐怕曹嘉也支持不到现在。”
琅华忍不住抿嘴笑,目光中透出几分的愉快:“那我是不是也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帮忙,庄王案也不会那么快就破了,我父亲整日面对那个唐彬还不知道要如何发愁。”
看着满脸笑容的琅华,裴杞堂心中一荡。
一下子安静下来。
琅华顿时觉得了脸颊发热,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是越来越不自在了。
“你肩膀怎么样了?我瞧瞧。”
琅华转过身,裴杞堂动手揭开领口的扣子,弯下身来,露出肩膀来给琅华看。
皮肉仍旧红肿。
琅华道:“没想到这药效还没有过。”
裴杞堂有时候很好奇,琅华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奇怪草药的用法,他没想过还有种草药敷在身上,就会让皮肤发红发肿,看起来像是挨了打。
琅华伸出手轻轻地按了按,突然地碰触让裴杞堂心里一颤。
可能是她的指尖有些凉,裴杞堂竟然瑟缩一下,琅华就要嘲笑裴杞堂,一个男子竟然这样娇气,抬起头来却迎上了裴杞堂璀璨的目光。
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爆开的烟火,绚丽多姿,正怔怔地瞧着她。
前世她就听人说起,裴大人相貌英俊,现在这张脸就在面前,她心里也不免赞叹,这样一想,耳朵不禁有些发热。
他动不动就挤到身边来,这样软磨硬泡。
她心里那防备和抗拒就像冰一般在慢慢地消融。
琅华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一丝踏实,又有一丝的喜悦。
“琅华。”裴杞堂轻轻地牵起了琅华的手。
琅华不由地闪躲。
前世,她就是被冤枉与裴杞堂有染,难不成今生就要光明正大地走上这条老路。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和前世一样,左拥右抱,艳闻不断。
那些胸怀天下,从小学习帝王之术的人,做了皇帝之后,妃嫔成群,恐怕无法像寻常夫妻、父子、兄弟一样生活。
在太后身边时间久了,她对皇宫反而越来越畏惧起来,太后那样聪明的人,先皇那般英明的君主,最终又会怎么样?
琅华挪开了眼睛:“我再给你敷些药吧,这两日恐怕还有不少人等着看你的伤。”
突然之间的疏离让裴杞堂有些猝不及防,却不知道琅华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虽然是这样,琅华却依旧在替他着想。
裴杞堂好笑着凑过去:“好。”
看到了那些被冤枉谋反的官员,他就想起了父亲,不由地情绪激荡。此时此刻,他才得以平复下来,重新归于安宁,这都是因为有琅华在他的身边。
感觉到她轻手轻脚地在他肩膀上敷药,他很想时间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裴杞堂心里一动,忽然很想跟琅华说说家事:“行宫出了这么大的事,开始皇上没有反应过来,任由我去安排,但是一会儿那些老臣就都到了,一定会诟病我的做法,只怕还会有人找到裴家去。”
裴杞堂说着叹了口气:“我想着,这些日子是不能回裴家了。”
琅华许久没有说话。
裴杞堂不禁有些失望。
琅华压住裴杞堂的肩膀,绕到他身后去绑布条,看着裴杞堂的脖颈,他垂着头,仿佛很泄气,心里一软:“你终究是以裴四公子的身份站在这里,躲是躲不开的。”
裴杞堂心中说不出的欣喜,他接着道:“从前我是不想与裴家走动太多,免得将来牵连他们,但是看到曹嘉和皇城司的人我才知道……如果我出了事,朝廷不会因为我与裴家关系不好,就免于惩罚裴家。”
琅华听着点点头:“所以,你和裴家人的关系,既不能太近也不能有隔阂。”
裴杞堂转过身,清澈的眼睛中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大猫,鼻子微皱:“可惜不是人人都懂得该怎么做一个世家子弟,该如何和家中长辈攀谈,与兄弟姐妹有所来往。”
说到这里,裴杞堂眼波盈盈:“若不然你……帮帮我。”
得寸进尺大约就是这个解释了,裴杞堂小心翼翼地望着琅华,意外地发现这样循序渐进的谈话,不但没有将琅华惹恼,反而她眉头轻蹙微微思量。
琅华将布巾系好,拉起裴杞堂的衣服:“这些事,要你自己去办,别人帮不上忙。”
前世,裴杞堂始终没有洗掉裴家不肖子孙的名声,外面传言,裴杞堂和裴家人相见就像仇敌似的,一个男子心再细大约也无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