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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事事不可两全,但在周晓缪身上得再少去那么一全,她不仅无法救世解困还总要闹的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当然,她还长得不好看。
周爸很是忧伤,但照样疼爱女儿。
但其实,周晓缪也曾有过一段安静的时候,幼儿园小班,穿着花裙子,会害羞腼腆的笑笑。但照朱雨安的话来说,周晓缪从小就有矫情的癖性。小班的乖乖女形象在大班的时候彻底打破得淋漓尽致。
她们演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故事,老师让周晓缪扮演那只给大灰狼开门的笨兔子,结果周晓缪口头上答应了,演大灰狼的是个长得文文秀秀的小男孩。到了舞台表演的时候,大灰狼要进门了,周晓缪死活摇头不让他进来,她说,我会守护我的外婆的!当时的朱雨安是另外一只兔子,可是提醒她根本就不管用,最后倒是把大灰狼弄哭了。这个话剧新番倒是娱乐了一众人群,笑场一片,但周晓缪却根本无法理解观众的反应。
还有一次,也是舞台表演,结果有个女生临时不舒服,周晓缪就做了替补,她乐颠颠地让老师给她涂了口红,还在朱雨安面前炫耀不止,可临近上台的时候,她还在掏着袋子里的方便面嚼个不停,卡兹卡兹,卡兹卡兹。朱雨安怎么也想不通快要上台表演了她还如此镇定地在享受美味,说她没大脑呢还是心态过好呢?结果表演的时候,灯光一照,她动作很是生疏,与其他的女孩成了鲜明的对比,老师把她安排在最后一排想着不让人注意,可偏偏所有的观众都注意她,为什么呢?
因为周晓缪贪吃,她的方便面被老师抢走又赶着她上台,她心里闷闷不乐,啧啧嘴里的美味,舌头一伸,一卷,习惯地舔嘴唇却把口红尽数吞咽下肚,灯光下一打,想不注意都难。
还有,还有!
周晓缪平时的零花钱很少,好不容易省着下来买了个长条的糖果。一颗糖果是由两片不同色的同心圆叠在一起,放在嘴里,还可以吹哨,食物兼并玩具。当时的周晓缪绝对是脑子秀逗了居然想着恶作剧一番。上课的时候一片安静,突然就有那么一声哨响,朱雨安立马便知道是她犯的事。可是吧,那个教语文的老师偏偏是个听觉方向失衡的人,认定了坐在最前面的那个戴了1000度近视眼的男生,骂了一顿不说还请了家长。
诸如此类的事,胜不胜数,朱雨安觉得她周晓缪绝对是猴子转世,结果投了个好胎。
第6章 与猫相遇()
朱雨安虽然对周晓缪头疼,但两人从小就穿一条花裤子,是八杆子也打不散的铁哥们关系。
对于周晓缪的“无耻”行为,朱雨安连同遭殃,被当做隔离带远远排拒在外,所以她们的朋友就只有对方。
进入小学的时候,周晓缪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臭名昭著,决定痛改前非。
她的拇指和小指弯曲,直直地伸出了三根手指,对着天发誓:“我周晓缪要做一个淑女,做一个低调的人,再也不给朱雨安添麻烦啦!”
周晓缪确实做了很大的努力,她长得不好看,是那种比平凡人的长相还要略低几个层次的那种,脑袋大大的像个南瓜,一点也不招人喜欢,但朱雨安却总是说——
你那是耐看,越看越漂亮的那种!
所以,刚进一年级的时候被很多男生讨厌,老师的不重视,她也不管不顾,坐在最后一排,自娱其乐,悠闲自在。朱雨安想,要么是心里忍受力太过强大,要么就是在沉默中等待爆发。
朱雨安的两个猜测都正确了,周晓缪熬过了一年,的确是心里能力的强大,但却在二年级的时候,因为一件事,在沉默中爆发了她的小宇宙。
那天,正常放学回家,两个女孩背着书包,哼着小曲,走在出校门不远的一条街上。
周晓缪的耳朵特别灵敏,像只兔子一样竖起耳朵,一脸的警惕模样。
朱雨安也安静下来听所谓的声音。
“喵,喵……”
周晓缪一脸的心痛悲伤,“喵喵好像被人虐待了!”
朱雨安觉得周晓缪的神经兮兮又发作了,“那你怎么不说它是在发情呢?”
周晓缪拉着朱雨安便是一顿疾走,到了声音的来源地,却见到了同班的几个男生。
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一只小猫咪,而不远的脚边却是死了的一群小猫和一只母猫,一滩血水,惨绝浓烈,血流蜿蜿蜒蜒到了周晓缪的脚边。
朱雨安见了血便是一阵寒颤,抖抖身子,“还真是让你猜对了。”
虽说是同班,但出于周晓缪一年的低调,这几个男生根本不会认识她。
领头的男生叫王阳,站在身后的男生低头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周晓缪有些紧张。
但好在带头的男生说的是,“朱雨安,怎么带朋友过来了,是要欣赏我们的游戏吗?”
朱雨安上前便是说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虐待动物呢!”
周晓缪更是愤慨不已,“猫是有魂魄的,你们难道不怕它们的魂魄来找你们吗!”
几个男生笑成了一大片,王阳脱口便道,“你这么丑还敢出来说话,这世界是要颠倒了呀,哈哈哈……”
朱雨安也很是头痛,周晓缪想着她是长得丑,但她行的正坐得直,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父母,倒是这群男生的狂妄态度和虐待动物的行径彻底把周晓缪彻底激怒了,她拿起一旁的石子就往对面的男生扔,力道狠又准。
男生左挡右挡,招架不住便落荒而逃。
周晓缪拍拍手,一脸地高兴,又和朱雨安击了个掌才快步走过去将地上的小猫抱起来护在怀里,边抚摸它白色的毛发边说着话,“小小喵,以后,我是你妈妈了,你要好好听话哦!”她抓了抓喵咪的前爪,软软的,又指了指朱雨安,“这是你干妈,以后我们罩着你,不怕不怕哦!”
朱雨安点点头又觉得不对,“啥时候我成他干妈啦?!”
“你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咱们从小可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呀!”
“算了算了,”朱雨安转了转眼珠,眉心皱了皱,“他们都敢摔死猫咪想必都是些厉害的人呢,你就不怕他们来找你呀?”
周晓缪一向没心没肺,此刻安静了会,便说道,“不是还有你嘛,再说,他们来报仇了我就,我就拔了井盖下去!”
“为什么,井盖下面是什么啊?”
周晓缪思索了一阵,脸上又跳出欢腾的喜悦,“那里是个奇妙的王国,里面应有尽有,又各种水果,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好玩的,我躲到那里就无忧啦!”
“真的假的?”
“真的,幼儿园的时候小柏跟我说的,你也知道她见多识广,她说是秘密呢!”
“哦哦。”朱雨安有些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年幼时候的幻想总是以为有城堡,有宝藏,有魔法,尽在我们的身边,离我们咫尺的距离,只是藏匿着隐身着并不叫人发觉,但长大后才知道,那只是我们期望中的童话。
第7章 命定预言()
周晓缪抱着小猫要和朱雨安离开时,院子里走出来一位老爷爷,看着路边的一滩血水,又瞅了瞅周晓缪怀里的小猫,慢吞吞地蹒跚扶着拐着走了过去,他摸了摸周晓缪的大脑袋,叹了一口气,“小女孩,真是心善啊,两个小时前猫妈妈和它的孩子被飞驰而过的卡车给轧死了,好在还存活了一个生命,哎,真好,真好……”老爷爷的脸上满是历经沧桑的痕迹,岁月的磨砺在他的眼角留下了一圈更比一圈深的皱纹。他笑了笑,“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周晓缪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向留着雪白胡子的老爷爷,乖乖地回答,“我叫周晓缪。”
“晓缪,晓缪,哈哈,是个好名字,你定会长成个美丽的姑娘!”老爷爷捋了捋胡子,一脸认真地看向周晓缪,似乎他的眼里有一种很深刻的魔力。
朱雨安不服气地插了一句话,“周晓缪本来就很漂亮!”
老爷爷走了之后,朱雨安看着眼里带笑,眉毛快要飞入鬓角的周晓缪,她推了推一旁神采飞扬的的人,“你不觉得那个老爷爷像圣诞老人吗!”
“我觉得他像上帝,他给了我祝福耶!”
两个人神乎神乎地就这样聊了起来。
这两个孩子只有两年级,她们不会像成年人一样警惕着察言观色,也不会踹踹不安地像个刺猬对这个世界拉起一条警戒线,她们不懂心急不懂城府,她们只会敞开自己的心迎接这个未知的世界。一个陌生人,对她们来说,总是带着无比惊喜和令人好奇的。
但这样的难得可贵的单纯却在长大后变得稀薄,变得不值得一提,直到消失不见,所有的孩子都是如此,但到底错的是我们,还是这个世界呢?
周晓缪撇撇嘴,又摸了摸温顺的小猫,肘了肘朱雨安的胳膊,“原来不是那些男生干的呀,那为什么他们要这样说勒?”
朱雨安也皱着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在孩子的眼里,是非对错不会想的太过复杂,他们觉得,不会有人希望被冤枉可那群男生,又怎么会这样说呢?
周晓缪和朱雨安忽略了一点,那个年少的时代,所有的男生都向往黑帮老大,高冷杀手,帅酷暴膨,还能惹得一大群女生高声欢呼,倾倒膜拜。所以他们不会在乎为了这样的气派而放过这样的机会。
但很多年之后,我们想起,就会觉得,呀,怎么这么幼稚呢?
但这就是成长,必经的阶段。
那天晚上,朱雨安在家里愉快地看着电视,却不想周晓缪煞气匆匆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坐到了沙发上便是黑着一张脸,齐肩的头发全数披散下来,倒像是贞子要发功了。
朱雨安连连挪着屁股退到了一旁,却被周晓缪紧紧拽住了袖子。
“你,你干嘛!”
周晓缪突然之间抬头,从垂散的头发里笑呵呵地看向被自己拉住的一脸戒备的女生,“陪我去个地方!”
走过了两条街,周晓缪停了下来,指着亮了五六只闪动的彩色灯盏,转身对朱雨安说,“到了!”
朱雨安盯着这家河阳县离家最近的理发店,夸张地张大了嘴,“你来这干嘛,不是要当发廊女吧,不要啊!你这么年轻……”
朱雨安自顾地想入非非,被周晓缪一个暴栗,“来剪头发的!”
周晓缪剪头发的缘由,她当时是这么描述的,“虽然那帮男生欺负不过我,但总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我短头发的话就能凸显这样的威慑力了!”
只是当理发师帮她剪成短发的时候,却让朱雨安惊呆了,“周晓缪,我觉得这个发型让你真变丑了。”
朱雨安所谓的变丑在其他人的眼里可想而知,是丑得不忍直视了,脑袋本来就大,可偏偏黑色的头发短得窝在了耳边,让人觉得是个假小子,但周晓缪似乎很满意,脸上满是明媚的笑容。
第8章 黄四娘家花满溪()
第二天,周晓缪顶着个比小平顶好不到哪去的短发,一副威风凛凛的神气模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二年级三班的教室,偌大的教室总共也只有四十二个人,显得有些空旷。
大早上的,上着早读课,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有一个人顶着奇怪万分的发型走进了教室,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大摇大摆走近教室,在位置上坐下,然后闲定十分地翻开了课本。
全教室的人瞬间呆住,一片寂静,目送着周晓缪安定地坐在板凳上,全神贯注地好比十里长街送总理,只不过,一个痛苦涕零,一个呆滞震惊。
周晓缪气定闲轻地看着鸦雀无声的教室,朗读了出声。
“黄四娘家花满溪……”
只是刚读到花的时候,全班瞬间哄笑成一片。一声盖过一声,有些男生笑得直拍桌子,夸张的则是前俯后仰,捂着肚子有些岔气,有些女生则是交相议论,掩着嘴偷笑,但眼神时不时地瞥向周晓缪。
她看到了,那些眼神里共同的东西——
鄙夷。
嘲讽。
厌恶。
朱雨安是她的同桌,见了这样的场景,想着周晓缪蛰伏了一年的淑女计划全部因为这个发型毁于一旦,她凑过去,说道,“你完了,又出名了……”
周晓缪很不懂这些同学,她心里的怒气盖过了难过,突地便站了起来,把课本往桌上一拍,让这轰然的笑声有些弱了下去,朱雨安觉得她会走出教室,但结果是她太低估了周晓缪的爆发力了。
周晓缪在众目睽睽下便离开了位置,小小的身子走上了讲台,台桌才刚到她的胸口,将她凸显的很矮小,但饶是这样,她的气焰却一点也没降下去。
她翻开到课本第二十八页,大声地又朗读了起来——
“黄四娘家花满溪,千多万多压枝低。
流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周晓缪的声音很好听,虽然声带没有发育完全,但朱雨安觉得她是个天生的朗诵者。
可是众人在听的时候,却没有产生与朱雨安一样的共鸣,他们越发笑得肆意,笑得大声,像是看到了史上最搞笑的话剧演出。
周晓缪却在心底使劲地诽谤,“笑死你们!笑死你们!”
因为早读课吵闹的声音太大,连隔壁的同学都纷纷来凑热闹,而周晓缪却摊摊手,好像在说,“欢迎,欢迎……”
最后惊动了老师,他一棍子敲在讲台上,“安静,安静!”
老师眯着细眼,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边框眼镜,盯了周晓缪一圈才缓缓说道,“你在干嘛!?”
周晓缪一脸无辜又低眉顺眼地望向老师,“老师,我在朗读呢……”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但周晓缪却又再次轰动整个河阳县中心小学。
一下了,成了名人。
但却是因为长得丑,又行事古怪,被人嗤之以鼻。
这应该叫臭名昭著吧。
朱雨安十万分的真心觉得,周晓缪的心里承受能力远远异于常人,简直非人类!
但终究,周晓缪还是她周晓缪,朱雨安知道,她总归有点难过的,只是不会表现出来而已。
小小的年纪还不会,在眼底藏匿悲伤,只能用坚强来自我保护。
这就是——周晓缪。
第9章 猫狗事件()
周晓缪这几天有些无精打采,她突然觉得很后悔,得了个不好的名声。
所以,她没有告诉父亲,因为父亲教育她为人一定要谦厚老实,不要以德报怨,更不要嚣张气焰,但她却打破了父亲的教规。所以,她是不可能冒着被打断腿的生命危险跟父亲坦诚的。她悻悻然地抱着刚睡着的猫咪,想着好像自己没有错,是同学们嘲笑她的,她又没有犯任何的错。
对的,就是这样!
其实,那天朱雨安同她说了话,“你知道为什么你读到‘花’的时候,他们就越发笑成一片片吗?”
“不知道,为什么?”
“看来你上课没听,老师说,‘花也可以形容一个女孩长得很漂亮。’”
“……”
周晓缪摇摇头,又高高兴兴地把注意转移到了刚领养的小猫身上。
这几天小猫总是吃不好,睡不好,似乎有什么心事。
周晓缪想了又想,总觉得像小猫这么漂亮的物种应该不会跟她一样,被欺负的吧。
心思无限烦扰,想了想还是打通了朱雨安家的电话。
“朱雨安,你儿子出事了,快出来!”
当时的朱雨安正在喝着水,在接听到的时候,口中的水却在噗地一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