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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满口答应长公主做这个牺牲品。一个弱小的人保护另一个弱小的人,常用的方式,里外看去都是无力。
其实十四一早就确定开局改不了,并不是因为她手下情报广罗,都能展去邻国里那不为人知挑衅背后的阴谋里去,仅仅是根据原著与外传砧板上钉钉的事实:这位来使活不到归还家乡。
知道是一码事,适当的表现出属于傀儡公主应该会做的姿态去迎合剧情才是正解,故而在旁人眼中看去是场无用之人滑稽的挑梁戏,又何尝不是一种扮蠢作弱的手段?
有人会说,看吧,那个蠢公主是有多天真,以为人来求娶是看中了她的姿色与美貌,真是蠢的可以。
多好拿捏的人呐。
说起那个前来求亲的来使,还是个正儿八经的王子,明知道此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惹怒当权者,极有可能把命葬在远方,明知如此,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正儿八经夸这只鬼一样的长公主,天人之姿,正是他老爹梦寐以求的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帝王,这般弦其箭驰绝不回头的武勇,说他是被派遣出来的死士大半人会信,说他是个王子,又几人会信?
不过他开出了一个算是挺丰富的条件:如果长公主嫁过去,那么他父亲说了,有生之年绝不来犯。
虽说他这个‘父亲’到底还能活几年是个问题,但一个万一真多活了几年呢?
几年时间,说好,也够相党忽然抽了抽筋,突发奇兵首先撕破脸面打人一个措手不及,再把人弄得失去战斗力,说坏,也够屯屯兵力集结在边境顺带修葺些战备,时间总是个好东西,所以这个条件仔细听起来,对于相党而言,还是不错的。
可笑一个王朝,泱泱大国,因为常年政权上的**,被盘根交错的相党吸干了养分,使得它如同病危的大象,都能由着蚂蚁轻易啃噬,受此折辱,而将王朝祸害至此的元凶,竟不知羞耻晓自罪,如十四所预料,相国在酒过三巡时,脑袋里盘转过许多利益链后,当即乐呵呵的私下替他的陛下应下这和亲之说。
只等来年公主入夏产子后,秋末远嫁。
自然,时过境迁这句话大多人都懂,局时究竟是个什么境况谁能得知。
之前也说过,今年入冬相较往常格外寒冷,住在上京团转的普通老百姓可就苦不堪言了,这里贵族之间风气并不好,得权势者大多皆是心态扭曲之辈,借着凌寒有几人用渡寒之物来摆了个什么擂台,放出话去,为穷困农民所设立。
比得什么?几天一个样,一会要斗的见血,一会又将人作畜生戏耍,每一个能侥幸取了奖赏的百姓,心要比这异寒天要冷。
十四不能明面上去管这事,只能私下里偷偷让人去捡着帮,帮一个是一个,即便如此,她做这事还不能太明显,深怕相权党知晓,毕竟很快入京的来使将暴毙,局时便是与她毫无干系,也会让人凭白猜忌三分,说到底破坏联姻只于她有利。
南方的消息还迟迟不至,相较于北方,南方此行确实是挺远的,倒是有一件意外之喜,源于她突然收到的一封密信。
这信送得可妙。
送信的人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好身手,她一觉睡醒就躺在了枕边,她这般警醒浅眠的习惯都未曾察觉,若是对她不利,可想而知。
看了信才晓得,是那位的回复,这份回复可真是姗姗来迟,迟的她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出现了。
内容只写了此番来使意图,有趣的是这人把自己的亲爹给写了进去,直接明了的告知她,此番来使幕后正是武安王,并且不容作来使的王子活着离京,目的,促战。
这事原著里倒是没讲武安王插手,只提及了来使猖獗暴死驿馆,境外战起,扰得风雨飘摇的王朝更见疲惫。
大老远送一封密信,内容就这么一点,旁的什么也不提及,除了落款留了个亲笔签名,十四还真找不到有什么玄妙之处了,不得不说这位真是个‘妙’人。
理讲,即便信里告诉她这些,她也改变不了什么,换言之可以理解成是无用的内容,而千里迢迢费尽周折送到她枕边这么一封信不可能就这么简单。
什么近火探秘,什么水渍现行,她能想到的都试过,那张简单到堪称为字条的信就这么明晃晃嘲笑着她的自作聪明。
最终,只能理解为,这封信只是单纯在暗示愿意与自己结盟的态度,没旁的,她可不会自以为是的误会那人,是要她上演一出力王狂澜的八点档狗血剧,各种不科学的化解危机。
自收到神秘信件后,一连两日,她都异常警觉,甚至连路经街道的行人都悄悄观察个入微,就深怕这奇怪的人真正的内容会通过更想不到的方式来知会她,这一门心思都钻在了这块,旁的闲事她便没太多心力去管了。
来使暴毙那一日,也当得背运。
前些日子偷偷放出去暗自帮衬京外寒民生活的几个奴隶,原本都已经算是安定扎根下来了,偏生这时候突然出了事!
她早些时候于伯还生辰宴中不是扣下了不少奴隶送回的长公主府?
平日里有她抚照,这些奴隶活得多少是有人样,便是外派出去办事,她都得多番考量,就是深怕奴隶的印记凭白与他们惹来什么**。
前面这几个算是格外机灵的,他们去办事,办的都挺好。也不知怎就这么背运,偏叫一窝纨绔奇思妙想农家冬游,吃惯了精致美食,忽然心生恶念想尝一尝山野小菜,当便欺凌起了河边洗菜嬉闹的农家姑子。
藏在农户屋里帮衬的其中一个奴隶一个冲动,一段英雄救美,她的人就是那时候暴露的。
这人往日里机灵,这才多少天?偏生开了一春悸动情,情绪来了挡都挡不住,却将同伴置于危险之中,或许那时候他冲出去的时候在想,好歹自己的主子是上京贵不可言的长公主,那可是天大的后台,再不济也就是被抓回来由长公主发落,诸如此类的自以为罢!
到底是高估了所谓的后台,只一上午的时间,二十几个人死的死伤的伤,好几人是被折磨致死的,期间还殃及不少无辜农人,到下午时,便由纨绔们举报府衙发兵四处搜寻潜逃的贱奴,一时间整个上京外都人心惶惶。
长公主被推到了事件前沿,一句我们是长公主的人,没让走狗惊恐,倒让这打打闹闹的小事件一下子扬升了一个新高度,只因为他们背后是长公主,阴谋论从来不缺创作奇才!
被自己救下的人出卖,十四并不觉得伤心,事实上她最清楚,人心这个东西,不是说一同吃一样穿一样过一样的生活就能长得一样,它总是有区别的。
再则,便是阅人无数,亦有看花眼的时候,何况是与她接触并不密集的奴隶们。
紧接着,来使暴毙使馆!
一场使馆大火,一个贱奴群藏于城外的阴谋论,一下子把十四推到了比原定估算中还较高的位置。
宫里的太监端着因涔涔地姿态,睨着她那略鼓的肚子,道:“还请公主大驾,随咱家走一趟这御书房,众位大人们可都等您着呢。”
“还愣着做什么?不速速将藏匿在公主府里的贱奴私兵统统擒下!公主也别怨老奴无礼,这人是相国大人下令抓去刑部审问来龙去脉的,毕竟事关造反,轻慢不得。”随着这太监发话,一众禁卫军冲入内院,开始疯狂的搜拿所谓有‘造反之意的贱奴私兵’,那场景,直把公主府里管事太监吓白了脸。
第95章 腐潭里的王朝(又名弄权)【095】()
夜凉,霜月,火炬冉冉,来回走动的侍卫影子拉长向里投。
一整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小皇帝的面却始终未曾见着,多半是被相国给拘了,她懂。
十四盘坐在草席堆里,幽潮的狱间将她整个手脚冻的青紫,特别是一张脸,涔白异常。
从这里仰着脑袋望去,穿过漆黑的牢房,一轮寒月过了角度迈得太高,只余下一些残影将铁窗打亮。
沉着脸,有所思。
伦理说,在没有彻底定罪以前,凭长公主的身份,是不可能会面临这样的待遇,莫说是长公主了,但凡是个皇亲贵胄也绝不会住进这样的牢房,还派重兵把守。
白日那会,相国见了她什么也没问,也什么都没说,就这么上下将她细看一遍,便有人给她直接带去问刑了,然后投了这间牢。
似乎早在她去以前,相党就已经给她定了罪,否则,又怎会如此待她,不看僧面看佛面,便是为着肚里的孩子,也不该不由分手就对她施以重刑!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头,连个被褥都没有,除了一堆酸臭的茅草,真是一贫如洗。
就拿茅草来说,草面的上一层是新添,可底下的却不知多久没有清理过了。什么富贵人家旁的不说,便是寻常个人给关到了里头住一住,铮铮汉子都要碰得一身寒气,更别提里头前个住着的是不是患有什么传染的病症,明显没杀过毒清理过,就这么送给了她,本朝唯一一位在朝的公主!
施刑过后,连个大夫都吝予,就这么往里头一扔,真是巴之不得她横死监牢!
一只冰凉的手微微动了动,轻轻抵着小腹,那腹中传来的阵阵剧痛,是她一直在隐忍的。
几只老鼠肆无忌惮的从她面前横穿过去,直奔不远处刚给她姗姗来迟端来的一碗半点荤腥不见的冷菜饭,主人没动,它几个没三两呼吸,就将饭菜消灭了个干净彻底,叫人下意识的以为,这牢里十天半月见不着一回吃食,这才把老鼠们给饿成了这副模样。
有只胆肥的,贼亮着眼朝十四看来,那眼神可不像寻常街道碰见的鼠辈,更像野兽,盯着猎物,似乎早吃惯了人肉一般,此时在打她主意,或许是想盯着她什么时候睡个昏昏沉沉,好下口,从而一动不动,就守在那,将她直盯。
腹中镇痛相较之前是缓解了不少,却也让她这一身筋骨毫无气力。
刚换了岗又转进来巡逻的守卫路过,望了她一眼,便边走边窃语起来,中心思想的大概与十四满脑子盘旋的都差不多,都是想不透天之骄女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其中一个护卫总结,不就是杀了一个小国来使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同行附和。
小小吏兵都能当着长公主的面议贵,可见在他们心中都觉得,这位长公主可没有翻身的明日了,也是,人送来时血淋淋的,都不管个大夫,甚至连口饭也不给交代,还是当中有个稍微有点良知的看不惯,偷偷抬了一碗过去。
她可是本朝唯一一位长公主,皇帝陛下唯一的近亲!
这样的境地,凭白叫人不会怀疑,明日一大早,长公主就得吃断头饭,上断头台!
荒唐极了。
阵阵的晕眩袭来,她却不能妥协睡去,别说面前有虎视眈眈盯着她的牢鼠,就在明日指不定就有无法挽回的死局等候着她!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仅仅是事发她可以当作是运气背,巧合,那么接下来自己面临的待遇就太不符合常理了。
她想了想,包括那个神秘的信笺,也包括平日里遇见的人,许久都还是理不出思绪来。
相国为什么要这么做?
即便她的罪做实了,对于相国而言不就是个小娃娃毫无威胁力,除非真有人为了除掉她,凭白借她一大批人力物力的资源,让这个孤立无援的小傀儡瞬间升级成为一个稍不留意足以撼动王朝的野心家?
除了这一种可能,相国真的没有理由这么待她。
这一点是十四一开始不愿意去考虑的,无它,因为一旦升级到这种程度,那么背后付出这么大代价的人于她而言,谓之死敌不足为过。
只有死敌,方才恨不得一击必杀,永不叫她翻身。
外传与原著反复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她想找一找究竟谁有动机,谁有那个可能性,可越想她越觉得这团麻花越叫人觉得复杂。
且先说有实力的不具备这个动机点,而具备这个动机点的,又恰好活在上京的却又找不出一个来。
想不透也必须要想透,只有想透了,才能见招拆招,但凡有一线生机,皆不能放过!
主神近来待她的态度本就不友善,倘若她任务执行失败,给了主神一个惩罚她的借口,她不敢想象自己将会失去什么!
远远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哀嚎声,不用猜也知道,定是这死牢里头住着的另一个倒霉鬼,越是这样的处境,她反而头脑越发的冷静,继续沉着心思琢磨着:
假若将之前的思路反过来看,先说具备实力的人,可不正好在上京?
也不当是十四冤枉了这位远房亲戚,毕竟结合原著与外传来剖析,最符合这出手手法的也就独他一位契合度极高了,哪怕平常见面都是兄妹相称亲近得很,能这么把她当一回事来处理的,也就他一人了。
可动机是什么呢?
十四咬了咬有些青紫的唇,稍稍挪了挪冻得略僵硬的手脚。
都说剥茧抽丝只要理得顺,总归是能理出真相缘由,在事情发生以前,倒还是有点微妙的小细节被她忽略过,此时摆在眼前细细剥离,才越想越觉得可疑。
事关女主,早在她办生辰宴后,女主便喜欢粘着她,这里的粘并不是说真粘,只是相较于其他女性,她勉为其难成为女主的唯一个女性朋友罢了。
然,冬凉高寒的时日,执金吾家里那儿子办了个生,因着碰上那档子事,这孩子大抵是废了,也不能办大,统共也就邀请了她公主府一家,当初孩子是在她公主府遇害却也是在公主府获救,理论上,排开为她做事的执金吾,她夫人不该待见于她,当请帖送到时,十四才知道,原来执金吾与执金吾之子皆未曾将那件事告知于这位年轻的母亲,以至于让她被蒙在鼓里还亲自上门来邀请,说是丈夫说了,她长公主是儿子的救命恩人。
当时金吾妻亲自上门时,碰巧‘年幼’的女主也在场,最终也就稀里糊涂变成了四人生日宴,女主加十四是客人,金吾之妻是东道主,三人一同为孤僻到从始至终一句话不说,一个表情神态皆无木偶人般的小寿星庆生。
也就是从那日往后,女主便再没有登门找过她。
仔细想想,那孩子生得格外漂亮,比上京皇室有过而余,倒很是符合穿越女主选择男主角的面相条件,如果没长抛锚,模子拉开了定比男主武安王世子更甚一筹。
为着这一层,她曾理所当然以为女主后面频繁出没在执金吾家里实属正常,这点小事她便没放着心上,此时此刻她不知道将它前后连贯起来可算是窥得真理,但她隐隐觉得,自己忽然掉进这么一个大手笔的局里面,武安王世子伯还脱不了干系,而直接作为□□促使伯还这般不懂怜香惜玉的,大约正是女主了。
非她猜疑女主是个小人。
事实上,女主的是非观黑白分明,这所谓的分明并不是说她有多么正气与公证,看过原著的都晓得,女主的是非观一切皆是从她的角度出发,她觉得你是好人了,那么即便你做了几件坏事只要没动摇到她的判断,你仍旧是个好人,是个不得不这么做下一些怪不得你事的好人,然她一旦觉得你是个坏的,那么即便你做过不少良心事,她也会断定你那是作戏,是表面功夫。
十四为什么会这么想?
有些小细节起初你不甚在意,当你细细回味时,方才醒觉无数个巧合才能汇聚成为一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