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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来了个大变活人,她听见一声惊呼,循声看过去,站在薄誉恒身后的女孩捂住嘴,将自己余下的惊叫声吞咽进嗓子里。
她长得极有古典气息,鹅蛋脸,眉若淡柳,鼻如悬胆,浑身散发一股温婉的气息。
看清楚苏清悠的脸,她把素手放下,眼睛弯起,樱桃小嘴浅浅地勾了勾,“誉恒,怎么你办公室里还藏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
闻言,薄誉恒只是平静地瞟了她一眼,口气冷淡,“清悠,你怎么在这?”
“我”
她张口结舌,随便地想了个蹩脚的借口,“我想来看看自己做过的皇家花园策划案是不是在你这里。”
她这才看向薄誉恒,惊讶地发现今天的他和往日有些细微的不同。
依旧是那张英俊的脸,只是皮肤有些苍白,大概是刚刚病好,身子还很虚弱;挺拔的鼻梁上竟架了一副细细的黑边眼镜。
明明还是他,可似乎戴上了眼镜的他气质整个都变了。她一瞬间产生了些许非常不安的想法。
怎么回事?
就在昨天,他打电话给自己,语气温柔,还很害羞地告诉她,他很想她。
怎么今天,和她说起话来就像个陌生人?
“哦,她就是你的妻子啊。”他身旁的女孩朝苏清悠走了几步,伸出手,很客气地说:“你好,我叫尤雨墨。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尤雨墨?
她和尤雨初是什么关系?
苏清悠眉心蹙起,木然地和她握了握手,“我叫苏清悠。”
余光瞥到薄誉恒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她们身上,她心底飘过一阵失落。
“你们是有事要谈吧,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出去了。”
她挤出笑容,准备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却听到他淡漠地叫住她,“清悠。”
“什么事?”
她转过身,看到他背着她,已经走到窗边,正望着窗外的风景。
“我们离婚吧。”
蔚蓝的天色下,苏清悠好像浑身被雷劈中一样,浑身动弹不得。
尤雨墨平静地站在两人中间,好像没有一点意外。
过了好一会,苏清悠才反应过来,这个前夜和她有了肌肤之亲的男人,献出自己第一次的男人,过了一天后,竟然要和她离婚?
她拼命克制住心中的震惊,尽量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一直望着窗外的薄誉恒此刻转身,向她走来。
她以为他要走到自己身边时,他却在尤雨墨的身旁停下,然后自然地拉住她的手。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他轻轻吸了口气,“就在昨晚,我找到她了。”
她?
苏清悠一时间没能明白他的意思,她快速地眨了数下眼睛,终于反应过来,“她,她是你的”
尤雨墨笑起来,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的就是他和我。”
苏清悠浑身一抖,往后退了一步,背部正好贴在了冰冷的门面上。
她的视线牢牢锁在薄誉恒紧握住尤雨墨的手上。
“你不是说,她于你,只是生命中的一个帮助过你的朋友?”她不相信,质问他。
薄誉恒推了下鼻子上的镜框,面无表情,“我本来以为是这样,可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居然再次能再次见到她。清悠,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不能骗自己的心了,你明白吗?”
“誉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说过,我们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沟通的吗?”她依然不信,瞪着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表情看。
薄誉恒轻轻叹气,很是无奈,“事情就是,我结婚了,却在结婚后遇到了此生所爱,只是那个人,不是你罢了。”
“况且。”他继续说:“如果说什么事情都好好沟通,那你做到了吗?你来我的办公室,真的是来看策划案,还是”
星眸一眯,他冷冷补充,“来偷东西?”
他的一针见血让她的小脸顿时失去血色。
“在事情没搞清楚前,我不会和你离婚,合同上说过,只要我愿意,有随时和你离婚的权利”
“可合同上并没有说,如果我想离婚,就不能和你离了啊。”他粗暴地打断她的话,靠在办公桌上,有些漫不经心,“当时我让你签合同的时候,曾经提醒过你,签字前一定要好好看清条款,当时,你可是二话不说就写了你的名字的。”
他眼皮一抬,望着浑身有些颤抖的苏清悠,“怎么,现在才觉得自己被坑了?晚了。”
他放开尤雨墨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打了通电话。
“赵管家,现在,把苏清悠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好,她等着要来取自己的行李。”
没等赵管家答话,他把手机立刻摁掉,透过镜片看着她,“希望你这两天来拿,当然,离婚财产分割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一笔相当程度上的赡养费,一个星期后,我会通过律师打到你的账户上。”
他再次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至于媒体那边,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人骚扰到你。”
他看了看尤雨墨,“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小墨?”
尤雨墨掩嘴笑,“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的前妻吧?”
“我怕你心里不舒服。”
“不会,我都听你的。”
薄誉恒靠坐在桌前,右手和尤雨墨的左手牵在一起,两人互相说话,眼睛直视彼此,好像她成了那个局外人。
“薄誉恒,我们前天才,你,你怎么能”
她的眼睛不争气地红了,声音颤抖,语气几近哀求,“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看到她眼眶里滚落的泪珠,薄誉恒却只是困扰地揉了揉眉心,“那天的事,我已经和雨墨说了,她原谅我了,这是我最庆幸的一件事。”
他很是心平气和,“清悠,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那种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顾一切的感觉,在我见到雨墨后,就体会到了。和你在一起时,我只是觉得,我一定要扮演好丈夫这个角色,对你这个妻子好。”
他握住尤雨墨的手更紧,“而和雨墨在一起时,我觉得即使为她放弃一切,都在所不惜。”
他眉头紧蹙,望着她,真诚地说:“你应该有过这种体会吧,我现在对雨墨就是这样的感觉,对你,我很抱歉,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笔钱,作为补偿的。”
苏清悠朝薄誉恒直直走过来,在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时,仰头看着他,“你爱她,这是真的吗?”
他看着她,面对她时的神情只剩下了漠然。
他淡淡地点点头。
“我让你说出来,你是不是真的爱她!?”
她愤怒地朝他吼着,眼泪汹涌而出。
薄誉恒眸光里藏得那抹水蓝色消失得一干而净,他凝视她,“是,我爱她。”
有人说,分手的话,不甘心的那方一定要问提分手的那方三遍:你真的要分手吗?
好像第三遍时,对方都会沉默下来。
她不相信地问了第二遍,“你真的爱她?”
“我爱她。”
不甘心地,她问出了最后一遍,泪光闪烁。
“薄誉恒,你,真爱她?”
没有沉默,也没有因为她反反复复地问而表现出丝毫的不耐。
薄誉恒温和地,平静地,认真地回答:“我爱她,真心的。”
“啪!”
苏清悠再也忍不住,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直把他打得偏过头,黑边镜框差点飞了出去。
他没有呼痛,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会找到真心爱你的人的,没必要生气,不值得。”
苏清悠定定地看着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唇咬破,流出猩红的血。
她摇头,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待一分一秒,转身,跑出了这个办公室。
门被她摔出重重的声音。
“疼不疼?”尤雨墨心疼地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手在指印处轻轻抚摸。
他握住她的手腕。
第100章离开是非之地()
她的手滑嫩如玉,薄誉恒只是把她的手轻轻放下来,“我没事。”
扶了扶眼镜,他站直,坐回位子上。
“薄誉恒,你戴眼镜的样子,还挺有那么点衣冠禽兽的样子,刚刚你表现的那么渣,我还挺喜欢的。”
尤雨墨望着他,微微一笑,“幸好,刚刚眼镜没有掉下来”
他双手重叠在一起,闭上眼睛,没有接她的话。
似乎在心算什么,眉头紧蹙。
没过多久,他突然站起来,站起来,再次走到窗边,似在向外远眺。
“在看什么?”尤雨墨在背后问。
“下雨了。”
他轻轻说。
就在这个时候,苏清悠刚好从文渊门口跑出来。
一股劲风直朝她袭来,吹乱了她的眼泪。
她这才发现,原本来之前万里晴空的天色,如今已经暗沉沉一片,一如她此刻心境。
她站在门口,任由冰凉的雨滴把她浇了个透心凉,闭上眼。
“清悠,小心别受凉了!”
一直在门口等她的薄之白见她狼狈出来,忙打着伞从车上下来,奔到她身边,一把揽过她的肩膀,“跟我去车上!”
她失魂落魄地被他带到后座,薄之白坐在她旁边,把自己和陆之麟同款的手帕拿出来,为她细心地擦去脸上的雨珠,擦完,又开始擦她的头发。
“不用了,你开车吧。”
“你会着凉”
“开车吧。”
苏清悠有气无力地阻止他,“回家。”
薄之白没再说话,下车坐上驾驶座,踩下油门。
苏清悠把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仰头看着文渊的顶楼,似要看出什么,却只看到被雨水淋得模糊的玻璃,发出黯淡的光彩。
脑海里的一幕幕快速从她眼前掠过,老式的电影屏幕,一帧一帧在她面前不厌其烦地放着,每一帧都和薄誉恒有关。
慢慢地,她平静下来。
“我猜,你肯定觉得我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什么,才会这副模样。”
她靠着后座,但其实,“我什么都没发现。”
薄之白的手一顿,没说话。
“太奇怪了”
她喃喃自语,整个人显得极为颓丧。
忽然间,一股巨大的惯性使她整个人浑身一震,幸而安全带牢牢稳住了她。
“怎么回事?”
“前面好像撞到一个人,清悠,你在车上坐着别动。”
先前一直留意苏清悠的薄之白没想到前面居然出现一个人,猛地刹车,见那人倒在了地上,连忙出声让她别急,开车下去。
心里一沉,苏清悠在车里探头瞄了那人一眼,隐隐觉得眼熟,解开安全带,带着伞来到薄之白身边,“他怎么样?”
“清悠,快上去,你不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苏清悠怀疑地往躺在地上的人喊了句,“薄言?”
那个被撞倒的人趴在地上,所以看不到他的脸,但她还是从他的身形判断出是薄言。
那人的手指动了几下,慢慢把脸转过来。
在雨中,他的容颜被雨水摧残,反而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果然是薄言,可他怎么在这里?
“薄言,你没事吧?”
苏清悠皱眉,将雨伞笼罩在他的上半身上,尽量不让他淋到,“你怎么在这?”
看到苏清悠,他眼睛一亮,手撑着地,想全力把自己支起来。
她伸出手,他抓住她的手,终于,整个人翻过来,第一件事是抱住了她。
苏清悠刚想挣脱开他,却听到他轻轻地说:“小七,我终于找到你了”
听到“小七”这两个字,苏清悠怔住,手一松,伞轻飘飘地被吹落到一边。
俊男美女,相拥坐在雨中,一把伞翻身抵在身旁的地上,看上去好像在演电视剧一样。
但后面的车并不买账,而是鸣笛不停。
苏清悠感觉自己的肩头很重,侧眼看去,薄言已经昏迷过去。
薄之白神色复杂,起身把伞拾起来,“清悠,怎么办?”
“先把他带回去吧。”
他立即把薄言扛起来,扔进了车后座里。
两人回到车上,苏清悠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了薄言好几次。
如果薄誉恒突然对她那样让她觉得现在震惊,那现在看到薄言这副模样,她就觉得诡异了。
回到家,薄之白命人把薄言抬进一楼的客房里,佣人则给苏清悠披了毯子,她坐在沙发上,好久没有说出一个字。
佣人把煮好的姜茶递给她和薄之白,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喝茶,互相没有对对方说一句话。
良久,苏清悠放下杯子,摇摇头,“我现在整个人的脑子都是乱的。”
两只手掩住她的脸,过了会,她拿起手机。
“金警官你好,请问你那边有保留许梦雪的手机吗?”
她边听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能拜托你帮我个忙吗,能不能通过你,把她的手机从她家人手里拿出来?”
她让佣人把纸笔拿过来,一只手在纸上刷刷记起来,“好,那我就在那天见面,时间下午三点,s市中心的晴心咖啡厅见好吗?好,金警官再见。”
把手机放下来,她觉得冷,裹紧了毯子,唇紧紧抿着。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舅舅已经把薄氏这么多年的涉黑的罪证都找出来了?”
她突然抬起头问他。
薄之白反而被她的冷静弄得有点无措,点点头,“但仅仅只是一部分。”
他把昨天递给她看的文件再次拿过来给她。
和昨天的囫囵吞枣不同,她这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毒品交易,色情交易,地下赌场”她边看边摇头,“薄家的发家史,还真是黄赌毒,所有都沾。居然现在成了全国最大的慈善家,真是讽刺。为什么舅舅不早点揭发出来?”
“这十年间,薄家的势力只手遮天,先生担心冒昧出手,可能不仅无法扳倒他们,还会遭遇危险,所以就一直隐忍不发,清悠,你觉得现在是揭发的时机吗?”
“再等等。”
她把文件放下来。
“我先去房间里休息一会。”
她说完,已经朝二楼的楼梯走去。
步子越走越快,到最后,她几乎是跑一样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砰地把门关上。
想到薄誉恒对她的态度,她总觉得像一场梦,心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是难受,更是憋闷。
她心里堵得发慌,想找人说话,本来想联系落语,手机落在楼下,她不想去拿,电脑现在还放在薄誉恒的家里,而他却让她尽快去拿
再次想到薄誉恒,她想哭,却硬生生憋住泪,瞧见房间里放着台式机,她打开电脑,想了想,登录了邮箱,望着信纸想了好久,迅速打下一句话。
“亲爱的m先生,你好,不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原本上次再次联系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可没想到,最近却陷入各种奇怪荒谬的事情里,想想看,生命真是无常,上一秒,还能开开心心地,下一秒,没准已经泪流满面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他一直对你很好,却突然像是变成另一个人,我现在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你能给我点建议吗?祝好。”
点击发送后,门边传来敲门声。
一名佣人打开门,“小姐,您带回来的那位先生醒了。”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