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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悠只好又进了电梯,来到三十六楼。
上天好像在故意捉弄她,让她从十四楼来到三十六楼,又从三十六楼坐到四十七楼
每个她递送文件的人,都会有新的文件递给她,让她送到更高的地方。
六十层的何总监看到文件,笑了,把手边的另一份文件给她,“麻烦了,小姑娘,去八十八层帮我交给总经理吧。”
苏清悠:“”
她极其疲惫地再次走进了电梯,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一刻了。
她饿的头晕眼花,突然想起来八十八层是文渊的最高层,黯淡的眼睛终于有了些光亮。
“没事,最后一份文件递完,我就能去吃饭了。”
在一层一层地向上走时,她脑海里数次飘过辞职的念头。
可最终都在想起王靖姿轻蔑的笑意和赵高不耐烦的语气后断了这个念头。
“加油苏清悠,加油!”
她心里默默念着,走出楼梯,看到挂着“总经理”牌子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的人说了声“进”,她这才走进来,低头把文件放在眼前的桌子上,“总经理你好,何总监让我把这份文件递给您。”
她等着他说好,让她离开,却一直没有听到。
苏清悠疑惑地抬起头,看到薄言坐在对面,正凝视着她。
苏清悠的心一下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同样不受控制的,还有在逐渐蔓延的痛楚。
“总经理,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她转身想走。
“站住。”他叫住她。
第30章滚出去()
苏清悠的心好像在这一刻停顿下来。
她紧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才转过身。
“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微微低了视线,盯着他的桌子,不仅不慢地说。
“把头抬起来。”
低低的、充满磁性的声音是一曲低调奢华的大提琴奏乐,已经停止心跳的心脏,又忽然如平静无澜的海面,突然狂风暴雨起来。
苏清悠,冷静!他已经不记得你了,你也已经和别人结婚了,冷静,冷静,平静下来!
她在心中对自己怒吼了无数遍,才终于缓缓抬起头,望向对面的人。
薄言坐在黑色旋转皮椅上,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眼里流露出一抹兴味,修长优美的手攀上下巴,指尖抚摸他诱人的薄唇,唇边勾起的微笑显示出他心情不错。
好像前面像是一扇名叫回忆的门,让她不由自主地推开,走了进去。
她来到薄家的时候,她16岁,薄言26岁,比她大整整十岁。
为了方便照顾她,薄家安排薄言照顾她,她就住在了薄言的别墅里。
一开始,他们几乎从无交流。偶尔在屋子里见到会互相客气地打招呼。
他继续接赵诗允,她继续上自己的课,井水不泛河水。
但苏清悠承认,薄言的确是好看的,他爱笑,笑起来的样子比她们这个年龄的男生都要青葱可爱。
事情的转变都是在一个晚上。
圣诞节那天,班级聚餐,苏清悠和好友许梦雪告别后回到薄家,进门就看到薄言坐在客厅里,双手按着太阳穴,静静窝地在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佣人们不敢打扰,她还是在一个小佣人的求助下,勉为其难地接了杯水,来到他旁边。
尽管薄言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淡淡气场,她端着水杯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想了想,还是说道:“薄先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你总得喝点水吧。”
说完,她把水杯放在桌上,准备走时,却听到他轻轻地说:“陪我坐坐吧。”
她颔首,拉了椅子,坐在他面前。
薄言的双眼微微红着,声音带了点沙哑。
“大哥他他的女儿夭折了,我本来,都给她取好名字,叫小七了”
说着,他抿了口水,好看的手扶额,眼里星星点点,“大哥都已经快要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他?”
苏清悠知道他口中的大哥是薄绝。是个性格很温柔的人,可惜两年前查出得了癌症,撑了两年,已经油尽灯枯,可能不久就要撒手人寰了。
他的妻子曾给他生了男孩,不幸流产。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个女孩,又夭折了。
那晚,苏清悠陪他坐到晚上两点。
第二天,临近中午11点的最后一堂课上,苏清悠在桌上打完盹,起来不放心地往教室的后门看看,害怕班主任在窗外发现自己。
她悄悄回头,却愣住了。
后门的窗户上,是薄言。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见她醒了,他笑得眼睛弯起来。
苏清悠连忙回过头,心已经“砰砰”跳起来。
怀疑自己是幻觉,苏清悠拿着历史书挡住自己的脸,只露着两只大眼睛,又悄悄往后瞥了一眼。
薄言还在那里,朝她轻轻挥挥手,然后笑着离开了。
不是幻觉。
苏清悠转回头,狠狠咽了咽口水。
“清悠!”许梦雪突然偷偷和她说话,吓得她差点没叫出声,“怎么了?”
“我喜欢一个男生,想表白,可是害怕他哎,我知道他不大可能看上我,可是”许梦雪红着脸,喃喃地说。
“当然要表白啦!如果不表白,会成为遗憾的,要是我,我一定会表白!”
大概有点激动,引起了历史老师的不满,他敲敲讲台,“还没下课,你们给我收敛点!”
苏清悠和许梦雪相视一眼,都吐了吐舌头。
当然,那个时候的苏清悠,不知道许梦雪喜欢的人是薄言。
“你在想什么?”
苏清悠一怔,才发现不知何时,薄言已经站在她身旁,噙着邪气的笑,低头盯着她。
没等她回答,他轻松地靠坐在桌沿,面对着全身僵直的苏清悠,“誉恒让你来这工作?”
“我今天来这应聘,被录取了,所以就开始工作了。”她僵硬地开口。
“哦?”他眉尾飞起,“哪个部门?”
“电话销售部门。”
听到这六个字,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这个部门还在吗?我五年前还准备把它撤掉呢。”
她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轻蔑。
“薄总,已经快到1点了,我先走了。”
她抬脚想走,他却狠狠地拽住她的手腕,用惯性把她扯回来,重重撞到自己的胸口。
“胆子真大,我让你走了吗?”
薄言把她的手腕握得生疼,看她已经红了脸,却紧紧抿唇,不发一语的样子,依然笑着,却没达到眼底,“我弄疼你了,对不对?”
说着,他已经靠近她,薄唇已经凑近她的耳畔,“真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我看到你以后就对你挺感兴趣的,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没有。请您把手放开,不然我要喊人了。”苏清悠别过眼,手已经紧紧攥起来,她强忍住内心的羞耻感,又强调了一句,“你不要忘记,我是誉恒的妻子。”
“如果你不拿他来压我,也许我只会逗逗你。可是你这么说,你以为我怕他?我知道,你们到现在还分房睡呢,是不是?”薄言把她的脸狠狠扳过来,不顾她的痛意,冷冷地笑着:“你猜,如果我们现在接吻,而外面有人进来,他们会认为是我在调戏你,还是认为,你在勾|引我呢,嗯?”
说着,他已经低下头,不顾她的挣扎,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女孩自身的体香,她挣扎的样子,让他突然有些沉迷其中,忍不住想撬开她的唇齿,尝尝里面是什么滋味。
“嘶”
薄言吃痛,终于放开她,嘴唇上已经染了血。
——苏清悠狠狠咬在了他的唇上。
“啪!”
他还没说话,她又打了他一巴掌,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苏清悠疯了一般打开门,却看到赵诗允提着便当走过来,正好和她撞个满怀。
“你,你怎么在这?”赵诗允惊疑不定,看到她唇上有血,脸色发白,“发生什么事了?“
“送文件。”她简短地说完,跑进了电梯。
赵诗允皱眉,把办公室的门打开,“薄言”
她的话在看到办公室里的一幕而彻底停下。
她的丈夫靠在桌沿,手指轻轻地在唇上抚了一下,然后又把手放进嘴里,闭上眼睛,默默吸吮。
让她害怕的是,他明明唇上有血,却笑得很魅惑。
像个精致变态的吸血鬼。
“薄言,你的嘴怎么了?痛不痛?”
想到刚刚苏清悠的那副模样,赵诗允心里突然沉下去,感觉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腿忍不住抖起来。
薄言懒懒地睁开眼,露齿一笑,“很甜。”
赵诗允失魂落魄地走到他面前,“薄言,你告诉我,你刚刚在干嘛,你刚刚是不是和她发生了什么?”
因为激动,她扯了他的袖子,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薄言微笑的脸逐渐冷下来,“赵诗允,你还记得当初为为什么娶你吗?”
“我因为,因为我听话,乖巧。”她忍着泪,慢慢地说出来。
“是啊,所以,你现在问这些干什么?”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厌恶,“滚出去。”
“我”
“我不想说两次。”
看他已经坐回了椅子上,赵诗允眼睛一红,转身跑了出去。
我不会放过你的,苏清悠,绝对不会!
她拿着为薄言精心准备的食盒,边抹泪边按了电梯键。
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
“喂?”
“我是许梦雪。你今天有时间吗,我们好好谈谈关于苏清悠的事吧。”苏清文在电话里说。
“好,我们现在就见面。我要让苏清悠消失!”赵诗允终于哭了出来。
“我一定让你得偿所愿。”那一头的苏清文,声音里带着狠意。
#
晚上七点,薄家。
苏清悠从厚厚的资料里抬起头,然后“吧嗒吧嗒”下了楼梯,问赵管家:“薄先生回来了吗?”
赵德恩反应过来,“少爷是吧,他今晚有事,所以应该会回来很晚。”
苏清悠有点失落,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走回房间,轻轻地叹气。
想起今天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她的眼眶湿润了。
从办公室里跑出来,出了电梯后,她立即跑进盥洗室,狠狠地冲洗自己的口腔,眼泪刷刷掉了下来。
她难怪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被欺负,还因为震惊。
为什么五年后,薄言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冷静下来后,她感觉深深的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薄誉恒。
“是不是我看起来很好欺负,所以所有人都可以嘲笑我,看不起我,欺负我?”
她看着厚厚的摊在桌上的资料,眼中的雾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徐徐涌起的坚定。
“我不会让你开除我的,至少要在这里工作三天。”
想到这里,苏清悠不再想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新坐回椅子上,认真地背了起来。
博誉恒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
他手里拿着外套走进来。
赵德恩看到他高大清俊的身影立即迎上来,“少爷,夫人今天问过你。”
“哦。”
他冷淡地应了声,径直来到书房。
打开书房,看到桌上的东西,他愣住了。
第31章跳舞()
书桌上静静卧着悠个小小的,蓝色的食盒。
他不明所以地坐过去,拿起,露出底下的一张米色的便笺。
博誉恒挑挑眉,把食盒打开,看到里面有三串串团子,每一串分别串了两个圆滚滚,金黄色的丸子,看起来很可爱。
他放下食盒,又拿起便笺,上面写着: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回来了,希望你能吃一点,这是年幼时照顾我的一个奶奶教我做的。工作很辛苦,别累着自己。清悠上。”
薄誉恒把便笺放在一旁,试着吃了一口丸子。
甜甜的,脆脆的。
他想起很小的时候,他在那个小女孩家吃饭时,她的奶奶有时也会做这种丸子给他们吃。
把衣服换掉,薄誉恒坐下来,慢慢品尝着丸子,眼底的眸光一点点幽深起来。
他在办公室里问过纪城后,纪城告诉他,苏清悠早在八年前就住进了z市的薄家,正好搬到了薄言那里照顾。朝夕相处,三年之久。
而他在苏清悠刚来之前,已经作为薄家弃子,被送往国外念书。
所以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曾经在薄家留下过痕迹。
不,还是有痕迹的。
他想起来大概是在六年前,他和薄言视频通话的时候,他注意到薄言的房间里挂了一幅画。
那个时候,他和薄言虽是叔侄,却胜似兄弟,经常一起视频聊天。
那幅画挂得很远,薄誉恒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知道画的是个女孩。
他戏谑笑道:“小叔,你谈恋爱了?怎么在床头挂了幅画?”
薄言竟然相当严肃的承认了,“是的,喜欢她很久了。等你回来,我一定带她和你见面。”
薄誉恒闻言有些黯然,只是苦笑,“我能不能回去还不一定呢。”
“你放心,誉恒,只要我想让你回来,没有人能阻止。”
薄言很坚定。
那时候,谁会知道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
曾经即将执掌文渊的太子薄言因重病而出国修养,而他,却因祸得福,被众星捧月般地带回来,坐在了最高的位子上。
而再度归来的薄言,却与他无话可说,亲情不再,每一秒,他们都在互相算计着彼此。
世事难料。
现在想来,那幅画就是苏清悠吧。
当时纪城看他脸色不霁,心里也为他不平,“少爷,都怪我,当时没有查的深一点,不然”
薄誉恒打断他的话,“五年前,小叔为什么得了重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问过的人都对此讳莫如深。”纪城想起那些人的表情,摇摇头,“好像当时,五爷他想和夫夫人在一起,可老爷子不允许,所以”
他没敢再接着说下去。
薄誉恒脸色一冷,“说下去。”
“听说,夫人她因为不能和五爷在一起,因爱生恨,失手差点杀死五爷。她以为自己杀了他,所以就跑了。五爷伤得重,就被送到国外去疗伤了。”说到这里,纪城不确定地问:“少爷,你真的了解夫人吗?如果她真的五年前杀了五爷,那她就是个十足可怕的女人!如果这么想,她接近你也是有原因的就算她没那么做过,现在你们和五爷夫妻俩生活在一起,难道不会”
纪城可不想让少爷头上顶着一片绿油油,更不想让他难受。
薄誉恒盯了他许久。
“纪城,首先,清悠不可能对小叔坐这样的事。其次,不是她接近我,而是我接近她。最后,闭上你的嘴出去,外加这个月奖金扣除。”
纪城无奈地叹口气,“是,少爷。”
他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薄誉恒在他面前的坚定,却在他关上门的瞬间,眼中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苏清悠,苏清悠”
他轻轻念着妻子的名字,心蓦地,有些凉。
回忆终止。因为不知不觉,薄誉恒已经把食盒里的丸子都吃完了。
尽管有些凉,他依然吃得津津有味,还从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他把那张自己隽秀的便笺压在桌前,想了想,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