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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看着林清嘉,害羞的时候眼睫颤着,脸儿微红,就连眉心的红痣都显得越发红得动人心魄,面上的笑意越盛,“大公主早先就到了,正同老夫人说话,我们郡主请两位姑娘到府里头候着,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林清嘉侧眼看着自家的二姐姐。
“那就去吧。”林清璇点点头,拿定了主意。
嬷嬷面上的笑容扩大,对着角门守着婆子挥挥手,侯府的门缓缓打开。
在马车里,林清璇笑眯眯说道,“正好同侯府的长辈问候一声才好,我失礼了没什么,关键是三妹妹你,少了礼数可不好。”
林清嘉清了清嗓子,温声说道,“说什么呢。”搅在一起的手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让林清嘉松一口气的是,到了侯府里,并没有见到侯府的长辈,径自到了郡主的闺房。
到了闺房,炭火的热气扑面而来,秦恬曦迎了上来,“大公主在同我祖母说话。”
林家两姐妹脱下披风,露出千草色和木兰色的衣裙来。
“这身没见你穿过,是新制的吗?”
林清嘉点点头。
林清璇好奇地看着秦恬曦的闺房,发现最多的就是她自己的画作了,露出艳羡之色,“你画得真好。”
秦恬曦扶额,“忘了取下了,真真是羞煞人也。”看了一眼林清嘉,说道,“你旁边就有一位大成者,还要说我画的好。”转身对丫鬟说道,“快,取下来。”
林清嘉失笑说道,“大成者?羞死我也。”
“不必不必,你的画作真心好,颇有烂漫。”林清璇摇着头,上前抓住了秦恬曦的手,目光诚恳,“你若是见着了我的画,才知道什么叫做叶公好龙。明明不善画作,偏生又喜欢的紧,用的是溪水画红丝砚、贺莲青,宣纸用的是流沙纸、五云签。”
秦恬曦听着林清璇掰着指头数她所用的笔墨纸砚,先是一愣,继而笑了,“可别说,还真是好东西。贺莲青,上次本想买的时候,想了想又算了,我现在的笔也挺好用。”
“用着顺手就是好东西。”林清璇笑道,“贺莲青我用着顺手,柔软羊毫,笔走游龙,神游天地。”
“那我可惜没有试过,哥哥常用的书房里有几只,可惜不适合作画,我也没有试过。”秦恬曦笑着说道。
“我带了。”林清璇小声说道,“笔墨纸砚都带上了。”
林清嘉打趣说道,“难怪我到你院子里等了会儿,心中还奇怪你在磨蹭什么。你竟是把这些带上了。”
林清璇笑了笑,转身吩咐丫鬟,把所带的笔墨纸砚之物拿出来。
大公主过来的时候,林清璇与秦恬曦两人正在作画,你一笔我一笔的。
林清嘉迎了上去,对着两人的方向努努嘴,“我们再等一等,这两位正在兴头上呢。”
秦恬曦回过身子,点点头说道,“一刻钟就好。”
“你们画罢。”魏乐芙温声说道,“我和嘉嘉说话就好。”
作画的两人都知道魏乐芙与林清嘉要好,林清嘉因此还在宫中留宿一段时日,于是转过身子,继续作画。
林清嘉引着魏乐芙坐下,打量她的神色。
用了一层淡淡的脂粉,瞧不出面上的气色,但看她的眼底泛着黄气与血丝,加上身形消瘦了些,就知道她才堪堪从病中走出来。
“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林清嘉说道。
“多亏你的画了。”魏乐芙说道,“心情开阔了不少。”她的声音很轻。顿了顿说道,“我很喜欢你的那副画。”
“你喜欢就好。”林清嘉说道。
魏乐芙笑了笑,她怎会不喜欢?
一直以来,她都很难想象母后会有那样宁静的神态,在林清嘉的笔下,感觉到了画中人的暮气,或许有许多的不如意,心中是宁和而平静的。
这些日子,她长长久久地凝视这幅画,手中捻动佛珠,好似画卷之中的人活了过来,她去世前就是这般的景致。
斯人已逝,她也应当从过去的事情之中走出。
“我一直想当当面谢谢你,幸而今日里有了机会。”魏乐芙说道。
“哪儿至于了。”林清嘉摇摇头。
两人相视一笑,只觉得更亲近了些。
秦恬曦和林清璇很快就作完了画,是副简单的牡丹图,林清璇做得花苞,秦恬曦作的是盛开的花,两两相应,颇有烂漫之色。
“你虽说喜欢,到底没有掌握入门的那个窍。”秦恬曦同林清璇说道。
林清璇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你瞧瞧,她是做了二姐姐的师傅了。”林清嘉也打趣说道。
林清璇笑道,“我的三妹妹作画自然是没的说,只是听她说的,我模模糊糊仍是有些的不明白,还是曦郡主教得好。”
林清嘉的面上带着笑,笑意一直在碰触到来者的时候的停了下来,唇瓣的角度还没有抿直,因见着那人复又弯了起来,与先前纯然的笑意相比,多了些羞涩之意。
时光飞逝()
秦霆轩还记得当时初见她的模样;因为他拾起了她的发带;她眉心蹙着;见着他把发带还她;才放松地笑了起来。当时觉得她生的美;笑得灿烂。但怎的也不会想到她会与他有这般的纠葛。
再看看眼前的她;笑容里的那点羞涩;眉眼之中的那点情意,看起来动人极了。
目光从她眉心之中的小痣,移到了她的唇上;想到了曾一亲芳泽,尝到她口中带着淡淡酒气的馥郁芬芳。
秦霆轩的目光太过于灼人,也让林清嘉想到了那一日的酒后;心猛地一跳;长睫颤着,面上晕染了淡淡的红。
见他们两人两两相看着;秦恬曦笑着说道;“今个儿是我哥哥做车夫送我们过去。”
秦霆轩说道:“定然护住几位的周全。”
魏乐芙打量着秦霆轩;他的目光朗润;一直放在身侧好友的身上。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忽的就想到了这句话。
“走了走了。”秦恬曦笑着说道,“这一次的宴席可要比往常还要舒坦。”
林清嘉很快就明白了为何秦恬曦这样说;这一次在温泉庄子里吃烤肉,有天然温泉涌出的热气;就连青石也暖和了起来。
坐在青石上;手中抱着手炉,身子暖洋洋的,不远处又是雪景,还有立在雪中的几株红梅。
吃着鹿肉,刷了一层蜂蜜,肉鲜嫩而又淡淡的甜味。林清嘉低低抿了一口梅子酒。
魏乐芙见着林清嘉的动作,含笑说道,“这次不肯多喝了?”
林清嘉的手指握住了酒杯,“还是好喝一点,小心上了头。”
“上次在宫里,还是夜风,怎不见你少喝?”魏乐芙说道。
林清嘉干笑了笑,正是因为上次喝多了,这次才不敢如此。
“好啦。”魏乐芙的手指转动酒杯,杯中酒微微晃晃,“就像是你说得,酒是个好东西。”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眼底有淡淡的光华,像是盈了泪水,再一看又好似只是白日里的光。
林清嘉并不劝说魏乐芙,任由她最后的情绪流泻在梅子酒里,喝得睡了过去,眼角发红,像是酒意上涌一般。
林清嘉见着南浔把公主带到房里,把杯中最后的酒水一饮而尽,“我也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秦恬曦与林清璇两人仍是饶有兴致,两人继续簇在一起。
喝了酒之后,别院的长廊只有她与绿衣,绣鞋踩在年久的松木长廊上,发出些许轻微的嘎吱声。
她原本是不想多喝酒的,总比不好让魏乐芙一个人喝酒,林清嘉陪着她,一来二去就又喝得多了。
走在这样的长廊上,忽的想到了秦霆轩,想到了上次酒后的那个吻。
那样的热烈,那样的让人羞涩。
面上发热,让她忍不住走得速度加快。
忽然手腕被人拽住,下一瞬就被人牵着手到了房间里,她还有些糊涂。
“又喝多了?”秦霆轩的手,抚着她的面颊,感受到手下微微发热的温度。
林清嘉一愣,迟疑说道,“你不是走了吗?”
酒意上涌,她才想到了他,他就出现在她的面前,透过窗纱的浮尘飞舞,一时分不清眼前的他是真实还是梦幻。
“本来是想走的。”秦霆轩调整手上的动作,与她十指相扣,“想到了你,又不舍得了。”
他送三个未婚的女子到京郊的别院,只消把三人送来,留下足够的侍卫也就可以离开了,只是想到了她,又不想离开。
她喝得酒水不到上次的一半,他的话像是上好的花雕酒,让她猛地晕眩上了头。十指相扣,让她忍不住把头轻轻搁在他的胸腔里,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侧。
秦霆轩感受到了女子柔软的小手,背上的肌肉绷起,再也忍不住自己,捧着她的脸,与她唇齿相依。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热切,让她不由自主回应。她的回应让他的吻越发热切,那双手从她的面颊滑落,到她的腰身,到她的臀儿。
柔桡嫚嫚,妩媚纤弱。
把她揽入到怀中,她的柔软折磨的他要发疯,让他情难自已。
林清嘉闭着眼,一双唇被他吸吮的发红,双睫轻颤像是濒死的蝶。
两人意暖情浓,就连冰凉的空气也带着暧昧的热。
“我困了。”忽如其来的女声让两人从情迷意乱的氛围中陡然清醒。
林清嘉这才发现失态之处,轰的一下面上烧的通红,她的衣衫凌乱被解开,露出肚兜上的鱼戏莲花图案。
慌忙推开了秦霆轩,用那双软得发抖的手想要整理好衣衫。
“我来。”他轻轻地说道,手指灵巧地替她抚平了衣衫。
林清嘉连推开他的力气也没有,只是伸手抓住秦霆轩的衣袖。
长廊里的脚步声离得近了,好似只是隔着一道门,是林清璇在说话,她在低低埋怨,“喝了酒就犯困。”
“等会多睡一会儿就好。”秦恬曦说道。
“睡得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林清璇有些忧虑。
“晚上再喝点酒不就好了?”秦恬曦的声音快活,可以想象她在外神采飞扬的模样,“就只有我们几个,又没有长辈在场,怕什么。”
林清璇的笑声清灵,“你说的是。”
说到了这里,两人约莫是走到了长廊的拐角,足音渐消。
等到人走了之后,林清嘉急急说道:“我要走了。”
“我们说说话。”秦霆轩拉住林清嘉的手,凑到她的唇边亲了一口,眼底是溺毙人的温柔,“我有些冲动了,明年科举之前,我不再过来寻你。”
林清嘉原本下定了决心,不论秦霆轩说什么都不睬他,听到他说科举前都不来寻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她的模样在他的心中可爱极了,抵住了她的额头,抚着她的秀发,“我怕我忍不住。”忍不住与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林清嘉听懂了秦霆轩的意思,她想见他,却也不想在婚前与他行周公之礼。“那你好好准备。”
握住女子柔软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秦霆轩笑着说道:“定然带着功名娶你。”
林清嘉轻轻说道,“我不在乎这些。”
“我知道。”秦霆轩说道,“但我不能让旁人看轻了你。”
蝴蝶吻落在她的眼睑,“我知道你困了,去睡吧,我也该走了。”
日子不疾不徐往前走着。在温泉庄子里的快活好似还在眼前,转眼就到了除夕。
就如同秦霆轩说得那般,那一次之后,她偶和秦恬曦有交际,却一直不曾见过秦霆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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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龙寺的钟声敲响,天上升腾起了烟火,响竹声不断,所有人都在恭贺过了新的一年。
“都睡了吧。”林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三人,如今三个丫头都订了婚,明年三人都要嫁出去,想到了这里又有些伤感。
万氏瞧出了老夫人心中的伤感,连忙说道:“都快去的睡,明儿还要起个大早,谁到的早,压岁钱就多一些。”
“那肯定是我。”林清璇说道。
林清嘉笑了笑,“我觉得,可能是大哥哥,也有可能是二哥哥,或者大姐姐还有我都有可能,”顿了顿,假装卖关子,“大约也就除了你罢。”
林清璇详装生气,对林清嘉板起了脸。
“还真是孩子气。”林老夫人的那点伤感消退,哭笑不得。
过完年好像还没多久,春日里的一声惊雷在神州大地上响起,淅淅沥沥的春雨滋润着大地。
缟枯一般的草丛之中探出了让人心痒的绿意,京都里不复冬日的清净,再次热闹了起来,四面八方而来的学子住满了京都的大街小巷,有来过不至一次的惊异地发现,今年与往年不同,似乎东洋西蕃的店铺多了许多,街上常常可以见到番邦之人,衣着各异。
几乎是掐着指头算着春闱,终于在三月三日,开始了。
会试()
大越的春闱分为文试与武试;两者分开;文试先行。而三月三正是文试的日子。
林家大房的两位公子皆是今日里参加文试。
天色未明;林家就从睡梦之中醒来;上下就开始了动作。
往来的人侍从的手腕上带着红色的结绳;侍女的发髻里都绑着绯色的发带;讲究的是鸿运当头。
林家的长房也有悉悉索索的洗漱水声响起。
万氏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打了一个哈欠,直起身子,挽住了长发;然后示意丫鬟让开位置,伸手给林全整理衣冠。
小心翼翼替他系好了腰间的玉珏,对着丈夫一笑;但因为恍神;笑容里有些漫不经心。
林全握住了万氏的手,手指拂过妻子眼底的青色;声音温和;“莫要担忧;功夫在平时;今日不过是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
“我也知道这个理。”万氏说道;“就是心里忍不住去想。”
想着正远这些日子看得都是大学、中庸,是不是要重看孟子的好?还有正斐;平日里有些贪玩,是不是把书都带上的好?
一想到这里;面上越发焦虑。
林全看着妻子;慢慢说道,“我看等会你就不要去贡院了。”
万氏一惊,想也不想说道,“这样大的事,我怎能不去?”
林全抚着妻子的手背,“我仔细想了想,你还是不去的好。你看你这般的模样,就算是准备的十拿九稳,心中也怕是紧张起来了。”
万氏抚着胸口,“夫婿说的有理,我就是心里放心不下,珏丫头嫁了人,璇丫头虽说订了亲,性子还是浮浮燥燥的。万一有什么状况,璇丫头可照应不住。”
“不是有嘉丫头吗?”林全说道。
万氏一愣,这才想到林清嘉来,想到了她那双沉稳的让人安宁的眸子来,“她比正远和正婓都还小呢。”
“虽说小,是个有主意的。”林全说道,“上次的春宴,有人说不三不四的话,她不是绵里藏针的顶了回去吗?”
想到了上次林清璇带回来的消息,万氏的面上松动,“她是个有孝心的,知道维护她娘亲。”
周氏入医术院以来,一共献上了三种的古方,其中一种搓丝桑麻线用在伤口上的缝合最为合适,一出现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只因为用在沙场上处理外伤,周氏呈上的搓丝桑麻线能够救人于危难之中。
如果是男大夫做出了这般卓然的成就,定然是引人侧目的,周氏有了这般的成就,反而有少数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周氏,因为她宅门女子孀居寡妇的身份,内心深处瞧不起她。
上一次的春宴,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