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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成嫡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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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是魏老爷?”林清嘉见着母亲点头,便含笑道,“是。”

    周芸的心中有些乱了,手指重重搅在一起。

    “娘,”林清嘉伸手分开了周芸的手,不让娘亲伤着自己,温声说道:“莫要多想。”

    周芸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迷惘又有说不出的苦楚,“你不懂。”

    再遇到他的时候,她同女儿说自己没有动心思,但实则已经乱了心。

    一江春水被吹皱,在春风不断之中如何能够恢复静谧?

太后() 
打更人敲着手中的梆子;这是他打的最后一更;夜色最浓时候也是黎明之兆;天幕之中最亮的就是那启明星。

    慢慢悠悠唱着小心火烛后;天边一丝金色的红线渐渐扩散开;那光芒驱散了黑暗。

    主街道上有手脚麻利地收拾屋子;拆了门板就要开张;迎接客人。

    各府的官员,在晨光微熹之中,侍女点灯屋子里头是亮堂堂的;半蹲下身子打理自家老爷的朝服,最后有人手捧着乌纱帽,半垫着脚放在自家老爷的头顶。官员就着铜镜或者是水晶镜;看一眼衣冠正否就匆匆出了府邸。

    有人乘坐软轿;有人坐着马车,还有武将骏马飞驰;静谧的朱雀大街有了人气。

    京都的每一天都是如此;有敏感的觉察到了昨晚上的御林军在外行走;府邸侍从听到了铠甲摩擦而生的金铁之声。

    很快就有人入了红色的宫墙。

    “在看什么;梁大人?”

    “我就随便看看的。”梁大人笑道;从御林军的面上收回视线,就如同侍从说得那般;听到了昨个儿夜里有御林军的走动。宫里的御林军是轮班值守的,过往总是精神奕奕;此时细观可瞧见淡淡的疲惫之意。

    “张大人请。”梁大人伸手让张大人先行。

    “梁大人请。”张大人同梁大人客套。

    张梁两位是朝臣之中的一员;更多的人自北门鱼贯而入。

    他们手捧象牙芴,很快金銮殿里站着诸位臣子,按照品阶自前到后,文武官分立。

    尚未朝会,金銮殿总是热闹的。

    关系好的含笑问好,说着闲话家常,也说近日的事项;关系僵的也是笑着,皮笑肉不笑话里藏着机锋,绵里藏针,总是在不经意之处要刺一刺对方。

    很快就有人发现,站在金銮殿里的不是权公公,而是另一位贺公公。

    平日里从来都是早到的兴庆帝也有些迟了,意识到这一点,金銮殿再次起了小小的骚动。

    手持拂尘的贺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对诸臣的交头接耳权当做看不到。等会万岁爷来了,朝臣自会安静。

    魏荀勤勉不缀,上一次早朝迟了是因为毒后容氏,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是谁起了头,说到了昨晚上的御林军,说到了昌德堂。

    “我今个儿经过了昌德堂的,见着昌德堂被贴了封条,有衙役在门口候着。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王大人这样一说,我也有印象,周家被封了。昌德堂就是周家开的,是生了什么事?”

    昌德堂与周家的消息,霎时间这个消息就传开了。

    昌德堂被关,周家大门处也是有府衙候着。

    杏林世家的被封,让人想到了曾经的宫闱之乱,声音不由得低了下来,渐渐就没了声音,只等着晚些时候再打听。

    有关昌德堂的话题不再谈论,说起了卑鲜觐见之事,卑鲜通了国书,卑鲜王携一双儿女将来祝寿,

    误了一刻钟,魏荀终于出现,他的身影出现在红宝帘幕之后。

    宫女蹲下身子轻盈拜礼,随即修长的手指拨着帘幕,正冠冕的魏荀步入到了正殿里。

    口呼万岁,乌压压跪了一地,从魏荀的角度只能够看得到诸位头顶的乌纱帽。

    “诸位爱卿平身。”魏荀开口说道。

    若是周芸在场,只怕会认不出此时的魏荀,神色冷峻,退却了过往的温柔。

    魏荀掌政以来,头几年很是艰难,处处都与他作对,不是黄河泛滥就是津北的地动,除了天灾,还有人祸,回疆的蠢蠢欲动的,琉球的风雨欲来。

    那些年让魏荀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近几年来行事果断,万事心中皆有章程。

    说了秋收的顺利,估算了今年的收成,户部尚书眉眼都带着得色;礼部拿出了章程,卑鲜来贺寿在即,由礼部拟定章程;大理寺破了一桩血案,起了协助作用的是一位仵作。

    诸多杂事林林总总。

    魏荀听得有些漫不经心,让人捡了要紧的折子呈上,迟些时候阅后分发至各部。

    贺公公会看颜色的,见缝插针及时扬声道:“有事则禀,无事退朝。”

    众人同样听出了贺公公的意思,无人有本。

    跪下呼万岁,早朝就散了。

    下了早朝,魏荀到永寿宫里请安。

    太后素来睡得早,他昨个儿回到宫里时候太迟,就没有来永寿宫,这会儿更衣后就去了永寿宫。

    永寿宫自七年前开始,总是萦绕着淡淡的佛香。

    太后本在抄经,听闻魏荀来了,就放下了经书。

    问安后,太后说道:“昨个儿晚上,圣上怎么回得迟了?”

    太后年过六旬,满头银发跟根被梳理的顺滑,盘成了一丝不苟的圆髻,穿着丁香色宝相纹褙子,耳上着祖母绿耳铛,腕子上缠绕一串绿檀十八子。礼佛的日子久了,眉眼都带着缥缈的淡然之意。

    “在外耽搁了。”魏荀的声音恭敬,神色淡淡,“让母后担忧了。”

    态度恭敬有余却亲近不足。

    太后看着魏荀,自从皇后的事后,她与魏荀就更隔了一层,当初容氏便是她替他定下的,最后求着留下容氏一条命,也伤了她与兴庆帝的母子情分。

    太后开口道:“圣上寿辰将至,不如圣上这些日子少出宫些,京都里头多了外族人。”

    卑鲜的皇室是来供奉的,其余海外之地的人也会这个时候到京都里头凑热闹。

    “儿臣心中有数。”魏荀说道。

    他今日里还准备出宫。

    太后见着魏荀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有听进去,轻叹一口气,打起精神说道:“盛儿是不是要进京了。”

    “是。”提到了弟弟,魏荀的面上露出淡淡的愉悦之色。

    太后含笑说道:“他身子不好,我也许多年没有见了。这次是不是要把小女儿也带来?我记得叫做慕瑾。”

    “正是。”魏荀勾起嘴角,难得多说了几句,“我记得性子很是活泼。”

    “女孩儿家,有点生气也好。”

    母子两人说着要上京的郑郡王爷,永寿宫里气氛祥和。

    等到魏荀离开后,跟着太后许久的王嬷嬷开口说道,“太后怎的不问问忠恒侯府的那桩事。”

    手腕子上垂着绿檀十八子滑到手心里,太后闭眼,手指捻动佛珠,淡淡道,“有什么可问的。”

    “听说是为孀居的寡妇,只身上京,只带着女儿。”王嬷嬷巴巴地问道,“这是个什么状况不打听清楚?”

    “我只要一想到容和的事,就歇了心思。”太后提到了容和,念了一句佛号,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心中仍是难以介怀容和所致的宫闱之乱。

    王嬷嬷听到废后的名字,心里头一突,干笑道:“太后娘娘,这事都是”含糊地说了一句,“与您有什么干系?”

    太后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王嬷嬷,“因为容氏,他与我生分。我不想”

    王嬷嬷急急说道:“奴婢不是想让太后娘娘阻拦。”低声说道,“最关键的是圣上能有知心可意的人陪着。奴婢的意思是,若是那妇人”

    说到了这里,顿了顿,在太后疑惑的眼神之中,大着胆子说道,“太后娘娘不如成全了万岁爷。”

    手中捻动的佛珠停下,太后面上有些震惊。

    “前朝有夺人妻的,也有娶寡妇的,小门小户,甚至还有把宫女最后扶做皇后的。”王嬷嬷说道,“这没什么打紧的。奴婢知道太后娘娘最记挂圣上,这些年圣上孑然一身,奴婢心里头瞧着都不是滋味,更何况是太后娘娘。”

    王嬷嬷的话正中太后娘娘的心底事,宫闱之乱后,她也曾说再充实后宫,魏荀神色冰冷,固执不肯。

    “你说的也是。”太后说道,“最要紧的是他,那些规矩不打紧。”

    “正是,规矩是人定的不是吗?”王嬷嬷笑道。

    太后又说道:“只是,我还有顾虑。”

    王嬷嬷知道太后的顾虑,连忙说道:“小红那个丫头也是误打误撞碰到了,不是刻意去探听圣上的行迹。只是想法子先探出那人的消息,然后再做打算。”

    太后的眉心皱着,又摇了摇头,“若是让娘家人打听很是不妥。”

    她的娘家人,也是废后的娘家人,正低调行事,遇事避之不及,哪儿有硬生生往上撞上的道理。

    王嬷嬷笑道:“奴婢刚刚也在想,可巧不是说道郑郡王爷要进京了吗?”

    太后的眼睛亮起,“你是说”

    王嬷嬷点点头,“郑郡王爷自小就与万岁爷交好,这事若是交给旁人都有些不妥当,交给郑郡王爷是最好的,也不用担心走漏了风声。”

    “是这个道理。”太后说道,看着王嬷嬷感慨说道,“你总是妥帖。”

    “能为太后娘娘分忧,是奴婢的福分。”王嬷嬷连忙说道。

    她是跟着太后娘娘一起长大的,眼见宫闱之乱后圣上当真成了孤家寡人,她知道最为痛心的只怕就是太后,但是当初太后的娘亲跪在太后的面前,太后保住废后也是无奈。

    母子两人因为废后生分了不说,太后更是吃斋念佛,心如灰死。

    若是圣上身边有了人,太后娘娘也就能够放下心来了。

回林府() 
客栈之中天字号的房里梳妆镜是水晶镜;时常用鹳子膏遮住颜色;白日里端坐在镜子前;由着持香的替她梳妆打扮;反而是少有的体验。

    流云纹紫檀梳一下又一下梳拢她的长发;持香的手指灵巧;将她的发盘做了双环髻;殷红色凌鞘纱发带绕在她的发上,发带末梢绣着米粒大小的金刚石,灵巧地贴着发髻;在屋里这金刚石颜色不显,等到了外头,光华璀璨。圆润的耳上坠着的是金镶芙蓉石杏花耳铛。茜红色掐银边比甲;下身是流云纹八宝裙。腰间坠着禁步。

    用了淡淡的胭脂;点了唇,镜中少女明眸皓齿;肌骨莹润。

    “还是这样好看。”周芸含笑道;她也是由枳实装扮过一番。

    枳实因为昨晚上的事;心中正惴惴;给周芸装扮就用了十二分的心思;胭脂也调得格外好,遮住了周芸眼下淡淡的青色;还给她苍白的面容增加了一点血色。

    梳了圆髻,头戴金镶百宝的卿云如意簪;身着丁香色掐绯红芽边的罩衣;中衣昨晚上赶工收了口,正好遮住腕子上的伤口,脚踝上的伤口只是擦伤,昨个儿因捆得太久,血行不通,所以才需要人扶着,今日里慢慢走是无碍的。

    按照林清嘉的想法,最好是休养好了再回林家,一来免得娘亲受苦,二来也不让林家长辈担心。

    周芸听闻魏邵和认出了女儿,就定下立即回林家。

    回林家另一个私心就是因为魏荀了。

    她待字闺中,嫁给林鹤就被人小觑,觉得她高攀了林家,祖坟升了青烟。加上林鹤在世时候,总是对周芸冷嘲热讽,他的贬低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久而久之,周芸自个儿也觉得自己高嫁,心中隐隐自卑。

    如今她是丧夫之女,比十多年前还要不如。

    魏荀的身份勾起了她心底的自卑,她怎能与魏荀在一起。

    心中起了这个念头,她就觉得自己高攀不上,别人会怎的看她?纵然对魏荀有男女之情,但为了那点情分,她也不愿为皇家外室,不说自己无地自处,她若是做了这样的事,把嘉嘉置于何地?

    因这两个缘由,周芸身子不适也要回林家。

    虽说林家经过林蒹的事元气大伤,到底是簪樱之家,魏荀若要见她,就难了。

    七年前便是错误,如今万万不可继续这般了。

    下意识地忽略心底的一丝难受,周芸带上了帷帽,幔纱遮住了她的视线,也遮住了她发红的眼圈。

    “我们走吧。”周芸道。

    枳实开了门,周芸与林清嘉出了客栈大门。

    白日里客栈人来人往,见着那位富态的掌柜对着带着帷帽的两位女子殷勤备至,心中奇怪。

    送走了林夫人与林小姐,掌柜觉得自己脊背上都出了冷汗,心中紧紧绷着那根弦放松了下来。

    隔壁卖布的婶娘见着掌柜的模样,心中好笑:“上次见到投奔户部尚书的连襟,你都没有这般殷切。”她磕着瓜子,舌尖一卷,瓜子仁吃了进去,瓜子皮轻快地吐出来,“这两位姑娘什么身份。让你这般慎重?”

    “你昨晚上没有听到动静?”掌柜不答反问。

    “哎呦。”那位大娘一拍大腿,“想起来了,正准备问你是什么情况。我可是听到马蹄的声音。说是京都里头的守卫也不对啊,他们不骑马,大晚上的已经宵禁,谁还在外面啊。我心里头奇怪,就躺着那儿琢磨,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不是爱多事的,也就没出来看。”

    “守卫?”掌柜嗤笑一声,笑大娘的天真,“昨个儿晚上来的是御林军。”

    大娘的样子被吓了一跳,“我的乖乖。”想到了刚刚掌柜毕恭毕敬的模样,也顾不得嗑瓜子了,“和刚刚的那两位有关?”

    掌柜微微颔首,看着王家婶婶的模样,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那”王家婶婶想要问对方什么来历,忽然想到大半夜的,若是自己冒冒失失犯了忌讳,那就大大不妙。干笑着,“难怪你那般恭敬。”巴巴地看着林清嘉与周芸离开的方向,只是马车远去,什么都看不到。

    王家婶婶心中扼腕,能够让御林军毕恭毕敬对待的人,这身份得多高啊。

    掌柜昨个儿就被敲打过一番,那位林家夫人丢了一天,半夜被御林军送了回来,第二次虽说没有那位穿着宦服的权公公同来,可是御林军的首领也说了,林夫人的清誉若是受损,唯他们是问。

    此时与王家婶婶说些不犯忌讳的,旁的话就不多说,正好有人住店,就转身回了客栈。

    ******************************************************************************

    林家在京都留着的有院子,比姑苏的祖院自然大大不如,但在京都这般寸土寸金的地界,这院子已然不小。

    绿衣上前扣了门,守在角门的婆子是姑苏的旧人,见着了绿衣就认出了这是三姑娘,再一看带着帷帽的两人,顿时欢喜。

    林家二房的太太和三姑娘到京都了。

    这个消息霎时间就在林府之中传开。

    行到上房,林家老夫人见着两人,神情激动,上下打量着两人,见着周芸面上难得用了淡淡的胭脂,气色显得很好,连声道:“好好好。”

    上前扶住了周芸,不让她行大礼。

    周芸的腕子上有伤,老夫人碰到了她的伤口,身子颤了颤,面上仍带着盈盈的笑意。

    林清嘉也不好说破母亲的伤,掩住了眼底的忧虑。

    万氏正陪着老夫人说话,听着老夫人说话,面上带着莹莹的笑意,“若是知道你来了,璇丫头今个儿只怕巴巴地等着你。”

    林清嘉笑道:“我也想念璇姐姐的紧。”

    此时的林蒹见着众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口中不说扫兴的话,嘴角却悄然撇了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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