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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动手。
人多不见得多有用处,但多到一人吐口口水就能把我们俩淹死的程度……也是有点难办。
顾笑之拉起我就跑,沿着城墙一路向前,遇到挡在前面的就五指作爪将他们全数推开,遇到在往上爬的干脆一脚踩上去,生生把他们踩落。
我当值的时候可能整座皇宫都没这么多守卫……真是时代不一样了。
疾行到尽头,外围却是一面上方镶着密密麻麻的利针的高墙。
“搞什么?这是防着我呢?”我咋舌。
顾笑之看着不知何时修筑起来的外墙也有点惊讶,“这个高度,平日都不是很容易过去,雪天更难。”
我立刻问:“从大门走?”
他说:“那得闯出去。有点难。”
在平地上跑的卫兵比我们两个有功夫的在城墙上跑只慢了半点,很快就都追了过来。而且是前后夹击,向着大门的那个方向堵满了人。
我握紧武器,“啧,这追兵可真够多的。这时候要是左久在就好了。”
顾笑之闻言立即不悦,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你想左久做什么?”
他环视周围,从我左腰间的鞘中掏出清江月,“这时候能带你脱离困境的,不应该是你的男人吗?”
这时候吃什么飞醋?我翻了个白眼,“那你行你上啊!”
话音未落,顾笑之已经跳了下去,雪白的身影被埋没在惊讶他突然出手的人群里。
“喂你还真一个人就冲啊!”我呆了两秒,不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像是回到了护着小胖子的时候,但这次身边有人和我同进同出,却安心了许多。顾笑之身手极快,灵活的将一个又一个冲过来甚至还没能冲过来的人都撂在了地上。喘气间他看向我手中的刀扇,“这么猛?”
他多半是将人撂到地上令他们起不来,但看我武器上的血迹就知道和我打的人基本都再也起不来了……
我说:“左伯伯说在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的时候,选择敌死!”
解决了一部分人,我和顾笑之都喘起了粗气,身上的貂裘均染上了不少血。周围已经被清出了一个空场,地上全是在打滚或者打挺儿的人,还有就是死去的人。
151。敢抱爷的女人?()
“时候快到了。”顾笑之忽然这么和我说。
“什么时候?”
“应急决策。”
我没听懂,“什……”
“弓箭手放箭!”洪亮的命令声硬生生打断了我的话,顾笑之在我没反应过来时就眼疾手快的用清江月和貂裘的衣摆将飞来的利箭拦住卷掉了大半。但射来的弓箭太多,毫不留情,根本不顾地上还活着的卫兵,疯狂的往这边空场射了过来。身后的城墙上也已爬上了若干精兵,宋瑞杭站在弓箭手之间,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意。
此时我才明白刘喜儿说的对,她爱的那个少年当真是已经死在湘路了。
顾笑之不断的挡着利箭,我也在一旁闪避着。利箭的数量多的人眼花,其中一支擦着我的肩险些就刺穿了我的喉咙。这时顾笑之大吼了一声:“空中有情况!”
不少人闻言都往空中看去,顾笑之所言不假。宋瑞杭低吼,“弓箭手,停!”
天空中,不知何时开始竟在缓缓飘来一盏盏颜色各异的孔明灯。今天并非什么节日,因此这灯来的十分诡异。而且所有孔明灯像是都来自一个方向,就着风向全部在往皇宫上方飞来,很诡异。
“把它们给我射下来!”宋瑞杭命令。
弓箭手立刻照做。
孔明灯非得不是特别高,很快就被射落了许多。但是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被射落的孔明灯竟然像是被爆开了什么东西,顷刻间空中不仅飘落着细小的雪花,还落起了位置的粉末。
“低头!”顾笑之低声对我说。
我立刻低下了头。
我们俩都带着斗笠,因此没有沾到粉末。但那些卫兵在抬脸的时候被粉末扑个正着,都纷纷哀嚎着捂脸痛苦挣扎起来。
包括宋瑞杭在内,许多人都中招了。
顾笑之立刻拉上我说:“走!”
没有多余的疑问,我们俩在人群中抢出一条路来,拼了命的寻路逃去。终于到了可以通过的大门,大门也半开着,可我们却一齐停住了。
“有诈。”
“跳墙?”
“恩,小心些。”
跳墙而出,外面果然也围了人。我和顾笑之的力气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完全是凭着一股逃命的精神摆平了一些守卫之后毫不停歇的往外跑着。这时,顾笑之忽然闷哼了一声,我心里随之一撼,果然见他背上插着一把精致的单刀。
这刀……我认识。
他的脚步不得不停了下来,我也随之停下了。回头看去,程择正在带着曾经我的部下里最为精英的一个小队追赶着。眼看已经近在咫尺。
顾笑之忍着痛反手将单刀从背上拔下,虎口也被割出了一道血口。
他疲惫的单膝跪在了地上,表情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我将他挡在了身后,对着迎面而来的人说:“程择,好久不见。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我很欣慰。只是你不是应该被调去无海城了吗?怎么还在宫里头?”
程择在距离我不过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说:“寒雪舍不得宫里的差事,我便恳请皇上令我留了下来。”
我看着他的装扮,“为了留下来,被贬职了?”
程择抿唇颔首。
我拿眼角向后瞄了一眼,虽然什么也没瞄到,但听顾笑之沉重的呼吸也能猜到他此时有多痛苦。
“你想杀了我们去邀功吗?”我很直接的问。
程择看了一眼地上的单刀,“丞相夫人,您不该忤逆皇权的。”
“或许你说的对。”我轻叹,“可我与你不同。我只听信善言,侍奉善主。”
这距离……
刚好,够得上,将刀扇完全没入他的胸膛。
“我要对不起付寒雪了,但是无所谓,我对不起的人多了,不差你们两个。”
抽出刀扇,程择难以置信的瞪着我看,而后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在他身后的护卫都同样不敢相信,纷纷围在他身边呼唤起来。
“还有人想来吗?”我手持刀扇,冷冷的问,顺便补充,“哪怕我今日无法活着离开,也得让你们明白,想伤我男人的人,只有死。”
今日的我,一定已经疯了。
才会对昔日的部下们说这些话,还杀了程择。
但是,无所谓。除了顾笑之,一切都无所谓!
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我搀扶起了顾笑之,让他把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而我拿着刀扇的手仍旧护在身前,虽然颤抖,但毫不退却。
“公子!”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天成竟骑着我的翻云从夜色深处赶了过来。
缰绳勒住的瞬间,天成已经翻身下了马,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围在程择身边的护卫们摆平了个干净。
“他受伤了!”我急急地说。
天成看了眼顾笑之,立刻做出了抉择,“你们两个上马,我跟在后面。”
上马……“去哪儿?”
“来不及解释了!”
天成看出了我的无力,用手托着我们两个骑上了翻云,自己则在前面带路。我示意翻云跟着他,耗着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将顾笑之牢牢地搂在了身前。他已经开始昏迷,伤口被颠簸着血流得更多,彻底染红了他的雪貂裘。
直到赶到山脚下,我发现那里竟燃着三个巨大的孔明灯,下面都还有一个竹筐一样的东西,足可以容纳三四个人。
更令我惊奇的是,齐眉和寒墨松也在孔明灯旁边。
见到我们过来,齐眉立刻提起药箱赶来帮忙。天成把顾笑之抱下了马,我则是直接身子一歪往地上倒去。好在青橙也在,眼疾手快的扶了我一把,才使我摔得不是很重。
顾笑之在齐眉清理伤口时醒了过来,疼得额头渗满了细密的汗珠。
但他仍不忘呼唤我,“千年……”
天成将我抱到了他的身边。
顾笑之呲牙裂嘴的说,“敢抱爷的女人……”
天成面无表情的将我放到了他身边,“现在您已经无法自称爷了,只能是公子。并且若您能自己抱,属下是不会插手的。”
“你……”顾笑之狠狠的翻了个白眼,险些又厥过去。我已经累得将近动弹不得了,只能用手指碰了碰一旁的他的手,“很疼吗?”
齐眉在一旁笑:“伤丞相的武器上沾着辣椒粉,自然是会很疼的。”
看她笑的轻松,我倒到有些放心了。只是……
“为什么会有辣椒粉?”
青橙在一旁接话:“是爷安排的天成,如果到了时辰你们还没出来,天成就将事先捆着孔明灯的绳子割断,然后按照风向让孔明灯飞到空中。寒公子计算过,等到了一定的时间时兜着辣椒粉的绳子会被烧断,而后辣椒粉就会落在大部分皇宫的区域。”
“寒公子这么厉害?”我惊叹。
寒墨松受了我的夸赞,并且不忘提一下他的兄弟,“但主意是笑之出的。”
顾笑之这时看抬眼向了山顶,“等到了那一面……我就不再是顾笑之了。”
那一面……
我也跟着看过去。
高耸的山峰在阴暗的夜色中看起来就像隔绝着另一个世界的界限,令人望而生畏。
而它真的也通往着另一个世界。哪里不会有我熟悉的风景,不会有我熟悉的生活。
但我还有家人,还有我爱的人,和他的家人。
“阿眉,你们怎么在这?”我忽然想起来问。
齐眉笑道:“自然是要和你们去同一个地方。”
“咦?”
“仁医堂已经交给穗穗和刘大夫了,我记录下的心得笔记也留给了他们。这么多年来我救治过太多无征国的病人,是时候去津淮国看看那边的情况了。说不定,还有很多患有疑难杂症的人在需要我。”
寒墨松也道:“暴君即将出世,无征距离动乱不远了。到时珠宝生意定然不好做,我不如换个地方营生,也好带着眉儿和女儿们一起去游览更壮阔的异国山河。”
“……”寒墨松似乎看人一向很准。他所说的暴君出世,在今日我的见闻里,像是已经被证实了。我不知是该因为他们的陪同而高兴,还是该为谁去感到悲哀。但单纯的想一下,我不禁在津淮会有家人,还会有朋友了,真好。
忘了无征国的一切吧。它不会再属于我了。
巨大的竹筐里,三个孩子相互依偎在毯子上睡得正熟。齐眉处理好了顾笑之的伤口,就和青橙一同钻进了孩子们正在睡觉的竹筐里。寒墨松自己一个竹筐,但他的那个框里放了不少干粮和水之类的必备品。而天成则和我、顾笑之以前坐入了最大的那个竹筐里。
当然,顾笑之是缩着腿趴在里面的。样子滑稽的很。也让我心疼得很。
这时一直在旁边的翻云凑了过来,低头拿嘴拱了拱竹筐里的我。这时我才想起,我的爱驹还在外面。
天成和顾笑之都在看着我,没有说话。
刚放宽的心又酸涩了起来。我知道,按照现在的情况是没法带翻云走的。
“你去找左久和追风吧。”休息了一会儿,我有了力气,抬起手拍了拍它的头说。
翻云依旧拿脸蹭着我。
“去吧,去找左久,他会好好待你的。”我重复着说。
152。怀孕了()
我一直认为,翻云是很有灵性的,这次却很担心,它会不会听懂。但很快的,我发现它的眼睛竟然湿了。我撑着竹筐的边缘站起身子,抱住了它的脖子,“翻云,对不起……我要走了。我也很舍不得你,对不起……”
翻云低反复的蹭了我几下,在我松开它之后扭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我。
“快走吧。”我说。
翻云回过头,又走了两步,回头看我一眼,重复着这套动作直到完全隐没在树林里,而后林子里传来了一声它悲切的嘶叫。
我捂着嘴坐回了竹筐,垂下头哽咽。
顾笑之握住了我垂在膝盖上的手,什么话也没说。
把孔明灯拴在树上的绳子被一一割断,孔明灯晃晃悠悠的浮了起来。我疲惫到了极点,侧躺着窝在了顾笑之身旁,握着他的手闭上了眼。
任由孔明灯载着我们飘向未知的地方。
“眉儿我妻,为夫能上天入海,是不是很厉害?”
清早便听见了寒墨松邀功的声音。我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发现周围竟然在晃动。
难不成我还晕着?
但身上的酸痛竟都消失了,只觉得很饿。我环顾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小屋里,发现这是一个由木板钉成的屋子。
刚把脚放在地面上准备穿鞋,周围的空间又晃动了一下,弄得我心都悬了起来。这是我才发现不是我晕着,而是我到了个了不得的地方。
因为寒墨松在外面说:“今天的海浪有些大啊……好在我们的船也大,还算经得起。”
海浪?船?
我飞快的穿上了鞋,打开唯一的房门走了出去。好像许久没见过光似的,开门的一刹那我竟觉得那微弱的阳光有些刺眼。
“咦?千年你醒了?”齐眉第一个看见了我,立刻走了过来扶住我,“感觉身子如何了?”
我捂着肚子:“我很饿……”
齐眉立刻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这可不行!墨松相公你赶紧去准备吃的!要清粥……加上两颗鸡蛋!”
“怎么是我?”寒墨松指着自己问,而后面对着齐眉的严肃脸,立刻换了个态度,“好好好,为夫马上就去!”
齐眉观察了我一会儿,说:“千年,先进去吧,我有事要和你说。”
看她神秘又正经的样子,我心里有点忐忑,望了一眼前面碧蓝色的海水,随着她进屋了。
“千年,你怀孕了。”
“啊?”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这周围很安静,她又吐字清晰,我是绝对不可能听错的。
“我,怀孕?”
“恩。将近三个月了,脉象来看只比我晚不到半个月。”
我:“……”
齐眉关切的看着我说:“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丞相。我想问,这孩子是丞相的吗?”
我抽了抽嘴角,“如果不是大风刮来的……那就是他的吧。”
三个月……这么扯淡?还真就……一次就怀上了?我想要嫁人的事情折腾了这么久,都还没个结果,孩子怀的倒快!
齐眉轻轻吐了口气:“那就好。那段时间你与丞相的关系很差,我还以为……”
“别以为。”我继续抽嘴角,“我是无辜的。”
我真的是无辜的!
“顾笑之呢?”我问。
“丞相比你醒得早些。因为经常要换药,弄得满屋子药味,怕你睡着不舒服,就暂且住在了后面的船舱。这会儿墨松相公应该是告诉他你醒了的事情了。”
“比我醒得早些?”
“恩,你已经睡了六天了。我们落在山的另一头,也就是津淮峦城后,改坐的马车,直到今早上了船,你都完全没有意识。若不是在城里配了些补充营养的药剂给你喂下,我还真怕你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不过这孩子也是命大,你那晚浑身是血的逃出来,竟没一滴血是从你自己身上流出来的。”
我听完她说的,心里的感觉很奇怪。说不清是喜是悲,只觉得又对不起了一个人,就是我肚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