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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周围一片寂静。
唐安晴眨了眨眼,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她听见“啪”的一下,耳边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
原来就在刚刚那一刻,霍霖深
tang立刻松开了手。
她本就没有使力,此时更没有扶稳,让梁琛的头就这么撞到墙壁上。
声音很大,可还大不过霍霖深的声音,“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还想呆着?”
小姑娘连话都不敢说,反射性地抱紧许欢大腿,大眼睛眨啊眨的,用力摇头。
许欢嗫嚅了下本想开口,可看霍霖深这般反应也只好作罢。
四周的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唐安晴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怒气冲冲的霍霖深,又看了看满脸复杂情绪的许欢,以及……得意洋洋离开的莫柔。
她掐了掐掌心,有些疼。
周围一下子又喧闹起来,面前的一家三口似乎有了争吵,许欢瞪大眼睛满脸不服气。
“叫我名字怎么了,你听见了么?既然没听见你怎么就知道叫了,嗯?”
“退一万步,就算叫了,那也可能是因为担心我。我哥哥,担心我也不行?”
“喂,你拉我干什么。霍霖深,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幼稚……”
一个三十好几岁的大男人,被人用“幼稚”来形容,本该是气愤又难过的。
可霍先生毕竟不走寻常路,被自家老婆这么训斥,他非但不生气,反还冷哼一声,拽着她往怀里带。
“幼稚,我再幼稚也你也是我的!”
那话里话外的,不免带着不满。
许欢气急败坏的,却拗不过他,只好对唐安晴眼神示意了下,告诉她这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而下一刻,手掌便被人紧握。
霍霖深紧紧拽着她掌心,连说话的几乎都不留,径直将母子俩带了出去。
原地,唯独唐安晴和酒醉了的梁琛。
好在周围围观的人因为霍霖深的低吼已经纷纷退离战场,如今徒留他二人在空旷的走廊里。一时间,唐安晴似乎听不见外头的喧嚣,耳朵里便只是刚刚听见的那些话。
于是喃喃自语着,重复刚刚的话,“欢欢?”
她移动目光看向身边的男人,瞧见那张俊朗英挺的面容因为酒醉而紧紧皱着,瞧着他微醺的目光里带着的迷茫不解,瞧见那薄唇一开一合时,说出她辨认不出的字眼。
心里忽然一紧,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一下子快要呼吸不过来。
“原来……是欢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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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生什么气,就为了这点事把小嫂子一个人丢在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车内,许欢心里仍愤愤不平。她害怕极了唐安晴出事,那个娇娇弱弱的女孩,让她忍不住要多为其考虑。
于是轻叹,“我哥醉成那样,别说不知道她说不说,就算说了也不代表什么不是么?霍霖深……到了现在,我哥心里是谁你看不出来么?”
“我只知道他对你仍有觊觎。”
男人咬牙切齿,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紧握,露出青白颜色。
许欢却瞪了他一眼,情绪敛起,“看来我哥对小嫂子的体贴你是完全没看见。上回开庭结束,你以为他为什么急匆匆离开呢?之后第二天发现小嫂子不见的时候,他那反应你不是也瞧见了嘛……”
“你闭嘴。”
霍霖深用几个简短的字眼打断了她,又惹了许欢不快。
好在下一刻,他轻咳一声,小声道,“渊渊睡着了。”
许欢这才回过头,瞧着偏头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的小姑娘。便立刻住了嘴没说话。
车内安安静静的,连音乐也没有。
又等了半晌,许欢才听见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叫了车去接他们,这会已经接到送回家去了。”
“那我们去哪?”
“回梁家,否则爸妈明早起来发现人都不见,会吓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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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霖深总还算想得周到,在他们自己离开之后,便立刻打电话叫人过去接唐安晴。
司机十分熟悉,甚至不需要唐安晴吩咐,就能将两人送到梁琛的公寓外。
“梁太太,您家里我就不进去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给我电话,老板吩咐了务必要听您的吩咐。”
“没什么事了,谢谢你啊,也替我谢谢霍先生。”
唐安晴脸上有了一丝疲惫,好在经过一路的休息,梁琛也清醒了一些。
他在唐安晴的帮助下,踉跄着走到**边,直接躺了下去。
“先换衣服吧,换了衣服再睡。”
唐安晴面无表情,在柜子里随意找了套家居服,便打算给他脱衣服。
男人呈大字型躺在**上,任凭唐安晴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衫扣子,连碰着裤子的时候,也没有半点反应。
只是两人都知晓,那双深黑的眼,此刻正一闪不闪地望着天花板。
良久,唐安晴才总算将衣服脱下来,便把要换了放在他手边
,“你自己换上吧,我到客房睡。”
“不用了。”
男人低声开口,因为酒醉,那声音似乎比寻常更要沙哑几分,在寂静的夜里,仿佛从天漂来的一样,总带着些不真实感。
唐安晴下意识停下脚步,听见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嗓音响起。
男人似是起来了,顺便还将衣服穿上,“回来,我们聊聊。”
“我没有要聊的,太晚、我倦了。”
她随意寻的一个借口,实在没啥说服力。
只是此刻已快要接近凌晨两点,她想着自己要说去休息,这男人就算不愿也总不会强迫自己。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现在没有办法好好思考。”
“站住,回来。”
唐安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这男人的决心。
他哪里有半点要放自己离开的意思,虽未强迫动手,可声音里带着的语气却十分坚定。
“你最近一直在躲着我。”
梁琛没有再强迫她到**边来,只是轻启薄唇,冰冷地说出这句话。
“从你在医院离开开始。”
“有些事情我总以为你能看清楚,能用心好好去看。但很显然,你到现在仍是瞎的。”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说自己眼瞎。
唐安晴轻叹,握紧手。指甲掐在嫩肉里,有些疼。
可她浑然不在意的,只是垂着眸,僵直地站立在原地。
“我与莫柔,并非你想象的关系。出差时发生的事不过是误会,事后与她相交,更多是也是因为她父亲。”
知道莫柔这个人,已是许多年前。莫检察官在红城,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偏生他权利大,没人敢得罪。
莫柔,是他唯一重视的人。
唐安晴自是不知这些因果,即便心里明白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但那闷疼的情绪,却总散不去。
“那今晚,又是怎么回事?”
“今晚?”
梁琛抚了抚额,到此时仍还隐隐作痛。便只低叹,“我喝醉了。”
确然是醉了,否则不会连她出现都不知道,不会到现在才想起与她解释,更不会让她的误会更进一步。
唐安晴“哦”了一声。
这不咸不淡的反应落在男人眼底,总归不是滋味。
他眯了眯眼,幽暗的眸闪烁了下,在暗夜里总让人印象深刻。
好在,唐安晴并没有转身。
她只垂着头,目光落在粉色拖鞋上,上头毛绒绒的小熊正漾开了笑脸,冲着她笑了好久好久……
身后传来一生叹息,充满了怅惘和无奈。
“我若是喜欢她那类型的女孩,早便喜欢上了。”哪还会等到她,还会娶了她。
“论家世论外貌论能力,与人合作自然要看这些条件。但若是挑妻子也看这些条件,岂不是可笑?”
“那么你看什么呢?”
唐安晴忽地转身,面容清冷。
灯光亮亮的,洒在她没有一丝血色的唇上,“你看的不是家世、不是外貌、更不是能力。其实……就是这张脸对不对?”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出于什么理由选了我当你的妻子。名满红城的梁律师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还用条件交易一个家世外貌能力都不出众的女人?”
她笑,连心都是涩的……
“甚至、还小你整整一轮。”
梁琛蹙了蹙眉,明显察觉到不对劲。他脑袋仍有些疼,醉酒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到此刻才渐渐想起。
脑子里便像划过一道闪电,“轰”的一下记起了什么。
他想解释,张着嘴的瞬间,却不知要说什么。
在法庭上,他总能用各种各种的理由让对方哑口无言,能引用法律伦常,让法官将判刑偏向自己。
可偏偏此时,他许久说不出一个字。
唐安晴只当他是故意忽视,便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那个理由是一个女人,你喜欢、你深爱的女人。”
“不是王默、不是莫柔、更不是奇奇怪怪的‘关关’、‘弯弯’,就是你的妹妹——许欢。”
闻言,梁琛全身骤然紧绷!
那深黑的眼眸扬起,里头已布满阴冷情绪。几乎就在唐安晴提起许欢名字的瞬间,便如山雨将袭!
唐安晴瞧见他立刻变了的脸色,心又是一沉。
那被她深藏在心底深处的苦涩,终于是忍不住了,便就这么浮现到唇角。
“我早该想到的。”
她喃喃自语起来,心里闷闷的发疼,仿佛被什么人用千斤巨石压了下来,又像是被尖细的针戳了无数遍。
于是心口遍布了密密麻麻的洞,冷风吹进去的时候,凉飕飕的。
梁琛起身,眉宇之间已蹙成深深的沟壑
。
他一步步朝唐安晴走去,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怕冷更不害怕黑暗,只那样坚定地靠近……
瘦削的身躯停在唐安晴面前一步远,男人身上的灰色家居服还松松垮垮落在一旁,一只边角被塞进裤子里,另外的一边却还落在外头。
约莫是刚刚穿的时候太过随意,连扣子也没扣上几颗。
良久,唐安晴才听见耳边响起的醇厚嗓音,低低哑哑的,像是在喉咙里摩擦了许久,“她,不在我们的未来里。”
“你也说,许欢是妹妹,那就永远是妹妹。你是妻子,便永远是妻子。”
若是换做初遇,她一定会相信他的。
唐安晴想,毕竟他的表情那样认真、眼神那样真挚,连开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情真意切。
可偏偏,她知晓这个男人有多心机深沉,有多不择手段。
知晓他曾经做的每一件事、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另有目的。
于是在他朝自己伸出手的时候,双腿不自觉地抬起来,后退了几步……
“我真能永远是你的妻子么?被你疼着被你**着,最好什么也不知道像一只猫一条狗或者干脆是活在鱼缸里的金鱼一样,吃你喂的东西,听你想说的话,看你愿意给我看的世界,对不对?”
唐安晴咬紧唇,双手放在身侧握紧。
她心里疼,很想用力敲一敲,告诉它不要再叫嚣着原谅,告诉它乖乖的呼吸不要影响自己的情绪。
可那生平第一次被伤了的心脏,固执地用力跳动,固执地撕扯伤口。
“学长,你告诉我,你娶我……是不是因为我和她偶尔的相似?”
唐安晴还记得自己在学校时有人提起过,说自己的侧脸和许欢很像,一样柔缓好似没有骨头的线条,一样尖的下巴,一样有着耳垂的耳朵……
她以往不曾放在心上过,毕竟人与人之间有少许相似实在再正常不过了。何况那个人,原还是被梁家和许家捧在掌心里的大小姐。
就连那五年牢狱,也是纷乱的传言多过鄙夷。
如今想来,她是心太宽了。
若非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面前这个让万千少女迷恋的男人,如何会娶自己?src=〃/。
第二百九十二章 番58,你要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唐安晴知道,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十分紧张的。尤其是当他许久都没有说话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了。否则为何那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竟保持了这样久的沉默?
许久,房间内空气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压着,让人呼吸不过来,窒息一样的难受。
“为什么、不回答?”
她怔了一怔,因为这难以言喻的沉默撄。
唐安晴不想承认,自己既会说出这个问题,心里终归还是存了希望的。
她想听他亲口否认这件事,否认娶她是因为许欢偿。
可偏偏,梁琛那深沉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于是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就因为我和她有几分相似?”
唐安晴只感觉到心脏那处一抽一抽的疼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蜇了一口,如今肿痛发炎,任凭她再努力也抑制不住。
“全天下那么多女人,好的坏的、美丽的丑陋的你为什么都不要?甚至可以寻一张与她更相似的,或者干脆整容也可以,为什么非要选择我?!”
男人愣了愣,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激动。
他浓眉紧蹙,幽暗的眼眸始终紧紧锁住唐安晴的面容,便在迟疑了许久之后,才缓缓朝她靠近。
两人终于那样接近,他只需要微微垂下眸子,便能嗅到唐安晴身上清香气味,甚至只要伸出手,便能将她拥入怀里。
可梁琛并没有这样做。
他仍旧用那样深沉而复杂的情绪凝着她,在灯光的照射下,半张脸都被阴影覆盖住,凭空多了分森冷。
唐安晴站在原地许久未有动作。
她扬起眼,红唇轻扯开一个弧度,里头藏了的许多情绪,是梁琛怎么也无法理解的。
他会忍不住猜测,究竟她是想哭、还是想笑。
若是要哭,为何唇角还微微上扬。
若是要笑,又为何能清楚明白地在她眼睛里瞧见苦涩。
心脏那处终于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刺了下,尖锐疼着的时候让梁琛有些讶异。
他顾不上去猜测那一抹疼痛是因为什么,只能凭着心情朝她伸出手……
“是,我承认一开始动那娶你的念头是因为许欢,你和我相遇的情况和当时一模一样,甚至你笑起来时,也与她格外相似……”
“够了。”
唐安晴突兀开口,打断了他。
她实在无法继续听他诉说曾有多爱许欢的事实,便还迅速地往后退开两步,避开他所有碰触。
可心里头那些说不出又忘不掉的心思,还是缠在她身侧,让整个人都快要失去理智。
梁琛不解,继续朝她伸出手。
厚实的手掌落在面前,让唐安晴有些恍惚,于是狠狠挥着手,将之拍开!
“啪”的一声,梁琛手臂悬空,僵在身侧。
他愕然抬起头,浓眉向上挑起的时候,却只对上唐安晴通红的眼眶,以及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悲伤情绪……
心脏便在瞬间揪紧,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住、又用力捏了一把。让他原本还能安奈住的情绪,此刻纷涌而上,再也克制不住。
便伸长手臂拽着她,张开了怀抱从身后抱住她。像是只有抱紧了怀中的软玉温香,才能让他心绪宁静。
可唐安晴在发抖。
她用力挣扎,可拳打脚踢着也挣不脱他的束缚。
哪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