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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耳边,却听见男人低低哑哑的声音。
“不,是我拯救了银河系。”
于是下一刻,更夸张的尖叫声也在耳边响起。
唐安晴拿着杯子的动作忽然顿住,里面那杯白开水便能映出她绯红的脸颊。
“哟,晴晴这脸红的。怎么着怎么着,学长当着咱们大家的面说情话,你好歹也表示表示。”
“亲一个好了!”
有人起哄,唐安晴往旁边瞧了瞧,男人却一派淡然,好似全然不在意。
可那带着笑的唇角,无疑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思。
唐安晴被人推搡着,整个人都靠在了他怀里,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哪有那么大胆。
但面对面瞧见梁琛,他却没有任何主动的意思。
“学长……”
“是你的同学们要你表示,不好指望我吧?”
唐安晴嘟起唇,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她垂下眸,扯着他已然松开的领带,缓缓将人拉到身侧,“女孩子哪能一直主动是不是。要是我现在主动了,以后在家里,可就再也不……”
话音未落,她的唇便被覆盖住……
她耳边只留下那短短的几个字,“以后在家里,换你主动。”
“学长v5!”
“江湖流传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梁律师出手,一向快!狠!准!”
“是,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周边都是同学的起哄声,唐安晴被他放开的时候,还不住喘着粗气。
好在,灯光在此时又黯淡了一些,总算将她面上的红晕都掩盖住。
这一刻,仿佛连空气里都弥漫着甜味。
只是紧接着,一道违和的声音骤然从旁边钻出来,让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灰白。
“是啊,那么快狠准的梁律师,说要谁的命,谁就得去死!”
不远处舞池里,一曲舞毕。
灯光骤亮。
唐安晴仰起头,正好瞧见了那站定在不远处的人。
有人先她一步出声,“聂鑫辰,你怎么来了?”
连夏冰都不知道他会出现,只是瞧着他此刻的面色,便立刻拉着人往外走。
可聂鑫辰手臂略一用力,便让她踉跄了下,跌倒在沙发上……
班长气不过,一米七五的女孩子,生得又格外壮硕,便就这么站了起来,大声指责,
“喂,你又不是我们班的,来干嘛啊……”
“梁琛学长还有心思在这里玩乐么?陪一群小孩子过家家有什么意思,你不回去好好收集证据么?不去把下一个弄死吗?!”
“聂鑫辰,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谁死了……”
他冷笑,眼眶通红,对着班长嘶吼出声,“我爸爸!”
唐安晴只觉得浑身一僵,她下意识抬起头往男人脸上看去。
却只瞧见了那一如既往平静的面容,那镜片后仍旧带着笑的眼,仍旧让人瞧也瞧不透的深邃双眸。
“聂鑫辰,你爸爸怎么会突然、突然……”
“这你要问他啊!”
唐安晴还没说完,话便被他打断。而那凭空伸出的手,就这么直直指在梁琛身上。
她于是回过头,对上男人轻蔑的视线。
梁琛摇摇头,将酒杯放下,那修长的手指还落在唐安晴掌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面对聂鑫辰的指责,他也只是低沉开口,“看来,聂营是选择了自杀。”
“你果然知道!”
“我问过他们,爸爸自杀之前,就只见过你一个人,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逼他自杀?!”
唐安晴怔怔地说不出话。
周围原本那样欢快轻松的气氛,在此刻骤然凝滞。
“学长,他说的是真的么?”
唐安晴小心翼翼,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男人轻哼了声,点头。
唐安晴忽然就觉得,握着自己掌心的手,那么冰、那么凉。
于是下意识的,将手掌抽了回去。
她没发觉,那幽暗的眼眸,又黯淡了几分。连男人面上始终带着的笑,也倏地僵硬了几分。
“原来你就是聂鑫辰,他心心念念有出息的儿子,就这个样。”
“你什么意思!”
梁琛语气里的轻蔑,谁都能听出来。
于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甚至不远处的喧闹音乐声,也似乎小了许多。
灯光弥漫下,唐安晴快要瞧不清他的脸。
耳边只能听见男人低低哑哑的音,“自杀是他的选择,聂营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软弱了些。”
因为软弱,所以狠不下心丢弃其他人。
因为软弱,所以最终选择了自杀……
聂鑫辰眼眶通红,双拳紧握成拳,明眼人可以瞧见,连他的手臂上,都暴露了青筋!
“你才更应该去死!”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着所有人的面,忽然掏出了小刀,尖锐的刀刃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一阵惊呼声响起,周围的人尖叫着退远。
唐安晴呆呆坐在原地,没有立刻瞧见那冰冷的刀。
在她面前,是男人宽厚的背影……
而此时,聂鑫辰已经靠了过来,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的,朝梁琛刺下!
“小心!”
她瞪大着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幕。
而目光所及处,男人却并未让开,而是扬起手,径直朝聂鑫辰迎上。
梁琛动作很快,几乎没有人能看清楚两人交手。
只是下一刻,那把小刀便跌落在地上。
“啪嗒”一声,格外明显。
聂鑫辰的手腕还被梁琛扣在掌心里,他嘶吼尖叫,却仍旧奈何他不得。
男人伫立在原地,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聂营如果知道,他抱以厚望的儿子,在他自杀的当天,就做了这么蠢的事,怕是在地下,也要不得安宁。”
警察很快到了,学校附近的保安和负责老师也赶了过来。
有人给聂鑫辰烤了手铐。
持刀行凶,不是小罪名。
在场的人都是法律系的毕业生,谁都明白这几个字的意义。
夏冰最快反应过来,“学长,聂鑫辰他不是故意的!你放他一马好不好?”
“持刀行凶,杀人未遂,人证物证俱在,如何放?”
他轻描淡写地弯下腰,将掉落在地面的刀拾起,而后抽出一个透明袋子,将之装了起来。
夏冰一下子跌在地上,只剩下眼睛里还抱着的希冀,“晴晴……你求求学长好不好?”
唐安晴扬起脸,却只对上男人冰冷的眼眸。
她摇摇头,面色苍白,“抱歉……”
这两个字,让夏冰最后的希冀也断绝。她用力咬着唇,似是不敢置信。
突然间,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
他们是学法律的没错,却很少有人见到这等场面。
很快,所有人都离开了。
一场兴致勃勃的聚会,最终不欢而散。
————————
唐安晴跟在他身后往学校走,偶尔扬起头时,还能看见男人面上温和的模样。
他没有再牵着她,也没有再去握她的手。
明明只隔着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却好像隔了海角天涯。
她想,她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面带笑容,不动声色。
“学长。”
那辆银色布加迪就停在不远处,唐安晴在校门口,停下了步伐。
“聂鑫辰其实不算持刀行凶、杀人未遂对不对?他的行为,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这样,往小了,却只是一般的寻衅滋事。”
梁琛轻笑,立体的五官被路灯下投落了些许阴影,小半张脸,都被染成了幽暗的颜色。
“你看他刚刚的模样,像是单纯的寻衅滋事么?”
“可那是因为他爸爸死了!”
唐安晴忽然有些激动,“聂鑫辰他爸爸,是青城十大企业家。他们家经营的公司,去年还被评为先进。可突然间,公司倒闭,父亲入狱……甚至是自杀,这些……都是因为你啊。”
“学长,不能放他一马吗?他已经得到教训了。”
“若是得到了教训,怎么会有今晚的事。”
梁琛径直朝前走,走了几步,才发现她没跟上。
那双澄澈的双目,正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情绪凝着自己。
于是轻撇嘴角,“看来,你也觉得他父亲的死是我逼的?”
唐安晴用力握紧手,满脸的不敢置信,“难道、不是么?”
男人轻笑,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质问。只是朝她靠近,让两人的身躯贴合起来,再没有缝隙。
那深黑的眼就这么直直望进她眼底,像弥漫着漫天星光,格外深邃。
唐安晴听见耳边传来低哑的声音。
“两个小时前,你说相信我。”
……
她咬紧了唇,一颗心重重落下。
“两个小时前,你也说不会违法犯罪……”
他挑眉,眼底闪过一抹恼怒之色。伸出的手从头顶改为落在她白皙的颈项上。
男人气息灼热,就这么轻靠在她耳边,“你记错了,我没说过。”
是她执着地认为而已。
唐安晴全身一僵,脑子里像被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只余下一片空白。
所有的坚强和谎言,都在瞬间被戳破。
她目光呆滞,忽然不敢再去看这个男人,生怕在他眼睛里,看见更多自己无法想象的事。
大哥也好、王默也罢,甚至他的家人,都曾问过她。
你知道梁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敢嫁他?
于是幽幽扬眸,凝望着他,“学长,我们认识多久了?”
距离第一次见面,倒是挺长了。距离真正认识,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前,她拦住他的车。
见到了这个男人。
梁琛垂眸,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发,柔柔软软地在她耳边说话,“怎么,觉得太短,不够让你熟识我?”
“不……”
唐安晴摇头,退后了一步。正好离开了他手掌所在的范围。
“好奇怪是不是?明明认识的时间越来越长,可为什么、我会感觉对你越来越陌生呢……”
第二百五十七章 番23,你现在是后悔嫁给我了嗯?()
“好奇怪是不是?明明认识的时间越来越长,可为什么、我会感觉对你越来越陌生呢……”
唐安晴始终觉得心里有这么一个念头,觉得他陌生,陌生到,她快要不认识他了。
话音刚落,她便瞧见男人眼底闪过的一丝诧异,只隐约的一瞬,她还当是自己看错。
路灯下,两人的身影被越拉越长。
他们站得其实很近,可在彼此心里的距离,却渐渐疏远。
见她退离开自己的怀抱,梁琛也只是随意至极地将手臂收回去偿。
“陌生?”他轻笑,唇角扬起的弧度那样自然,自然到唐安晴根本发觉不了他内心的冷漠。
他只戏谑地笑着,眼神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胸前,眼神暧昧,“有的是法子让你不陌生。”
唐安晴吃了一惊,没料到他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和自己开玩笑。
便缓缓扬起脸,诧异地瞧着他,“学长你别这样……”
她心里闷闷的,越发觉得这男人难以捉摸。
是了,唐安晴忽然想起,原来不知是谁,也曾一再告诉过她,梁琛这样的男人,不是你能掌控的。
“唐安晴。”
心里很乱很乱的时候,唐安晴忽然听见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凉风吹拂着的暗夜里,异常清冽。
“你现在,是后悔嫁给我了,嗯?”
她瞪大了眼,呆呆说不出话。
红嫩的唇蠕动了下,却等了许久也发不出声音。像是周围忽然有了一个空洞,将她所剩无几的音,尽数吞了进去。
“女人么,就喜欢想些不切实际的问题,你就是后悔了,又有什么用?”
梁琛从不留情,于谁都一样。
唐安晴脑海里不知怎么的,迸出这么一句话。而那被他捏得生疼的下颌,又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你是梁太太没错,但也不过是梁太太而已。若是没了这个身份,你什么都不是。所以在我的忍耐范围呢,最好乖一点。”
“聂家的事与你无关,就算与你有关,聪明的女孩也不该妄图去改变自己无法改变的事。瞧瞧你的舍友、可比你聪明得多。不能改变的事,就好好认命!”
她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下巴被他捏得那样疼。
眼泪一下子没忍住,就落了下来。
冰冰凉凉的,正好低落在他手背上。
面前的女孩梨花带雨,眼眶里透着些许晶莹,那本该因他展露笑容的脸,此刻独独有簌簌往下落的泪。
梁琛忽然一震,手指像触电般收了回去。
“学长……”
她抽泣着想说什么,可男人眼神闪烁,却只粗鲁将之打断,“哭什么!”
“我没有妄图想改变你,我只是想尽尽自己的力量……”
“唐安晴!”
他低吼,再度打断了她。
唐安晴终于住了嘴,再没有好好开口说一句话。
她怔怔地瞧着男人的眼,深黑的瞳孔里是越发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听话的人才能活长久。”
梁琛轻哼,捏了捏她掌心,而后再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几乎在将手收回去的同时,便猛地转身离开。
很快,银色布加迪灯光闪烁,迅速掉头从她身侧经过,最后消失在视线内……
校门口安安静静的,不住吹过的风比冬日大雪时还要冷。她瑟缩着揽紧手臂,四下看了看。
“如果我不听话呢……”
他会怎么对她?
唐安晴咬紧下唇,任凭上头留下淡淡的红印。
对面似有一对情侣相拥在一起,她一个人站在门口空旷的地方,周边没有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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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您可算回来了。秦绍的验尸报告出来了,的确是如他父亲所说,是被车子碾死的。不过按咱们的看法,就算没有后面这次,也是个半残废。”
“你瞧,他在二次碾压之前,右手臂就已经骨折了。还有肋骨也受过二次损伤,第一次便断了三根,其余的损伤还分辨不出来,但腰部这里,很明显……约莫是当时痛觉神经受创,对自己受的伤没有察觉。所以还想爬起来。”
有人走过来,往桌面“啪”的一下,放上了一张纸,“正好爬起来的时候,又被撞了一次,彻底ko!”
话刚说完,石磊却发觉所有人都抬起头望着自己。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
“老大?”
梁琛还轻轻笑了下,唇角扯开一抹“动人”的弧度,“说得很好,何况这个秦绍是绑架犯,让他这么死了,也算罪有应得”
石磊怔了怔,指着他的手,吞吞吐吐的。
“有话就说!”
“老大,你的手,要不还是处理下?”
梁琛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才发觉自己的右手臂外侧有一道刀口,在脱下西装外套之后,白衬衫上的艳红之色格外明显。
他蹙眉,正想说什么,可一抬起头就发现所有人都望着他。
还连连附和石磊的话。
“我去拿药箱!”
“我去端清水……”
“我……”
“你负责包扎!”
石磊反手指着自己,在听见其他人异口同声的指令后,满脸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