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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医生交代了几句便就走了出去,他依旧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到了门边也还回头打量了一眼许欢。
后者正在听小姑娘说话,模样格外温柔。
于是轻叹,打开门走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是你丈夫嫁了两次的丈夫()
许欢醒来之后便一直没有再睡,直到夜深时,窗外又开始阵阵狂风暴雨,而小姑娘害怕极了,一早便窝在她床边不肯走。
护士来过两次,想将霍渊渊抱走,可她一直抱着床架不肯松手。
她们拿她没办法,仔细叮嘱了几句便离开悦。
“妈妈为什么不怕打雷?”
骤雨方歇,外头还是一片狂乱。
那努力生长到极致,在三楼依旧能看见树梢的几棵树木,如今上头的树叶都被打湿,在狂风暴雨之下,大多被扫落在地。
许欢顺着小姑娘的目光朝外头看去,视线落在那被淋湿了的树叶上,“为什么不怕?”
她喃喃自语,伸出手轻抚了下小姑娘的脸。
那软嫩的触感总能让她十分舒适,打从心底里觉得安逸搀。
“因为妈妈是妈妈了啊。”
这般年纪的人,哪还有害怕的资格。
霍渊渊却不懂,双手撑着下巴,直勾勾盯着她,“今天晚上,渊渊能和你一起睡么?”
她大约是真害怕了。
最近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她最最贴心的几个人,两个受伤,至今不能下床。那一向和蔼的奶奶,也不知为何开始浓妆艳抹,甚至常常发呆,似有心事。
而她的爸爸……
小姑娘想起了霍霖深,想起她曾见到他彻夜站在病房外头的场景,忽然重重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许欢终于被这声叹气吸引了目光。
小姑娘扬起眼,嘴巴嘟了起来,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妈妈你不能原谅爸爸吗?不能跟他说说话么?他真的好可怜……”
许欢轻抚她手指的动作顿了下,整个人都僵在那。
“爸爸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你瞧他的黑眼圈,比熊猫的还要大。妈妈你睡觉的时候,他可担心你了,常常站在外头守着你,一守就是整夜。”
“对了,最近还总有坏人来打扰爸爸。他们总说些莫名其妙的事,渊渊虽然不懂,可渊渊明白爸爸的心思呀。”
“他想要你好好的。”
许欢心里不知怎么的,竟变得酸酸涩涩的。
她昏迷了好几天,再醒来时看见小姑娘,才恍觉她的眼睛里多了许多以前没有的情绪。
是担心、也是懂事。
不过几天时间,便能让一个小女孩变化这样大……
许欢不敢去想,在那个男人身上,究竟有多了些什么。
可在她身边,霍渊渊仍旧拉着她的手,细细解释,“你真的真的,要对爸爸好一点。”
许欢下意识将手抽了回去,反转了轻拍拍她的,“渊渊,很晚了。你该回去睡觉才是。今晚的鱼都下透了,不会再打雷的。”
“那你和爸爸……”
“渊渊,听话。”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将小姑娘撒娇的声音打断。
她眨了眨眼睛,缓缓回过头去,果然看见了自己刚刚“心心念念”的人。
“几点了,还不回去睡?”
“好嘛好嘛,这就走。”
霍渊渊是有些不情愿的,她张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很显然,男人没有想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伸出手便把人拎了起来,几步走到门外。
“啪”的一下,上了锁。
许欢忽然变得有些紧张,她身上的外伤还未好,如今除了一条手臂和脖子能动,其他的都还被包裹在纱布下。
男人缓缓靠近病床的时候,她只觉得室内连空气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怕什么,你现在的样子,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许欢张着嘴,摇摇头。
霍霖深径直拉开椅子,在她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掀开了被子瞧了一眼,“护士给你擦过身了?”
“嗯……”
“看来她们把你照料得很好,昨天还昏迷着,今天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许欢点点头,不予置评。
她的确是被照料得很好呀,外面的故事,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无非便是躺在这里安心静养,在能行动之前,她只能看着这个将她护得很好的男人,替她遮挡着全部风雨。
“这么盯着我做什么,不是不记得我么?”
许欢怔了下。
她视野内的那道薄唇一开一合的,说了许多话。
于是便默默垂下眼眸,“就是不记得,才想多看几眼。毕竟他们都说你是我……”
“我是你丈夫?”
霍霖深“体贴”地补上了这两个字,可黑色的眼眸里却藏了许多许欢看不透的东西。
思量也好,观察也罢。
许欢径直低下头,什么都不去管。
她不曾发现男人那略带嘲弄的唇角,更不曾发觉对方眼睛里浓烈的哀伤。
像被人抛弃了的小猫,独自躲在陌生的角落里,任凭大雨滂沱也不敢离开原本的地方。
它害怕。
害怕什么时候有人来寻它,却再也发现不了它的踪迹。
“许欢,我是你的丈夫。嫁了两次的丈夫……”
“你记得他们所有人,却偏偏忘记了我。究竟是因为我太重要,还是因为……曾伤你太深。”
他没有得到回应。
因为许欢此刻只顾着掐紧掌心,努力不让眼泪掉下去。
她费尽了所有心思,却维持表面的平静。
耳边紧接着传来自嘲声,低低哑哑的,像在喉咙里摩挲过许多次,最后被男人放出来时,已经精疲力尽。
“抱歉,这些我全部都……”
“都忘记了?”
霍霖深嗤笑,隔着极短的距离,那幽深的视线笔直望进她眼底。
许欢怔然,瞧着他没有动作。
好在,男人也没有更进一步,只是挑开唇角的弧度,细细打量着她。
而那俊逸的面庞一如小姑娘所说,因为久未好眠,那样憔悴。
“这是很好的方式,借此忘了我。忘了以前……没什么不好的对么?”
许欢听得清清楚楚,那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可她仍旧没有作声。
虽想摇头,可生怕自己的反应会被他察觉,于是只能漠然睁着眼,平静无波。
男人终于失望至极,起身的时候,连带着椅子发出清脆声响。
那高大颀长的背影被灯光拉长,阴影有些许投射在许欢身上。
静谧的气氛总能让人浮想联翩,可许欢此时心底交缠着的,却尽是他的落寞和孤独。
“很晚了。”
霍霖深缓缓转身,伸出手到她腰后。
他没察觉到她此时的紧张,只一手扶着身后,一手揽着她的腰,放下的时候,还替她遮挡了住那可能碰撞到的边角。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变得那样仔细。
许欢于是躺在床上,任凭他替自己盖好薄被,连紧握的双手,也一并被塞到被子下。
“睡吧,我很快就走。”
她轻“嗯”了声,却没有如他所说的闭上眼睛安然睡去。
而是直勾勾凝望着他,用旁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揣摩的目光。
许欢脑子里,尽是那天醒来之前,听见的话。
“霍霖深先生,霍太太重伤未愈,至今未曾苏醒。我想警方也不便进行询问。但您无论如何都该配合调查才是。”
“且不说您是嫌疑人,单单您在现场这一条件,就该到警察局去。”
许欢睁着眼睛,她其实睡不着。
如今哪怕只闭上眼,眼前便会出现那天的场景。
秦绍……是她杀的。
她踩下去那一脚的时候,便有了那般结果。
而在这段昏迷的时间里,她听见了许多话。
醒来之前,梁琛甚至还在门外问过霍霖深。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秦绍的尸体没有处理干净,你早该预料到会有这个结果,你或者许欢,他们迟早要一个人出来认罪。”
如今许欢的耳边好似还有男人低低哑哑的声音,像隔着遥远的距离,十分不真实。
可每一个字,又依旧清晰,提醒她必须要做的事。
“吴萧楠不该这么快醒来,有了他的证词,这趟调查是跑不掉了。如果……”
“如果事不可为,我会承认过失伤人。这件事,就停在这里。”
第二百一十六章 结局篇,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耳边骤然响起炸裂一般的声音,将许欢飘远的思绪惊扰了回来。
她瞪大了眼睛瞧着,才发觉男人用那样惊惧的神情瞧着自己。
许欢瑟缩了下,一句话说不出来。
此刻的霍霖深,看起来像野兽搀。
因为负伤而渐渐变得软弱的心,在这时被他尽数封存起来。
他双臂紧握成拳,太过用力的手臂上因而露出青筋悦。
许欢略有畏怯地望着他。
而后者始终用那样悲伤和无助的神情瞧着她,哪怕隔着那双深黑的眼眸,里头的情绪依旧足够让她一览无余。
许欢忍不住的,想伸出手去碰碰他。
可指尖刚一触及他手背,男人便像触电似的收了回去。
他其实仍旧是那冰冰冷冷的模样。
“既然是你的选择,我也不会强求。”
“如果忘记了我,能让你过得开心些,那我无话可说。”
话音落下,他终于不再继续说下去,薄唇紧紧抿着,再不曾发出任何声响。
等了几秒,室内依旧安安静静的,霍霖深便默默转身,朝着门外离去。
许欢张张嘴,很想喊住他。
她甚至伸出了手,想做些什么。
然而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去,直到那道孤傲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
陆良明是在许欢醒来的第二天才和顾柳一起出现在医院的。
他只在病房里走了一圈,便径直去寻霍霖深。
两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顾柳远远瞧着了一眼,没有多理会。
“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怕你忘记了我。”
她在削苹果,动作流畅又自然,低垂的目光里,多了一分许欢以往不曾见过的温柔。
“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男人。多看几眼脸上也不会多出一朵花。”
许欢眼神闪烁了下,下意识回避了这个话题。
可顾柳了解她,过去二十几年,她一直与许欢相识,如今更是直勾勾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不曾错过任何一处。
见许欢有所闪避,便像不经意地说道,“我听医生说那话的意思,是越在乎的人,越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否则没道理你只忘记了霍霖深一个。话说回来,我们俩的感情不比霍霖深差吧,你怎么就不忘了我?”
“柳柳……”
许欢无奈,红唇扯开一抹弧度,求饶似的凝着她。
顾柳这才轻哼了声,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盘子里,给她喂到嘴巴里。
“他们不知道你,可我还不清楚么。陆良明和他弟弟,最近一直盯着霍霖深他爸爸呢。我旁敲侧击了很久才打听出来,他回红城原意就是针对霍氏的。”
“这种时候又出了绑架和车祸的事,梁琛也说啦,人是死在你车子下的。不管是刹车失灵也好、情有可原也罢,那一脚是你踩下去的,无论如何都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许欢咀嚼苹果的动作顿了下,脸色也跟着青一阵白一阵的。
“霍霖深……我是说他,是怎么打算的?”
“能怎么打算,当然要护着你咯。虽说你没良心地忘记了他,可你毕竟是他妻子。我想不管事情恶化到哪一步,他都不会放下你。”
许欢只觉得心脏那处闷闷的发疼起来。
她什么也没说,径直垂下了脸。完好的那只手缓缓往上,抚上了心口那处。
“怎么,你担心?”
顾柳的话直直窜入耳膜,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偏偏要将她心里那点事都戳穿了。
她下意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只是这件事毕竟跟他无关,我想跟他谈谈,不需要为了我去……”
“许欢。”
顾柳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她直直盯着她,眉眼里都是不敢置信,“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你对他如何,与他如何待你,能混为一谈么?不说你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就算身体好了又能怎么样呢?你以为他会眼睁睁看着你再进去一次?”
许欢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她握紧了手掌,想用上些力气,才发现自己连握紧拳头都那样吃力。
于是唇角扯开,想冲她笑笑,可不知怎么的,却只能露出一抹苦涩……
“上一回,是冤案……”
许欢仔细斟酌着字词,小心翼翼的,“这一回你也知道,是情有可原。不会判得太重的。”
“柳柳,你了解我的,我总不能让别人替我受罪?这原本就与他无关。”
“他是别人么?”
顾柳终于甩开了她,连那盘没有吃完的水果也一并被重重放在桌面。
“砰”的一下,声音很大。
“霍霖深是别人?你嫁了两次的男人,你女儿的爸爸,你这辈子也就爱过这么一回的。怎么就变成别人啦?”
她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笔直望进许欢眼底。
后者缩了下。
顾柳一向了解她,也常常能,将她看透。
而此时,她更是步步紧逼,居高临下地站在病床旁,眼神似利刃,不闪不避地落在她面上。
“我说,反正是你不记得的人。就让他帮你好了,别人的死活,与你有何干系。”
“你避什么?不想见渊渊了,你想你爸爸?我可告诉你,你受伤的事至今都还瞒着许伯父,梁琛带了个女孩回家说要结婚。伯父伯母都高兴得不得了,压根也没空理你。”
许欢知晓这个。
还在昏迷的时候,霍霖深便告诉过她。
其实一早他便寻了个借口,就说许欢跟他吵架,带着小姑娘去度假了。因为那天婚礼出了事故,所以暂避风头也是应该。
这借口错漏百出。
许家明平时没这么好打发,可当他瞧见梁琛带回去的女孩时,立刻喜笑颜开,便什么也顾不上了。
顾柳絮絮叨叨的,很言辞却仍旧尖锐。
“我可不管霍霖深,我现在就你这么一闺蜜。许欢,你得好好的,坐牢也好,认罪也罢,这些事都跟你没关系,知道么?”
“可是柳柳……”
顾柳见她还不肯同意,一下子就炸毛了。指尖想戳在她额头上,可一瞧见那包了纱布的地方,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你你你,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许欢骤然一颤,“故意、什么?”
“故意折磨我。”
她狠狠甩下一句,别开视线之后,没有再去看许欢。
可心底,早已另有思量。
过了一会,便可怜兮兮挨靠在许欢身上,“你不为我想,也为渊渊想。她可不能再失去你。反正不管怎么说呢,受罪的人都是霍霖深。既然你都忘记他啦,也不在乎的是不是?”
“我……”
“你什么你,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外头看看。”
顾柳说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