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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他父亲离开那晚。”
金莹笑了笑,打扮得体的面上;是说不出的怅惘和沧桑。
“霍启正,你不回来便也算了。既然回来了,当年的事我还真想跟你算一算?老爷子不在,可我还活着,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就一辈子不会有人知道吗?!”
气氛一时紧绷。
霍启正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那放在身侧的双手也被握紧。
他偷盗霍氏机密文件离开,在当时并未被追究。
但时隔多年重新被提起,却让他忍不住想起当时的憋闷。
于是狠狠咒骂道,“我做的事都是对的!爸爸压了我一辈子,我不自立门户,永远都会被他压在下面。”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你们最好是和绍绍的死没有关系,否则……”
“否则,你又能做什么?”
霍霖深嘴角轻挑,将小姑娘放了下来,“这里是红城,是你离开了十几年之后的红城。”
“两位,最好带着你们儿子的尸体走远些,否则怕是要让人请你们走了。”
“你……”秦园园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她也知道,自己无凭无据的根本无法指认谁。
除了因霍霖深的故意隐瞒而大闹一场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她张张嘴,见几人走远,便想说什么。
可手臂却被人紧紧握住,“圆圆,我们先回去。”
“可……”
“绍绍的事故有蹊跷,先验尸,等事情查明了,他们想赖也赖不掉。”
霍启正总归还算理智,思索许久还是决定离开。
正前方,小姑娘在吴子川的病房里,却还探出了头瞧着他们。
“他们走了……”
“嗯。”
霍霖深没有多加理会她。
他此时脱下了外套,正朝重症病房里走去。
小姑娘摇摇摆摆地跟在他后头,“爸爸,你要去看妈妈吗?”
“我也去好不好?”
金医生听见对话,连忙将小姑娘拦住,“这可不行,你今儿已经进去过一次了。等明天吧。”
“哦。”
霍渊渊最害怕医生,她曾因自闭症在医院呆过很长时间,天生的对穿着白大褂的人有畏惧感。
于是只能瞪大着眼睛望着霍霖深走进去。
病房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消毒药水仍旧刺鼻,伴随着这样的寂静,总让人心底烦闷。
他径直向前,一如前两天般站定在病床前方。
“我来看你了,许欢。”
连他自己也没料到,说出这话的时候,鼻尖竟有些发酸。
只一秒,他便将那抹酸意抑制住,默默蹲下,握住了她的手。
黑发有几缕凌乱,垂落在额角,遮住了些许视线。
可那深黑的眼一动不动地瞧着她,里面盛满了的温柔,像能将人整个吞没下去。
他总是在勾唇浅笑之间,便引人心动。那浓眉的眉向上挑起细微的弧度,有如印刻在暗夜里的星,闪烁迷人。
“他回来了,为了他儿子。或者,为了已经没有爷爷的霍氏。”
“秦绍死了,他大概很伤心。只是他的伤心与我也没有关系,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他伤心,竟也没有觉得舒畅。”
他自嘲地笑了笑,双手紧握住她的,“大约只有你醒来,我心里才舒畅些。”
许欢只觉得耳边很吵,可那些嘈杂的声音毕竟没有惊扰到她心里晦暗的角落。
她隐约想起了那一场车祸,想起了她一脚踩下去之后,车轮下卷进去的人……
独独记忆深刻的,便是最惨烈的那一幕。
霍霖深仍旧在与她说话,说以前的事,说未来的事。
第二百零八章 要不是你从中挑拨,他绝不会做无用之事()
“你曾说过,最大的梦想就是渊渊的那幅画。想以后有我,有渊渊、有所有人……你问我那样很贪心是不是?”
“欢欢,渴望幸福不是贪心。”
他心里的闷疼感终于忍不住,情绪往上窜,很快便要抑制不住。
顿了几秒,他在那柔软的掌心上写了几个字,将通红的眼垂落,声音嘶哑着开口,“我还未曾告诉过你我的梦想。”
“甚至还没有给你看过我画的画……如果没有见过,你会后悔的。悦”
谁也不知道许欢能不能听见,可他仍旧每日坚持过来,直到探视时间结束。
每一天的时间,其实他都像在自言自语。可就算如此,也并未有怨言搀。
“今天怎么样?”
离开时,金医生问了一句。
男人摇摇头,笑容里带了些苦涩,“还和之前一样。”
“这是正常现象,您太太的外伤太过严重,加上又大量失血。现在至少生命体征未稳定了,只是也还需要时间复。”
“如果恢复得好,再过几天或许能醒。像您和小姐这样坚持与她说说话是很好的,说不定能加快病人恢复的情况。只是、精神方面,仍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多谢了。”
霍霖深点头示意,脱下无菌服朝外头走去。
他没发现,重症病房里的女人,在他离开之后,眼角竟渗出细微的晶莹。
————————
陈云姗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她从被陆良天带进来之后,便一直被晾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
周围有人虎视眈眈,刚一进去便将她身上值钱的首饰全都抢走。
她费了不少心思才将那几个女人安抚下来。
而就在她等了一天多之后,才终于等来了秦园园和霍启正。
“伯母,您快想个办法让我出去吧。陆良天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犯罪,他无非是想找个理由把我关起来而已。”
“他想折磨我,或者就是想将我留在这里,让我接不到秦绍的电话。这样下去……”
“陈云姗,你以为绍绍现在在哪里?”
她还未说完,便忽然听见耳边传来秦园园的声音。
陈云姗怔了几秒,连忙将那些急功近利的心思收起来。
“秦绍他现在应该、应该是受了伤在某个地方养伤吧。或者另有不便的地方,不方便联系。我想只要再等两天,他一定会……”
“他死了。”
这一回,开口的人是霍启正。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声音很轻很稳。
若非看见对方眼底的愤怒和强烈的悲哀,陈云姗该是要不相信的。
她努力扯开唇角,用力笑着,“伯父,您可别跟我开玩笑。”
“玩笑?”
霍启正突然起身,重重一拳拍在桌面。那粗砺的指腹反手指着他自己,模样格外狰狞,“你好好看着我,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你最好立刻给我说清楚,绍绍究竟是怎么没的!你和他回来的这几天,究竟计划了什么东西!”
“谁害死的他?”
陈云姗全身发抖。
她瑟缩成一团,说不出话来。
那已然苍白的脸上,早已没有任何光泽。
余下的便只是失心疯一样的喃喃自语,“秦绍死了?呵,他死了。那我怎么办,他死了,我怎么办?”
霍启正自然不会顾及她此时的状态,他没有任何犹豫的,便狠狠拽着陈云姗的手,将人从里面拖了出来。
“人都死了,你说怎么办?”
他气急败坏的,手里上没留余地。
陈云姗几乎是被整个人拖出去的,手臂刮在栏杆上,显出一道尖锐的血痕……
她忍不住发出惊呼声,可非但没有惹来任何怜惜,反而只是重重的一股力道,将她甩在地上。
背脊触碰到冰冷的地板,陈云姗瑟缩了下,眼睛里布满惊恐。
“算了,别在这里,我们先出去再说。”
秦园园瞧见周围的人看过来的视线,终于还是决定先离开。
她一边劝着霍启正,一边吩咐陈云姗跟上。
后者恨不得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哪怕手臂上有伤,也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离开时,撞见了陆良天。
“哟,您这是要带走我的犯人?”
他挑眉,斜斜靠在墙壁上,手里头还拷了个人。
霍启正双目通红,瞧见他这模样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见状便随手扔出一张纸。
上头有局长盖章过的保释文书。
“看清楚了。”
陆良天耸耸肩,只随意看了他一眼便默默让开了路。
一旁的人小声提醒,“二少,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嗯……答应霍大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哎,还差几个小时,无所谓啦。对了,我的飞机今天是不是该到了?”
“……”
————————
陈云姗被半死不活地拖了出去。
从知道秦绍出事的那一刻开始,她脑袋里便开始闪烁着两个大写的字——“完了!”
她从来不敢告诉任何人自己和秦绍曾计划过什么,甚至不敢光明正大去打听吴萧楠如今的情况。
如今在车上,秦园园看她的眼神,活像要将人一口吞下!
“绍绍说要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他怎么连这么几天的时间都等不了,非要急急忙忙赶到红城。”
“原来都是因为你?陈云姗,你究竟给绍绍灌了什么**汤,让他甘愿为了你去死……”
陈云姗哆嗦着缩在角落,“他不是为我而死的。”
“他明明说好了事成之后在家里等我,我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回去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他。”
“伯母,当时吴萧楠已经绑架了吴子川,许欢看见了纸条之后,依她的性子肯定会去……”
“秦绍为什么会卷进去我真的不知道!”
她神情凌乱。
陈云姗料过所有后果,独独不曾料想过秦绍会死。
好像有一道闪电突然从头劈下,夺去了她所有呼吸。
秦园园自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辩解,她便只重重将人甩开,满脸的不敢置信,“你们的目标,是许欢?”
她的语调那样轻柔,旁的人不知道,只当她语气温柔,此时心情愉悦。
陈云姗也跟着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可却不料,因为这一点头,就让秦园园暴怒!
那一瞬间,她便好像立刻失去了理智,整个人陷入狂乱的境地,张牙舞爪的,像要杀人。
“许欢、许欢,你心底终究还是嫉妒那个女人。终究还是最恨她,所以你才想利用绍绍为你报仇?”
随着秦园园的叫嚷声,那尖锐的指甲狠狠划过陈云姗的手臂和脸颊,夸张的声音在整个车子里回荡。
“贱人,都是因为你,才会害死我儿子……”
“许欢跟他无冤无仇,他何苦针对那个女人!要不是你从中挑拨,他绝不会做无用之事。”
“陈云姗,你还我儿子……”
那令人恐惧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陈云姗觉得自己好像要呼吸不过来。
她没有办法避开,只能伸出手遮住脸,想借此挡住一些伤害。可即便如此,也仍旧避免不了被她划伤。
偏偏,她不敢激烈反抗。
霍启正就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地望着秦园园施暴,没有上前,却也不曾有阻止的意思。
那原本还算平和的目光,如今布满阴厉之色。
陈云姗心灰意冷,她知道他们不会放过自己。
等了很久,等到手臂上的划痕太多,尽都火辣辣的发疼时。陈云姗终于听见了那救星一般的声音。
“我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霍启正眯起眼,打量了她一遍。
她自然不会有二话,立刻点头。
“秦绍的死,我想定然和许欢、霍霖深脱不了关系。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霍启正嗤笑,视线在她身上绕过,最后停留在陈云姗那苍白的脸上。
只是他不曾立刻开口,而是默默拿出一支烟,指节在上头敲了敲,而后才拿出打火机将之点燃,在车内就吞云吐雾起来。
第二百零九章 以色侍人,交易()
等了几秒,他又轻叹一声,皱着眉,情绪带着怅惘之色,“绍绍是被车碾死的……身体全都变形,几乎是当场死亡。法医鉴定过了,在碾压之前,他身上已经有几处骨折,但致死的仍旧是后一次。”
“原本就有伤的意思你应该清楚,他或许已经动弹不得,或许昏迷了过去,又或许还是清醒的。却有人生生从他身体上碾了过去!”
“你得去把凶手找出来,让绍绍在天之灵得到安慰。”
陈云姗蓦地瞪大眼睛,“凶手?”
她喃喃自语,像入魔了一样。
这几天发生的事开始在脑海里窜连,她没有给自己过多的思考机会。但却已经想起了霍霖深近来的态度……
于是骤然瞪大眼睛,死死掐紧了座椅背,“是许欢……一定是许欢!除了她不会有人对秦绍下手的。”
“有证据么?”
轻飘飘的几个字飘落。
让陈云姗刚刚升起的兴奋,又瞬间褪去。
她摇摇头,苦思冥想,“那天秦绍本不该在现场的,他或许是不放心所以没有立刻离开。”
“可我知道的是,霍霖深和梁琛都是之后才赶到现场,在那里的人只有许欢!”
霍启正开始咀嚼许欢这个名字,最近已经听见过太多次了搀。
他看向秦园园,后者也不曾向他提起过这个人。
“那个女人,有那么大的胆子?”
陈云姗连忙点头,脑袋不要命似地重重往下点。
“她原本就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以前就会勾引男人。又将老爷子哄得服服帖帖的,答应她嫁给霍霖深。许欢这个人,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再说霍霖深原本可以继续藏着秦绍的消息,至少可以不这么快让你们知晓。可他既然敢透露出来,就是知道没有证据……”
“我想事故当时的车子他应该已经毁掉了,就算秦绍真的是许欢杀的。但以她现在仍旧昏迷的情况,在没有决定性证据的前提下,我又能做什么呢。”
她笑了笑,牵动了嘴角的划痕,疼得撕心裂肺。
陈云姗忽然升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来自己费尽心机这么多年,最终的赢家仍旧是许欢?
“不,能做的还有很多。”
霍启正扯开唇角,面容突然变得慈祥了许多。
他没有去看陈云姗,眼睛一直瞧着前方车水马龙。目光里似有迷离,又带着许多说不出的悲伤情绪,“绍绍是我的命根子。他的死,总得有人负责。一开始让他和红城牵扯上的人就是你,引他回来的人,还是你。”
“如果能抓到真凶也就罢了,如果抓不到,我想绍绍在下面,也会很想看见你。”
他那样轻描淡写的,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陈云姗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十根手指互相纠缠着,以此掩饰内心的紧张,“可我现在仍旧在观察中,甚至没有办法单独行动……我能做的有限。”
“不,我相信你会努力的。为了活下去。”
话音刚落,车子便停了下来。
陈云姗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去,便只瞧见了一片熟悉的地方……
“红城医院。”
“你应该对这里很熟悉才对,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都在这里。陈小姐,希望你能努力些。”
陈云姗点点头,再也笑不出来。
而在她下车之后,霍启正和秦园园便已经离开。
她独自站在医院门口,身后还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