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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喽。放心吧，嫂子，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实在不行，家里不是还有地，其实种地挺好的。”
蓝天是真这么认为的，看到张田出来往这边张望，“不跟你说了，嫂子，他们有事找我，我先过去了。以后我不能来部队，但你可以出来，有空来我家玩，地址还是那个，嫂子保重。”
蓝天到了办公室，张田丁磊赵利他们都在，二货苏青也在。
“你们有事找我？”蓝天觉得奇怪，莫军华下面的大头兵，以前从来没找过她，今天来得这么多，莫非为了莫军华上军校的事？
“嫂子，我们有点事想问问您。”作为大头兵的代表丁磊开口说，“营长有没有跟嫂子说过，他有什么打算？”
蓝天目光扫过办公室里几人，难怪丁磊他们紧张，他们几人跟着莫军华参加了两场战役，出生入死，是莫军华最信任，也是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是莫军华的亲兵，莫军华的前途，关系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前途。
莫军华走了，他们在部队的日子不会好过，谁来都会当他们是眼中钉，他们已经贴上了莫军华的标签，撕不下来，除非他们一辈子窝在三营不动。
蓝天一怔，奇怪地问，“你们怎么不问莫军华？”她还以为他们问他莫军华去军校的事。
“苏青都跟你们说了吧，他的事我从来不过问。你们跟他是生死兄弟，彼此能够将后背交付给对方的人，有什么话直接问他比较好，他有什么打算，将来怎么安排你们，想比他已经做好了安排。”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谁也没开口说话。
“嫂子，你不知道，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大头兵，有多么不容易，营长要是走了，以后想回来很难。”不知过了多久，张田突然说道。
人走茶凉，再多的情谊，也抵不过岁月的流逝。
蓝天没开口，他们担心莫军华回不来也是情有可原的，文职怎么比得上武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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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门突然被人打开，莫军华走了进来，看了眼屋里的众人，“来得还齐全。”
“回来了，事情都办好了。”看到莫军华进来，蓝天抿嘴笑了下，莫军华点头，“妥了。”
蓝天站起来往外面走，“你们先聊，我出去走走。”
“别走远了。”莫军华说道，蓝天挥挥手，表示她知道了，体贴地给他们关上门。
莫军华来了之后，办公室的门关了一下午，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出来时每个人的表情跟以前一样，看不出好还是不好。蓝天一眼看出莫军华心情很好，比如他现在在揉他的头顶，这是莫军华心情好的一个表现。
“我走之后，都不许偷懒，该怎么训练还是怎么训练，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人顶着。还有苏青你，以后做事不要毛毛躁躁，少说多听，多听听丁磊张田他们的话，你们看紧点，别被人买了还不知道。”
丁磊他们要开车送莫军华两人走，被莫军华拒绝了，现在他不是三营的兵了，动用部队资源，容易被人污垢。
两人从部队离开后，搭了部队出去采购物资的车，蓝天不想坐的，驾驶位只有两个位置，一个驾驶员，一个采购员。蓝天是个女同志，他要给蓝天让位，自己去后边做车厢，被蓝天拒绝了，她宁愿跟莫军华一起坐后面的车厢，也不愿意坐前面的驾驶位，里面的气味太难闻了。
晚上七八点到家，孙奶奶他们都吃过晚饭，在院子里乘凉，突然看到蓝天推开门进来，后面跟着莫军华。
“奶奶，我们回来了。”蓝天进来朝着院子的孙奶奶张开手，跑跑跳跳，没个正形，“叔，婶，这么长日子没见，你们想不想我啊！”
“奶奶，叔叔，婶婶，”莫军华走向前跟孙奶奶她们卖乖，“我回来了，让你们跟着担心了。”
“回来就好，你们还没吃晚饭吧，我跟你婶这就去给你们做。”孙奶奶看到莫军华跟蓝天一起回来，特别高兴，连蓝天都不顾了，蓝天撇了撇嘴，心里鄙视莫军华。
赵莉看到蓝天翻白眼，捏了下蓝天，笑呵呵去灶屋做饭，“婶，您不用去了，我去，就炒两个菜，很快的，华子，饿了没，饿了先吃个桃子垫垫。”
赵莉看到莫元乐洗了桃子，端过来这边就招呼他，蓝天觉得她就是后妈生的，进门这么久没人问她一句，心里拔凉拔凉的，挪到莫元乐身边。
莫元乐挑了个熟得比较透的桃子给她，蓝天抱着他胳膊，边啃桃子边撒娇，“叔，奶奶婶婶不疼我了，有了孙女婿不要孙女，你要多疼我一点，不然离家出走了。”
孙奶奶嗔了蓝天一眼，“这么晚了，怎么不在部队住一晚，明天在回来，山里黑灯瞎火的，万一踩到蛇怎么办？”
她倒是想住，那也得有地给他们住才行。
“奶奶，是我着急想快点回来看到你们，我跟丫头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怎么陪过她，陪过你们。过几天又要走，想着快点回来，多陪陪你们。”
“要去哪里？”
“奶奶，你们不知道吧，莫军华现在不是部队的人了。”蓝天在旁边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所以只能摸黑回来了，部队没有他的地，住哪里去。”
“怎么回事？”不说孙奶奶被吓一跳，莫元乐也吓了一跳。
“那谁知道，你们自己问他呗，我去收拾屋子去。”点完火，蓝天赶紧闪人。
“你给我站住，”孙奶奶一吼，蓝天乖乖回来，嘀咕了句，“又不是我的错，”看奶奶要生气了，不敢瞎说，想了下坐到莫元乐身边去，抱着莫元乐的胳膊，头靠过去，万一奶奶生气，他叔块头大，可以挡挡。
莫元乐瞥了眼侄女，弯了弯嘴角，然后拿出大家长的派头，表情郑重，“华子，怎么回事，好好说说。”
蓝天低着头闷笑，怕莫元乐发现，头也不靠了，扭到后边去，夜里黑，到没人看到她笑。
“奶奶，叔，你们别担心。”莫军华还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说，丫头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倒帮了他的忙，整理了思路说，“我还是部队的兵，这一点不会变，只不过不是现在所属的部队。”
莫元乐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孙奶奶有听没懂。
“我当兵十几年了，熬到现在才是个营长，还是以前立了功才升起来的，想再往上走走不太可能。再过几年，没什么功绩就要转业去地方上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部队的生活，不想离开。团长私下跟我说，军校在招学生，在职的军人也可以报名，出来后职位比现在的高，我想了很久，觉得这是个机会，就跟部队申请转去军校学习两年，毕业后，分配到那个部队，就去哪个部队，一般来说回原部队的可能性比较大。”
孙奶奶‘哦’了声，过了一会说，“多读点书好，总会有用，部队也需要有文化的人。”
孙奶奶想得比较简单，按照外面的情况比较，读过书的人，比不读过书的人吃得开，工作也好找，那部队也一样。
莫元乐待过部队，知道事情恐怕不是莫军华说的那么简单，既然家里两个小的都不说，他也就不问，年轻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就行。
赵莉下了一大锅面，煎了四个荷包蛋，面里放了蔬菜，肉，香肠等，香气从窗口飘出来。一天没吃过东西的莫军华，闻到香味感觉更饿了，能够吃下一条牛。
没过一会，赵莉连锅一起抱着出来。
“婶，我来。”莫军华瞅见，麻利过去接她手里的锅，赵莉也没推辞，搁在堂屋里桌子上，见莫军华赤手要去抱锅，忙拦住他，将垫手布给他，“烫，用这个。”
“没事。”莫军华端着锅出来，赵莉去灶屋拿碗筷出来。
莫军华可能真饿了，“呼噜呼噜”吃得很快，也不怕烫着，蓝天吃面斯文多了，一小口一小口吃。看着莫军华的吃相，赵莉很有满足感，煮饭的人最怕自己煮的东西，别人不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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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吃，别烫着，不够婶再去煮。”赵莉脱下围裙坐到旁边，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说，“对了，丫头，有个事跟你说声，咱家后院那棵桃树突然不见了，我们回来只看到那里只有一个大坑。”
这事怪的很，孙奶奶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去找，以为有人趁他们不在偷走了，后来想到那桃树是丫头挖回来的，背地里偷偷找，找了很久没找到。
蓝天倒没隐瞒，“我知道，小桃去找我了，见到我的时候，还跟我说，让我跟你们道歉呢，怕你们回来没看到它找它。”
院子里突然死寂一片，许久赵莉才幽幽开口，“那桃树真成精了，还会走路？”
孙奶奶他们一直知道后院那棵桃树不简单，怎么想也没想到桃树成精了。
“那桃树去找你了？它知道你在哪里？”孙奶奶觉得太神奇了，听得她们好像天方夜谭。
“知道。”蓝天点头，契了约的，能不知道她在哪里。
“怎么没跟你回来。”孙奶奶她们都习惯桃树的存在，突然看不到了，很不习惯。
“我不是闭关嘛，功力升级了，它得了我的好处也要闭关，跟师傅一块。”蓝天信口扯谎，脸不红心不跳。
“奶奶，过几天我要去趟京城，大概要去半个月。”蓝天突然说道。
“前几天你大爷爷过来跟我们说了，”孙奶奶笑着隔空点了下蓝天的头，“你大爷爷说的跟你可不一样，他在京城给你找好学校了，你过去就可以直接读。”瞅见蓝天满脸的不愿意，孙奶奶觉得好笑，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黏家了，去哪里恨不得将家里人都栓裤袋上。
“你在家里又没什么事，还真打算等一年，你不烦我看着闹心，我可问过你叔了，以你的成绩过去，不会跟不上。家里不用你担心，我身体好着呢，你叔叔婶婶也在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想吃什么买什么都方便，又不是咱老家莫家村，上趟街不容易。放心吧，奶奶还想给你带儿子呢。”
蓝天还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赵莉走了过来，手指点在她头上，“给我一边去，回来就知道黏着你叔，以前你进山，一去就是好几个月，也没见过这样。”
蓝天抚了抚额边的碎发，若无其事起身给赵莉腾位子，坐到孙奶奶旁边。
迁怒有木有，妥妥的迁怒。
“那不一样，我去京城可得待四年，”蓝天比了四根手指头，“四年呢，四年不见我，你们就不想我。”
“什么四年，寒暑假你不回来？”赵莉被蓝天的话逗笑了，“别人家的孩子巴不得父母不在身边，你到好，现在还没戒奶呢，恨不得将我们拴裤腰带上。”
赵莉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哈哈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你，到时候我玩野了，可别怪我没跟你们说。”蓝天两手一摊，很不负责的说。
“华子，你得好好管着她。”赵莉回头倒向莫军华，“你也别太宠着她，该说的还是要说，不能什么都由着她，那丫头性子野着呢，一个没注意，惹一堆事回来。”
莫军华很喜欢这种气氛，一家人坐在一起，有什么说什么。回头看着蓝天，眼里的宠溺差点溢出来，“我觉得丫头性子挺好的。”
“哎呦喂，妇唱夫随了哈，以后有你受的，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嘴上那么说，心里很满意莫军华的态度，莫军华要是说蓝天不好，哼哼，赵莉有的事手段整治他，“屋里烧好水了，快去洗洗，碗筷我来收拾。”
蓝天回到家里过的就是太后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衣食住行都有人操心。
蓝天要洗澡，莫军华去灶屋给她打水，打好水提去了屋里，配好水，试了水温，还找好衣服放在床上。家里的木桶有一米高，进出不方便，莫军华还找了个矮凳子，摆在木桶旁边，方便蓝天出来。
别看赵莉嫌弃蓝天一大堆的缺点，人家长说几句子女的坏话，那些慈母的态度，有见过说子女这不好那不好，回头伺候得跟老佛爷一样，千万别当真，当真你就惨了。
一家人看到莫军华为了蓝天忙里忙外的，面上也没不乐意，脸上还带着笑，一家人心里都高兴，说明他心里在乎她们家的丫头。
莫元乐甩下一句‘口是心非’回屋睡觉了，赵莉一脸的懵逼，回头问孙奶奶，“婶，他说谁呢？”
孙奶奶呵呵笑，背着手慢悠悠回屋，嘴里还叨咕，“老了，经不起你们年轻人的折腾，我回屋睡觉去了。”
莫军华当然高兴，伺候蓝天洗澡什么的，他最喜欢了，要是能一起洗就更好了，这事他也就在心里想想。
“丫头，水好了，可以洗了。”
配好水莫军华也不出去，转身去了床上躺着，面朝墙那边，背对着木桶。蓝天进来往木桶那里看去，没见到莫军华的人，目光往床上瞟，见他躺床上没动。
“我要洗澡，你不出去。”
“我出去奶奶她们看到会怀疑，我是你男人，在屋里不是很正常，特意走出去，老人难免会多想。”蓝天发现这段日子，莫军华动不动说他是她男人。
“这个你放心，他们不会多想的，我婶婶洗澡，我叔都会去院子里等，等我婶洗完了才进去。所以多想的那个人是你，快点出去，一会水冷了又要再烧。”
当柴不要钱似的，好吧干柴确实不要钱，但要人去山上砍，要费力气的。
莫军华去柜子里那了件裤子出去，蓝天在屋里洗，他打了冷水在院子里角落洗，地方选的非常好，蓝天的窗户前。窗帘上映照着他洗澡的身影，哗啦啦的水声，壮实的体魄，毛巾从肩膀上慢慢洗下来
“风骚。”蓝天骂了句，闭着眼沉到水底。
莫军华挑这个地方，纯属意外。那边的角落就是孙奶奶的屋子，老人家已经睡了，他过去洗澡，把人吵醒了不太好，洗个澡，他总不能跑到后院去吧，后院也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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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军华洗完澡回来，躺床上睡，刚躺下，蓝天让莫军华起来。莫军华闭着眼赖床上不起来，还发出细微的鼾声，表示他睡熟了，这么大的床，丫头不会真想让他睡地上吧。
“别給我装，起来，你身上疤痕还没完全消失，我给你涂点药好得快，免得我奶奶她们看到你身上的痕迹怀疑。”
听到是涂药，莫军华松了口气，睁开眼对着蓝天憨笑，慢慢翻转身，趴在床上等着蓝天涂药。蓝天都懒得翻白眼了，就他那点小心思，恨不得都写脸上去，还给她装大尾巴狼。
蓝天涂药对莫军华来说，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蓝天一双软绵绵的小手，在他背上摸来摸去，凡是她手摸过的地方跟火烧一样，可耻的是他竟然起了反应。
窗外皓月皎皎，屋里床幔飞扬，露出床上的人辗转难眠。
这是个熬人又折磨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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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中午饭，蓝天莫军华两人去趟林奶奶家，打从莫军华从战场回来后，还没去过林奶奶那边，老人家老是惦记着。孙奶奶赵莉准备了一堆东西，家里种的花生黄豆红薯干，什么都拿点，还提了两篮子梨，莫元乐贡献出他的单车给两人用。
蓝天看着单车几秒后，很平静的地说，“叔，我跟莫军华去前面的车站坐车去，单车放家里，万一有个啥急事，你出门也方便。”
一堆东西，两个人，一辆单车怎么坐？
莫元乐看着蓝天几秒，闷闷地推单车去放，回来蓝天跟莫军华已经走了，一张脸更是硬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