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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舞地解释,“这样是不是很帅?海陆空非常整齐了!”
很快明白过来帅点所在,戚长安笑起来,“确实很帅。”
随意点了两个清淡易消化的菜,戚长安看徐洛阳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问他,“是有什么事吗?”
“有有有,就等你问了!”徐洛阳手指蹂…躏着一颗花生,临到头来又吞吞吐吐的,“你对于我和你被组了cp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戚长安想了想,嘴角弯起来,“名字很别致。”
“古城这个名字?”
“嗯。”
戚长安很明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并不在意这个cp到底是粉丝自发组的,还是来自于徐洛阳背后团队的策划。
把花生米握进手里,徐洛阳认真看着戚长安,“这次你是为了捞我,才主动发了微博,甚至被粉丝强行组了cp。我会和经纪人说清楚,以后绝对不会拿着古城cp来捆绑炒作,你不用担心。”
戚长安不太在意这个问题,但察觉到徐洛阳的认真,于是点头,“嗯。”
半夜十二点。
徐洛阳打着哈欠在和经纪人视频,郑冬那边还带着人在加班,半点不掩饰地和云舒的团队对上了,激昂澎湃地誓必要把徐洛阳的清白完完全全地保下来。
坚持远程观摩了半小时现场,实在是撑不住了,徐洛阳和工作人员一一说了晚安,就挂断视频准备睡觉。结果刚闭眼,突然就听见“砰”的一声。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瞌睡全跑了,听声音好像是——隔壁?
徐洛阳下床趿着塑料拖鞋,“啪嗒啪嗒”到了戚长安卧室门口,门缝里一丝光都没漏出来,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手敲了门。
没动静。
脑补了各种奇幻玄幻的场景,徐洛阳拍拍心口,鼓足了勇气,“戚长安?你……还好吗?”
站门口默数到了一百五,徐洛阳有点稳不住了,他第四次敲门,然后隔了三十秒,又提高声音,“我进来了啊!”
门没有反锁,手搭在冰凉的门把上,徐洛阳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客厅的灯光照进去,入眼的是一滩水和碎成片的陶瓷杯。心里一惊,徐洛阳克制地站门口没进去,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戚长安?”
依然没人应,但隐隐能听见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难道是化成了原形暂时不能说话?或者吞食月之精华修炼却走火入魔了?
心里不安,徐洛阳干脆伸手开了灯,然后就被吓得差点蹦起来。
戚长安身上穿着件白衬衣,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手指颤动着,像在痉挛。之前他听见的声响,应该是水杯落到地上摔碎了,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倒了的『药』瓶,以及两颗白『色』『药』片。
快步走过去,徐洛阳伸手扶戚长安,手一碰上对方的手臂,就感觉是碰到了烧透了的木炭,非常烫手。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两下把人弄到床上,徐洛阳探了探对方滚烫的额头,“戚长安?你醒着吗?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戚长安平时总带着些苍白的脸泛着不正常的殷红,呼吸急促,浓密的睫『毛』跟着呼吸一起一伏。似乎是非常难受,眉头一直都蹙着,额上还有一层冷汗。
家里没有温度计,徐洛阳只能凭感觉,估『摸』着这高烧肯定奔上四十度了,下意识地就站起来,“不行,得去医院——”
“不……”
差点以为自己是幻听,徐洛阳小心地弯腰凑近了一些,“你刚刚说什么?是你在说话吧?”
等了一会儿,发现没回应,徐洛阳试探『性』地说了关键词,“我们去医院?”
“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
徐洛阳拍了拍自己的头,瞬间反应过来,对啊!妖怪怎么能送医院?要是被看出身份,被关进实验室抽筋扒皮怎么办?不能去不能去!
立志要为戚长安保守秘密,徐洛阳慢慢镇定下来,他先看了眼床头柜上放着的『药』瓶和『药』片,发现和之前吃的不一样,瓶身上的编号从”01”变成了“04”。
看情况,应该是戚长安身体不舒服,准备吃『药』,但没想到直接就晕了过去,还顺手碰倒了陶瓷杯。
重新倒了一杯温水进来,徐洛阳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来来来,吃『药』了。”他左右手配合得很好,把戚长安哄地『迷』『迷』糊糊张开嘴,就迅速将两粒『药』片放了进去,然后小声在戚长安耳边说话,“对,张嘴,把水喝了,最后咽下去,小心不要呛到了。”非常耐心。
等喂完『药』,把人平放在床上,徐洛阳茫然——呃,妖怪发烧应该怎么办?最后他还是决定什么办法都要试试,于是又出去端了盆温水进来,把浸湿的『毛』巾放到了戚长安额头上。
隔了半个小时,正专心致志盯着『毛』巾发呆的徐洛阳,忽然发现戚长安眼睛睁开了。他连忙凑过去喊了两声对方的名字,没什么反应。
正准备重新坐回凳子上,他就听见了戚长安的声音。
“……妈妈。”
“……”
徐洛阳差点没摔地上,他伸手又给换了『毛』巾,有些无奈,“我不是你妈妈,我是男的,雄『性』。”
他之前还纠结过,戚长安到底是自己修炼成的妖怪,还是天生就是妖怪,现在来看,既然有妈妈,那说明很有可能是个血统纯正的妖二代。
至于体质这么弱……难道是人和妖的混血?
瞬间脑补了一段极为凄美的跨种族爱情故事,隔了一会儿,徐洛阳情绪低落下来,心里一抽一抽的,声音很低地自言自语,“我也有些想我妈妈了。”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徐洛阳又看见戚长安右眼里那一圈钴蓝『色』,但他已经很淡定了,加了点热水进盆子里,继续『揉』搓『毛』巾。
听戚长安又含糊地喊了声妈妈,徐洛阳有些心酸,“你妈妈在哪儿?我给她打电话,让你听听她的声音好不好?”
“妈妈?妈妈死了……”
徐洛阳拧『毛』巾的手刹那间就顿住了,他盯着盆子里晃动的水,想起白天对戏时,戚长安突然崩溃的情绪,以及满是绝望的眼神,好一会儿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放下手里的『毛』巾,犹豫了几秒,徐洛阳坐在凳子上,松松地握住了戚长安燥热的手,“原来我们两个都没有妈妈了。”他看着戚长安干裂的嘴唇,不正常的红晕,幽幽叹了一口气,“看在同命相怜的份上,客串一下你妈妈,舍我其谁!”
说着,他豪气凌云,手轻轻拍着戚长安,努力放柔声音,“睡吧小长安,妈妈在呢!”
然而,没想到的是,一下一下地,竟然就把戚长安拍醒了!
看着自己的手,徐洛阳都惊呆了,卧槽,这是个什么神『操』作?
“洛阳?”戚长安声音沙哑,思维似乎还不太清楚,“你刚刚说……谁在?”
徐洛阳一脸正气,绝地求生,“长安哥哥,你终于醒了!”
————
徐闹闹的小情绪:
太不容易了!qaq
戚长安视线还有些模糊,没注意到徐洛阳的小动作,他缓声解释,“那时突然胃疼得厉害,我准备吃『药』,但没想到刚把『药』片拿出来,就眼前发黑晕过去了。”
徐洛阳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却在各种哼唧——这难道是在欺负我见识少?哪个人胃痛会高烧四十度附带昏『迷』不醒的?好气啊!
不过再想想他也能理解,毕竟妖怪的身份千万要保密,肯定不能实话实说,伪装自己、说假话的滋味八成也不怎么好受,于是徐洛阳很快就在心里做了决定,原谅戚长安刚刚的忽悠行为。
正想问戚长安感觉好一点没,徐洛阳就看见对方掀开薄毯,准备下床。
“等等!你要什么我去帮你拿,你高烧还没退好吗!”徐洛阳吓了一跳,特别想把对方掀翻弄回床上去,他是真的对戚长安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产生了心理阴影。
是妖怪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我想去洗澡。”因为身体不舒服,戚长安心里有些不安全感,不过见徐洛阳伸手挡在自己面前,他有些无奈,但确实坐着没再动。
“洗澡?”这好像确实没办法帮忙,况且对方是资深洁癖人士,应该是受不了一身汗,想了想,徐洛阳收回手,还是不放心,“那你小心一点,不要在浴室昏倒了。”
戚长安点头,从床边站了起来,动作有些急,没想到下一秒身体就维持不住平衡了。
发现人突然就往自己这边倒过来,徐洛阳拿出了百分百的反应速度,双手伸过去把戚长安扶住。对方体温很高,抱着就像抱了一块大型木炭。
欸!卧槽,所以戚长安的本体……难道是木炭?还是熊熊燃烧的那种?
赶紧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撇开,徐洛阳担心,“你……还好吗?我猜可能不太好,不对,我应该先问问,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此时,戚长安眼前发黑,右耳听不见任何声音,眩晕感极为强烈,几乎说不出话来。双手搭在徐洛阳手臂上,他努力维持身体平衡的同时,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力气,不抓疼对方。
第五十六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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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抓睡『乱』的头发; 已经快到八点了,徐洛阳干脆按了免提; 跨下床去衣柜里翻衣服穿。
等安了自家经纪人的心; 徐洛阳才挂断电话,轻手轻脚地打开卧室门,毫无偶像包袱地张大嘴打哈欠。泪眼朦胧的,忽然看见沙发上坐着个人; 一个哈欠半道上就卡住了,颞下颌关节差点没脱臼。
他伸手捂嘴,见戚长安看过来; 又瞬间把手放下去,『露』出标准微笑,“早上好; 没有多睡会儿?”
“早上好。”戚长安也回了一个微笑,“到时间醒了就睡不着,干脆起来了。”
手背过去把卧室门拉上,徐洛阳趿着拖鞋往沙发走,“你生物钟好强大,我就不行; 感觉天天都缺觉; 而且每天早上都在思考; 怎么一个不注意; 自己又倒回床上去了。”
“可能是因为地心引力?”戚长安眼睛下面还有淡淡的青影,但对比昨晚已经好多了。他偏头看着徐洛阳,淡『色』的唇角微微弯着,尾音上勾,显得特别苏。
“对啊!怪不得我每天早上起床都要靠爆发力!”徐洛阳决定记下来——又多了一个应付经纪人的充分理由!
视线从对方带笑的嘴角晃了一下,徐洛阳心里想着,刚刚自己确实没骗郑冬,这个室友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真的特别好相处,于是语气放得更松快了些,
“那你用卫生间吗?不用的话我就去洗漱了。”
“我已经用过了,你去吧。”
戚长安说话不疾不徐的,听着让人特别舒服。他坐姿放松,但背挺得很直,面前放着一个粗糙的陶瓷杯子。
徐洛阳经过时顺带看了一眼,发现杯子里绿汪汪的大半杯茶叶,嘴里瞬间自动泛苦。不过戚长安的手指正好搭在杯柄上,陶瓷杯子立刻从路边五块五的处理品,冲击成为五百五的高端货。
唉,果然颜值挽救一切!
随便煮了两个鸡蛋当早餐,徐洛阳见戚长安手里翻着一叠a4纸,也没避着他,就顺口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剧本。”
“??”差点被蛋黄哽住,徐洛阳赶紧喝了两口水,下意识准备凑过去看,又马上停住了动作,“我们要拍的那部电影的剧本?新版?”
“嗯,今天早上有人敲门。门刚打开人就跑了,只留下一个蓝『色』塑料袋挂在门把上。”说着,戚长安另外递了一本给徐洛阳,“我看封面上标着‘剧本9。2’,应该和我们之前收到的不一样。”
“我上次收到的还是7。1版,这更新换代也太快了!”徐洛阳几口就把水煮蛋吃完,草草翻了翻,“连主角年龄都改了,啧,编剧肯定又被张导虐哭了一百遍。”
随后,两个人都安静下来,房子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比上一个版本的角『色』更有层次感。”戚长安喝了一口浓茶,笑容深了些,“张导的风格,从小地方小人物切入,非常精彩。”
“对对对!”徐洛阳看完,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他兴致勃勃地看向戚长安,“那……对一段?”
戚长安也没说好还是不好,但一开口,语气和声音都有了明显的变化,“秦朝,你看我做木工已经看了两个小时了。”
说出这句话时,戚长安坐姿变了,双腿稍微分开,似乎膝盖之间放着什么工具。表情木讷,背也弯了,显得局促,但惯常平淡的语气下,藏着一丝担忧。
一听这开头,徐洛阳就反应过来,戚长安选的是第三场戏的中间,在外面当了几年警…察的秦朝离职,回到镇上,遇见了从小一起长大的许湛。
看着对方的姿势神态,他神经像是过电一样爽——一种找到了对手的刺激感!
双腿岔开,徐洛阳动作有几分粗糙,手指是夹烟的姿势,回答得很随意,“看你做木工,时间过得快。”
他扯了扯嘴角,却没能成功笑出来,嘴角的弧度收回去,透出些颓丧。拇指和食指捻了捻,“秦朝”声音很沉,“阿湛,你说做木匠,比当警…察难吗?”
“阿湛”轻轻摇头,还是木木讷讷的,不过眼里的担忧更明显了。
“秦朝”笑容转瞬即逝,声音有些轻,无所谓的语气,“那我跟着你学木工算了,踏踏实实赚钱吃饭,不去当什么破警…察了,你看你收我这个徒弟吗?”
看了“秦朝”一眼,“阿湛”幅度很小地偏开头,抿紧了唇,好一会儿才回答,“不收,你心不静,做不了木匠。”声音很小,但很坚定。
“秦朝”盯着面前的人看,目光扎人,鼻翼逐渐煽动,像是到了临界点,他突然站起来,压抑地低吼,“你他妈也看不起老子是吧?啊?”
太阳『穴』青筋暴起,像是被禁锢在铁笼子里的困兽,无法宣泄自己的愤怒,“秦朝”一脚踢在了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极为沉闷。
“我没有。”很低的声音,“阿湛”只说了这一句,抬头安安静静地看着气势凶悍的男人,然后低下头,继续做手上的木工,留下一个沉静的侧脸。
时间缓慢的过去了十几秒,徐洛阳突然发现,坐在他对面的戚长安气场又变了,就像一潭腐蚀的黑水,原本寡淡的眉眼如刀锋,让人心下发紧。
他感觉得出来,这是又换了一场戏。
“很惊讶?”戚长安,不,“阿湛”看向“秦朝”,嘴角的笑容轻嘲。
咽了咽唾沫,“是。”徐洛阳迅速入戏,“秦朝”声音沙哑,手握成拳头在桌面上砸了两下,缓和情绪,但还是没压住,猛地提声,“老子不能惊讶了?你他妈是老子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他妈的怎么就成——”
“杀人凶手。”“阿湛”语气平淡地把话接下,说出了“秦朝”不敢说出口的词,然后站了起来。
徐洛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发凉。
眼看着戚长安一步步走近他,随后,两人体温相触,耳边是戚长安温热的呼吸,以及森冷的句子,“秦朝,我杀人了,还不止一个。”说着,竟低低地笑起来,“但——你能找出证据吗?嗯?”
语气愉悦。
这一刻,“秦朝”的呼吸反而平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