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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秘书,是这样,盛总让我转告你,小姐的未婚夫纪潜丰回来了,约小姐见面,地点是……”
林玥习惯『性』地抽笔记,听见她压低声音:“不用记,我不赴约。”
“……盛总还交代了,如果小姐不去,林秘书就别想在上海活下去了。”只听令于盛连的总秘书冷漠地转述完,挂断了。
车内一时静了几分,盛静鸣撑着坐垫,直起身子,在那两三秒内已经有了决断,“先去基地,然后再去会会纪潜丰。”
话音未落,第三个电话响起。林玥抬眸望一眼她,得到批准才接通,“林秘书,子公司又出状况了,几个股东带着人来闹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二连三。
林玥皱起眉,这些年锻炼的经验在这一刻,暂时搜刮不了半分。头皮的发髻紧绷,林玥干脆摘了眼镜『揉』眉心。
“三件事,”盛静鸣继续接着话茬,分析,“基地和纪潜风,我去应对,你去搞定那帮老头。”
林玥不住点头,戴好眼镜,摆出战斗的气势,“好的小姐。”
盛静鸣忍着腹部麻『药』散去的剧痛,手搭着座椅借力,透过后视镜,发现自己唇『色』寡淡难看。
“递一支口红给我。”
林玥训练有素地翻出,转开唇盖,“小姐,你的身体能撑住吗?”担忧得不行。
“可以的,”盛静鸣抿唇,红唇衬托得她重新有了生气,“盛连都还没死,我怎么可能死在他前头。”
寂静的实验室,只有顾平和阗禹两人。
项目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说重做就重做,顾平苦不堪言,但是不敢在偶像面前哭。
不能哭那就发牢『骚』。
趁着休息的间隙,顾平见缝『插』针地:“偶像偶像,我发现你最近不怎么看期期面的漫画了,还老是夜宿不归,哎。”
阗禹浅笑,只笑不答,忖量着她今早匆匆赶门的细节。
“对了,”顾平记起一件事,“香港仔说他知道仪器的事是谁干的。”
阗禹听入耳的时候,脑海里跟着闪过林玥的提醒。
“昨晚凶我们的高层呗,这基地里的仪器,有一半都是他吃回扣贪污的,劣质品,用不了多久就会坏;之前我们遇到瓶颈,死活做不出预料的数据,就是这个原因。”
顾平有理有据地继续,“所以东窗事发他就急了,马上赶过来推卸责任,要不是你的盛小姐,他肯定赖到你头上。”
整番话说完,阗禹手指碰了碰桌,眉目的微表情不易察觉。
顾平:“?”顺着他的手指去看桌上的草稿纸。
阗禹极快地挑笔写:【香港仔有问题。】
顾平正要抬头转时,一只手突然拍上他的肩,“点啊(怎么样啊),你们被人屈冇野(被人陷害还好吗)?”
简直像鬼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抑或是在暗处盯了许久。
顾平讪笑,反应灵敏,把草稿纸反盖,“哇你差点吓死我了,现在两点,你这么快吃完午餐啦?”
“系啊。”香港仔顺势坐下一张凳子,眼睛看向阗禹,“顾平都告诉你听了,那个高层真不是人。”
阗禹脸上并无愤懑,仍是有涵养地微笑,“没有证据不好武断下定论。”
香港仔啧啧称奇,“哇阗禹,你好似真是没脾气,被人哈(欺负)到这个份上,还帮他说话。”
对方根本没认真听,在拼命引开注意力,引到那个高层身上。
顾平也察觉到不对劲,说:“对哎,证据在哪儿?虽然那个高层看着面目可憎,但我们不能冤枉好人。”
“证据就是,”香港仔突然从口袋掏出一只小『药』瓶,“这是纯聚xx,阗禹,给你一分钟,吞了它。”
变故突如其来,顾平坐得离他最近,登时背脊一凉。
阗禹也怔了几秒,还没应答,顾平大骂:“你当我们傻的啊,乖乖听你话???拜托别那么天真了……”最后挑衅的词抑在喉咙里,没吐出来。
因为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顾平的后脑勺,严丝缝合地紧贴着。
香港仔偏头,扣着扳机胁持顾平,笑得狡诈,“怎样,阗禹你喝不喝,喝了只是你死,不喝他比你先死。”
像是生来干坏人的勾当,『舔』着枪口过活的『奸』细。
阗禹快速平稳下来,见对方摇晃精巧的小瓶子,透明的『液』体波动,“其实我挺欣赏你的,要不是上头让你死,我还想跟你做兄弟呢。”
“……行,我喝。”他沉静地答,即使危险关头,仍不失镇定。
香港仔放桌上,将『药』瓶推过去,摩擦桌面擦出声响。
一秒,阗禹指尖触到瓶身,两秒,他抓稳拎起,三秒,他扭开了瓶盖。
静音的顾平表情复杂,皱着眉无能为力,脑袋的枪几乎要捅进他的脑浆。
瓶口即将送入阗禹的口中时,盛静鸣赶到了,提着高跟鞋,赤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只有阗禹是正对着门方向,其余两人背对着。
此时是极大的优势。
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岌岌可危的『液』体摇动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倾斜洒出。
“快点!”香港仔没了耐『性』,急躁着,枪口使劲压人质,“我让你快点,不然——”
第66章()
酒精灯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顾平得以解救; 阗禹贴近嘴的『药』瓶放开。
但香港人晕前不忘倒拉一把,挣扎着吃力挥起胳膊,去推他手中的瓶子。
盛静鸣眼眸一紧; “小心。”伸手想拉他。
『药』瓶倾洒了些,所幸阗禹及时躲过; 侧身避了。
澄清透明的『液』体还溅出几滴,好巧不巧地落她手背。
灼烧的疼痛感立即蔓延,手指皮肤却无任何痕迹; 更像被水撒到。
痛感却是真真实实存在。
那一幕阗禹没注意到。
“你没事?”盛静鸣装若无其事; 沾到『液』体的左手拐身后; 关心问他一句。
顾平摆脱了人质威胁以后; 从凳子上跳起来,检查阗禹是否分毫无伤。
“没事,”阗禹轻轻摇头; 视线定在她的唇角; 唇瓣嫣红; “你脸『色』不是很好。”
看得他心疼,想不顾一切地抱她去床上照顾。
如果她刚刚没赶来,以他自己找香港人的漏洞、并趁机反击对方的计划,不一定能成功。
当时这一切来得防不胜防; 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她。
危机四伏,身边的人表象友善; 暗地里心怀鬼胎,不知下一秒谁会掏出一把枪『逼』你死。
林玥事前告诫他; 显然不是第一次。
所以,那些人都是她这些年费心费力、时刻应对的吗。
阗禹在喝下『药』『液』之际,已经做好拼一把的准备,试试能不能从鬼门关闯回来。
盛静鸣挪开视线,不理会他的话,直接说:“我联系警察了,你们看好试图行凶的嫌疑犯,还有仪器的事也赖他身上,反正不缺罪名。”
实验室的大门很早被锁死,她们的内应先一步让香港人识破;设计『迷』晕后被丢进仓库,幸好提早醒来,及时打电话通知她们。
她和林玥通着电话,车速没命地飙,抵达基地后,攥好备用的钥匙,防止发出声响她还脱了高跟鞋。
这一次她救得了他,那下一次呢,盛连的心思莫测,每次都在她自以为『摸』透的时候,迎面当头一棒。
“以及被困仓库的小唐,你们待会儿救他出来,我还有公事,先走了。”盛静鸣抽纸擦净,估算时间差不多了,穿着高跟鞋说。
顾平张了张嘴,似乎仍未从那场胁持中晃过神。
“好。”阗禹半蹲下,轻手捏住她的脚腕,帮她更好地穿鞋。指腹滑过她的小腿。
他似乎越来越『迷』恋她,虽然嘴上不说限制她的话,但一些小动作透着深不可测的占有欲。
盛静鸣垂眸半俯视,见他平安无事,突然一阵不爽。
要不是他半骗半哄地缠她做,好几次故意不带套,她也不用花时间打掉。
都他妈的是他的错,不知把避孕『药』藏了多少次。
即使事后费劲办法吃了『药』,仍然如他所愿中了一回。
“我今晚要呆基地,你别等我。”阗禹慢慢松开手,抬眼对上她的目光,短发一瞬碰到她布料遮挡的膝盖。
“谁等过你。”她忍住踢人的冲动,尽量拾回端庄优雅的仪态。
顾平依旧处于大脑短机的状态,脸庞静滞。
等到盛静鸣头也不回地离开之后,顾平才恢复正常。
“……盛小姐说谎了,以我多年看心理学和微表情分析的经验来看。”
阗禹戴手套,握紧枪支摆到一边,随口应:“嗯,她为什么要说谎?”
“因为她的未婚夫今晚开席宴会,邀请名流贵族参加。”顾平答,点开手机新闻的头条。
阗禹的动作顿时停了,压着枪,手撑在桌面久久不动。
盛静鸣从基地开到一家成品衣的私人店,林玥已经替她预约好了。
手指燃烧的剧痛没消过半分,有种快要腐烂的错觉,盛静鸣唯一能维持的是面无表情,将湿纸巾暂时裹住,能缓解一点是一点。
换了礼服,她又补了补妆,对着后视镜的自己审视,忽然之间,失了参加宴会的兴趣。
无聊透顶,纪潜丰还特地约她单独见面。
保不齐有陷阱。
身体逐渐复原,左手食指却越来越疼。
没开空调的车厢闷热,盛静鸣吸了一口窗外的凉空气。
依旧烦得不行,之前六年都撑下来了,怎么这时出现厌烦情绪。
难道因为他的出现?
弯月高挂,寂静的夜『色』,晚风吹拂进来,『潮』湿中有海的味道。
她缓慢地闭眼。
忘了几年前,林玥曾问过她一个问题。
“小姐,你有喜欢的人吗?听说你在那边过得并不好。”
“有,还好。”
“小姐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呀?”
她静了静,许久之后,说:“我不太喜欢吃甜食,从小到现在也没碰过,而他让我尝到了甜味。”
“他每次笑的时候,我都想『操』他。”
林玥一时惊住。
“那、那哭的时候呢?”不合时宜又情不自禁地问了下去。
盛静鸣罕见地笑,发自内心地,眯着眼回味,“当然是干死他啊。”
“……小姐这么文静的人为什么要对男孩子耍流氓……”
“等你长大就懂了。”她故作老成。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为了我爱的人战斗,为了他在所不惜,为了他我勇往直前,生命不息,爱他不止。”林玥认真地讲,稍显幼稚。
当时盛静鸣就想,像她这样大概不懂这种热血拼搏的感情。
自己所能想到的,全是怎么把喜欢的人拴紧留在身边。
畸形又厚重的爱,是爱就行。
“为了爱的人战斗……”她试着跟读,智障中二之余,意外带了点激励。
方才的厌倦一扫而过,仿佛被夜风驱散了。
片刻,盛静鸣移好手机导航,驶动车子,踩下油门,往纪家一座挂名下的别墅开。
“盛小姐是吗,您好,纪先生已经在等你了。”进了宴厅,一位侍从就快步走近她,展臂引路。
盛静鸣略一颔首,省了宴会的应酬,直接视线低垂,不看其他宴客投来的目光。
跟着侍者上二楼,唯独一桌摆满菜肴,“盛小姐,请坐到这儿,纪先生稍后就来。”
她点头,沉默寡言的『性』子,捏起高脚杯,晃了晃里面的暗红酒『液』。
正晃着不打算喝,对面的位置突然坐了个人,像湖面被掀起一圈涟漪。
风平浪静中投入石子。
纪潜丰是圈内有名富商的独子,远赴国外留学,听说在法国闯出一片名堂,没管家里业务。
这一年,他终于被召回国内,接手纪家的生意,并把婚礼办了。
“非常荣幸见到盛小姐。”纪潜丰悄无声息地坐下,低调沉稳的气场,又含了不羁的成分。
长得不是特别英俊,但给人一种待物面面俱到的魅力,温和的笑脸是百发百中的利器。
这出乎她意料,没想到是位谦谦君子的绅士。跟她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有什么话直说。”
纪潜丰:“希望盛小姐能与我联姻。”
盛静鸣直视他,隔了几秒,说:“你不是不婚主义吗,外面都这么传你。”
“确实是,但我不结婚的根本目的是不和人谈感情,商业联姻这点并不冲突。”纪潜丰盈盈笑着,温文尔雅地回。
“……如果我不同意呢?”她放下没动一口的酒杯,开始试探底线。
纪潜丰面『色』不改,脸上的笑意依旧令人舒服。
“这由不得盛小姐决定了。”男人一举一动文雅,慢条斯理地勾着高脚杯,轻酌了一口红酒。
那副表情配合漫不经心的动作,意外地『惑』人。
盛静鸣只瞧了一眼,对这套免疫,“什么意思。”
“想请盛小姐在这儿留夜一晚。”他像带了个微笑面具,说什么都能赋予面具独特的魅力。
“……然后呢。”她陪聊,借机观察他的表情。
“没有然后,只是让盛小姐平安无事地过晚一夜。”男人游刃有余地循循诱导。
先前忽略的食指,产生最强一波剧痛。
她的脸『色』有些白,错给对方弱势的感觉,“头条买了不少,对不起我还有事,告辞。”
快速结束话题,抽身得快。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小朋友,你爸爸没教过你吗,无『奸』不成商,你来了哪有让你走的道理。”纪潜丰勾着嘴角,笑容已经变味。
第67章()
柔和的光线到处放任; 窗帘遮挡缀着夜景的玻璃窗,盛静鸣没动,处变不惊。
侧厅的门咔嚓一声; 明目张胆地锁上了。
与此同时,几个身材高挑、衣着普通的女人冒出来。
纪潜丰:“我就不奉陪了; 身后有客房,盛小姐如果用完餐累了,可以去那儿休息; 明天时间一到; 盛小姐就能回家。”
她面无表情地听完; 冷眼相对; 大脑快速运转分析。
那几个女人是监控防止她逃跑的。
非要她留下不可,盛静鸣谈话到半途就猜到其目的,对方需要更有力的恋情证明; 想制造出与她共处一夜的假象新闻。
利益驱动商人不择手段。
纪潜丰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 用餐布擦拭了一遍手; 最后说:“祝我们合作愉快。”
有严重洁癖的假面『奸』商。
盛静鸣的视线转到餐桌,稳住脾气,没理他,也不作无谓的挣扎; 她清楚对方说到做到,眼下没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她赶回去; 那就先呆在这儿。
不过。她随后顺着发展趋势,考虑到纪潜丰如此大手笔; 新闻应该会闹得满城风雨。
阗禹只要不闭关埋头研究,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即使是这样,她也懒得逃。
知书达理的阗禹,应该懂她难处的,不会出现无理取闹的情景。
于是接下来的半夜时间,她没怎么动过桌上的菜,更不碰酒,支起手,四周围端详屋内的装修设计,假装欣赏,实则在斟酌到时候解释的措辞,以及公司那边的变故如何处理。
手机从进来纪家的一刻,就信号极差,接受不到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