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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出的,仍然是沉默的好似让所有人都能将她遗忘的样子。
可是这样谨慎的她,却在昨日为了另一人失了态。
他看着她,率先开口:“我记得你昨日急着见我父皇,现在怎么倒不着急了?”
浅月行礼,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大皇子,你是皇上的儿子,我想问你一件事。”
南宫墨言点头,示意浅月说下去。
“都说君无戏言,有什么办法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南宫墨言听完她的话,状似无意道:“你是指你同萧誊成亲这件事?”
看出浅月脸上的窘迫,他接着说:“的确,君无戏言,这句话尤其适用于君王,”浅月随着他的话皱起眉头,“不过,你既然来问我,我只能说,皇上不是不明事理的昏君,其中的曲直,不如你自己去找皇上解释清楚原由。”
浅月听的出神,半晌才道:“解释?连我都不知个中曲直,又怎么能解释的清楚。”像是疑问,却更像是自语。
南宫墨言道,“我这番话怕是姑娘心里也想过,如何取舍,还要你自己再做定夺。”
末了,浅月转而离开,听到他若有若无的叹息:“既然这样不舍,又为何要放弃?”一句话说的浅月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她出了屋门,抬头看向天空,这个世上,有太多的意料之外,也有太多的聚散离合,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何必无限放大自己的悲伤。
她摇摇头,自语道:“浅月,你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这么爱哭,不是这么容易失控,亦不会有患得患失的情绪,可是心中再难过,还是要谢谢赋予你如此多变的当事人,谢谢他,让你体会到一种全然不同的人生,你会因此而憧憬过未来,不管有没有走到你所预想的明天,还是想要感谢,因为他,你才开始想过,明天我要怎样度过……
皇上因为政事繁忙,外客一律不见。浅月像是铁了心一般,久久的跪在皇上的寝殿前,侍候的太监都看不下去了,趁着得空,走到浅月身边,“浅月姑娘,皇上近几日可是忙着呢,你何苦这样糟蹋自个儿的身子。”
浅月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半晌,才抬起头来,“劳烦公公通报一声。”她的嘴唇因为日光的照『射』而干裂,蜿蜒着一条条的血丝。
执事的太监只得无奈的叹气,又多说了几句,但浅月通通没有听进去。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见皇上,见皇上……
良久,自浅月的上方传来一人冷如冰霜的声音:“你这样执着,我想知道你见了皇上要说什么?”
浅月没有焦距的眼睛在听闻此言后意外的转动了两下,偏头看过去,身形高大,因是逆光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脸,但这声音听来,想是脸『色』也并不好看。
大皇子寝殿。
南宫墨言随手把玩着骨瓷样的小物什,又问: “你还没回答我,你见了皇上要说些什么。”
浅月被问的一愣,却又听得他说:“你忤逆皇上的意思,坚持悔婚,皇上定你的罪你自然甘愿受罚,但是萧誊,他会为了你跟皇上起冲突,小则影响仕途,大则丢了『性』命也不好说。”
“他不会的。”浅月答。他若是如此在意自己,又怎会让这件事发生。
“我们打个赌?”南宫墨言放下手中的骨瓷,起身又道:“或许,你根本就不想同我赌,因为你害怕萧誊受到伤害。”
浅月定定的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仿佛将自己的心看的通透,她苦笑:“我该怎么做?”
南宫墨言踱步向前,端起桌上的茶杯,“除了萧誊,你还会爱上别人么?”
浅月有一瞬间的失神,爱上别人?
是不是还需要一个六年……
她还没想好要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来面对向安的时候,向安已经来找她了。刚从大皇子的殿中回来,碧儿便禀报说,向安跪在后花园在等她,旁人去拉,她只说要等姐姐回来。
浅月虽心中有迟疑,但还是来到了后花园,这荰雁亭中的后花园十分精致,此时虽然是冬日,但是下人们打理的好,种了一些常青树,为这枯燥的冬日也增添了一番生机。向安跪在一株常青树下,近几日虽然没有降雪,但是地上『潮』气重,浅月走过去拉起向安,语气平常:“你是有了身孕的,这样感冒受冻了可如何是好。”
向安被浅月搀扶起来,双手抓紧她,刚刚开口眼泪便簌簌的流下来:“姐姐,我对不起你,我本是不愿让你知道的,我不知道你昨日会回去……”
浅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你昨日也讲了,我早晚会知道的。”浅月转了身,将背影留给向安:“你来照顾萧誊,我该安心才是。”
向安几乎哭成了泪人:“姐姐……”
浅月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缓声说:“我会去找皇上,让他解除婚约,你安心回去,准备做新娘吧。”话说完,终于还是落下一行清泪。
第二十八章 封妃()
第二十八章 封妃
谁能说一世情长,谁能说两心不忘。
南宫墨言未下达命令让浅月回归军营,浅月自己也并未再提及。好像没有了那一日的归心似箭,整个人反倒不再期期艾艾,浅月把这段悠闲的日子当做假日,换下沉重的盔甲,南宫墨言召回碧儿服侍她,刚好有个人陪她说说话。
碧儿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羞赧,对待浅月,倒像是许久未曾谋面的故人,两个同龄的女子在一起,话题自然也多。碧儿同浅月讲这两年宫中的改变,浅月说的最多的,是在战场上的殊死搏斗。
浅月在心中想,其实,这种生活真的不适合女子。
她没有想到会在荰雁亭见到萧誊。
而且是在她同碧儿种植花草的后花园,她实在是闲不住的人,让碧儿同别处讨了一些花籽来,忙忙活活干的热火朝天,萧誊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正在培土,脸上有风干的泥土印记。
他就那样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笑容瞬间便凝结在脸上,连弯腰起身的动作都有了一些僵硬。但是她随即便开了口:“萧誊……”出口便又后悔不已,这样的称呼,未免太过亲近了些。
面前的他还穿着朝服,似乎对她的称呼没有过多的留意,眼神淡淡地扫过来,语气沉稳:“前几日向安扭伤了脚,如果没事,还劳烦你去府上多陪陪她。”
浅月笑,能有什么事。只是……她并不想再踏足萧府。
不过她次日仍然是来了,故地重游,她克制自己不要想的太多。向安正在午睡,浅月没有让丫鬟叫醒她,只道稍晚些再过来。
萧府内有一潭湖水,此时湖中的莲花开的正好,浅月站在桥边驻足。春回大雁归,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浅月看着眼前这番景致,竟有了泛舟湖上的冲动。罢了罢了,浅月想,最近自己的想法还真是多的奇怪。欲转身离开,却见萧誊已经上了桥,进退两难。
想起昨日的尴尬,浅月这次行了个礼,“萧将军……”
“见过向安了?”他问。
“向安睡下了,我等晚些时候再过来,麻烦萧大人转告向安我已经来过。”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便急着下桥。
“既然来了,何不在府上稍等片刻。”萧誊出手拉住浅月的衣袖,浅月被迫停住步伐。
“不用麻烦了,我——”
萧誊向前迈出一步,整个人挡住浅月面前的阳光,她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的呼吸喷洒在浅月的额上,浅月有一瞬间的怔忪,想要后退,萧誊却又偏偏拉住她的衣袖。
两年了……
两个人早已经因为时光的变迁隔了千重山万重水,此时此刻这样近的距离,也拉不近两人的心了。
“将军……”昨日还那样无声地提醒自己与他保持距离,现在这是……浅月只怕府中人多眼杂,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萧誊开口,语气却满是疏离:“呆会我夫人醒了,见不到你怕是会失落。”
夫人……
两年前,她残忍地对他说:“萧誊,你娶向安吧。”那个时候,她就该做好承受这一切的准备,把他推得远远地,自己又逃得远远地,却不知道,即使天涯海角,只要还在心里,就留有痴念。
南宫墨言收到浅月的奏折是在情理之中,他看过后莞尔,她那么急着想走,可是,他却打定了主意不再让她去战场。
浅月不日得知这个消息,急匆匆地赶往书房请求觐见。
她走得急,呼吸都变得不稳。可是南宫墨言却不再见她。她像个透明人一样被他忽视了,每日呆在荰雁亭中,感觉整个人都要发霉。
我看着浅月在宫中跟着碧儿做刺绣,突然觉得这才是属于她真正的生活。浅月是个需要安定的女子,可是现实却让她四处流离。没有人懂她,因为没有人走进过她的内心世界。
或许萧誊是懂得她的,所以浅月才会这样在乎。在得知南宫墨言要派遣萧誊带军杀入大辽的时候,她还是义无返顾地要求自己代他出兵。
我记得那日南宫墨言发了很大的火,他说:“这世间,有很多事情都需要等待,做皇子,登基,我自认为自己拥有异于常人的耐心。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感情。”
萧誊出兵的前几日,浅月被禁足在荰雁亭。这一禁足,便足足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浅月托碧儿找人打听战场上的近况,每次都听的心惊胆战。
向安来找她的那天,她从早上起来就觉得心口发闷。
向安整个眼眶都红肿了,她嗓音嘶哑,见了浅月就开始哭,说话也是抽抽搭搭的,浅月好不容易安稳下她的情绪,自己的心却随着向安的话凉到了底子里……
“姐姐,姐姐……萧誊,他……他被人设计了……”
“听说是腹背受敌,怎……怎么办,我的心很慌,我害怕……”
“姐姐,我害怕,我不想萧誊有事……”
“你帮帮我吧,帮帮我……”
入夜了,浅月脑海中反复回想向安的这些话。后来,她常常想,如果那晚她没有冲动的逃出宫,或许,他们每个人还是会在自己的位置上呆着,至少,风平浪静。
南宫墨言是在十日之后找到的浅月。
她独自瑟缩在一个山洞里,右肩后面受了伤,血已经凝住,但因为是五月份,天气渐渐回暖,所以伤势有些感染。
她半昏『迷』的靠在一块石头上,南宫墨言走向前,将她缓缓抱起,这十日以来,他为了找她,已经筋疲力尽了。
此刻,将她抱在怀中,才觉安心。
浅月不晓得是不是弄痛了伤口,眉心一锁,接下来便双臂环起南宫墨言的脖颈,动作自然。口中喃喃自语——
“你能来真好……萧誊。”
听清怀中人的话语,南宫墨言的脚步顿在原地,本是充满温情的双眸此刻变得异常深邃,作为旁观者,我能清晰地感觉出自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他静静的看着怀中的人,随即恢复步履,出了山洞。
唐宫。
“容将军醒了,容将军醒了!”伴随着这一声禀告,太医院的太医都松下口气来。
浅月睁开眼,周围由吵闹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模模糊糊的,她竟然一时分辨不出自己身在何处。
南宫墨言端坐在床边,看着浅月朦胧的睁开双眼,她努力地想从床上坐起来,试了几次,却都失败。
待转过头来看见他,南宫墨言没想到她会抓住自己的手,“皇上,萧誊有危险,求您立刻派兵支援。”她刚刚醒来,话语中还夹杂着咳嗽声。
南宫墨言感受自她的手掌传来的温度,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自今日起,你没有资格再过问军中之事。”
浅月觉得自己仿佛听错了,讷讷开口,“什么?”
南宫墨言不语,转身背对过浅月。执事的太监走进来宣读诏令——
“自即刻起,罢黜容越将军一职,当即尊封为容贵妃,钦此。”
浅月呆坐在床上,她想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可是却又听那太监道:“容贵妃,接旨吧。”
南宫墨言不想难为她,便让太监退了下去,浅月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整个人越发显得呆滞,“皇、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墨言不语。
浅月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却因为力不从心一下子摔下来,“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皇上,请您收回成命。”
“浅月,你知道君无戏言吗?!”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这样?”浅月哭喊,这一切来的太快,她措手不及,她刚刚与萧誊……
南宫墨言走过来在浅月身边蹲下,他执起浅月的脸,隐忍道:“你觉得这一切太过突然?嗯?”
浅月不住的摇头,眼泪蜿蜒而下。
南宫墨言眼神灼灼地盯着浅月,语气坚定:“你在军中,莫说两年,就是一个月,一天,只要你在战场上,我总是睡不踏实。”他的心永远揪着,他害怕哪一天从沙场上传来她殉国的噩耗……
“为什么是你?你想知道么?”
“你我注定如此。”
第二十九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
第二十九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
微风拂面,浅月在地上坐了许久。
她像是只剩下一具躯壳,眼神空洞,我猜,她大约是想起了最后同萧誊在一起的时光——
浅月自宫中出走,找到萧誊的时候,她自称是奉了南宫墨言的圣旨先行到此予以支援。萧誊也并不过多询问,两个人似乎永远都要停留在这种视对方为空气的状态里,想到这里,我微微有些心痛。
曾经的执子之手,如今的淡漠相对。
时光可以将过往打磨的『迷』离虚幻,也可以加深心中的怨念。无疑,萧誊对浅月,是留有怨念的,这份怨念,在浅月受伤的那一刻,得以全部释放。
萧誊将右肩受了箭伤的浅月带到了远离敌人的一处山洞,本是想多行几里路,但是看着浅月流血不止,不得不暂时停留此处。
浅月常年行军在外,懂得简单的救治方法,她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麻利儿的从衣服的下摆撕下两块布条,咬在口中,扭头用左手将断箭拔下来,丝毫没有因为疼痛而出声,浅月将断箭扔在地上,萧誊不出声的走过来,拿起她手上的布条,帮她包扎。
浅月左手『操』作起来并不方便,便由着萧誊,末了,她道:“萧将军,有劳了。”
他们本来打算稍作歇息,继续赶往军营,但是一会儿的功夫,便下起了雨。
滴滴答答——
哗啦哗啦——
浅月坐在洞口边看着面前的这扇雨帘出神,萧誊升起了一堆篝火。
噼哩啪啦,在干柴燃烧中两人各怀心思。浅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势的原因,早早的就疲倦了,靠在石头上沉沉的睡去……
萧誊将她扶到里面休息,趁着雨势减小又去找了一些吃的,待他回来,浅月仍是未醒,萧誊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浅月面前,执起手探到她的额前,不禁眉心皱成一团,随后扯下身上的几块布浸了水敷在浅月的头上。
做完了这些,他又随手将几块木柴丢进火中……
火焰在眼前跳跃,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山洞里尤其刺耳,他将找来的食物串起来,眉眼都变得温和,轻笑出声:“睡吧,一会醒来就吃你最爱吃的烤鱼。”顿了顿,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