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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气氛好好的,张路突然忧心忡忡的问:“黎黎,你这一觉睡的,把我们的魂都给吓跑了,你发烧的事情我们就不提了,你还说胡话,你睡的迷迷糊糊的。一直拉着我的手喊御书的名字,你这胡话要是被韩大叔知道了,你们俩之间又该发生矛盾了。”
说起御书,我的眼眶就湿润了。
张路拿了纸巾来擦我的眼角:“你别哭啊,你是不是梦见御书了,你该不会是想他了吧,我可跟你讲,你不能在韩大叔面前表现出来,在我心里,御书算是你最完美的初恋了,我说的精神上的初恋?”
哪有人还分精神上的初恋和实际中的初恋,我欲哭无泪:
“路路,我要是告诉你一个十分沉痛的消息,你会不会跟我一样,突然就昏迷一天一夜?”
张路撇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大小姐的身子,你是因为怀孕初期身体不太好,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那天晚上又遇到了那么大的事情,到了你心理承受的极限,加上熬夜抵抗力下降,又生了病才会昏迷这么久,我和你不一样的,我是你的保护神啊。我要是昏迷了,难不成你还能把我给叫醒?”
我握着张路的手:“谢谢你,有你真好。”
张路俯身抱了抱我:“宝贝儿,你现在终于知道我的好处了吧?你可要好好珍惜我,以后要用到我的地方还多着呢。”
听着张路轻快的语气,可能是我昏迷的事情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吧,她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也许是她的眼泪一向不在人前,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在她耳边说:
“路路,御书死了。”
张路的身子突然一震,随后抬起头来摸着我的额头说:
“傻瓜,你现在已经梦醒了,别怕。不管梦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你现在醒了,有我在,我帮你吓唬梦里的那些牛马蛇神。”
我知道张路不愿意相信,我晃了晃她的手:
“路路,这不是梦,是真的,御书死了,那个在小树林里晨读的男孩,那个备受众人追捧的才子,那个会写一手漂亮的楷体的御书,他死了。死于车祸,死在枫叶凋零的情人路,死的时候被车压碎了一条腿,不知道他在天堂还能不能走路。”
张路的眼泪吧唧吧唧的往下掉:“曾小黎,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怎么能说这么冷的笑话呢?”
我再一次重复了一遍:
“张小路,御书死了,那个在小树林里看书的才子,他死了,七年前就死了,他没有娶妻生子,没有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没有被红尘俗世淹没了他的才气,他永远活在了我们的记忆里。”
张路还是不敢相信:“不可能,那天晚上死的不是喻超凡吗?喻超凡那个废物活着也是一辈子当鸭子的命,死了就死了,死不足惜,我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冲上去狠狠的甩他几十个耳光,不,我应该打残他,打到他只剩一张能唱歌的嘴为止,也好过他羞死的死在石榴裙下。”
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想喻超凡就算是死了也不安宁吧,一世的名声。已经烂透了。
“好了,我们不说喻超凡了,那个狗改不了吃屎的家伙,死有余辜,他的葬礼五天后举行,是他的小粉丝们为送他最后一程,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我不知道隔天的新闻上是怎么评说喻超凡的,我想那些话语一定很难听,而张路看到那些文字,应该也很心痛吧。
但我不得不再一次重复:“张路,我跟你说的是御书,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张路呵呵笑着:“御书死了就死了,人生中有太多的人来来去去,那些去了的人,我们就都当他们已经死了。”
说到底,张路还是不信。
一时之间让她接受两个身边的人去世的消息,确实有点让人心里承受不住。
我们都还年轻,鲜活的生命应该顺畅呼吸,不能早早的就逃避这个或许并不美好的世界。
我已经不知道再用什么样的话语来说服张路相信这个事实了,直到卧室的人被推开,傅少川和韩野站在门口,韩野端着小米粥朝我走来,傅少川站在门口轻声说:
“路路。御书七年前就死了,死于车祸,御书是我们的四弟,也是小榕的爸爸。”
张路整个人都呆滞了,突然冷笑着回头:
“所以你们的出现,也是预谋已久吗?”
165。我曾经爱这个男人()
我知道,我们四个之间注定要有一场深刻的谈话。
然而我没想到这个沉重的时刻来的这么快,而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有揭开伪装背后的真容,我试图阻止张路,但她很气愤的对着我吼:
“曾小黎,我不是你,我没有你这么好的耐性,我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纵容我身边的男人像个未解之谜一样的在我眼前晃动,我张路的眼里就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我怯怯的去拉张路的衣袖:“别生气,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嘛。”
张路语气稍微软了一些:“我想知道全部,韩野,你先把小米粥给黎黎,你喝你的粥,你们两个坦白交代吧。”
傅少川迈腿进来:“路路,黎黎才醒,我们先别影响她休息,我。。。”
“傅少川,我就问你一句话,当初丢下我和孩子回美国,你是不是跟陈晓毓订婚去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人,傅少川伸手去拉张路:“我们之间的事情私下里聊,行吗?”
张路红了眼:“不行,今天就当着黎黎和韩野的面。我只问你这一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本来是说御书的事情,一下子又扯到了一直让张路耿耿于怀的陈晓毓。
我很期待傅少川的回答,但他低着头不回话,张路冷哼一声:“我要是没算错的话,六年前,陈晓毓才十八岁吧,刚成年就和你订婚。你傅少川魅力挺大的,你回答我,当初是不是为了陈晓毓才把我丢下的,是不是?”
几乎是咆哮一般的,我从没见过张路发这么大的火。
三婶敲门:“你们都在吗?”
张路冲到门口对三婶说了一句有事要谈,然后把门给锁死了。
“今天你不回答我这个问题,你休想走出这间房,傅少川,这么多年了,我张路嘻嘻哈哈的跟你藕断丝连着,要不是越来越多的事情牵扯到了我和黎黎,我还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你说啊,你回答我。”
从傅少川的表情里我可以看出,他不愿意欺骗张路,但真相却又如同张路所说那般。
韩野放下小米粥后,站在他们两人中间:“这件事情我想我要为老傅说一句话,他。。。”
“你闭嘴,没轮到你,韩野,你们之前隐瞒了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够不计较,我对你唯一的指望就是,我希望你能像个男人一样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至于我跟傅少川之间的事情,早就该了断了,今天正好,说说吧,是,不是?你给我个痛快。”
傅少川艰难的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是。”
“啪。”
很干脆的巴掌声,张路咬牙切齿的说:“这一巴掌不为别人,就为你那个已经成形却没能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
张路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颓然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床沿。
“路路。”
我伸手去抓她的手臂,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门外边,秦笙和姚远一直在拍打着门问着里面的情形。
韩野看不过去了,急忙解释:“张路,你要相信老傅,他是有苦衷的,他。。。”
张路冷冷的抬头盯着韩野:“你也想挨一巴掌吗?”
韩野还想再说,张路发疯一般的起身指着韩野的鼻子吼:“韩野,老娘忍你很久了,你以为所有的苦衷都能换来谅解?你以为所有缺席的时间都能找补回来?你以为被伤过的心能够真正痊愈?你以为女人就是拿来被你们这些臭男人一再辜负的吗?我告诉你,我不是黎黎,我不接受任何理由任何苦衷,在我张路的世界里,爱情向来只能是非黑即白。”
这就是张路,爱的鲜明,从不留情。
傅少川将韩野拉开:“路路,我们出去说吧,曾黎的身体不好,她需要静养。”
张路用力推了傅少川一把:“离老娘远点,现在,韩野,请你告诉我。御书的死,徐佳然的死,七年前那个喝醉酒失了身的夜晚,包括你住在黎黎家的隔壁,和你们一起走到现在,是不是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七年前就知道你的身边藏着一堆恶魔,而你这个懦夫却没有半点作为。任由那些恶魔一步一步的摧毁你的生活,伤害你最亲近的人,对吗?”
韩野摊摊手:“请你相信我,关于御书的死,警方给出的结论是车祸,而车主后来自首了,包括佳然的死,我们当时也被蒙在鼓里。”
张路逼近韩野:“那现在呢?现在谁是凶手,你了然于心吧?”
韩野深呼吸一口气:“是,我知道凶手是谁,但我没有真凭实据,要想将坏人绳之以法是需要提交证据的,过去是我们做的不好,但是现在。。。”
张路回头对着傅少川冷笑:“现在你们依然心慈手软,韩野,你真的没有机会靠近余妃拿到那个文具盒吗?我不信。余妃是谁?你又是谁?你别告诉我你跟余妃认识二十多年,你都不知道余妃有多爱你,你们俩在人前假装不认识,这出戏很精彩,我也差点就信了,我现在回想你们的出现,只觉得很恶心。”
我永远记得我重新振作起来的那一天,在万达碰到余妃和沈洋,那时候的余妃还装模作样的问韩野到底是谁?
细思极恐,但我能忍。
我和张路不一样,我能够压抑住我自己的情绪。
“路路,你是想就这样挑拨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吗?”傅少川一脸紧张,上前去拉张路的手。
张路扬起脸反问:“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需要我来挑拨吗?傅少川,在你眼里是不是觉得不吵不闹没脾气的女人就是个傻子?你可别忘了,黎黎好歹也是个华南区的总监,她有着察言观色的能力,她有自己独立的判断,她比我更清楚你们虚伪的面具背后隐藏着什么,只不过她不说而已,与其心思各异渐行渐远,不如今天就都挑明了,韩野,我知道你现在面临着什么,就算魏警官拿到文具盒证明陈志的死是余妃所为,余妃也有一千一万种办法为自己开脱,人死了,证人也没了,剩下的全凭余妃和王峰这两张嘴,如果这件事情不能给余妃以绝地打击,以她有仇必报的个性,等她从牢里出来,你们的日子就不得安宁。”
傅少川紧紧抓着张路的胳膊:“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路带着笑看着韩野:“所以在你面前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和黎黎在一起,就让余妃嚣张下去,但我想问你,凭你们这懦弱的性格,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老婆孩子吗?”
韩野定定神:“张路,这件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自己会解决的。”
张路嘲笑的说道:“能够解决的只有第二条路,你跟小措结婚。给她一个孩子,你拿到余妃杀害徐佳然的证据,哦,对了,我现在严重怀疑御书的死也是余妃一手所为,她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命案,一定是死有余辜,那时候你可以和小措一起在姚远的大洋彼岸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是我打断了张路的话:“路路,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张路并不意外,只是冷笑:“傅少川,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羡慕韩野?”
傅少川很冷静的问:“所以那一巴掌是我们之间的结束,还是重新开始?”
张路眯眼:“你以为呢?”
傅少川很平静的说:“我们重新开始。”
张路的表情很复杂,她一个人自嘲似的笑了很久后,才平稳的说了一个字:“好。”
傅少川张开手臂去抱张路,被她挡住:
“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能让我们的孩子活过来。我就跟你重新开始,傅少川你可别忘了,子弹打中了我的子宫,我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了。”
傅少川的眼神里痛苦难掩,人死不能复生,这个要求几乎断了他们之间的情分。
良久,傅少川央求似的问:“能换一个要求吗?”
张路淡笑:“好啊,你长着这么好看。我都听你的,谁叫我一开始就犯贱呢,黎黎,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实习公司的那个大BOSS吗?他又高又帅又惹人爱,现在我告诉你吧,傅少川就是我实习公司的老板,为了能够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我努力去考了秘书证,就为了能够站在他身边,可你知道当初人家是怎么看我的吗?”
她的笑容里带着泪水,傅少川紧紧拥着她:“对不起,路路,对不起,对不起。”
即使是被傅少川紧紧搂住,张路的眼神还是盯着我的:“人家说。张路,像你这样的下贱女人,是不是就想用这种爬上老板的床的方式,来到达嫁入豪门的目的?”
我紧紧拧着被子,憋了一肚子的话,却又无从说起。
我想要下床,被韩野拦住:“黎宝,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张路用力推开了傅少川。退后两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一字一顿的说:“对,没错,我曾经爱这个男人,爱的几乎发狂,我不在乎他怎么说我,不在乎他用最恶毒的眼神来看我,我如愿以偿的进入了那个所谓的豪门。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人心是肉做的,捂一捂就能热,而你的心,是铁做的,捂热了只会灼伤我自己。”
傅少川再度乞求:“路路,我们出去说吧。”
张路咬着嘴唇:“不,我就是一个犯贱的女人。不管我在别人面前多么的骄傲自满,只要我一看见你的脸,我一触碰到你的身子,我就会变成一个卑微下贱的女人,我就恨不得留在你身边,用你最看不起我的方式,但我现在想明白了,傅少川,我就想当着我最好的朋友的面告诉你,我的要求就是,从今往后,你离我远一点,你再没有机会来伤害我一分一毫,去你的豪门,去你的陈晓毓,都见鬼去吧。”
我从来不知道埋藏在张路心里的痛苦究竟有多深。看着她缓缓的在床边蹲下,那无助的样子让人心疼。
我执意下了床走到张路身边蹲下身抱着她:“路路。”
“曾小黎,这样的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可怜,和那个不可一世的张路相比,我是不是很惨?”
她哭的我心口都痛了,我捧着她的脸一遍一遍的告诉她:“我爱你,还有我爱你。”
很久以前,张路就对我说过。曾小黎,如果有一天我在你面前伤心哭泣,你别安慰我,我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同情,我就想知道,如果全世界的男人都不爱我,你爱不爱我。
我当时很幼稚的问。张小路,我要是说我爱你的话,我们会不会被人误会?
我记得张路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那眼泪水就跟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然后她边哭边问我,曾小黎,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直到我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她才破口大笑,你记住了,这就是你安慰我的方式,不过你放心吧,姐这么美,姐的眼泪很珍贵。
张路趴在我肩膀上又哭又笑:“你个没良心的,你总算还记得你爱我,好了。我哭好了,你快喝粥吧。”
她拉着我起了身,就一个变脸的瞬间,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还瞪着韩野:“愣着做什么,粥都凉了,再盛一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