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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瑾的惊呼声刚起,就消逝在暮色中。
马儿“得得”地朝前跑着,耳旁只闻呼呼风声。此时正值初夏时节,晚风拂面,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木瑾早闭紧了嘴巴,只是紧紧地揪住连云胸前的衣襟,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掉下马去。
连云不时低头瞄一眼紧闭双眼的木瑾,唇角弯起一弯笑容,眯着眼,心情大好。
忽然,一夹马腹,乌蹄驹陡地加快蹿出,木瑾吓得一声轻呼,突然放开了手中的衣襟,张开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连云,整个脑袋都钻了进去,再顾不得矜持。
连云呼吸一窒,当日那心神荡漾的感觉又不可抑制地涌现,他不由地放慢了速度,腾出一只手去环住木瑾的背,木瑾抖了一下,身子动了一动,马儿又加快了,吓得尖叫了一声,忙老老实实地窝着再不敢动了
马上的连云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猫,笑得志得意满。他控制着马速,一会快,一会慢,等到木瑾惊觉过来,连云已经放开了马缰,任马儿自己走着。他一手搂住木瑾,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就像在哄小孩,只是那满脸笑容是怎么回事?
连云正眯着眼睛,享受那美人在怀,鼻端阵阵幽香正心猿意马之际,忽然被人大力一推,身子一晃,差点从马上栽了下来。他一个旋身,跳下了马,不忘抱了木瑾下来。
两人站定,木瑾急忙挣脱,后退两步。察觉脚下绵软,这才抬眼打量四周,但见四面一片昏暗,只有眼前的人马约略看得清楚,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竟是在野外。
暗夜里,连云一双眼睛闪闪发光,亮得惊人。他抬脚向前跨了一步,木瑾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全身戒备,哑声:“你,作什么?”
话语出口,又低下了头。连云一声轻笑,声音清冽:“瑾儿,你说我要做什么?你本是我的”
他又向前跨了一步,见木瑾眼睛晶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四周静悄悄地,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忽然声音轻了下来,叹息了一声,转身往远处看去,一时静默,木瑾心内忐忑,低头搅了衣带子,在手指上绕圈。
良久,连云声音响起,飘忽:“当日的事,我虽不知,但是,我很开心!我去求了圣上,不允,我想娶你为妻的!瑾儿!”
他忽然转过身子,一把按住木瑾的肩,语气急促:“我要娶你为妻!瑾儿,等我,可好?”
见木瑾愣愣地未吭声,着急,声音发颤:“半年,最多半年!你信我!”
木瑾头脑一片混乱,她有点糊涂又有点明白。被连云又摇晃了一下身子,才干着嗓子:“这这样么?”
连云喘着粗气,再顾不得,一把拢了她的脑袋在怀里,不顾木瑾挣扎,再也不肯撒手,呢喃着:“瑾儿!瑾儿!”声音狂热、迷乱!
木瑾呆呆地被他抱着,心内慌乱,又羞涩不巳。
暗夜里,好在看不清神情,却是耳根渐渐发烫。
他说,等他半年!
他说,要以妻礼娶她。
木瑾下了马,到了巷子口,她提裙往前走去。连云要送她到门口,她死活不让。
连云看着别扭的她,只得站定,望着她飞快往前跑去。
吉祥与知琴早候在巷子口,见了木瑾,快步迎上前来。木瑾低头快走几步,临进门时,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后面,一人一马还立在原地,夜色下,青年的脸看不甚清楚,但那挺立的身姿,却是让人莫名的安心。
见她回头,他似乎还笑了一笑,她脸上一热,忙低头进了门。
安嬷嬷从厨房钻了出来,塞给吉祥一包东西,附耳说了几句。吉祥忙返身跑了出去。
连云摸了摸怀里温热的纸包,抿嘴一笑,安嬷嬷的烤鸡,一向是不错的,他夹了一下马腹,“得得”而去,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木瑾装作不知吉祥几人的小动作,只一昧低头上了楼!
今天的事情,她得好好消化一下。
他又托官雁翎上门告知,又是亲自劫了她去,不惜亲口告知。可见他的决心,应该不是敷衍她的吧?再说,他有什么必要骗她?反正她已是他的人,被打上他的标签了,是妻,是妾,全在于他一念之间。
木瑾烦躁地换了一只手臂,重新趴着:原先说的是妾,她也作好了准备为妾。甚至,她计算好了,为了避免与嫡妻起冲突,她都决定到时另僻院子住着,决不去惹事生非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只求给她一个容身之处,什么都不争
可今日,他竟然说,要娶她作妻,她的心不禁又活了起来,乱了!她又看到了希望,想到他前头做的那些,她迷惘了起来:他说的好像是真的半年!对,半年!他是这么说的。
她应该信他的,不是么?
看着镜子里脸孔通红的自己,用手按了按:自己心里还是欢喜的,为什么一想到他,心里就发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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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筹银1()
木瑾一夜好睡,一觉到天亮。
第二日,木嘉匆匆来找她,他这正准备着呢,见连云这边忽然歇了动静,一时心中无底,想着找木瑾商量,是否去催一催。
木瑾踌躇了半晌,望着一脸焦急的大哥,拉了他到屋内,悄声把连云的话转告。末了,低了头,细声:“大哥,你说,他说的可是真的?”
木嘉大张了嘴,望着妹妹,不确定:“他这样与你说的?不是逛你?”
见妹妹脸孔一白,盯着他,忙掩了嘴,安慰:“应该不会!男儿说话,当有信誉。况我观他不像这种人!不是说等么?那咱就等!横竖不差这几月!”说着,笑着拍了拍妹子的肩。
出了门,却直接往刘府去。
刘大人听完,一掌拍在女婿的肩膀上,挤挤眼睛,说:“那就等吧?”
见木嘉愣愣点头,他晃着脑袋走了,忽回头:“你后日该回颖州了吧?”
御书房,盛安帝望着案子上的奏折,伸手翻开,又看了一遍,叹息了一声,很是烦恼地扔了回去。
这三个州去岁遭了旱患,颗粒无收,一时饥民遍布,朝廷已派发了赈灾米粮下去,但杯水车薪。如今,这里还未缓过来,今夏又遭了水灾,无数房舍倒塌,灾情比原先更加严重。
真是雪上加霜!
赵睿抚着脑袋,头都大了起来,他刚继位不久,才发觉国库空虚。康元帝在位期间,连年征战,西北边境战乱不断。特别是临近的夏国,更是虎视眈眈,一有时机就发动战争,每年用于军备的银钱如流水般地源源不断流向前钱。
眼下,实在是拨不出更多的银钱。
他望着这些讨钱的奏折,烦躁地别开了眼
门外有声音传来,似乎有人说话。
稍顷,小内侍弯腰提进来一个食盒,掀了盖子,立时,一股甜香扑鼻而来。
他转过头来,吸了吸鼻子。
内侍端过一个碗来,里头是一碗汤:碧绿的叶子沉浮,里头浮着五六个团子。
他捞起一个,吃了一个,入口软滑,问:“杜美人呢?”
赵睿又下了一子,杜玉娥忽然拍手:“姐姐又羸了!”
胡贵妃眯眯笑,娇声说:“皇上又输了,皇上!在想哪位妹妹呢?”
赵睿一愣,继而轻笑了起来,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明显是有心事。
胡贵妃眼珠一转:“皇上,好不容易来陪我们姐妹几个下一会棋,就别想着那朝廷大事,今儿我们也松快松快!”
几人拍手叫好!赵睿望着他们几个娇媚的笑脸,咬了一口赵玉娥递过来的饼子,嚼了两口,赞道:“不错!”
赵玉娥喜滋滋:“皇上再吃一块!”
伸手又挟了一块,见上头有点焦了,抬手扔了,又重新去挟。
赵睿盯着那块被扔到一旁,炸得金黄的饼子,喉咙里忽一顿,抬手拨开赵玉娥的筷子,沉声:“捡起来!”
赵玉娥一惊,忙去捡了来,拿在手上,不知怎么是好!
一旁的胡丽丽见赵睿生气,瞟了杜玉娥一眼,心内撇嘴,嘴里却是:“皇上,别生气了!一块饼子而己!”
赵睿虎地起身,不悦地:“宁州三处正遭饥荒,要钱的折子一封封地递上来。百姓一天只吃一顿。我这里正烦恼你们倒好,这精面做的点心说扔就扔了。既有这许多钱,怎不捐了那百姓去?”
几人忙跪下,一声不敢吭!
赵睿绷着脸,犹自生气。
良久,胡丽丽才率先抬头:“皇上,可是银钱不够?”
见赵睿哼了一声,并未发作,大着胆子:“臣妾们不吃不喝又有多少?还不都是皇上赏的。倒不如叫那些商贾们出钱,只要他们肯拿出哪怕一点,也够那些百姓吃用一年了!听说我们大庸的那些商人呀,可是富得流油”
胡贵妃的话,如醍醐灌顶,瞬间浇醒了赵睿,他两眼放光:对呀!募捐!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茬?
大庸商人众多,商业繁茂如叫他们捐资,可不解了燃煤之急?
他心内一定,也就展开笑颜,亲切地去拉胡贵妃的手,称赞:“爱妃真乃女中诸葛,竟然解了朕的燃眉之急。”
一旁的杜玉娥也不甘示弱,娇声叫着:“皇上!”起身去端茶。
胡贵妃靠在赵睿怀里娇笑,心内自得:她也是灵机一动,才想到这个法子。
赵睿高兴,吃了几口胡贵妃递上来的点心,吩咐即刻呈上所有皇商的名单来。这些应该是最有身家的商人。大庸规定,必须有百万身家以上,方可申请作皇商。
下完了剩下的半局棋,名单巳送到。他迷着眼睛逐一筛选,心内欣喜,似乎已经看见满天的银子在飞舞。
赵玉娥笑着递过一个果子,娇笑着溜了一眼名单,细声:听说皇商最是有钱!这个叶家我一早就听说过
赵睿“哦“了一声,圈了起来:连杜玉娥都听过,定是不会错了。
眼睛又看向下一行,笑着:”都来说说,还有哪家听说过?”
胡贵妃也笑着凑过来
很快,说说笑笑中,圈定了五、六家,赵睿心满意足地起身,哈哈笑着回到了御书房,提笔书写
第二日,一道圣旨立时加急到达青州知府衙门,新任知府立时通知了叶家。
叶万成颤抖着双手接过了圣旨,见传旨的内侍满脸笑容,他心内暗暗叫苦,表面却是不敢露出分毫。
圣旨上说得明白,因为宁州天灾,受灾严重,举国商家当为国出力。青州离宁州最近,叶家负责筹集宁州赈灾款项白银60万两又,因叶家是皇商,另单出募捐银子50万两上交国库,以作表率。
他苦笑,他打听过了,此次皇商都出了银子,条件是之后再续签十年的契约。可是,他记得,前次签约是在五年前。这是换了新帝。
他回家,汇拢了手头所有现银,也就堪堪够交上五十万两银子。
哪家会有如此多的现银堆积在那里?年前刚扩了店铺,前阵子又进了大批珠宝和南北货物,一下子就全掏空了。
让叶大舅没有想到,接下来的赈灾款才真是难道了他。
他原以为,知府刘大人把所有青州商人都集中了来,宣布了旨意,按照人头摊派下去也就是了。
虽然各家摊派到的也不少,但是好在人多,挤挤也就过去了。
谁知到了预定交银的日子,竟是稀稀落落地只收了不到十万两银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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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万成发急:才十万两?说好的60万两,还有50万两的漏洞怎么堵?
他去找知府,新上任的刘知府一听,也急了,立时出面召集众商家,再次催款。
众人却是纷纷叫起穷来。叶万成望着叫得最响的刘老爷,盯着他:“说好的一家5万两银子,你怎的就拿不出?大家都一样”
刘老爷却不着他,转头看着众人,一脸无奈,叫起屈来:“叶老爷这话说的,这两年生意不好做!5万两银子,对于你们叶家来说,当然不是个事,手抖抖也就漏出来了。可是,我们这都是小本经营,实在是拿不出。就这一万两银子还是卖了一些货,又拖欠了几家货款,才凑齐的想必各位老弟比我家要好吧?要不,各位想想办法,你们手头余钱多,帮帮忙,多出点大伙儿说是不是?”
众人哄得一声,炸开了锅,争相诉起苦来,看着七嘴八舌,乱哄哄的众人,叶万成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望了望早已经躲出去的刘知府,隐隐觉得不妥:这事情从头到尾透着蹊跷。他本不是青州的商会会长,此番却叫他来牵头这件事。
而这个刘老爷,是马会长的族弟,他在此时跳出来,这是明显要耍赖,想这笔银子叫他叶家做了冤大头。
叶家生意做得大了,早在青州地界引起嫉恨。特别是拿下茶叶皇商后。这刘老爷当日也是参加了竞投,后来还曾找上门来,说要与他合力拿下这茶叶商的资格,两人一起做。被他拒绝了!他叶家完全有能力单独拿下这宗生意,再说,他为了这皇商的资历,上下打点了着实不少,怎么可能让人半道上分了一半去?如今看来,这明显是在报复,只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胆子”
他心内隐有猜测,提着一颗心,去找刘知府。
刘知府勃然大怒,一挥衣袖:“本官不管!圣旨说得明白,十日后交银,到时若是60万银子不到,哼别怪我无情,叶万成,你叶家的那些铺子可不止这些数吧?”
说着,拿手叩着桌面叶万成忍着气,回家与家里商量了一下,夜晚,重新去了刘知府家里刘知府终于答应再次召集,由他出面说项。
他方放下一颗心来,拭了拭脑门子上的汗。此番花了5000两银子,没法子,要真叫叶家拿出那50万两的银子,可要了老命了。叶家非跨了不可,这两年都不要做生意了。
朝廷上一次的赈灾银子听说才30万两,却要他们这些商家一次拿出这么多的银子,这不是叶万成苦笑,回家总算睡了一个踏实觉
谁知,第二日,负责入帐的王老爷苦着脸跑来:还是没有!
叶万成大惊,:“刘大人不是召集了么?怎么说?”
一旁的管家白着脸:“刘大人只说了一句:叫各位老爷尽快筹款,圣上等着,到时,拿不出”
他看了叶万成一眼,又飞快地低头:“筹不齐数目,要拿老爷您是问。请大家帮帮您。”
声音低了下去,叶万成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他跌坐在椅子上,双耳一阵轰响,王老爷他们再说什么,他竟然一时听不见。
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刘知府这是一早得了谁的吩咐,是要借此整垮他们叶家。
此次赈灾银子前后一共110万两银子,他们叶家要担负100万两银子。
而且,明年重新签约的时候,必须要有百万银子作底,其中流动现银就要50万两起,否则取消签约资格。
这是要整垮叶家。
可是,是谁呢?任他想破了脑壳,也不知道是哪家对手?竟然这么大的能耐,联合刘知府马会长?张老爷?他摇摇头。
叶万成气急攻心,病倒了。
他强撑着,召来叶家子弟,连夜商议,先卖了各处铺子,筹集这剩下的50万两银子。
叶家众人都肃着脸,房里气氛凝重。有人已低低啜泣了起来,叶大夫人。她看着不断咳嗽,面色潮红的丈夫,忽然期期艾艾地开口:“老爷,一定要卖铺子么?那可都是些旺铺,卖了